坡陡林密,蘿摩士兵藏身樹叢,稍作喘息。坡底的景天兵,也不再進攻,趁機倒地休息,嚼起軍糧。兩軍似乎達成一致,各自布警歇戰。
驕陽似火,林中密不透風,悶熱難耐。玉椿躺於土堆之後,舔着嘴脣,甚是口渴。鐵匠坐在一旁,爽朗一笑,伸手拉來一根粗藤,揮刀割斷。藤是空心,流出水汁,如同鮮血。“來,嚐嚐,甜的。”
玉椿接過吮吸,果然澀中帶甜,越吸越有味,喝得極爲暢快。聽身旁鐵匠含笑,問道:“味道如何?”他連連點頭,大聲稱讚。“清涼甘甜,好喝……”鐵匠又摘來一片樹葉,說道:“來,吃下!”
玉椿問也不問,放下口中大嚼。心想藤汁甘甜,樹葉定不會差。那知其味辛辣無比,入口連忙吐出。鐵匠嘻嘻一笑,“辣也得吃。喝了魔鬼藤汁,不吃這樹葉,不然半個時辰後即便腹瀉不止。”玉椿張着嘴,辣得腮涎垂地,連連搖頭。鐵匠固執的伸着,“吃,一定得吃。”直到看着玉椿嚥下。
半日激戰,又累又渴,身側蘿摩士兵也都割了魔鬼藤解渴。
短暫休戰過後,景天兵攻山。兩軍再次激戰。
玉椿射出最後一支箭,看着景天兵如蟻一般,一股一股翻涌而至。他絕望的倒地,呆呆望天。什麼雪王,什麼復興,在今日統統結束。“只是不知母親此刻在做些什麼,她還好嗎?”想着母親,他不禁笑了,眼中微潤。眼前的嘶殺爭鬥,都拋之腦後。
“哈哈……”耳中盡是蘿摩士兵的狂笑,只怕是他們在世間最後的聲音了。笑對生死,誰人能做到?
“縱然是死,也要慷慨瀟灑!”玉椿聽到笑聲,深受感染,頓時熱血沸騰情緒高漲,不由挺身而起,欲與景天兵死拼到底。可是,眼前驚景讓他驚歎不已。驚歎過後,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
滿山臭氣熏天,屁聲如雷。景天兵個個皺眉咬牙,面露怪相,一副痛苦難堪之色,腚上屎尿直瀉。原來他們見到蘿摩人割藤解渴,紛紛嘗試,藤汁味道甘甜清涼,即解渴又解暑。喝過之後,人人稱讚味美,卻不知此時腹瀉如流。
景天兵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握刀,哪還能戰。蘿摩士兵狂笑不止,殺得他們丟盔棄甲,真的是屁滾屎流。
玉椿望着景天兵敗退,幾乎笑破肚皮,站立不穩,扶着樹心中暗想,“難道是天不亡蘿摩?”
蘿摩正欲撤退之時,景天兵大隊又浩浩蕩蕩上的山來。玉椿頓時心灰意冷,懶懶坐地。剛纔一戰,箭矢用盡。且蘿摩死傷大半,如何能戰?身旁的蘿摩士兵也都呆站怵立,面無表情。
景天兵此次進攻,卻與往次不同。人人金盔銀甲,各類士兵列陣嚴整,旌旗招展,當中一頂金色鑾轎,金光四射,起起伏伏。
鐵匠突然叫道:“看……是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