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椿站在門外,不敢邁腳,頭中熱血澎湃,陣陣眩暈。
紅衣少女上前一把將他拉入屋,閂了門,將玉椿推至桌前,按下。玉椿口乾舌燥,不敢看她。雙目一垂,桌上竟是好酒好菜。他盯着烤得焦黃的肥雞,連咽口水,說道:“溪邊之事,絕屬無心之過。姑娘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哎……”紅衣少女格格一笑,“公子真會開玩笑,今晚我都是公子的。公子要打要罰,姑娘我倒是悉聽尊便。”
玉椿愕然,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她理應生氣惱怒纔對,爲何對自己如此客氣。紅衣少女倚身而坐,滿身香氣襲人,叫他透過氣來。還未回神,一股酒香刺鼻。
“來,喝酒。”紅衣少女款款上前,將酒推到玉椿脣邊。玉椿慌忙擡手欲接,哪知她雙眉一橫,“我餵你喝。”玉椿一見她嗔怒,只得從命。
一杯飲盡,再復一杯。
玉椿本就不善飲酒,兩杯下肚,腹中如火。眼看第三杯又至脣前,嚇得連連搖頭求饒。“這酒性烈,在下實在喝不下,姑娘要處罰換個法子行不?”
“呵呵……”紅衣少女抿嘴嬌笑,“不行,剛纔還說要打要罰悉聽尊便,才過一會兒,便說話不算數了。”
玉椿哪懂風月場所之事,全無對策,只得咬牙飲盡,杯中滴酒不剩。紅衣少女連連拍手叫好。酒入喉,如同火燒,難受之極。玉椿頭次喝酒,辣得哇哇大叫,連連吐氣,再也顧不得一切,抓起肥雞狠命咬下一口。
“饞貓!哪有這般吃法?”紅衣少女一笑,用指頭推開他,奪過烤雞放在碟中。伸手拿了絲帕,擦盡手上油膩,然後拿刀將整雞一塊塊切開。
玉椿瞪眼看她一點點切肉,口水舔盡,心中饞得真叫,“天啊,殺了我吧!”
“來,吃吧!”紅衣少女切好肉,用筷子夾起一小塊遞過來。玉椿肌餓難耐,張口就吃,酒肉來者不拒。片刻,一隻雞下肚,桌上碟中都已空空,酒也喝得見底。
玉椿頭眼昏昏,對着紅衣少女嘻嘻一笑,“你長的真漂亮!”然後撲在她懷中,醉得不省人世。
紅衣少女臉色突然一沉,一把將玉椿推倒在地,冷冷一瞧。玉椿醉死,重重跌倒在地依然死睡不醒,臉上含笑,口中喃喃囈語。
紅衣少女起身推窗一望,外面盡是景天兵,沿河兩岸火光通明。獨立窗前,盯着北面雪峰暗暗發呆。單薄衣衫隨風抖動,飄飄搖搖。陣陣涼風襲身,不由抱緊雙臂,冷不丁兩行熱淚滾落腮邊,倚牆坐地傷心抽泣。
夜已深,山風徹骨,天空殘月如鉤。
砰砰敲門,驚醒紅衣少女。睜眼一看,天剛濛濛朧亮。
“何人敲門?”紅衣少女臉帶淚痕,匆匆起身。臨窗倚牆睡了一夜,只覺得手腳冰涼。
“姑娘,呂大人有令。所有邳國人營外待命。”門外之人急聲回答。
紅衣少女一驚,答道:“片刻就來。”匆匆換了衣服,但見玉椿依然倒地酣睡未醒。她四下一看,找出一條麻繩將玉椿五花大綁,隨手抓起一物塞入嘴巴將他推入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