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覺要來兩紮啤酒,兩人邊喝邊談。
“老爺子這次是着了魔,不顧周圍所有人的反對,一心想結婚。”王覺顯得有些忿忿不平。
蕭宇笑了起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都什麼社會了?憲法上都寫明瞭婚姻自由,你懂不懂?何老先生枯枝發新芽又有什麼不妥?”
王覺嘆了口氣:“恐怕你根本想不到,這次他的新芽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王覺擡起左手指向吧檯的方向。
蕭宇順着他的方向看去,看到剛纔在賭場遇到的那個洋妞正伏在吧檯上喝酒,從她的神態來看,八成已經喝多了。
蕭宇瞪大了眼睛:“你說得新芽不會是她吧?”王覺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何老爺子一世英名,臨了恐怕要毀在這個叫芬妮的女人身上!”
這件事的確讓人匪夷所思,蕭宇撓了撓頭,有些好笑的說:“女人的力量真他媽的大啊!”
王覺說:“其實老爺子娶誰根本和我們沒有關係,無論她年輕還是年老,歐洲人還是非洲人,可是他居然糊塗到要修改遺囑,把自己遺產的一半留給這個女人!”王覺一口氣把啤酒喝完:“弟兄們現在都心灰意懶,跟着這個只會喝酒賭博的女人有什麼前途?過去的日子恐怕一去不返了!”
蕭宇理解王覺內心的想法,以何天生的年紀,他在世的日子已經沒有多久了,以後他的半數家業就將落在這個洋妞的手上,難怪他的這幫臣子會如此的感嘆。
蕭宇對何天生的婚事並不關心,他所關心的只是何天生能夠給予自己的幫助,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何天生一心想着自己的婚禮,對於其他的事情很難發生興趣,看來自己的這趟澳門之行八成要無功而返。
王覺和蕭宇又談了一會,正要離開的時候,那洋妞搖搖晃晃向兩人這邊走了過來。王覺似乎想避開,藉口上洗手間匆匆離座而去。
蕭宇剛站起身要走,就聽到那妞在身後大喊了一聲:“混蛋!你爲什麼老跟着我?”蕭宇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向門口走去,對於這種人他還是少惹爲妙。
沒想到那洋妞不依不饒的衝了上來,抓住他的手臂:“爲什麼要干涉我的生活,爲什麼要跟着我?”整間酒吧的客人都向他們的方向望來,蕭宇哭不得笑不得的摔開她的手:“小姐!你看清楚,我根本不認識你哎!”
那洋妞盯着蕭宇看了看,身體似乎站不住,一頭挨在蕭宇的肩膀上,蕭宇用手臂撐開她的身子,剛一推開,她又軟綿綿靠了過來。這還不算,她居然一張嘴,哇!地一聲吐了蕭宇一身的酒穢。
蕭宇險些沒閉過氣去,媽的!這他媽什麼事兒,老子這不是倒黴催的!再看這洋妞,爛泥一樣趴在蕭宇的肩頭,嘴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說着哪國的酒話。
好在王覺及時趕到,他幫着蕭宇把那洋妞放在酒吧的沙發上。服務生拿來毛巾,爲蕭宇拭去身上的酒穢。
王覺又讓服務生找來一身乾淨的西裝,蕭宇來到洗手間換上。回來的時候,那洋妞似乎已經清醒了一些,正靠在沙發上喝着咖啡。
王覺苦笑着說:“今晚對不住了,你的衣服我已經讓人送去幹洗了,明天清晨會直接送到酒店。”他把衣服中的皮夾和證件遞給蕭宇:“走吧!我送未來的何夫人回家,順便把你帶回酒店!”
上了汽車,王覺朝着皇都相反的方向開去。
“好像走錯路了!”蕭宇提醒他。
王覺笑着說:“沒錯,這是前往何公館的路,我沒其他意思,拉上你是爲了避嫌!”他從反光鏡中看了看後座的洋妞,神神秘秘的說:“老爺子現在是人老如頑童,出了名的愛吃醋,我一個人送夫人回去,難保他不會胡亂猜疑。”
蕭宇呵呵笑了起來。
十分鐘後,汽車來到了何公館,這是座位於澳門海濱的別墅,整體建築都是歐式風格,從王覺的口中蕭宇知道,這座別墅是剛剛建成的。
蕭宇和王覺攙扶着芬妮來到門前,聽到動靜的兩名菲傭匆匆迎了出來。兩人把芬妮扶入客廳,都是一頭一臉的汗水。王覺讓菲傭倒了兩杯茶水,他向客房洗手間走去,看來他對何公館相當的熟悉。
蕭宇邊喝茶邊等他,沒想到他進了洗手間足足有五分鐘仍然沒見他出來。正在蕭宇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芬妮穿着一身鏤空的睡衣迷迷糊糊的從二樓走了下來,豐盈的乳房若隱若現。蕭宇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媽的!老外就是開通,這滿身破洞的睡衣不是勾人犯罪嗎?
蕭宇四處看了看,那兩名菲傭這時候也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他隱隱覺着事情有些不妥,還是儘早離開這裡爲妙。
就在這時芬妮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落下來,蕭宇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搶在她落地以前抱住了她性感而溫暖的嬌軀。
芬妮發出嚶的一聲呻吟,蕭宇本以爲她在摔下來的時候受了傷,可是她美目緩緩睜開,一雙湛藍色的美眸流露出勾魂攝魄的眼神。柔軟的手臂就勢纏繞住了蕭宇的脖子,蕭宇用力想推開她,沒想到她滾熱的胴體拼命的向蕭宇擠壓了過來。
這時蕭宇聽到了大門開啓的聲音,蕭宇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落入了一個事先設計好的圈套。冷冷盯住芬妮:“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樣做,可是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芬妮的美眸中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蕭宇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出現的是誰,何天生坐在輪椅上在朱候和另外一名助手的陪同下進入客廳,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憤怒讓他乾枯的身軀不住的發抖。
芬妮大聲哭泣了起來,她上身的衣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扯破,已經掩飾不住她性感的身姿,朱候和另外的一名同伴知趣的轉過身去。
芬妮哭着跑到何天生的身邊:“他……他……想強姦我……”蕭宇反倒鎮靜了下來,他來到沙發上慢慢的坐下,仔細欣賞着芬妮出色的表演。
朱候已經掏出了手槍,只要何天生一聲令下,他的子彈就會無情的穿透蕭宇的胸膛。
何天生的目光從芬妮身上轉移到蕭宇身上,過了很久他才說:“給我一個解釋!”
蕭宇拿起已經變冷的茶水,輕輕嚥了一口:“如果我說自己連夜從臺南飛到澳門,就是爲了趁你去香港的時候強姦她,你會不會相信?”
何天生花白的眉毛凝結在了一起,雙目露出攝人的寒芒。
朱候從反鎖的客房中找到了兩名菲傭,她們的證據對蕭宇更加不利,是蕭宇把她們反鎖在房內。
另一名手下從樓梯的過道中找到了蕭宇的衣服,蕭宇並沒有感到驚奇,王覺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幹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製造出來的假相。
這段時間,芬妮已經換好了衣服,抽抽噎噎的訴說着蕭宇的獸行。無非是蕭宇酒後來拜訪何老先生,她看到蕭宇身上都是酒穢,好心讓兩名菲傭給他拿何老爺子的衣服替換。沒想到蕭宇見色起意,妄想強姦她。
何天生幹枯的手臂用力的抓執着輪椅的扶手,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出,可見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憤怒。
輪到蕭宇說話時,蕭宇先看了一眼芬妮,然後說:“我沒有強姦她,如果你記得進門時的情形,你應該可以看到我雖然壓在她的身上,可是她的手臂卻抱着我的脖子,如果老爺子相信她的話,倒不如相信我們是兩情相悅,用通姦這個字眼好像更加恰當!”
芬妮大聲說:“你胡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爲什麼會和你通……”她忽然硬生生停住了話語。
蕭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原來我們在今晚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啊!”
芬妮的臉因爲窘迫而變得通紅。
何天生的眉頭舒展開來,他已經看出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芬妮大聲說:“你身爲一個男人,爲什麼敢做卻不敢承認?”蕭宇冷笑着說:“看來芬妮小姐處處針對我,並不是因爲賭場的事情!”
何天生揮了揮手,朱候收起了手槍。蕭宇平靜的說:“葡京的賭場中應該可以調出今晚的錄像,如果老爺子有興趣的話,可以看到我和芬妮小姐在一張賭檯上競技的情形。”
芬妮所謂從未見過蕭宇的謊言自然是不攻自破,蕭宇從何天生的臉上並沒有找到太多的憤怒,這洋妞搞出這一連串的事情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笑聲,王覺大笑着走了進來,芬妮狠狠瞪了蕭宇一眼,笑盈盈來到何天生的身邊挽住他的臂膀。
王覺來到蕭宇的身邊:“對不起,蕭先生,今晚給你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蕭宇這下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王覺轉向芬妮:“這下你服氣了吧,以蕭先生的智慧,你很難把他騙到!”何天生也弄明白了怎麼回事:“芬妮聽我誇你能幹,心裡很不服氣,看來他們幾個趁我不在,設了個圈套讓你來鑽!”
蕭宇有些哭笑不得,這洋妞發瘋還算了,怎麼連王覺、朱候這幫小子都跟着一起發瘋。王覺似乎看出了蕭宇的疑惑,解釋說:“芬妮小姐是有名的鬼見愁,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