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君?”婺犖千歲慢慢起身,問。
我誠實的點點頭。想起來他不懂老公的意思。
然後婺犖千歲生氣了,對這說法艴然不悅。他很明瞭幻界,女子束髮前(迎娶前隨時的髮型是半挽發)妻妾小侍有個三五成羣也屬正常,不是什麼罕事,但也無須以什麼老公來躲躲藏藏,掩飾什麼,自己不是那麼心小胸小的男兒,他從有意識起就明白女子的多情,一國的太子更是不可能一心一意對待自己。
放下身份地位不說,同爲男子,大家先進門後進門,伺候的都是一位妻主,在稱呼上做手腳這等小事自己還不屑呢!……他不想與大家產生溝壑。
爲此,他萬分地不理解她用稱呼的用意,不但把自己顯得那般小氣,還……傷了另一男子的心……婺犖千歲看着殘月不怨不哀,甚至還略帶嬌羞的笑臉,他氣焰愈是冒三丈,誤會的更深了。婺犖千歲以爲殘月是爲了她“初次”承認他是她的夫君而心花怒放。
“千歲?”我看婺犖千歲露在外面的雙目圓睜,這汗哪……汗啊!他生氣了,百分之無數個百的生氣了,該如何是好啊?!我一挪一進的擦着鞋底摸過去,真瞎,我怎麼這麼怕他啊?轉眼一想,再怎麼說我也是剛救了他老爸的恩人!恩,這樣一想,我就大着膽子改爲走,過去了。再說了,他生的哪門子氣我都不知道。
“你生氣了?”我謹慎小心的探問,爲了以防萬一,先確定是不是我惹生氣的再說。“我還沒有娶他,所以……”語不符實的我,依舊是很怕他的呀。
“妻主!”婺犖千歲鏗鏘有力的一聲召喚。
“有!”我、我幾乎不帶猶豫的答到……嚇死我了……不知道我有內傷啊,一驚一乍的,嚇死了守寡吧你……呸!我怎麼又詛咒自己了。
他的呵斥又一次成了全場焦點。
婺犖千歲本想大罵:夠了!可是,基於自己的身份,不可如此的大不敬。
他試圖平下心,隱忍道:“千歲不是如此心腸之輩,望妻主不要爲千歲冠上以權勢欺壓哥哥們的罪名。”
叫我妻主卻不自稱臣妾,我偷笑,哥哥們……們……眼尾餘光淺瞄淺言,看來他們都很滿意這個“弟弟”。
“千歲此話,莫不是話中有話?”我想讓他親口說出,加深他們的兄弟情誼,順便……
“是!千歲……”千歲欲言又止,一瞬間想到了可能會有的後果,只好稍稍欠身,諾道:“不敢。”
“我不會吃了你,不必不敢,若你不相信……”我退後兩步,揮手掃過殘月,淺言和傲楚萱,說:“若你不相信,我就當着他們三人的面承諾,不論你是不是以下犯上了,絕不會治你的罪。”
我敢打賭,他的冷漠與冰傲絕對會指責我。
“那千歲就逾越了。”他直起身,比我要高半個腦袋。
看吧,我還是挺了解他的。
“千歲嫁與妻主爲的是能做個賢夫,絕不是以自己靈曦大皇子的地位在家中作威作福……”
“嗯嗯,千歲,說重點。”我一聽他的開場白就知道可能會有一場追悼會,於是趁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地步,趕緊挽救,“你想說的是什麼就直截了當的說了,打哈哈的事我可不太會分析,更何況,我既然都說不怪你了,那你也就不必再拐彎抹角。”
“也好。”千歲自小就不愛說話,方纔他還正愁下一句該如何表達時,如今就有人給了臺階方便自己下。“妻主不用以‘老公’二字來躲藏,千歲不會在意的。”
“恩,然後呢,繼續說啊。”雖然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但畢竟我纔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裝裝13還是要的。
“回妻主,千歲的話已說完了。”婺犖千歲簡直氣急,什麼話也不願意再多說一句,徑直的坐下。
“……”算了,自己動腦拓展一下他的話吧。“額……真是簡明扼要的一句話!”誇讚他一句,我僵着臉點點頭,無語中。
一會兒叫自己說重點,一會兒又嫌自己說的少,千歲無話可對了。
片刻後,我沿着千歲的話分析出來了結果,結果就是:“哈哈哈,笑死我了……”
“以後我叫你達令好不?”我捧着肚子狂笑,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水,婺犖千歲不明所以,“千歲,老公的意思就是夫君,是我和殘月的專屬愛稱,我叫他老公,他叫我老婆,到老了我就叫他老公公,他就叫我……”
“老婆婆~”殘月適時地叫我。
我一個巴掌拍過去,輕輕的打到了殘月的腦袋,斜瞄一眼,警告他:“現在不準這麼叫!人家才芳齡十三呢~!”猛眨眼睛拋媚眼。
“嘔……”魑淺言和傲楚萱
不約而同的做出嘔吐狀。
“老婆,你打我?”殘月摸着金髮怨嗔道:“決定了!等你老了,我要叫你老太婆!”
“殘月~!!!”
“哼!”
婺犖千歲看他們兩人爭吵不休,頓覺失顏,老公……原來是相守到老的稱呼,自己竟然誤會了她……還出言不遜……作爲夫君,自己從小習讀的《男兒經》、《爲人夫者》、《以妻爲天》……千卷百卷的禮儀教誨都是過目便忘了的嗎?他在心裡開始了自我反省。
“妻主,千歲爲剛剛的事……”
“不用賠禮道歉的,再過幾日你我正式拜堂成親後就是婦夫了,一家人計較那麼多就不是一家人了,何況只是誤會一場,我是不會放心上的。”而且……我在心裡補充道:加深你們的兄弟情誼的同時,順便讓你失點面子也不爲和睦的一大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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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才能在潛意識中使得殘月魑淺言產生你是弟弟,需要保護的想法。
“淺言是我第一位夫君,是我三千六百年前迎娶的,所以他最大,其次是魎紫溟,他晚了十年嫁給我的,現在在你弟弟櫺祈體內,不用擔心你弟弟的身體,溟……三個月後就會回自己的身體了。”他的身體平日裡一定是放在地下室的,過幾日等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去看看他,也……看看她。“殘月是幾個月前確定的關係,還未拜堂成親,但確實是年長你許多,你叫他哥哥也不算是過……”
“爲什麼我的就是幾個月前?沒有明確時間嗎?”殘月不滿的嘟囔着。
“這段時間是我真真正正經歷的時日,快活的我分不清了年月,記不清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就怪你!”
“我?”殘月指着自己,爲什麼怪他啊?
我搖搖頭,說:“不是,是你們!日子在歡樂中就會流逝,我又怎麼記得過了多久呢?哈哈哈~”
“真的很快活嗎?”魑淺言問我。
“恩!”我重重的點頭,眼中閃着淚花,“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再忘記時間了,從今天起,我會記得所有的事!”
“那你還記得我剛剛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嗎?”魑淺言立馬作出反應,他就喜歡這麼捉弄人。
我徘徊步伐,走到淺言身側,曖昧語氣說:“……那你還記得我剛剛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