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陛下傳您前去御書房,說是有要事相商。”
幻靈的親信劉司監弓着背候在門外,雙手藏在袖中,極其恭敬。她等了片刻,未聽見裡面傳來一絲聲音。於是接着有重複了一遍:“太子殿下,陛下傳您前去……”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她如是答道,卻只是離遠了些,並未告退。
皇位的問題麼?我舉着茶杯,茶水灑了一桌。看着一滴接着一滴的苦黃色,我的臉頓時大變,跟它不相上下。自由啊,你即將離我遠去啊~~~笑笑,我搖搖頭,把心裡奇怪的音調給扇出去。
不一會兒,我起身開門,餘光瞟到站軍姿的劉司監,“本宮不是說了讓你回去嗎,劉司監怎麼……”
“陛下讓臣等着,定要與殿下一同前去才行。”
“哦,這樣啊,那……走吧。”
正在此時,殘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衝了出來,不由分說地拉着我就往回走。
“殘月,你這是在幹什麼?”我掙扎着,試圖讓他放手。皇宮裡放肆,這丫又想蹲監獄了麼?
“刖……太子殿下,請隨殘月從旁說話。”殘月只想快點把人拉了離開,完全無視了劉司監。
“大膽,你算個什麼身份,竟敢叫太子殿下私下談……”劉司監可沒無視殘月,一個呵斥下來,打算好好教訓擋了她去路的殘月。劉司監礙着我的身份思忖片刻,隨後看見殘月身穿皇室專用金色服飾,立刻膽肥了幾分,要準備大做文章。
“劉司監,是本王讓殘月叫殿下過來的,您莫不是有何不滿?”千歲挺拔的身形繞過金色的俊美男子,他,與劉司監目的一致,不過千歲是要教訓劉司監。
“啊?是您的吩咐?”劉司監一聽千歲還在一口一個“本王”,頓生護主護國歧意。
千歲盡收於耳,抓着劉司監的牙色,不悅的皺眉,說道:“劉司監是何語氣?本王就是不在自己皇朝也從未遭此蔑視,本王現在貴爲太子妃都是如此待遇,那太子爺您是不是也不放在眼裡?……”
“愛妃說的是啊!”我配合着點點頭,這劉司監我早看不爽了,真不知道掛名老媽怎麼看人的。我氣鼓鼓的想着,等我登基了處理的事就多了好多啊!哀怨啊!萬惡的宮穿。皇子是我哥,皇弟還麼有……來個米有關係的帥哥皇叔也行啊……我,又跑題了。
劉司監霎時間嚇得跪地不起,嘴裡顫巍巍的求着饒:“臣該死,請太子,太子妃贖罪!”
“劉司監,你記住你的話,千歲是本宮的太子妃,再不是也輪不到你教訓。”
“臣……臣,臣並不是在教訓太子妃,臣、臣……”
“好了好了,本宮與太子妃說說房內話,你暫且退下吧。”
“是……”劉司監不情不願的退下了。
等劉司監走的沒了影子,殘月一把衝上前來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跑。
“啊?!你幹什麼?”我打開他的手,不准他抱我。咱身爲女尊國女人的心被傷透了,總被人隨便抱呢。“你想帶我去哪兒?”他分明是想帶我離開皇宮,他這是怎麼了?
“殿下,隨他去吧,您不屬於宮廷。”千歲半咪眼,遮遮掩
掩的,神色十分可疑。
“恩?”我緊鎖着眉頭,不解地看着千歲:“你讓我跟他走?爲什麼?”
“刖,我們離開幻弒界,他們都在時鐘那兒等着你。”殘月急了,環着我的腰,卻不敢再抱起我。
他們?離開……幻弒界?我傻在了原地,“離開?出什麼事了要這麼……急着離開?”他們又是誰?眼前掠過一張張絕色傾城的面孔,就是不知道夠不夠人數……
“再等等吧,我還有一件事要辦。”我撫摸着殘月俊美異常的臉蛋,凝視着他琥珀般的金色眼眸,“我要爲你們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然後轉身,一個直撲撲進千歲懷裡,“比我高,哎~~我就委屈一下咯,千歲,我們的婚禮會再次舉行,這一次不是因爲兩個皇朝的恩怨,不是因爲兩朝聯姻,更不是因爲千唯的病情。”千歲,你……不再是政治的犧牲品。最後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那是千歲的驕傲,我不允許我破壞他來此的心情與幻想。
我倚着他的肩膀,將他來的心情歸爲爲救胞姐不得不來的無計可施。畢竟相較於靈曦的“禮物”,要好太多太多,在他父母眼裡是送子步入幸福殿堂,但在朝臣眼中,在整個靈曦皇朝的子民中,又有誰是這樣想的呢?尤其鳳鳴太子竟然還是在靈曦皇子已過嫁娶年齡才遲遲前去迎娶的,這難道不像是在清楚的向世人說明一件事:本太子有時間了,來娶你們皇子了?……
突然又隨便的聯姻,有幾個人會祝福?就連我都是抱着解除婚約的態度去的。萬幸的是遇到了生病的千唯,若沒有她體內的蠱毒,我和千歲恐怕就此陌路了。
“那……爲何?”千歲問得很小心,他想,會不會是那個自己期待已久的答案。
“爲……”“撲哧”的風聲在我耳畔,一隻青鳥從我眼前直衝雲霄。“我愛你。”
【我們只是同一戰線的戰友關係,以後男婚女嫁互不相干。】男子還能再嫁?可笑。
【千歲,聽千唯說你說病了,還好嗎?怎麼那麼不小心呢?這麼大了還有踢被子的習慣。】你敢說不是你送與我的說是什麼寵物害的?
【啊咧,本宮散步正巧散到您這兒了,請本宮吃頓早餐咋樣?】想蹭飯直說,這皇宮都是鳳鳴的。
【千歲,我們變一變稱呼吧,本王本宮的,顯得我們好陌路啊~~~】難道不是陌路?
【千歲,千歲,喂,你笑什麼?】我笑,你找不到藉口來此了吧。我笑,你不來了該怎麼辦……
【千歲,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你尷尬的話,我們就做朋友吧,今日的事,你就當做沒聽到吧……】沒聽到?我又不是聾兒。
【本宮即日起,與您便是至交!】你可知,我也不想,只是我這性子……放不下身段,放不下……對你的怨。
千歲嘆息,這一次自己還會以“不是當初說好的,互不相干麼”抵回去嗎?答案是否的,他想通了,自己期待的不就是這麼一句麼,即已成“愛”,何不成愛?於是淡淡地勾起嘴角,如往常普通對話般:“好,本王就勉爲其難的嫁給鬼舞擇吧。”
不是幻澤,是你,我婺犖千歲的第二任新娘。
“……”千歲正欲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哈哈,殘月,拿銀票來。”
殘月無比哀怨的斜睨了千歲一眼:“你們不是串通好的吧?”
“甚……”千歲剛想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過腦子靈光一閃,莞爾一笑,“正是。”好啊你,竟然騙錢到我頭上了。千歲裹袍坐下,斜視事態。
“啊——好你個五折不賣的鬼,居然與他串通好的。”殘月大聲嚷嚷道,隨後在當事人看不到的地方仰頭對着千歲點點頭,說了句什麼。
從嘴型分析大概是在說:好哥們兒,待會兒你我五五分賬!不必,我自會從殿下身上拿夠。千歲笑而不語。在兩人爭執不休出個結果的時候,狀似恍然大悟道:“啊呀,太子殿下叫本王不可告知葵公子的!”接着擡手遮面,自責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的這句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雪上加霜。殘月後退一步,擇,你……好自爲之!然後便無事似的繼續口頭嗆聲。“你這下還有什麼好說的,錢拿來!”
一切都是在我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離我越來越遠的票子中發生的,所以我一直都沒反駁,直到它們進了殘月的私人袖口。
“沒有!我怎麼會跟他串通好呢!”再說了串通好的能說出來?!“千歲陷害我!”
“片面之詞!”殘月拍拍自己的衣袖,這可是他攢了多久的私房錢啊,被這敗家女人拿去還得了?“誰能證明?少說廢話,錢拿來。”一攤手,一副不給咬死你的表情。
這什麼世道啊?我45°仰天,“說沒串通就沒串通,要錢沒有,要人一個!”
“誰要你的人啊,不值錢不漂亮不說,還懶得要死。”
“哈?”我可不想被你說懶!我一把抓住殘月的領口,“有膽子再說我一次不漂亮?!”
黑線,一條接一條的從殘月額角滑落。女人能自戀到她這地步,不得不說……
“恩?你在想什麼?”
“沒~”殘月趕緊眼神示意千歲,快,幫我搜她身。
千歲果然不是一般男人,在兩人糾纏不清誰漂亮的時候,極其淡定的走了過來,並伸出他那隻漂亮修長白皙純潔的……右手,做出了一件非常之不漂亮不純潔的動作:襲胸!
“啊!”我尖叫!“你你你你的的的手手……手在摸什麼?呀!我的……”他竟然還故意捏了一下?!我又羞又惱,殘月不說,影衛還一大堆呢!要摸也回房悄悄的……“啊!我的錢!”就在我自怨自艾他們看了場免費的好戲時,胸口突然涼颼颼的,紙張摩擦的聲音瞬間充斥我的耳膜。
千歲的右手在我咋舌的目光中,從我胸口收回。
“她今日將銀票藏在了肚兜裡,故此您纔沒找到。”
殘月目瞪口呆到大腦缺氧,居然沒有驚歎千歲的膽大,而是十分輕描淡寫的說了五個字:“啊……原來如此。”最後不知道懷了什麼樣的心情將手從我袖口拿開……
求婚成功了,不按牌理的求婚,我和我的男人們才能理解的最大幸福。
我和掛名老媽的談話也在未來的三個時辰內告終,沒有人知道內容,他們只能從我和掛名老媽的關係破裂中猜出個半分,也就是,談判失敗。
從那天起,我告訴他們。
請叫我路人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