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引來了熬茗的眼光,雖然熬茗的手已經伸到了火堆的架子上。熬茗順着九重的方向朝陣看了看,也看到了那隻紅毛狐狸在陣外徘徊,卻不敢進陣。
熬茗傳音給九重道:“去吧,沒事。有我呢。”九重轉頭朝向熬茗,這丫頭已經從火架上取下了一隻烤雞,正盤坐在乾草上手忙嘴也忙的祭祀她的五臟廟,只給了一點餘光在他身上。九重一賭氣,想我堂堂男人,還躲在你個丫頭片子後面,那多丟人,從新拾起了地上的燒雞,吹去了灰塵,大步走向了紅毛狐狸。
紅毛狐狸見陣中走出了一個少年,也停了下來,眼睛直盯着在那少年手中金黃又發着油光的烤雞。九重有些明白了,這或許是打牙祭勾來的罪,小心翼翼地蹲下,把手中的烤雞遞了過去。那紅毛狐狸見九重蹲下的時候退了幾步,又見九重只是遞出了烤雞再也沒怎麼動,緩緩地走進了九重,一口叼住九重手中的烤雞,快速地跑回了山洞深處。
九重在紅毛狐狸跑走後,拿着那隻油光亮亮的手用力揉了揉發麻的臉頰,退回到陣中來。剛纔那紅毛狐狸的一叼,把九重嚇了一跳,只擔心自己的這隻手會不會報廢,還好,這狐狸只吃雞,沒吃手。緩下驚慌過後,九重用那隻油手理了理頭髮,整了整衣裝,在收拾一番後,覺得自己已經把剛纔的異樣給遮掩的差不多了,這才裝作心定氣輕的樣子轉過身來。九重邊往回走邊囑咐自己,咱是個男人,不能在那個丫頭面前丟人。剛嘀咕了一兩句,這走就改成了跑,風度也不要了,因爲熬茗的爪子已經伸向了火堆架上最後一隻烤雞。
“妹子,講點義氣,給哥留點。”九重邊跑邊叫,“妹子,吃多了會噎着,喝點酒墊墊。”當九重終於救下了那隻烤雞後,九重喘了喘氣道:“熬茗,你的飯量真的很嚇人。不過,你良心還是有的。”說完,九重就找了個地,坐了下來,先喝了口小酒,才撕下一塊肉填到了自己的嘴裡。“哥哥,那一邊喝酒一邊吃肉,是什麼感覺呀”被奪了烤雞的熬茗蹭到九重身邊問道。九重覺得這丫頭問的有點古怪,就開口說道:“你剛纔是怎麼吃的?”熬茗轉到九重跟前,坐在九重的對面,說道:“太好吃了,我一隻一隻的嚼了一下,就進了肚子裡,還沒來的急回味呢。”
九重撕了一半,遞給熬茗,說道:“你也是有功法的,按你說的你已經‘辟穀’了,怎麼還貪圖食慾呢。偶偶品嚐一下,要細嚼慢嚥,要像個女孩子。唉!真的爲你發愁,哪裡去找個有錢的婆家。”熬茗一隻手接過來九重遞過來的烤雞,一隻手捶了九重一下,羞怒地說道:“要你管!回頭我去找杜夫人要塊玉佩來。”說完,稍側了身子,被九重一說,還真的改了性子,纖纖細長的指頭一片一片的撕下雞肉,隨後送入了櫻桃小口之中。看見九重拿起了酒罈擡起了脖子在灌酒,熬
茗也像模像樣地拍開壇泥,學着九重灌了兩下後,一陣急咳。看到九重瞪着大眼珠對着自己,熬茗小紅了臉,學着以前看到的優雅模樣,一口一小茗的喝了起來。
九重灌自己,是想醉,起初是懊惱自己沒事嘴抽筋,提起愁熬茗婆家的事,後來是因爲想起了父母等一大幫子人,自己在外飄蕩,不知他們怎麼樣了。想醉的人沒醉,沒事湊熱鬧的人卻醉了。九重聽見“哐啷”一聲,轉過頭來,熬茗那丫頭已經躺在了乾草上,嘴裡發出‘呼呼……’的聲音,一隻手上的酒罈子磕在了地上,沒碎,但那丫頭卻已經睡着了。
九重站了起來,拿過了酒罈一搖,空了,說道:“沒事你學大老爺們喝酒幹嗎?這深山野嶺的,你就不怕出點事。”想想這丫頭是被她爺爺給趕了出來的,算是同命相連吧,九重微嘆一聲,端起熬茗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憐惜地用那拿酒的手,拂了拂熬茗的青絲。這丫頭,還裝純,昨夜都已經睡了一次了,再睡借你用一次有何妨,九重看着躺在腿上的熬茗,戲謔地低聲說道。熬茗的頭在九重的腿上動了動,撅了幾下嘴,發出了幾聲啪唧的聲音後,進入了夢鄉。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吶,九重想到。這‘周天聚靈陣’已經聚集了不少靈氣,還是趁機修煉吧。於是九重端坐在地,兩手攤開,打起坐運轉起了周天。在運氣快圓滿的時候,九重發現身上有些異樣,一邊的臉頰有些溼溼的,急忙收了功,睜眼一看,壞了,面前緊貼着熬茗那丫頭閉着雙眼的臉,那丫頭的舌頭在自己的嘴脣上細細地添着,還發出“吱吱……”的咽沫聲。還沒等九重反應過來,這丫頭又轉移了陣地,在九重的另一邊臉頰上細細地添了起來。九重在心中哭喊道:夫人們,對不起啊!我的初吻,讓熬茗這丫頭吃了。
九重這邊剛在心裡哭喊完,那丫頭把九重另一側的臉頰已經舔完了。九重苦笑的想到:明天不用洗臉了,瞧着丫頭,舔的多仔細,一點油光都沒放過,尤其是嘴脣上面。九重的心中的小慶幸還沒結束,熬茗的頭卻擡了起來,在九重的頭髮上嗅了嗅,沒隔多久,某人小聲的說道:“報應啊!報應。沒事摸人家姑娘家的青絲,看,自己的頭髮被一縷縷的捲起,細細的帶過,這頭髮明天要是不洗不整一下,想騷包都騷包不了啊!”
熬茗的身子很快順着九重的身體躺了下來,嘴上還“吧唧吧唧”的作響,似在回味,那一整磨蹭把九重的小心肝給整的直‘嘭嘭’大跳。過了好久,九重感覺到自己的一隻手在熬茗的嘴裡‘啵啵……’的響,這才恍悟到正是自己這隻拿了烤雞的手惹的禍,自己在遞給紅毛狐狸燒雞後,拿了這隻手整過臉和頭髮,不過看到熬茗在‘啵啵……’的舔自己的手,九重想起了前世,頓時整個身體都有點發熱。
熬茗舔完了,在九重的大腿上找
了個舒適地方,又‘呼呼……’的睡了,那一位呢,在等了半天之後,才收降了自己的醜樣。這一夜,九重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睡覺,直接打坐到天色大亮。九重在心裡發誓,以後打牙祭要偷偷的來,不能整出香味,否則會誘勾出一些妖獸;在旁邊有小妹妹的時候不能偷食,否則自己的夫人們連自己的二吻都甭想得到。
不久,熬茗臉上微紅的坐了起來,還伸了一個小懶腰,九重的餘光看到後,眼珠瞄準了方位後直直地盯着。熬茗問道:“怎麼,一夜沒睡。昨天夜裡,沒打擾你煉功吧?”九重很想說,能睡的着嗎,都差點走火入魔了,睡着了指不定那第四塊青玉佩不給也得給了,卻苦笑地說道:“沒事,你睡的挺安穩的。我身上出了汗,要洗洗。”
九重的話說完沒多久,“嘩啦”一陣響,憑空而出的一陣水,把九重淋了個落湯雞。熬茗那丫頭還問道:“夠不夠,還要不要再來一次。”九重很無語地擺了擺頭,眼睛也不直了,火花點的慾念都消失了,找了個拐角處,換了身乾淨的衣衫才走了出來。
兩三日後,九重正在陣中打坐,熬茗那丫頭無趣地坐在一旁。熬茗很奇怪,九重再也沒說要打打牙祭,只是吃了些隨身帶的乾糧。熬茗對乾糧又不感興趣,在九重打坐的時候,只能拿着根木棒在地上不停地畫圈圈。熬茗感覺到九重收了功,正要去哀求九重再打打牙祭,卻發覺九重的眼睛直瞪着前面,順勢一看,一個穿着紅裳的靚女站在了陣法的外圍。那紅裳靚女開口說道:“謝過兩位道友,替姐姐我胡蘭蘭守護了這些日子。”
九重和熬茗倆人站了起來,走到了陣緣,雙雙拱了拱手,九重開口說道:“能替前輩守護,是晚輩們的福分。不敢言謝。”胡蘭蘭卻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喊什麼前輩了,叫我胡姐姐就行。我渡劫險些失敗,危在旦夕,若有宵小,這條命都沒了。說起來,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姐姐我沒什麼東西你們能看的上眼,而且今日傷勢才恢復了五分。我能進你這個陣嗎?”九重看了看熬茗,見熬茗暗地點頭,說道:“姐姐請進。先在那個方位進陣,隨後右七步,左四步……”。
胡蘭蘭按照九重的指引,款款而行,直至九重和熬茗的身邊,胡蘭蘭開口說道:“不知兩位道友何門何派,這位姑娘倒是有些法力,公子你好像剛修行不久,是吧。”九重見胡蘭蘭沒什麼舉動,也就放下心來,說道:“這是洛城河的熬府熬茗,我叫趙九重,和熬茗是結伴遊玩到此的。”胡蘭蘭笑了笑,說道:“公子不必介意,既然公子不願說,姐姐也不會強難於你。這是本功法,你先收起來,就當成你們替我守護的回報。姐姐還有些不情之請。”
說着,胡蘭蘭就遞給了九重一本小冊子,古色古香的封面上,燙金的寫着《隱元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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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