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呵斥聲後,秋菊很快地走近了坐在牀頭的九重,看到九重自己在穿衣服,有點驚,有點怕。驚的是少公子的褻衣是什麼時候換的,而怕的是公子自己在穿。
秋菊說道:“公子,是女婢的不是,女婢昨夜忘了教白靈怎麼伺候公子更衣了。白靈,過來,跟着我給公子更衣。”
白靈懶洋洋地應聲還沒完,這邊九重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就行。秋菊你以後不用那麼早起來了。”
秋菊看了看九重,想起九重昨夜說的話,看到九重夜裡換了衣衫,白靈懶洋洋地樣子而公子不責備反而護着她,頓時臉紅紅地說道:“知道了,公子。以後你讓白靈喊一聲,我就來伺候你們。”
九重剛剛正愁着不求白靈給自己更衣,而是怕白靈要求自己給她更衣,聽秋菊這麼一說,立即連連點頭,道:“好,就怎麼着吧!”
秋菊聽到九重答應的那麼快,原來還有的一絲的疑惑,頓時沒了,臉色更紅,心裡直感嘆道:公子真乃神人,這麼小就這麼猛,看把白靈折騰的……
九重很爽地來到了練武場,杜教官一看二公子來了,“蹲馬步,你去給在公子頭上,手臂上放上三海碗水。公子,你可不要滴下一滴哦,一滴是跑一圈。”杜教頭吩咐了旁邊的教官,對九重說完那些話,又拿着一把大刀,在不遠處呼啦呼啦地舞着。
舞了半天,見九重還在那裡神清氣定地蹲着,那三個海碗猶如放在石板上一樣,心裡對九重那絲厭惡之情也就沒了。嬌貴地公子也有真的下功夫的,九重看來就是比匡義強,杜教頭想到這就停了下來,走到九重身邊轉了一圈,嘿,這小子,一滴汗都沒流,心中感到驚詫,嘴裡卻不饒人地對旁邊的教官說道:“去,再去多拿幾個海碗來。”
結果,早上練武場上九重的異常,很快傳遍了趙府,那小傢伙連手帶腳加上頭,頂了九個海碗的水,水卻一滴不曾滴下,還堅持了近一個時辰。
九重沒理會這些,以他的經驗,這些八卦的消息很快就會風吹雲散。吃完了早飯,九重領着白靈來到了母親杜夫人的正房。
杜夫人正手把手的教着九重的姐姐趙雅蘭彈琴,倆人一看九重和白靈過來了,就停了下來。“香孩兒,到姐姐這邊來。”趙雅蘭親切的叫道。
“我有點事要找母親說說,等會兒。”九重答道,臉色有點不滿,姐姐又瞎叫喚了,沒看見我的後面跟着個小妹妹嗎。
“噢,什麼事,讓你急巴巴地跑來。不能等到中午和晚上。”杜夫人眯着眼小子問道。她剛從吳管家那裡聽到九重早上頂了九個海碗的事,這小子真掙面子。
“我要讓白靈做我的妹妹。”九重很鄭重的說道,沒了往日與杜夫人嬉皮笑臉的樣子。
“行啊!”杜夫人的話音剛落,“好啊!”趙雅蘭的歡雀聲。
杜夫人和九重都瞪了了雅蘭一眼,雅蘭抿住了嘴角呵呵的樂。
九重納悶了,我收個妹子,怎麼老媽和老姐都這麼高興,也不是親妹子。
杜夫人又說道,“你和白靈昨夜的事,我早上聽秋菊說過,那衣服溼的像水淋了一樣。白靈以後還是和你同牀睡的,這麼小,要注意身體。慢慢來,日子長着呢。”
九重原先又納悶道:昨夜什麼事,昨夜有事嗎?正準備向杜夫人要求,給白靈這丫頭整個牀呢,完了,杜夫人對他搖了搖手,說已經說完了。
九重被杜夫人憋着話,小臉又鼓了,等杜夫人話說完了,立即到:“母親,您這樣做是不對的,你怎麼隨便往我牀上塞個女的。”
“不塞個女的,哪天你跟着老道後面跑了怎麼辦。”杜夫人瞪了九重一眼,接着說道:“白靈那丫頭是在院子裡看見的,爲娘聽到你領了個老道過來,正爲把誰塞到你牀上去犯愁的時候,看見這丫頭一個人在院子裡逮蜻蜓。爲娘看她水靈,白嫩嫩地,一打聽才知道不知是哪家的孩子,貪玩,找不到家了。你那不正缺人嗎,爲娘就塞了過去。我趙家也是高門望族,即使她的家人找了過來,這事肯定能成,你就別操那個閒心了。”
九重很無語,嘴裡嘀咕道:也不知道誰瞎操心,我那麼小,就急着給我找牀伴。我用的着嗎?看見杜夫人在望着他,沒有黑臉色,鼓起最後地勇氣,說道:“娘,我還小,這事目前真的不用考慮,孩兒想獨自睡個安穩覺。”
“行了,和你老子一個德行。還睡個安穩覺呢!睡安穩覺能把褻衣睡的溼淋淋的,誰信!洗都洗不乾淨,秋菊那丫頭說了一盆子黑水。我讓秋菊給收了起來,你如果喜歡你就找秋菊要去。”杜夫人說完,臉紅了,讓九重這小子一急,把老趙扯了進去。忙轉了背,對九重說道:“白靈這丫頭,不知什麼時候讓雅蘭帶走了,去把她們兩個都帶到書塾去吧。”
九重心有不甘地走向了趙雅蘭的廂房,心裡說道:娘呀!你太看的起你兒子啦。
趙雅蘭和白靈正在對着鏡子抹香粉,白靈看見九重走了進來,說道:“香孩兒,你看,好看嗎?”
九重一路過來都沒好心情,看見那白粉隨着白靈的話音沙沙地落,又聽到白靈喊他‘香孩兒’,沒好氣地道:“沒想到你的臉還能掛住二兩白粉。洗洗,上書塾。”
白靈的臉色頓時暗了,趙雅蘭一個嬌拳打在九重的肩膀上,說道:“幹啥呢,欺負我妹子。我那是上好的香花粉,看被你說的。”趙雅蘭看見白靈正在使勁地抹臉,說道“白靈,沒關係。第一次嗎,不行再來第二次,第三次,弟弟一定會喜歡的。那裡有水,洗洗吧。香孩兒去旁邊伺候着,別沒輕沒重地欺負妹妹。”
九重覺得自己這氣也不該撒在白靈的身上,獻媚地對白靈說道:“你不抹粉比抹上粉要好看的多,我話說急了。”
“真的?”白靈看見九重在點頭,纖纖小手弄了點水,將臉上的粉洗了個幹盡。
“那香孩兒,
我呢?”趙雅蘭看見白靈洗了過後,白白地臉頰愈發嬌嫩,對九重問道。
“你,抹不抹都一個樣。”九重順口說道。
趙雅蘭這纔看到九重的臉色有點不好,問道:“在母親哪裡受委屈啦,怎麼啦!”
九重心想,這都是命,這才收拾好心情,對趙雅蘭說道:“沒事,我說的是真的,你抹不抹粉都好看。”
三人嘻笑了一陣子,才齊齊地走向書塾。
在路上,白靈想起九重在趙雅蘭的房裡有些不對勁,這丫頭拽了拽九重的衣袖,小聲地問道:“你剛纔爲什麼不高興?”九重苦笑着對白靈說,“我娘沒答應我,就是要讓你跟我睡同一個牀。”
“睡就睡唄,我其實不咬人的。別怕!再說,你身上有種好聞地味道,我喜歡,我咬誰也不會咬你的。”白靈大大咧咧地說道。
九重鬱悶地說道:“你不怕,我怕啥。我是男的,我又不吃虧!”
“你們倆在嘀咕什麼?”趙雅蘭發覺他們兩個在身後有小動作,好奇地問道。“沒事!”聽到的是異口同聲地回答,接下來是一路的沉默。
孔夫子今天的舉動有點不同往日。他的眼光時不時地盯着坐在九重身邊的白靈。白靈見到孔先生後,也顯得有些奇怪,一直在躲避孔先生的眼光。九重來來回回地看了兩人好幾次後,孔先生和白靈再沒有了什麼特別。
再過一陣子,孔先生在九重的周圍轉了好幾圈,九重在眼睛地餘光裡看到白靈微微頷了幾下,那老先生纔回復往常。九重想,這是我牀上的,老先生好像很有意見呢。九重就往白靈的身邊靠了靠,讓孔先生和趙匡義等人看了眼都發直。
中午的時候,九重和白靈被趙弘殷傳話叫了過去,說是慶賀一下。九重不明白有什麼值得慶賀的,看見杜夫人掏出了一塊所謂的傳家寶玉,九重在心裡只喊壞了,老頭子和老孃估計是急着抱孫子,碰上一個看上眼的就送一塊傳家寶了。
九重看見杜夫人掏了那塊玉,急的乾瞪眼的,可白靈那傻丫頭樂呵呵地接了那塊玉,因爲杜夫人說了,他們趙家祖上特別製備了一些帶有各種顏色的玉,這青玉是爲九重準備的,才送出去兩塊,這是第三塊。杜夫人說的慎重其事,白靈心想,不用問九重都知道,這是好東西,自然立刻掛在了脖子上。
九重拿起了酒杯,很想把自己喝醉,趙弘殷看見了,也隨手端了起來,說道:“九重,你小子真行呀,比你老子猛多了。來,喝一盅。”
九重剛下嚥的酒,頓時卡在了喉嚨裡,眼睛直白白地盯着他的老頭子。趙弘殷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說道:“不用擔心,你的事我都和你娘說過了。可惜爲父老了,你哥資質又不行,你跟着廣原仙長才幾個時辰,就變得這樣生猛,今後那習武的時間就跟着廣原仙長吧。”
那卡在九重喉嚨裡的老酒,‘哧溜’一聲到了九重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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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