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言想起自己也確實好久沒有來這裡了,好像是自從自己成親以後就很少跟她在一起到處瘋了。
“那個,你去告訴你們主子一下,讓她來見見我,就說我有要事找她。”
進了房間,封沉言攔住了正要出門的侍女說道。
“是。”
這裡的人都認識“九爺”,大家都知道他與穀梁珞的關係而已,自然不會多想。而且穀梁珞只是這擎天柱暗地裡的老闆,這明面上,還是穀梁珞的八大侍女。
長熙王府。
穀梁珞最近沒有去校場了,因爲這幾天葉拂誠的身體雖然越來好了,但是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些因爲失血過多,再加上那個什麼情蠱,好像有些虛了。
這幾天她都是在院子裡休息的。
湘湘在旁邊看着自家小姐那越來越消瘦的身體,心裡也是擔心得不得了。每天都去廚房裡燉着各種各樣的補湯給她喝,可是卻還是不見好。讓她操碎了心。
穀梁珞自己也沒有辦法,從前身體是小病小痛不在話下的,卻不想這次免不了生病,心中着實有些煩悶。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悶在家裡的人,這次一悶,可是把她悶在房間裡有半月之久,心中絲絲縷縷,總覺得還有別的什麼在纏擾着自己一般。
特別是那個葉拂誠,最近也不不知道她是哪根筋錯了,幾乎每天都來這裡看她,惹的西月閣裡的那位把自己恨得牙癢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背地裡再桶上幾刀子。
不會是故意來她這裡拉仇恨值的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的目的可不簡單。
正想着,湘湘突然神神秘秘的來到穀梁珞的身邊,對她揮了一下手,穀梁珞自然知道這是她們二人之間的暗示,便進了裡屋。
過了一會兒,湘湘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個紙條,並說到:“小姐,這是擎天柱傳來的消息,看霜降的樣子好像還挺嚴重的,你看,要不要我哪天出去瞧瞧?”
穀梁珞打開看了下,本以爲是擎天柱酒樓裡的事情,沒成想竟然是封沉言的筆記。
她這才知道,封沉言竟然在京城裡就被人追殺了。
要知道,這可是天子腳下,雖然那個葉弦何的天威並不是很明顯,但還是有的啊……再說了,對封沉言下手……要不要這麼猖狂啊!
這樣一說的話,那麼也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這個追殺他的人權勢很大,幾乎到了可以遮天蔽日的地步。第二種就是,葉弦何要殺他。
可是這第二種並說不通,封沉言的父親是封太師,而且與朝中的其他的幾位皇子並沒有什麼交集,根本不可能遭人嫉恨。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手受傷了,而且聽起來還是挺嚴重的。不行,自己還是放不下他,得去看看他。思及此,穀梁珞很快準備出府。
湘湘看着自家小姐那副焦急的樣子,自然知道她是在着急什麼,湘湘趕緊拉住穀梁珞,說道:“小姐,你這是要去看望封公子嗎?”
“怎麼了?你就在院子裡等我,我過會兒就來。”穀梁珞看着她,道。
聽到自家小姐果然要去擎天柱,有些慌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小姐,你,你不能去,現在的時辰還不適合出門,小姐你還是等再過些時辰再去吧,王府裡現在盯着你的人可多呢……你
白天就這麼出門的話,又是區間封公子,傳出去很麻煩的。”
“跟着就跟着罷了,你小姐我又不做什麼壞事,怕什麼。如今封沉言受了這麼重的傷,我要快些去看看他才行,不然的話……”
穀梁珞眉頭緊蹙,封沉言本來就因爲在小時候的事不能運功,若是強行運功過激的話,肯定是傷及內腑,她必須馬上過去。
“哎呀,我的小姐啊!如今你的身子都還沒好,又怎麼去看封公子啊,而且你如今雖然皇家校場的副教頭,但你也是這京城裡長熙王府的掌家人,是長熙王妃,如果你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出去的話,肯定會惹人非議的,而且封公子也是已經成親了的人,你們這樣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可怎麼好!”
湘湘平靜下自己的心緒,然後拉着袖子對穀梁珞繼續勸說。“湘湘覺得,封公子被賜婚,原本就是對小姐的警醒啊!”
穀梁珞驀然一怔。
警醒?誰,對她的警醒?警醒些什麼呢?驚醒她……已爲人婦,就不要再和封沉言有更多的接觸關係?
“嗯,所以小姐你還是先不要出去的好,不然的話。”湘湘撓了撓頭,不說話了。
這個道理過了這麼久,就連她一個小丫鬟都看出來了,穀梁珞又不是傻子,又怎麼會不知呢?
穀梁珞聽着,沉默下來,就開始回房間裡了。
她知道,湘湘說的有理,自己也確實不能太過於執着了。
半夜,穀梁珞穿好夜行衣,運起輕功,便跳了出去。
湘湘在後面看到她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便一直在房間裡坐着繡花,等着穀梁珞回來。到時候有人來的時候,她也好應對吧!
穀梁珞從王府裡走出去之後,腳下抄着快步,很快就來到了那個擎天柱酒樓裡。
酒樓這個時候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卻並沒有因此而關門,而是到了晚上,反而更加的人多了起來。
穀梁珞直接來到了那個房裡,果然看見封沉言躺在牀上,要死不活的樣子。
穀梁珞走過去裝作無意的掀開被子,大聲道:“封沉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個樣子了啊?死沒死透?”
躺在牀上的封沉言本以爲穀梁珞至少也要明天才能來這裡,沒想到這大半夜的竟然來了,不過他現在是真的沒有力氣再去調侃她,躺在牀上,只虛弱的道:“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現在可是真的是像你家的那位一樣,要死不活的了。”
“噗!”穀梁珞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道,“說吧,怎麼回事?到底是誰這麼看不慣你,要你命啊。”
“唉,快別說了。”封沉言嘆了一口氣,又繼續道:“我至今都還不知道那丫的是誰呢!想我九爺在這京城裡雖然有些張狂,但也並沒有真正得罪過誰啊。到底是誰這麼恨我?竟然還派殺堂的人來殺我。”
“嗯哼,殺堂的人?那你豈不是使用了輕功了嗎?”穀梁珞本來以爲沒有什麼事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被逼得使用了輕功,這樣的話,豈不是……
想到這裡,穀梁珞趕緊抓起他的手查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他的心脈已經受損了。
“是的,霜降她們有請大夫來看看嗎?”穀梁珞疑惑的問道。
“那個大夫說我已經傷了心脈,要死要死要死。”封沉言
嘆了口氣,煩躁地道。
“我明天帶着那個神醫開給你看看,這些庸醫,只會亂把脈。”穀梁珞氣憤的說着。
“得了吧你,現在我這個樣子已經算是不錯,當時的時候我還以爲自己要死了呢!要不然的話,我纔不會來你這酒樓,直接回家,多好啊。還有個美嬌娘在家裡等着我,我自然會高興些。”封沉言滿臉嫌棄的說道。
“哦?敢情你來我這裡只是爲了不讓你的父母擔心,所以纔來的啊,得,那你趕快回去吧,我也就不留你了,畢竟你的美嬌娘還在你的牀上等着你呢!”穀梁珞挑挑眉毛,甩開他的手似笑非笑道。
“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良心,好歹我們也是兄弟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們到底還是不是兄弟啊!”
聽到穀梁珞要把自己丟出去,封沉言急忙擺擺手道。不知道爲什麼,興許從前在他說起這樣的話的時候,穀梁珞臉上是另外一種表情,就是那種面無表情的表情……他從來也沒覺得奇怪。甚至覺得很心滿意足……
可如今穀梁珞的表情不再是死麪癱了,他反而覺出了一絲慢慢疏離淡化的東西。穀梁珞不再在意的東西……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恐慌。
“好了,你就給我在這裡好好養傷把,等下我去你們府上給你偷一套衣裳來,可別露了餡兒了。”穀梁珞看着大事沒有的樣子,安下心來,說了聲便要轉身,祝福酒樓裡的人好好照拂。
“哦,那謝謝你了啊!”封沉言有些寥寥地在她背後道。
“先別急着謝我,你還是把銀票拿出來再謝我吧,不然的話,封九爺,這麼危險的事我可不會再幹了啊!”穀梁珞攤出自己細白的手說道。
“那個,穀梁珞啊,你看我們好歹也是兄弟這麼多年,這談錢多傷感情啊,還是別了吧,好不好啊?”封沉言,笑着說道。臉頰上的笑容又回來了,總算找回了一絲熟悉。
“嗯……不行,這可是個危險活兒,想當初我爲了你的那個什麼手帕,害得自己蹲了幾天大牢不說,還把自己的半輩子給賠了進去,多虧啊,這次說什麼也不幹了。”穀梁珞說着,就再次攤開了自己的手,道,“快點拿來,我這次可是悄悄的瞞着葉拂城出來的,要是被發現了,我就完了。”
封沉言莫名的心中突然一痛,說不清緣由。但他面上還是平日那副鼻孔翹上天的樣子:
“怎麼?我們京城有名的女狀元,皇家校場的副教頭還怕自己的丈夫啊,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封沉言嘲笑道。
“要死了就少說兩句,我要趕緊去給你吧衣物偷了來,然後就要回去了,不然的話,被人發現,咱們見見面的事兒也會被有心人大肆編排。”穀梁珞說着就離開了酒樓。
封沉言終於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東西產生了變化,原來最大的變化,來源於穀梁珞與他之間的生分。
——所有東西逼着他倆之間省生分起來。
不一會兒,穀梁珞便衣物帶了來,丟在他的牀上,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的身價性命”,便離開了。
“記得我的銀子,兩千兩。”
封沉言本來還挺感謝他的,沒想到卻聽到了後面那句話,當即氣憤的吼道:“靠,一套衣服兩千兩,你是金子織就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