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妹妹這是不相信本宮嗎?”穀梁珞看着那個女子這幅驚訝的樣子,不屑地一笑,緩緩走向她。
她輕輕的趴在女子耳邊,“以後說話要小心點,先動過腦子再說,不然說不定哪天會引來,殺身之禍。”
語氣比平時甜美上千倍,彷彿在和知心朋友說悄悄話,但說到“殺身之禍”時,穀梁珞語氣比前面加重了幾倍,呵出的氣體噴在女子的耳尖。
女子聽到這裡,嚇得毛孔跫然,渾身的汗毛都直挺挺的豎起來了,心裡一陣驚懼。
——世人皆知穀梁珞是個食人精髓的京城母虎,又有什麼事情當真是她做不出來的?
“湘湘,走,我們去後面換件衣服。”穀梁珞不在理會僵硬的女子,而是直接對着身後的湘湘說到。
兩人去了不一會兒,便重新出來了。
只見穀梁珞身穿淺紫色長袖舞裙,卻不像別的大家閨秀一樣衣着露骨,穿的十分保守,露的地方不多不少,在她身上正好,襯托出她完美的曲線,令人血液沸騰。
葉拂城眼光有幾分緊地盯着穀梁珞,看不清是何種表情。沒有嘴角含笑,卻也沒有眉毛收緊,只有兮子月驚愕;
沒想到這平日裡不愛打扮的穀梁珞,打扮起來還真是讓人眼前……挪不開!
“臣妾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樂師準備。”穀梁珞不畏不亢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個沉寂的局面。
一陣優美而悠長的樂聲響起,穀梁珞曼妙的身姿也跟着舞動起來,海棠成影,腳下生蓮,她的每一個動作居然都能和這樂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沒有一絲一毫的差距。
穀梁珞每一個動作恰到好處,手腕到腳尖,已經全都卸去了她用武的時候的剛硬,變得柔不可說。
這是一曲講述一個女人一生的曲子,從輕快的樂聲一直演變,失去愛人,親人,朋友,……蛻變到晚年,曲子也轉變爲悲傷。
而穀梁珞的舞蹈完完全全的敘述出了這個故事,在座的誰都沒有料到這長熙王妃的舞技竟然會這麼好。當初是誰說穀梁將軍府裡的五小姐一無是處,整天跟男人在一起,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更別提這些附庸風雅之事?
臺下的葉拂城也被穀梁珞給驚豔了,說沒有驚豔那絕對是假的。從前她在湖中亭臺邀自己跳過奇怪而簡單的步法。卻沒告訴過自己,她也會蓮步會糅身,會峨眉婉轉會巧笑嫣然……
看來自己的王妃的秘密還真不少呵!
也只有等着他慢慢地將那些一一領略了。
一曲過後,穀梁珞神色平靜地看着臺下衆人癡迷的眼神,完全沒有剛剛在舞蹈時的那種醉人的神色。
——那種神色真的不是她說,作得很。
以前現代學舞的時候,舞蹈老師還非得要她們邊跳邊吧表情做出來,一個個當時蹙着眉嘴角含着笑,活脫脫一個個嘴角就差流涎的大傻子模樣。
過了良久,整個宴堂才響起一陣喝彩讚歎的聲音。
“想不到長熙王妃跳的舞這麼好,看來外面的傳聞都是假的。看來從前是有心人故意針對她啊!”
“就是,就是!武好舞更俏,王爺得此一佳人,夫復何求啊!”
……
衆人都不住的稱讚,對穀梁珞的看法更是來了個翻天覆地的改變。
穀梁珞對於別人的稱讚心裡沒有絲毫的受用,左耳進右耳出,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反倒是看向那位神色震驚的
小姐,淡淡的問道:“不知比起你的舞蹈,本宮的如何?”
精緻的妝容下,她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彷彿在看一個螻蟻,氣勢逼人。
女子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厲害,此刻還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這種難堪可能忍?
女子當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向最看不起的就是她這般樣子,可是現在自己確實是輸了……哪怕是那號稱京城第一才女的兮子月,也比不上她的幾分之一吧!
“想不到王妃娘娘竟有這般才華,倒是世人看走眼了,小女子甘拜下風。”那女子不尷不尬地終於開口。
“妹妹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這世人如何看待本宮,本宮並不在意,只是希望王爺不要誤會了妾身了纔好。”
穀梁珞說完還故作親密的挽着葉拂城的手臂,一臉嬌羞的模樣。
女子覺得自己已經很讓步了,沒想到她而在再而三的挑釁自己,“是妹妹所言不對。那姐姐以爲如何賠罪?”
“本宮要讓你道歉,身爲一個大家閨秀,卻連最基本的禮儀教養都不懂,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如何教你的,今晚指着本宮便是一陣撥樑上瓦,倒顯得妹妹沒了家教和肚量。”穀梁珞嘴上不饒人,明明是自己挑起的事情,卻偏要往這個女子頭上全數扣回去,好似完全不在意的玩弄着自己纖長白嫩的手指。
女子聽得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心機如此的深,這麼污衊自己。
她充其量也不過是做了個出頭鳥,真正開始的,難道不是出於穀梁珞那萬般不禮貌的“無聊”嗎?!
女子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站在臺上,卻無力反駁,她知道,如果不按照她說的那麼做,不光自己會被世人傳的不成樣子,酒連自己的府上都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就不是那麼一丁點的事兒了。
“對不起,是臣女的錯,還望王妃大人大量能原諒臣女。”她只好福利彎身。
“既然妹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本宮再說什麼倒是本宮的不是了,罷了,此時就此揭過吧。妹妹什麼時候練舞都要時候出現問題了,可以來找本宮。”穀梁珞擺擺手,一副大度的樣子。
女子一雙充滿嫉妒,憎惡的射向穀梁珞的背影,灰溜溜走向臺下,此刻她也不敢在說什麼,免得引起別人的不滿。
臺下的兮子月也沒有料到穀梁珞竟然這麼厲害,原本想要在臺下靜靜地看好戲,卻讓她出了風頭,自己一向被外人稱爲第一才女,這下子還讓她搶了自己的風頭,實在是……可恨之極。
“小姐,看來這不好辦了,沒想到這個穀梁珞竟然還留了一手。”一旁的柳燭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你機關算盡,到最後還是讓王妃搶了風頭。
“是嗎?我看她也只不過是一時的風頭,等風頭一過,我看她還怎麼在這裡洋洋得意。”兮子月惡毒的目光投向穀梁珞,貝齒咬的咯咯發響。
……
“想不到本王的王妃還有這等本事,看這功底怕是有十幾年了吧,可歌可泣。不知王妃還有什麼秘密在等着我去挖掘呢?”
葉拂城一隻手摟過穀梁珞的腰,戲謔的看着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當她擡起頭來看見葉拂城那戲謔的表情,卻只回他以一個白眼,隨口答到:
“王爺可莫要想多了,只是因爲這琴棋書畫乃是我們女兒家必需學的,妾身雖爲皇家校場的副教頭,卻終歸是女兒身,逃不得這命運,不得已之下,妾身便跟着府中的嬤嬤
學了幾年罷了。”
“姐姐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這琴棋書畫本就是我們瀝國的女子必備的一項,姐姐卻說得如此勉強,豈不是覺得我們老祖宗定的規矩不合理?”兮子月在旁邊見不得兩人這般親密,故作無意的嬌笑說着。
聽見兮子月的話,穀梁珞心裡冷笑一聲;這位蛇美人又在到處放毒了,還真是一刻鐘都閒不住。
“妹妹,不知本宮和王爺說了一些貼己的話,怎麼在你的耳中竟變得這般不堪?”
兮子月:“……”
接下來的時間便一直在穀梁珞的無聊之中度過了。
葉拂城看見穀梁珞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心生了逗弄她的心思,調笑道:“怎麼,王妃是覺得這表演太過於低俗,不比你的那般傾城嗎?”
“王爺會錯意了,妾身只是深感疲憊,聞不得這殿中的酒氣罷了。”穀梁珞面色略顯疲憊的說着。
看着穀梁珞那疲憊的臉色,葉拂城心裡一陣心疼,便道:“王妃既然倦了,不如我們先行回去可好?”
“好是好,可就這麼離開……就着剛剛王爺顛弄的一場影響,業實在太囂張了些。”穀梁珞懶懶道。
葉拂城看見穀梁珞那遲疑地樣子,當即笑到:“王妃不必擔心,你身體不適,我們自然可以先行離開的。”
“放屁,身子不適的不是一直只有你嗎!”穀梁珞立即反駁。
葉拂城聽到她的回答,笑而不語。當即腳下一軟,暈倒在她懷裡。
穀梁珞:“……”
……
次日,穀梁珞醒來。
“湘湘,快把我的躺椅搬到院子來!”穀梁珞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中,對着陽光深呼了一口氣。
一直忙乎打掃衛生的湘湘聽到小姐在喊自己,連忙應聲:“來了!”
“又什麼好笑的?說來與我聽聽。”穀梁珞看見谷湘滿臉笑意,隨口問道。
“小姐,沒,沒什麼啊。”湘湘有些緊張的說着。
“我看啊,是不是昭寒又給某人帶糖葫蘆啦?”
看見湘湘那緊張的樣子,穀梁珞便生了逗她的心思,躺在躺椅上,一臉悠閒的樣子。
“沒,沒沒沒沒啊!”湘湘一張臉紅成了茄子。
“去,再去搬個桌子來,放在我的躺椅旁邊,放一些點心,瓜子什麼的。”
“是。”湘湘低頭答應爲自己剛纔慌慌張張的模樣有些懊惱,竟然被小姐笑話……不活了吧。
一上午穀梁珞沒事兒幹,獨自在那裡磕着瓜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湘湘這在穀梁珞旁邊磕頭打盹兒,突然感覺院子中有些動靜,立即警覺睜開眼。“王……”
來人卻揮揮手,湘湘住嘴,原來是王爺來了啊。
王爺很少來這裡,怎麼今日會來這?只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剛想張開嘴想要叫醒小姐,沒有想到王爺在嘴邊,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自己不要發生任何聲音。
湘湘見此,識趣的離開了。
穀梁珞曬着好好的太陽,感覺身邊有些聲響,應該是湘湘又在忙活什麼,也沒睜眼,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整天爲什麼有幹不完的活。
穀梁珞也沒在意。
過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太陽突然被人擋住了,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走開,“湘湘,你當着我來了,快起開。”
穀梁珞語氣裡充滿了惱怒,最討厭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