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開始就被幻覺迷惑了,所以後面便不攻自破,本王一直相信眼前所見的都不如懷裡的真切,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而過了那環境,便到了這出口。”
“那這地道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總不能是爲了去偷人家桃花村燒的瓷器吧?”穀梁珞不解,這裡面並沒有發現什麼寶藏,也沒有什麼可見的秘密,總不能真的是挖個洞覺得好玩吧?
葉拂城手撫上桌案的面上,擡手之時,看着自己的手指說:“或許秘密在另一個出口。”
“另一道門遠嗎?”既然葉拂城能在一炷香之內回來,那應該不遠吧?如果不遠,那她還真的想下去看看。
“不遠,可王妃真的想要硬闖皇家的秘密嗎?”
穀梁珞經過葉拂城這麼一提醒,纔想起來這裡的皇族的獵宮,那這地道里的秘密,自然也是皇族的秘密,她要是未經過任何的允許便私自下去了,被那些看不慣她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拿着這個把柄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那窯洞的洞口那麼明顯……”
村民要是發現了,這地道的秘密不是要被發現了嗎?
“回城。”葉拂城果斷做出決定。
“行。”穀梁珞贊同。
也是時候回去了,她的酒樓,她的新兵,她的小白!
兩人最終還是走的窗戶,畢竟門是從外面鎖上的,但是窗戶卻是從裡面栓上的,所以要從裡面出去的話,選擇窗戶是最明智的選擇。
雖然不是春獵,但是獵宮裡畢竟是皇家的地方,所以設有宮女太監留守是必須的。
話說院子裡的一個小太監,正趁着管事的不在,才踩到石頭上摘着樹上的花呢,誰知道忽然瞟見那半圓弧的宮門下走出兩個粗俗穿着,一個撇着腳走路,一個揹着手走路,加上那臉上的斑斑跡跡,他嚇得差點沒從石頭上摔下去,他拿着掃把跑過去,橫在穀梁珞兩人跟前,兇狠狠地說:“大膽妖孽!”
兩人怔,竟然有人說他們是妖孽!
穀梁珞回頭看葉拂城,發現對方臉上竟然不是泥土就是炭灰,很是狼狽,加上這一身大虎借給他穿的深藍色粗麻衣服,在穀梁珞看倒不像是妖孽,像濟公!
再看看自己,穿的雖然明顯比葉拂城好了一些,但是因爲之前爲了做記號,特地挖了很多的煤炭,現在身上也是一塊一塊的黑,跟葉拂城相比好不到哪裡去。
葉拂城:“讓管事的過來。”
他的聲音似乎從出了東廂房之後,就又變回了之前的清冷,配上那犀利凜然的眼神,嚇得那小太監將手中的掃把一扔,就屁股尿流地跑了。
“哈哈。”穀梁珞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爲那小太監的模樣還是因爲終於確切地感受到,他們真的出來了。
離開了讓人心驚膽戰的村子,離開了讓人緊張萬分的地道,離開了兩個人的世界,終於光明正大的見到陽光了!
別提這段時間到底有多難熬了,其實葉拂城醒來之後還好,葉拂城醒來之前,她是真的感受到了那種恐懼感,當一個人沒
有了能力但是卻時刻都有可能面臨着各種危險的時候,是真的無助可害怕。
她好不容易活了,卻是真的不想就這麼又死去。
……
桃花村。
村子中間的那口水井邊,又站滿了村民,就像在做什麼儀式一般,個個都眼睛都不帶眨的看着坐在井邊的村長。
村長給每個人都分了解藥,剩下的他留了一半,還有一半放到了井水裡,用以解去井水裡含着的毒素,這會時間過了差不多,村長正要用銀針試毒呢,事關以後大家的安全,所以每個人都全神貫注盯着村長和村長手裡的那根銀針看。
等多次測試之後,確定銀針不再變色了,大家才鬆了一口氣般,臉上的神情也忍不住染上歡愉。
“村長,你說是誰給我們下毒啊?”忽然有人問道。
“是啊,村長,哪個這麼狠毒!”
“要揪出來鐵定給打死他!”
村長和大虎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他們早就料到村民肯定會問這個問題的,所以三人早早就想好了答案,這會果然用上了。
“據神醫說,這種毒很罕見,是一種有毒的草,腐爛了之後便能化劇毒,所以大概是我們的水源上長了這種毒草吧。”
衆人一聽是毒草,又慌了起來。
“那村長知道那毒草長什麼樣?我們得把它給銷燬了才行啊!”
“是啊,要是又爛一棵,怎麼辦?”
村長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慌,才說:“神醫說了,這種毒草幾百年才長一株,我們也是倒黴纔會碰上。”
“原來是這樣啊。”
見大家都不再咬着這毒素的來源了,村長和大虎才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他們已經確定是有人下毒了,但是對於這個下毒的人是誰,他們無從查起,但是村民之間會出現猜疑,一旦有了猜疑,人與人之間便會出現不和,而且他們有預感,下毒的這件事情,最好就是不聲不響就過去了,不然以後定然還會引起後患。
如此還不如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當是真的一株野生的毒草,一個錯誤的意外。
“村長。”上次來報信的那個村民又急匆匆跑來了,之前官兵包圍桃花村,是他來報,現在又是他來報,這讓村長和還沒走開的村民很憂心。
大概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那村民喘着粗氣,可見一路從村口跑過來也是費勁,他說:“村門口來了好多官兵!”
衆人剛放下的神經,一下子就又緊張了起來,現在村民都要談兵色變了。
村長趕緊安撫道:“大家別慌,隨我去看看。”
結果還未走出幾步,便見到了郝劍騎着馬過來。
因爲之前的場景印象過於深刻,所以大家都認得郝劍並不是那些藥燒村的人,這才放下了警惕。
郝劍拱手:“老先生,我家公子需要挖開着後面的山,可是方便?”
挖山?
衆人驚訝,這挖山可不是小事,怎麼能說挖就挖的?
大虎倒是不驚訝,因爲他之前是跟着
郝劍他們經歷了一場生死逃命的。
但是又不能說是因爲那長熙王和場下王妃有可能被埋在山裡面了,所以只好幫着說:“封公子是封太師的公子,所以朝廷辦事自然有朝廷的原因,大家……”
提到朝廷,村民也就懂了,朝廷要做的事情,他們村民就算再怎麼反對也是沒辦法的,這江山都是朝廷的,何況這小小的一座山,只要不是要挖山填村救星了。
“我家公子說了,只要大家不妨礙挖山,封府將送上一萬兩銀子報答村民。”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郝劍是拒絕的,整整一萬兩,他家公子怎麼說送就送了呢?但是他同時又是不敢拒絕的,因爲他至今都在懷疑,那暗道倒塌,是不是因爲他用大刀碰了幾下那牆壁。
本來還有些幽怨和不理解的村民,忽然聽說有錢拿,而且還是一萬兩,當下就高興了,紛紛讓道。
郝劍得到了村民的同意,便直接回頭去領兵上山去了。
……
入夜,長熙王府。
之前給穀梁珞看過眼睛的女醫正在爲穀梁珞檢查受傷的腳,忽然湘湘就從門外跑了進來。
“小姐,王……王妃。”湘湘臉上的喜悅到現在都還很明顯,之前忽然聽到有人來報說王爺和王妃回來了,那一刻她簡直是恨不得馬上變身去找她家小姐呢。
雖然看到穀梁珞一身的傷和那狼狽的模樣,很是心疼,但是畢竟人回來了,其他的都可以慢慢補回來。
穀梁珞被女醫檢查的時候,因爲要確定裡面的骨頭有沒有在癒合,所以要用力去按壓,其實不碰還好,但是一碰也是真的疼,這些日子爲了快點能走路,她也是每次趁着翠花睡着的時候,偷偷起來走幾步。
沒有痊癒就走了那麼多路,現在停下來了,放鬆了,那股疼痛便一下子變得特別明顯了。
“急躁!”穀梁珞對於湘湘的性子,簡直算得上了如指掌了,一點點小時都能讓她着急的跳腳,她甚至都能通過湘湘急躁的程度來判斷事情的嚴重性了,現在人還能跑過來,見到女醫還在給她看病便直接給安靜下來了,說明這讓她着急的事情並不算是太大的事,不然估計也是忍不住了。
而要是湘湘遇到非常嚴重的事情,估計也是不會來通知她了,而是直接暈倒了。
湘湘乖乖地立在一旁,連穀梁珞說她她也不理會,就等着大夫看好了病之後,才說:“王妃,門……門口。”
“門口怎麼了?”
“封……封公子!”
“封沉言來王府鬧事?”穀梁珞對自己的猜測感到匪夷所思,封沉言不是非常討厭來長熙王府嗎?以他的個性難道不是最討厭到王府以及各大官的府邸去了嗎?
怎麼今天給自己送上門了?而且她不是派人去跟他說了,明日再約嗎?
“湘湘你留下招待客人。”穀梁珞將褲腳給放下,抖了抖身上合身的衣服,心裡暗暗感嘆一句:果然,還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
見穀梁珞又要走路,女醫趕緊提醒道:“王妃需好生修養,切勿再動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