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完之後,手掌一擡,直接將木桌子砸的老響,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着劉寡婦看,氣吁吁的說:“還好意思說家家戶戶都下田了呢?瞧你家狗子,都什麼時辰了?整日遊手好閒的,能成什麼事?”
屋內狗子才被一聲巨響給驚了夢,剛要出來看看呢,便聽到村長的話了,混跡慣了的他,哪能受氣,直接推了門就出去了。
劉寡婦看着狗子臉色不對,趕緊上前扯着人說:“人家村長!”
人可是村長,你可別亂來啊!
狗子被劉寡婦這麼一抓,纔算是緩下了些氣,但是臉色依舊僵着,走過去在村長面前坐下,痞着語氣問:“村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劉寡婦一看村長的臉色,知道村長已經在爆發的邊沿了,趕緊接話說:“這不是昨天咱在桃花河邊救了兩個人嗎?那穿着可華麗了,一看就是城裡頭來的,狗子啊,你今日不也到城裡去嗎?順便的就給去報一下官,看時誰家的。”
狗子眯着眼,滿腦子都是劉寡婦說的那句城裡頭來的。
這要是真的是城裡頭的,那他們村救了人,好歹得問點藥費不是?
這幾天他正愁着還不上欠賭莊的那十幾兩銀子呢!於是心裡頭便有了打算,他問:“那救的人呢?我總的見見吧?到時候官老爺問起來,我連那兩人是男的女的,高的矮的都不知道,人官老爺會信我?”
“對對對,村長,要不先帶着狗子去拿大虎家看看?”
村長沒說話,但是卻站起來往外邊走了,算是同意了,劉寡婦趕緊扯着狗子起來,跟着往外走。
狗子家離大虎家倒是不遠,本來這村子也不大,三人不過才走了一會,轉了個彎就到了大虎家了,此時大虎家門口正大大小小圍着好多人呢,看着各個都一副興奮模樣,有人瞧見了村長,便趕緊跑過來說:“村長,那姑娘醒了!”
衆人聽到有人喊村長,便也都喊了起來,聲音此起彼伏,很是混亂。
“都讓開。”村長揹着手,蹙眉,大喝了一聲,“老夫下的針,老夫開的藥,能不活?”
有人開始稱讚:“村長說的是,哈哈。”
房子裡頭大概也是聽到了聲音,那歪歪斜斜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不大的縫,大虎從門縫裡擠出半個腦袋,看到村長後說:“村長您來了!”
“這不廢話嗎?”
大虎憨笑,又將門打開了一些,伸出一個胳膊,對着村長招手,“村長你可進來瞧瞧?”
趁着開門的空檔,大傢伙都往裡面瞟,可惜了,大虎身子高又壯,雖然開了門縫,還是把裡頭的情況給擋住了,一直到村長進門呢的時候,大夥裡纔有人眼尖瞟見了一眼,大聲誇讚到:“就說這姑娘長得好看!”
有人附和:“可不是,昨個兒咱擡着回來的時候,雖已經是一副死人臉了,但是那樣貌變不了,肯定是個美人。”
“城裡頭不都是美人嗎?”
“狗子你進城多,你快說說,城裡頭是不是都是大美人?”
狗子沒瞧見人,但是聽着這些人說的話,心裡更是想看了,可嘴上還諷刺着:“城裡美人多的是,滿街跑,你們這些嫌少進城的,見過什麼叫美人?我可跟你們講,咱瀝國第一美人兮子月,我都見過,那纔是真正的美人,跟天仙兒似的。”
“有多美?”衆人好奇,紛紛急切地問。
“嘖,說不得,那可是長熙王的王妃了。”
外邊吵吵鬧鬧,房裡卻異常的安靜。
大虎跟翠花都不敢出聲,村長正在給穀梁珞把脈,而穀梁珞腦子裡還有些暈乎,想說話但是還說不出來,張着嘴巴,只能發出“啊啊”的嘶啞聲,全身上下更是無力,有些地方痛的麻木。
村長把完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把旁邊的大虎和翠花給急壞了。
“多修養些時候,便痊癒了,姑娘身子骨好,這要是放別人身上,估計也個裹上白布丟亂葬崗了。”
穀梁珞轉頭,看了眼另一個牀榻上的葉拂城,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樣了。
村長看穿了穀梁珞的想法,便說:“那小夥子可沒你幸運了,能不能熬過來就不知道了,老夫也是第一次見有人
身上竟然中了這麼多奇怪的毒的,本來底子就差,經過這麼一遭,大概也是要到閻羅王那走走了。”
穀梁珞張嘴,想問些什麼,纔想起來還說不出聲音。
“你也別急着說話了,你比他好不了哪裡去,中毒雖然不深,但是這喉頭都腫了,也不知是被水衝的還是怎麼的。老夫治一下風寒還行,你們這大病大毒的,還是趕緊到城裡去找個好大夫吧。”
穀梁珞低頭,看着自己泛白的手,手指上的水紋還很清楚,看來他們確實是被水泡了很久呢,而且還中了毒,可是她們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呢?
房子裡沒人說話,外面的聲音便清晰得傳進來了。
“村長,你倒是讓我進去看啊!我趕着進城呢!”
聲音是狗子的,除了這一聲喊話,還有拍門聲,大虎看着村長,徵詢村長的意見。
“放他進來的,別的人就不要進來了,人多亂,讓他們好好休息吧。”
大虎轉身便去放了狗子進來,狗子進了門,一雙眼睛直直地就往牀上看了,他在外面聽那些人說是個大美人,越是聽着心裡越是癢癢,美人什麼的,跟金錢都是一個層次的。
穀梁珞不喜歡被人當猴子一樣看,便側頭往牀裡面,即使她沒看到那進來人是何等模樣,但是她卻能敏感地感受到那人熾熱的眼神,刺裸裸的似乎要將她全身看光。
她收在被子下面的手握拳,卻柔軟無力,連緊握都做不到,她閉着眼睛,不停地安撫自己,要冷靜,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這要是放在之前,除了當今皇帝,誰敢用這種眼神看她,她保證能讓那個人永生永世不敢多看一眼女人。
狗子只是瞧見了那光潔的脖頸,就已經可以想象出那躺在被窩裡免得身軀是何等的妙曼了,漂亮的女子他確實見過不少,但是都是看見吃不到的,除了醉煙樓裡的姑娘,他還能勉強花點錢摸上幾把,其他的女人,他哪敢動手啊?剛纔他在外面吹捧的那些,確實也都是編造的。
現在難得見到一個美人,躺在距離他這麼近的牀上,這能讓他不心癢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