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麝如蘭的芬芳,青天白日的房間裡,有水紅色肚兜成旖旎的姿態被丟棄在地上,安靜無聲,只餘牀幃間間或偷泄而出的細碎呻吟久不久的躥出一絲。
奶貓淺吟的嚶嚶嬌喘聲,若有若無飄蕩縈繞而過,反而更像是把小勾子,但凡男子聽見了都能立馬血脈噴張。
有金線繡如意雲紋的銀邊玄色錦面靴子踏進來,也不知是從哪進的房間,那靴子在被主人扔棄的肚兜面前頓住,幾個呼吸的時間後,纔有隻手彎腰拾起,指腹在光滑的肚兜上摩挲了下,指間一鬆,那肚兜就飄然又落地。
爾後,接近牀榻,那手毫不猶豫地撩開牀幔,天青色牀幔透出一絲縫隙,便能見牀上有全身光裸的女子,一身薄粉地挨蹭着錦被。
那手撩牀幔的動作良久沒動,佇立的身影看着牀上已沒多少清醒意識的女子沉默片刻,然後是半聲的嘆息,另一半卻是猛地被掐斷,嚥了下去。
“怎生狼狽!十三,這便是你離了本督的下場。”醇厚嗓音低沉如最醉人的美酒,九千歲在牀邊坐下,他伸手撫上上官腳踝,幽深的目光一霎就落在肚腹間隱約可見的紅痣上。
微涼的掌心帶來溫潤的舒爽感,眉眼如絲,呵氣如蘭,身若無骨幾乎已經軟成一汪春水的上官像條藤蔓一樣,朝着九千歲的方向攀爬過去。
她蹭上他的臉,緊挨着,舒服地眯了妖嬈桃花眼,甚至從她喉嚨處發出嗯嚀的細吟,修長但絕對有力的雙腿纏繞過他的腰身,她用自己最灼熱的溫暖之地,想要去尋找他的堅硬,來充實全身泛起的空茫。
然,還不等她有其他的動作,九千歲單手扣住她水蛇細腰,一個用力,就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來,然後狠狠地甩了出去。
有疼痛席捲而過,她身上有大小不一的刀傷,甚至臉上那道傷口在這種撞擊之下,又開始泛出殷殷血跡,她理智回籠一絲,甩了甩頭,看着面前風華無雙的男子,喚了句,“主上……”
有委屈像涌泉般噴涌而出,眼眶瞬間就紅了,嫣紅小嘴微張,她似乎還有話想說,但從股間一陣高過一陣的難受又驀地碾壓過她僅有的那絲意識。
她知面前的人是九千歲,是她的主上,這種認知能讓她心房鬆懈下來,於是,胸腔之中那股躁動反而更加的濃郁了。
丹鳳眼微眯,有狹長的暗光從睫毛根部流躥而過,飛揚的眉角一挑,九千歲看着蜷縮在牀頭,因爲情慾難耐而自己相互扭曲磨蹭的光潔身子,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似乎就等九千歲這句話,上官一伸手就抓住他的手,捱了過去,握住他的手指,竟埋頭就給含進嘴裡。
柔軟小舌席捲過他的指尖,帶着小心翼翼的意味,即便不甚清醒的情況下,她亦知不能讓面前的人生氣,帶着討好,想離
他遠一些,但又經受不住想要碰觸的誘惑。
她渴求他。
眸色漸起深邃,他指尖在她嬌豔紅脣中一屈,就挑逗起她的舌尖來,那動作像是逗豢養的愛寵般漫不經心。
“嗯……”有細密的香汗淋漓,沾染上傷口,就帶起絲縷的疼痛,她曳動身子,如最柔軟的水藻,又再次纏上他。
天青色牀幔盪漾而動,遮掩的一牀春色,有白灰色繡蟒紋的宦服被扔出來,覆蓋在水紅色肚兜上,糾葛纏繞,一如在牀笫之間的兩個人。
而同一時刻,落櫻園孫氏房間裡,她被婢女強制穿上衣裳,按在冷水之中,一旁正有大夫手執銀針毫不留情地紮在她身上。
待她整個背部都被扎滿銀針後,她才安靜下來。
從始至終,鳳翊端着茶盞,仿若事不關已的模樣。
“二公子,老夫已經將夫人體內大部分情毒逼出體外,可是仍有剩餘老夫無能爲力。”那大夫長着長長的壽眉,白鬚整齊,精神矍鑠的很。
鳳翊放下茶盞,起身,面帶恭敬的道,“有勞卜先生了。”
要知道這卜老可是鳳家供奉的,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出神入化,在鳳家是誰也不敢得罪了去,平日裡他也就比較聽鳳靜的吩咐而已,要是其他子弟,想要他出手,那可是難上加難,這一次也是二爺鳳不羈厚着老臉去找的鳳靜,才請過來的。
卜老擺了下手,眼底有促狹之色,“二公子,身強力壯歸一碼,夫人體內情毒若不是遇見老夫,怕是讓你精盡人亡亦是可能的。”
這話直白的誠如鳳二如此沒臉沒皮的人都覺一陣尷尬,他訕笑幾聲,連連致謝。
半刻鐘後,卜老將孫氏背上的銀針盡數取下,然後收拾好藥箱,才道,“可以讓二少夫人起來了,省的又受寒了去,不過夫人體內剩下的餘毒,還得二公子處理纔是。”
鳳翊點了點頭,示意婢女將孫落櫻扶起來,拾掇到牀榻去,他轉身就送卜老出門。
“二公子留步,您還是照料二少夫人去吧。”卜老揹着藥箱,似笑非笑地看了鳳翊一眼才離開。
鳳翊轉身回房間之時,整個房間的下人已經出去了,孫落櫻面帶酡紅地半暈迷在牀上,嬌嬌柔柔的,若是平日,鳳翊定也覺賞心悅目。
但這會,他腦子想的全是上官臉上那道傷口,猩紅的血從她指頭塗抹到紅脣邊,那種囂媚的妖豔仿若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焰,讓人不得不鑲嵌進眼眸之中,真是七魂都被勾了六魄去,哪裡還有心思注意孫落櫻。
“嗯嚀……”孫落櫻淺吟一聲,睫毛輕顫,睜開眼,“夫君……”
鳳翊撫了下她滾燙的臉,“感覺如何?”
孫落櫻完全不知鳳翊問的是什麼,她只覺一身都熱,唯有臉上被撫摸的那處是
冰涼的,煞是舒服,便不自覺地蹭了蹭,乖巧地誘人採摘。
鳳翊單手脫了自個的衣裳,一揮銀絲帳鉤,牀帳拂落,他覆上孫落櫻身子,掀開錦被,大掌蒙上她的眼眸,一隻腿嵌進她腿間分開了來,然後腰身一挺,就那麼直直地進入她的身子。
“啊……嗯……”孫落櫻呻吟出聲,心頭有歡喜滿溢,她甚至伸手摟抱住了鳳翊,爲這滿脹的悸動而溼了眼眸。
鳳翊十房美妾,她雖爲正妻,哪裡是能管束住他的,故他平日棲在她房裡的時日並不多,縱使這會他的動作並不溫柔,孫落櫻仍然覺得能嫁於他爲妻,乃爲幸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上官轉醒過來的時候,腿間私密之處的異樣讓她一愣,她猛地翻身而起,甚至手刀一豎,蓄勢待發地只等看清是何人便下殺手。
“看來,還有力氣。”閒閒的一句話,瞬間就打消她的殺意。
她擡眸,就見斜握在牀沿邊的九千歲,那張風華無雙的臉上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丹鳳眼斜睨着她。
“主上……”她頗爲吃驚,不明白怎麼會是主上在她房間,而且她記得自己是沾染了點催情烈藥,後來只覺難受,意識不明。
“你在期待誰?”眼梢有寒光閃過,九千歲坐起身,手伸進錦被裡,就摸出個讓上官眼熟的物什來。
足以讓人臉紅耳赤的形狀,有玉石的冰涼,赫然是根玉勢。
她對這東西再熟悉不過,勾欄院裡用的也頗多,甚至她以前手下的每個姑娘手裡都備有類似的東西。
九千歲將手上的玉勢轉了圈,瞥了眼上官表情,然後當着她的面,將那根玉勢塞進袖子裡,“效果不錯,至少在你身上是這樣。”
上官低頭,她早過會面紅耳赤的年紀,即便九千歲說着這樣的話,拿着玉勢,她這會還赤裸身子,她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十三敢問,可是衛五通知主上的?”她將話題岔開。
思來想去,九千歲能在她身中催情烈藥之際過來,必定是有人傳的信。
九千歲起身,理了下根本沒皺褶縫的蟒服,“十三,本督對你很失望,你的任務是血玉,本督讓你進鳳府,不是大開殺戒的。”
聽聞這話,她第一反應就是直起身,單膝跪下,“屬下知錯。”
她渾然不覺,身未着片縷,動作之間,錦被有滑落,髮絲微垂,若隱若現就全是讓人移不開眼的春意。
“不要讓本督再過來第二次!”他厲聲道,眼梢暴起的暗影深邃如許,不着痕跡地掃過她肚臍處,旋身離去。
直到整個房間不見人影,甚至不聞九千歲身上淺淡的脂粉冷香,上官才緩緩下地,找了衣裳來穿,可她初初整理妥當——
鳳翊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