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也不指望上官能有所回答,畢竟這段時間她的疏離是明明白白的。
遂拉了她到自個房間,將她髮髻打散,給綰了男子的高髻,用玉冠固定,後又在上官臉上塗塗抹抹一番,到他側身露出銅鏡之時,上官就見那鏡中的人影變成了個斯文白淨的公子哥模樣。
上挑的桃花眼,入鬢的斜眉,脣紅齒白,眉目儒雅斯文的很,若在換上男裝,手上執把摺扇,就是個風度翩翩的書生。
對自己的手藝軒轅夜很滿意,他後退幾步看了看,又從架子上將早準備好的男裝遞給上官,輕咳了聲,提着嗓音就嬌滴滴地對上官道,“夫君可是需要伺候更衣?”
那嗓音脆如黃鶯,就連那般瞭解軒轅夜的上官一時半會都沒聽出紕漏來,由此可見軒轅夜這手易容和僞裝有多高明。
上官接過衣裳,她只閒閒地看了軒轅夜一眼,就轉到屏風後頭,換衣裳,可那身男裝一穿在身上,她便知是特製的,不僅能將她柔軟的胸乳給掩藏了不說,就連她微隆的肚子都看不出來半點,那水蛇細腰也明顯粗了。
這麼一妝扮,兩人便再也看不出自己本來的面目。
相繼出了房間,庭院中,暗四早收拾妥當,這會也不見他人影,只有兩陌生的面孔恭敬地站在馬車便,一是長鬍子的老翁,一是四五十歲的婦人,穿着綢衣,可那樣式一看便知是殷實人家中下人才穿的。
軒轅夜帶着上官自然沒有當先就上馬車駛離鬼宅,反倒是從鮮少有人經過的後門出去,上官就看到那後門深巷中還有兩輛和庭院中一模一樣的馬車,顯然軒轅夜是做了幾手的準備,畢竟自從鳳靜來過之後,鬼宅周圍就多些鬼祟的人,明顯是探聽消息和監視他們的。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馬車裡能看出來也是被特意佈置過的,暖和的軟褥,還有一應平時合上官口味的糕點,以及一打發時間用的棋盤。
軒轅夜易容成女子,倒自在的很,半點沒覺難爲情,甚至他走路都是一娉一婷,身姿那
個妙曼。
馬車輪子開始轉動,有軲轆軲轆的聲響,上官原本坐的離軒轅夜遠遠的,卻不想他一個長伸手,便將上官拉至身邊,身子一縮,還當真就嬌小玲瓏地依偎進上官懷裡,末了,還拿起上官的手攬在他腰身上。
“夫君,別鬧了成不?這都有孩子了,還同我置氣,嗯?”軒轅夜微仰頭,在上官懷裡就望着她道。
上官一個輕顫,她極力忍住想揉耳朵的衝動,那嬌柔無比的嗓音簡直讓她覺得背脊生冷汗。
她低頭,不期然就撞進軒轅夜黑沉的眼眸,瞧着他這女兒家的絕色模樣,心裡怎麼看怎麼彆扭。
“我說了日後再不會算計於你,爲何不信我?”軒轅夜繼續問,說到這話,他眼底已經流躥過不可抑制的隱怒。
若是從前,他早將心頭的暴虐發泄出來了,哪裡會像現在這般低聲下氣的。
上官只覺眉心一跳,她伸手不自覺地揉了揉,終於難得的開口回道,“不是信或不信,是回不去了主上,十三已經不是從前的十三了……”
上官說這話,能感覺到此刻懷中軒轅夜的身體瞬間緊繃,爾後又飛快的鬆懈下來,這細微的變化兩人挨的極近,哪裡有察覺不出來的道理。
“你腹中有了本王的骨肉!”軒轅夜帶着怒意出聲,他嗓音總算沒刻意的提捏着,恢復了往日的低沉,可也帶着危險的意味。
聞言,上官情不自禁伸手撫了下自己的肚子,感受到手下的隆起,心底就有異樣的情緒流過,“主上不必擔憂,十三自會將孩子養大成人,不會耽誤了去。”
這話的意思便是想和軒轅夜撇的乾乾淨淨,連身爲孩子父親的身份也不留。
可就是這樣的話,讓軒轅夜心頭的怒火在壓抑不住,他欺身靠的更近,幾乎碰着上官的脣尖,死盯着她眼眸,就一字一句的咬着牙道,“上官十三,你給本王聽好了,你本王要,你腹中孩子,亦是本王的,你想和本王分個一二三,沒那麼容易,這一……”
然而,軒轅夜的話還沒說完,馬車外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在下令道,“出城馬車,務必嚴查!”
那是鳳靜的聲音,軒轅夜止了聲,他轉頭挑起點馬車簾子,朝外看去——
鳳靜正坐在高頭大馬上,立城門邊對守城禁軍吩咐道。
眼看不過幾步路的功夫,就要有禁軍過來。
上官側頭正想看軒轅夜如何反應,哪想,他一扯自己衣領,雙手攀住上官的脖頸,拉下她的頭,傾身就吻上了。
上官微愣,她纔不相信軒轅夜就沒其他法子通過城門禁軍的盤查,卻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遮掩。
心裡有惱怒,可口齒之間,卻迅速地被軒轅夜強佔,並攻池略地,他的靈舌更是像游魚一般滑進了上官的嘴裡,密密實實地纏着她的小舌,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
在呼吸的間隙,他才斷斷續續地發出淺細嬌媚呻吟,“夫君,不要……輕點……”
聲聲嚶嚶鶯蹄,能讓聞之者酥了半點身子去,可正被某人按住頭埋進脖頸的上官,想也不想當即張口就咬。
感受到脖頸傳來的痛楚,軒轅夜指尖一顫,眸色瞬間加深,在揹着的地方他另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撩起點上官袍擺,然後五指便溜了進去。
上官身子一僵,想要起身,奈何被軒轅夜暗的死死的,動彈不得,只得保持那樣的歡愛姿勢。
城門禁軍才靠近,自然便是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光天化日之下,硬是讓那還是年輕小哥的禁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只得在鳳靜的注視下,挑起點簾子,朝裡粗粗看了眼,立馬又放下簾子一揮手,示意出城。
馬車一揚鞭,馬車輪子重新轉動起來,眼見就要緩緩駛出城門。
鳳靜面露疑色,他同樣也聽見了從軒轅夜那馬車中傳出來的細碎淺吟,眉頭一皺,總覺哪裡不妥,可又說不上來。
正在這當,馬車裡的上官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就猛然聽聞,外面傳來喧譁之聲,“抓住黃金之勺餘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