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要獻祭。
這倪飛龍動了半天腦子,原來是想將林悠等人獻祭給虺羅陣營作爲祭品。
他一聲令下,迪縣驅魔隊的隊員就“呼啦啦”一下圍了上來,將林悠三人團團圍住,用土質短槍逼着,威脅他們就地屈服。
而倪飛龍此時也昂頭面向風氏兄妹,嘀裡嘟嚕說了一大串完全聽不懂的語言,有點像咒語,但是以語句的長度和講話的節奏來看,這說得應該是虺羅一族的古語。
看來倪飛龍是想嘗試着交流,試圖要討好對面這兩頭怪獸。
林悠見狀,趕忙低聲問道:“老裘,能聽懂嗎?”
老裘二話不說,直接翻譯道:“偉大的虺羅上神的使者們啊!小人倪飛龍,渴望爲兩位大人效勞,今天,小人就將這些凡人作爲祭品獻給兩位使者,望兩位使者笑納,給小人一個表現的機會。”
“擦,原來這傢伙不僅出賣了咱們,同時還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啊。”懷淵聽了,咬牙切齒道。
林悠卻輕碰了碰對方,依然低聲說道:“瞎說什麼實話,就當看熱鬧好了。”
而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立刻又有了動作。
倪飛龍一番話講完,又雙膝跪地,好幾個響頭磕在地上。
磕得“咚咚”作響,不惜磕到腦門子滋血。
林悠見狀,不禁搖頭嘲笑:“無知,實在太無知了。”
“閉嘴!老老實實給我站好了!”驅魔隊當中有人罵道。
林悠聞言,攤攤手再度嘲笑:“好好好,閉嘴就閉嘴,坐等着看你們自尋死路。”
隨後,林悠又轉頭給老裘和懷淵分別使了使眼色,示意兩人不要緊張,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
老裘和懷淵見狀,心裡雖然不清楚林悠到底打了什麼算盤,但三人好歹是一同下過墓穴的合作伙伴,這點默契大概還是有的。
可是還真別說,經過倪飛龍一番請願和一連串磕頭表態之後,風氏兄妹還當真平靜了下來。
他們先是發出了幾聲沉悶的低吼,又垂下眼睛打量了林悠一番。
林悠見狀,忽然間有點盼望對方能認出自己。
可當他看到對方那冰冷的眼神和毫無生氣的表情之後,便分分鐘否定了自己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虺羅既然俘獲了兩人,又怎可能保留兩人的記憶。
風氏兄妹的那番舉動,也僅僅是在審視即將要享用的祭品而已。
說難聽點,他們就是想看看今晚宵夜的食材是否新鮮可口。
如果不合心意,他們則很可能會提出更換意見。
至於更換意見。。。
倪飛龍可能並不瞭解這點。
但林悠卻偏偏有所耳聞。
這還要感謝懷淵,感謝曾經被虺羅附體的懷淵,感謝他曾經死死抱着的那塊青磚,還有青磚上的文字,讓林悠瞭解到一些非常有趣的規矩。
於是,有趣的事情很快便發生了,但趣味卻僅限於林悠這邊三人。
而倪飛龍那支由十幾個人組成的驅魔隊,此時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
“媽呀!趕緊逃吶!”
“爲什麼要攻擊我們啊!倪老大明明跪拜過對方了啊!”
“特麼的!虺羅的使者竟如此六親不認!”
“快別罵了!沒看見倪小帥死相有多慘嘛?!趕緊逃吧!老子這輩子再也不驅魔了!”
迪縣驅魔隊瞬間散夥了,只剩下呆若木雞的倪飛龍,顫顫巍巍地呆立在原地。
什麼情況?
爲什麼風氏兄妹要攻擊自己的隊伍?
而且還偏偏攻擊了自己的侄子,親親的侄子--路人倪小帥。
爲什麼他們不攻擊林悠?!
爲什麼不攻擊被獻祭的一方?!
倪飛龍此時是傷心也不是,憤怒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看着風樂荊手中自己侄子的頭顱,心中猶如萬匹草泥馬奔過。
而早已嗜血如命、六親不認的風氏兄妹,也並沒有給倪飛龍留下多少自責的時間。
兩個龐然大物再度狂躁起來,一人將頭顱直接扔進嘴裡,另一人則揮動螯爪,向倪飛龍的胸膛狠狠刺去。
霧草!
完了!
倪飛龍儼然已來不及躲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劇毒螯爪衝向自己。
可就此時,倪飛龍又覺得眼前忽然晃過一個黑影。
又聽“嗷”地一聲慘叫,那劇毒螯爪竟生生退了回去,顯示是風樂菱遭受到了猛烈的攻擊。
再定睛一看,原來是因爲林悠及時出手,倪飛龍才撿回了自己這條爛命。
只是,林悠爲什麼要救自己?
難道他的腦子不夠用嗎?
倪飛龍正在納悶,正想扭身逃跑,找個安全地方的看林悠冒傻氣,卻見林悠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懷淵,老裘!你倆先將倪飛龍控制起來,等會我還要用他獻祭。”
什麼?
用我獻祭?!
倪飛龍聞言徹底傻了,着實想不通林悠這到底玩的是什麼套路。
此時他還想逃,卻已經被懷淵和老裘牢牢控制住了。
而林悠卻猛然間縱身一躍,躍上風樂荊的頭頂,又火力全開祭出了一記【暴走靈界波】。
登時,黑夜宛如白晝,整個迪縣燈火通明。
風氏兄妹更是被炸得慘叫連連,無力招架林悠這番攻擊。
兩人邁開步子,咣咣咣咣奪路而逃,只留下兩大灘污濁粘稠的黑血,散發出陣陣腥臭之氣。
林悠則落回地面,冷瞟着倪飛龍說道:“走吧,跟我們去墓穴走上一趟,能將你這敗類獻祭給虺羅本尊,也不枉我忍你這麼長時間。”
話畢,林悠也懶得去聽對方的哀求和道歉,徑直轉身向橫斷山脈進發。
老裘和懷淵則拖着倪飛龍緊隨其後,儘管對方早已經軟成了一灘爛泥。
只是懷淵仍然十分好奇,憋了好一陣子,才忍不住問道:“林兄弟,我有一事不解,爲何那兩兄妹剛纔沒攻擊咱們?”
林悠聞言,抿嘴呵呵一笑:“很簡單啊,因爲咱們髒啊。”
“髒?這是什麼道理?”
“就是食物很髒的道理。”
“哦~~~因爲食物很髒,所以風氏兄妹不屑吞掉咱們?”
“嗯嗯,差不多吧。”
“但問題是,咱們髒在哪了?我怎麼感覺我還挺乾淨的?”懷淵一邊說着,一邊低頭打量自己。
林悠卻道:“髒的標準,當然是因人而異咯,對於蠱祖和變異的風氏兄妹來說,能影響他們蠱毒純度的東西,自然就全都是髒東西了。”
“影響蠱毒純度?什麼東西能影響純度?”
“這個嘛,你應該問問老裘,他的解釋,應該比我更加專業。”
“哦~~~”懷淵點點頭,又問老裘:“快,趕緊說說,什麼東西能影響蠱毒純度?”
老裘則若有所思地說道:“蠱毒這個玩意,主要是由一些個毒物煉化而成的,所以說,能降服這些毒物的東西,應該就算作影響純度的關鍵因素,比如說。。。最常見的金蠶蠱吧,能降服金蠶的生物,就統統能影響蠱毒純度。”
“比如說呢?什麼生物?”
“那可就多了去了,以金蠶爲食的生物,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爬的,應有盡有!”
“那~~~林兄弟用了哪種生物?”
“這就得問他了。”
懷淵聞言,只得再向林悠發問:“林兄弟。。。請明示吧。。。”
“呵呵,摸摸你的褲兜。”林悠揚了揚下巴笑道。
“褲兜?兜裡能有什麼東西?”懷淵聽了,一邊皺着眉頭,一邊騰出隻手,伸進兜裡隨便那麼一抓,登時就抓出一隻毛茸茸、長相還頗爲恐怖的怪蟲。
這怪蟲個頭不大,但力道卻相當驚人,它可能是覺得懷淵要傷害自己,便雙腿猛地一蹬,從懷淵手裡掙脫出去,又雙翅一振,徑直飛向空中,逃命去了。
而懷淵卻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那。。。那那。。。那是什麼東西?”
老裘也皺着眉頭說道:“感覺不像是地球上的生物。”
林悠則揚揚嘴角,沒去接茬兒,心裡則說道:所幸你兩人還算有點靈性,能目視到這魔蟲,就已經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了,但是不好意思,螟土寶鑽能招來魔界異蟲的事情,實在是不方便輕易透露,等以後有機會吧,再與你兩人好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