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而至
計劃照常進行,每一個隊員都到達指定位置,全力以赴;每一顆棋子都起到該起的作用,掌控全局。
隨着一陣煙花禮炮的響聲,巡視隆重開始,全民熱情洋溢,一派祥和的模樣。
兩輛裝甲車分別打頭陣和殿後,緊接着的兩輛改裝過的越野車放在內部,一輛強悍的武器裝備讓人心生畏懼,另一輛普通的外表下,靈巧的電子裝備不容小覷。聖天子乘坐的特殊轎車被放在覈心位置,空中兩架武裝直升機時刻警惕。
如果放在和平年代,此番行頭一定大材小用,但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裡,不得不多此一舉。
路線上空,一架民用直升機慢慢加入隊伍的行列,但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敢上前。
“觀衆朋友,你們好,這裡是巡撫現場,京都電視臺記者華鶴爲你帶來現場直播。”標準清脆的話語通過網絡傳輸到每一個角落。
雖然知道自己的領導人是不可能停下車子,走出車外來和民衆們來個親密接觸,但只要遠遠地看着就很心滿意足,所以大多數都熱情高漲。
此時車內一共五個人:分別是負責開車的炎烈,坐在副駕駛的陳默,被保護對象聖天子坐在後排的中間位置,而陳曦和喻兒分別一左一右陪在聖天子身邊。
“來陪我聊聊天吧。”可能是感覺車內氣氛太悶,聖天子微笑着說道。
要說是緊張,想要通過聊天來緩解氛圍是不可能的,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遇見過,此時想要暢所欲言,一定有心事。
陳曦大致明白聖天子的意思,同樣微笑面對:“聖天子想聽些什麼呢?”
“稱呼我子黛就好。”說完輕輕舒了一口氣。
“嗯,好的。那子黛姐姐也稱呼我小曦吧。”
執行完這次任務之後,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但還是要禮貌應答。
感情這個東西啊... ...
“我想聽一些妳和陳默的故事,感覺你們姐弟關係真的很好。可以嗎?小曦。”
“好啊,小默這個傢伙...”陳曦興致勃勃的說道。
這個話題可是陳曦最在行的,兩個女生有說有笑,一點也沒用緊張的壓迫感,反而更像兩個時隔多年重逢的好姐妹,互相講着彼此的故事。
短暫又快樂的交談之後,聖天子說出了心中的擔憂:“小曦妹妹,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陳曦自信滿滿:“當然可以。”
即便事情很難很麻煩,此時也要答應下,給子黛打一支鎮靜劑。
“如果這次巡視,我是說如果,出事之後,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子薰。”
“沒有如果,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眼神中閃爍着光芒,堅定不移。
“我相信你們,但也請你們答應我,好嗎?”有些祈求的意思,最後兩個字聲音都有些顫抖,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冷漠與鎮靜,簡直判若兩人。
“好,我答應你。”
“謝謝你們。”彼此注視一會,子黛便把視線轉回,如果觀察仔細的話,就會發現那發澀的眼睛,還有那殘留在眼角的淚珠。
沒想到,本應該會是正式嚴肅的講話,卻變成普通平淡的談話,真是匪夷所思。
大約一分鐘以後,來到昨日重點勘察的路段,順利的話,通過這個十字路口,再有五分鐘的路程就可以結束行程了。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可掉以輕心。
某商貿大廈頂層:一名狙擊手嚴陣以待,警惕地觀察着地面上的一切。
一片雲朵飄過,遮擋住那毒辣的太陽,一陣暖風吹過,瞬間感覺涼爽了許多。
白雲飄走,陽光燦爛,撒向地面。
突然,一點光亮轉瞬即逝,狙擊手敏銳的眼睛是不會放過任何可疑。
移動***,透過瞄準鏡,立馬對可疑地進行搜尋。
沒錯,這個地方正是昨天陳默所擔憂的地方,而那片閃光也很清楚,正是狙擊鏡反射陽光所造成的閃影,很明顯:敵人已經鎖定了自己。
一滴滴汗珠從額頭滲出,不是悶熱的天氣造成的,而是那未知的危險。
終於,發現目標,瞄準射擊。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屏住呼吸,沉着應對。
冷逸的眼睛,熟悉的面孔,還有那恐怖的笑容。
此時已經不再是驚訝,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內心傳來恐懼還是第一次。
“嘭”的一聲聲響,煙花在空中爆炸,沒有美麗的焰火,只有單調的聲響。
“嘭”的一聲聲響,子彈出膛,極速摩擦着空氣,發出陣陣低悶的爆鳴。
兩聲聲響重疊在一起,渾然一體。
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熱鬧的人羣,爆炸的煙火,崩裂的玻璃,驚異的目光。
竟然 失誤了,真是好不甘心啊!
子彈精準地穿透瞄準鏡,命中對手,一個身影慢慢倒下,鮮豔的血液緩緩流出,觸碰到那深黑色的槍身。
“目標解決,開始行動!”
一種不詳的預感傳來,透過車窗看向遠處的高樓。
“滴滴滴!”手腕上的腕錶傳來急促的電子音,紅色高能預警。
在摁動腰間的傳達器之後,影襲閉上了雙眼。
這麼說的話,影襲可能出事了。
陳曦與陳默二人眼神交流,企圖通過車內通訊把消息傳送出去,提醒在場的護衛傭兵們。
可是話音未落,一道光線“從天而降”,穿透轎車的特殊玻璃,擊中駕駛員,一擊斃命。
汽車失去控制,向兩旁傾斜而去,輪胎摩擦着路面擦出一條深黑色的軌跡,最後狠狠地撞在路邊建築上,停止了運行。
就在這時,早已埋伏好的敵人一躍而起,蜂蛹而上,而周圍伺機而動的傭兵與護衛們也奮起反擊,熱鬧的街道頃刻之間變成了修羅場。
清脆的子彈聲,嘈雜的叫喊聲,還有那金屬間的碰撞,混聚在一起,簡直就是生命的述寫。
一個完美的飄逸躲開那條致命的光線,堅實的路面留下一個不小的彈坑。
陳默用手指着前方不遠處的小巷道,指揮道:“避開人羣,通過這裡,之後右轉加速!”
炎烈點頭,然後轉動方向盤,靈活地避開亂縱的人羣。
“嘭”的一聲,輪胎爆炸,越野車逐漸失去控制,向人羣衝去。
千鈞一髮之際,陳默接過方向盤,踩動剎車,極速漂移停靠在詫異的路人面前。
“下車,轉移!”
不轉移下一秒爆炸的就可能是車子,在衆人的保護下,聖天子向着安全點移動。
敵我勢利勢均力敵,在人數方面,我軍佔有絕對優勢,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竟然略顯敗象。
觀察仔細的話,敵軍士兵(襲擊者們)戰鬥力不僅異常強悍,而且雙眼發紅,充滿着血腥與殺戮,簡直就是亡命之徒。
“轟隆”一聲震響,一架武裝直升機在身旁墜毀,發出巨大聲響。
一塊螺旋槳殘骸旋飛出去,衝着聖天子而來。
陳默奮勇向前,撲倒在聖天子身上,把她緊緊的護在懷中。
可是還是被鋒利的鐵片擊中,肩膀上立馬出現一道深溝,露出赫然白骨。
好在聖天子只是手臂輕微擦傷,看到這,陳默才舒一口氣,好像已經忘了那滴血的手臂。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着肩膀滴落,落在聖天子白皙的皮膚上。
陳曦示意喻兒把陳默架起,然後自己扶起聖天子,保護在身旁。
由炎烈打前鋒,喻兒和陳默負責斷後,一行人極速前進着。
陳默轉頭看向墜毀的直升機,已經燃起熊熊烈火,再看那殘損的螺旋槳,竟掛着一具殘損的屍體,難道擊落直升機的罪魁禍首不是威力巨大的**,而是那具不起眼的屍體?
不可能!這個高度,絕對不可能!
“啊~”慘叫聲連連不斷,要說普通羣衆被子彈擊中,大聲喊叫還是情有可原,但是還有一些聲音來源於訓練有素的士兵。
“什麼?竟然用上了牙齒!”看到不斷倒地的士兵與羣衆,以及壓在他們身上,不斷撕咬的“敵人”,炎烈詫異地說道。
突然一個血盆大口的傢伙飛馳而來,速度簡直超乎想象,恐怖至極。
“嘭”炎烈沒有思考,當即就是一槍,正中眉心,飛馳的身體隨即失去重心,撞到道路旁的路燈上,筆直的燈杆深深凹陷。
再看此人,腦 漿 迸 裂 !
炎烈又是吃了一驚,感嘆無比:“我去,有沒有搞錯!”
陳默看着失去生機的“屍體”陷入沉思,突然“屍體”一陣抽搐之後,徹底“安靜”下來。
“喂,再不走就掉隊了!”喻兒輕輕碰了一下陳默,輕聲說道。
越來越多的“怪物”襲擊人類,無論是傭兵也好,羣衆也罷,就連敵對勢利都在所難免,無不例外地淪爲他們的“食物”!
而倒地的“受害者”們,失去知覺沒過多少時間,竟一個個像是迴光返照,奇蹟復活一般,重新恢復行動,只是表情猙獰,行動怪異。
然後像是機器一般,重複着同樣的命令:襲擊,撕咬,再襲擊,再撕咬!
人類的慘叫聲連連不斷,汽車的碰撞聲警笛聲不斷響起,雜亂的場面早已失去控制,熊熊燃燒的烈火,殘垣斷壁。
熱鬧繁華的街道宛如人間煉獄。
一切都被陳默看在眼裡,心中疑慮萬千,但卻無計可施,只得眼睜睜地看着越來越多的受害者被襲擊,然後又逐步變爲襲擊者。
可那又如何,自己只是一屆傭兵而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渺小的不能再渺小,做好本職工作便是一種負責。
由於“怪物”們越聚越多,攻勢越發兇猛,傭兵們剛剛圍成保護圈不得已又持續縮小,最終毀(潰)於一旦。
雖然人多吸引的“敵軍”也多,但前行速度也是不容小覷的,原本有些漫長的路途,終於接近尾聲。
所謂的安全點,就是臨時形成的一個小據點,由之前的一輛裝甲車和重型越野車組成,猛烈的火力輸出暫時成爲安全之地。
“上車!”陳曦一個命令,然後炎烈打開車門與司機對調位置,等待多時元霸和嵐茹迅速上前增援。
眼看聖天子就要上車,一個黑影從車頂一躍而下,血盆大口,衝着衆人而來。
陳默反應迅速,一個衝撞試圖把黑影撞開,誰知黑影反應異常靈敏,接觸瞬間,四肢牢牢扣住陳默全身,混作一團飛出人羣。
元霸聞陌迅速上前援助,而陳曦等人則護送聖天子上車。
摔打在一起,才發現這黑影正是一個“人”,雖然肌肉扭曲,體表嚴重變形,但不難辨別出人形的模樣。
儘管陳默想要與“怪物”分離開,迅速解決戰鬥,無奈受傷的手臂完全作廢,而“怪物”戰鬥力爆棚,一陣扭打,略佔上風,把陳默壓在身下,尖銳的指甲彷彿利劍一般深深扎入體內。
血盆大口也已經急不可耐,褐紅色的血滴在陳默臉頰,然後衝着脖子咬去。
千鈞一髮,遠處的元霸助跑飛奔,憑藉着強大的慣性把“怪物”撞飛出去。
陳默體型雖然強壯,也屬於正常,受傷之後被壓制情理之中,而體型彪悍的元霸可不是吃素的,瘦弱的“怪物”顯得渺小至極。
“啊~”一聲怒吼,然後鐵拳衝着張牙舞爪的“怪物”腦袋捶去,牙齒血漿紛飛,囂張的傢伙瞬間血肉模糊,失去生機。
不過元霸也因此受傷,手關節處滴血不止。
聞陌趁機扶起陳默,向着車子前去。
“轟”發動機發出轟鳴的響聲,一股濃煙噴出,揚長而去。
看着臉色很差的陳默,陳曦擔心地說道:“小默,感覺怎麼樣?”
“不是很好。”陳默強忍着疼痛,慢慢吐出幾個字。
聖天子此時心中充滿着自責與焦慮,陳默兩次受重傷都是因爲自己,而自己卻又什麼也做不了,很是無奈。
陳默看出聖天子的爲難,二人眼神交會,目光溫柔,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告訴對方自己沒事,然後昏迷過去。
“陳,陳默...”“小默,小默...”
迷迷糊糊中,陳默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長時間,漆黑的視野中出現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
突然,一道亮光襲來,腦袋嗡的一聲晃動,陣痛從邊緣傳到深處,大腦似乎要炸裂一般。
視線漸漸明亮,一滴晶瑩的水珠滴在額頭,有些溫燙。
陳曦見陳默甦醒,連忙抹去眼角的淚水,欣慰地說道:“小默,你醒了?”
“嗯。”應了一聲,慢慢擡起身來,從陳曦懷裡起開。
但下一秒臉部開始火熱,然後全身異常滾燙。傷口處的流血雖然止住,但全身的血液沸騰不止,血管彷彿就要爆掉。
撲通一聲,陳默身體再次失去知覺,倒在陳曦懷中...
看到弟弟又昏迷過去,陳曦都快要哭了出來,聲音有些顫抖:“小...”沒等說完,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血紅的眼珠充滿着殺戮。
快速起身,速度想比之前健康狀況也要快上很多。
見陳曦想要說些什麼,陳默打斷說道;“我沒事,馬上離開這裡。”
大腦飛速運轉,一幅幅畫面映入眼簾,一條條信息線索被串聯起來,同樣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滲出...
對,就是這個樣子,所有的匪夷所思都將得到解答,所有的秘密都將公佈於重。
一聲巨響,拳頭撞擊車門發出聲響,堅硬的鋼鐵被捶出一個深坑。
見陳默行動怪異,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陳曦更加擔心了。“小默,小默你怎麼了?”
不知是汗珠流到眼角,模糊了視線,還是其他原因,此時的身體彷彿不再屬於自己,逐漸脫離掌控,淪爲一名觀看者。
“活 死人!”
陳默強忍着疼痛,慢慢吐出這三個至關重要的文字。
活死人這個稱呼,作爲軍方高級要員衆人一點也不陌生。
之前只是懷疑,而現在猜想得到證實,等待衆人的不是陰霾過後的彩虹,而是雷電之後的風暴。
希望無疑已經破滅,存活已經十分渺茫。
“Tyrant-Virus”又名T病毒,中文名字可以直接翻譯成暴君病毒,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它暴掠強硬,蠻橫無理。一旦被其入侵,體內所有的細胞都將被破壞殆盡,所有的一切都由它掌控。
而活死人正是它的傑作,通過破壞人體細胞,進而對身體進行控制,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只有無盡的進食,撕咬。
你肯定會納悶:是誰閒着無聊發明如此反人類的病毒。可是它的本意卻是萬能細胞:“恩賜”,老外們喜歡稱之爲:The God gifts(上帝的禮物)。
想來真是可笑,原本是用來改善人類體質,影響人類社會發展的上帝果實,卻變成毀壞人類文明的惡魔果實。
幸好之前的實驗都在控制範圍之中,雖然造成慘烈的犧牲,但最後還是被壓制下來,危機得到較爲有效的解除。
結果可想而知,T病毒最終被否決,所有國家和機構嚴禁使用與研究。
與其說是嚴禁使用的,倒不如封殺來的更貼切,儘管國際上對它的意見褒貶不一,不爲人知的研究仍會存在,可理智的國家們最終還是一致決定:封殺!
到如今全球僅存的原始T病毒屈指可數,全都在大國嚴謹掌握之中,識趣的根本不會冒險使用它,來違反世界和平法,更何況是破壞簽署和平這件世界性的會議。
而一般的恐怖組織絕對沒有擁有T病毒的資格,或者連聽都沒聽過也不難保證。
要說唯一有權利調動它的,就應該是那個“神秘而又恐怖”組織的幕後操縱者--中國、乃至世界上最大的公司“辰啓”。
假如它真的是幕後指使,那麼...
陰謀,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陰謀。
所有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中,自己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想來還真是可笑,不忍自嘲起來。
難道就要這麼放棄了嗎?
活死人們越來越多,而能夠戰鬥的傭兵則越來越少,人和雜物(車輛)把道路幾乎圍了個水泄不通,無奈只能找個小巷道死守起來。
看到周圍混亂的場景,陳曦嘆一口氣,緩緩說道:“求救信號還沒有發送出去嗎?”
現在的場面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唯一可以奢求的就是等待城外軍隊的營救。
“沒有,就在危險信號傳來不久,我們就與外界失去聯繫。”炎烈指了指顯示屏錯亂的數據,無奈的聳聳肩。
就在大家垂頭喪氣,唉聲嘆氣時,陳默做出一個異常舉動:拿起座位上的槍械,朝着剛剛止住流血的胳膊射去。
“嘭!”
“陳默,不要想不開啊!”炎烈大聲呼喊,以爲陳默想不開,開始自殘,然後想要奪過槍械,手剛伸出一半就被嵐茹攔住。
“嵐茹,妳幹嘛?陳...”
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然後做出保持安靜的動作:“噓~”
屏氣凝神,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來見證這奇蹟的一刻。
穿進肌肉鎖在骨頭上的子彈被慢慢推出,然後裂開的彈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癒合,沒有鮮豔血液流出,只有一點灰暗的墨色汁液。
“這?怎麼回事?難道!”
從開始的疑惑到最後的恍然大悟,一瞬之間。
沒錯,這就是異變,人類細胞戰勝T病毒並不是不存在,而是極少數,並且需要極其坎坷的條件,才能發揮最大的用處,開發人類內在的潛能,進而完成完美的蛻變。
不巧,陳默彷彿蛻變成功!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不,好不甘心!
既然這樣,就讓這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兵”來創造奇蹟。
反敗爲勝顯然是不現實的,但最少不至於輸得太慘,如此一來,爲何不進行一把生死的博弈?又有什麼理由不拼一次呢!
“集合,反擊!”
“是!!”爲數不多的人羣發出整齊洪亮的吶喊聲。
裝甲車打頭陣,武裝越野緊隨其後,僅存的一些傭兵分散在周圍,進行掃蕩清掃工作。
前期彈藥充足,輸出很高,一羣羣的活死人被收割倒下,密集的屍羣被豁出一道口子,一些較小的雜物碎石直接被裝甲車撞飛,車隊浩浩蕩蕩地行駛着。
活死人部隊有些潰不成軍。
但它們數量上佔有絕對的優勢,隨着時間的推移,火力逐減,殘損的缺口慢慢癒合,人類略顯敗狀。
屍體越積越多,一些被撞飛開來,也有一些順着縫隙纏入車底,車子變得極不穩定,速度也慢了下來。
“轟隆~”
打頭陣的裝甲車發生側翻,倒在一旁,衆喪屍蜂擁而上,道路立馬被堵住。
街道上取代熱鬧的不再是吵鬧,是嘈雜,是混亂,活死人們不停拍打着,撕咬着......
就在大家都焦慮萬分的時候,陳默打開車門跳了下去。“你們繼續行駛,我來想辦法。”
“火力掩護!”
子彈不斷擦肩而過,健步靠近裝甲車後,快速清理周圍的活死人,然後雙手緊緊抓住厚重的車地盤。
雙臂發力:全身的肌肉開始扭曲變形,一條條血脈開始極速擴張。
“吼~”瘦小的身影發出野獸般的怒吼,隨之巨大的裝甲車被擡離地面,轟隆一聲倒在路旁。
即使是受過強化之後的身體也有些吃力,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額頭滲出,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
“呼~呼~”
努力調整狀態,然後抓住時機,縱身一躍,跳上了飛速前行的汽車。
危機解除之後,行駛速度明顯提升了不少,圍上來的活死人也被火力壓制,即便有一些誤入的落單者和小型障礙物均被陳默處理。
終於,遙遠而又漫長的路途即將結束,衝破最後一條街道(防線),就可以和外圍的部隊匯合,“逃出生天”。
事故不遠處,一棟高樓之上,狙擊手正透過瞄準鏡“觀賞”着一“人間煉獄”。
“滴~”單調的電子音過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任務1:擊殺目標人物;任務2:損壞目標車輛。”
“明白。”簡單彙報,鎖定目標,執行任務!
“呼~”微弱的呼吸聲已經不能再微弱,僵硬的手指慢慢移動到冰冷破損的槍械上,鮮紅的血液已經模糊了視線,暗紅色的血絲布滿眼球。
憑藉着一直以來的信念與感覺,握住了那搖晃不定的槍管,“呼~”,靠着最後的一絲希望扣動扳機,然後身體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板上,失去了生機。
“嘭!”
狙擊手把頭轉向天空,然後迅速移動,巧妙地躲過這致命一擊。
高處射來的子彈精準地打在瞄準鏡上,崩裂的鏡片在俊逸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口。
“這...”狙擊手再次擡頭看向之前擊殺目標所在的高層,又看看手中損壞的槍支,無奈只好停止行動。
汽車顯示屏上,原本微弱的信號源徹底失去了訊息,可是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微不足道的一幕,只有擡頭仰望的陳默或許在事後會察覺到:這是影襲爲大家做的最後一件事。
“翻越過這道小坡,就可以和部隊匯合了,大家沉住氣!”眼看希望就在前方,陳曦不停地鼓舞着大家,堅持不懈。
越到邊緣處,散落的活死人也逐漸遞減,衆人的壓力也減弱許多。這一路下來,車外的傭兵死傷慘重,車內的人員傷痕累累,疲憊不堪。
待部隊到達坡頂時,遠處模糊的“部隊”讓人不寒而慄。
“那是什麼?”“不!”
“怪物啊!”
絕望之聲在傭兵中傳來,死亡之樂即將奏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