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髮長着一對熊貓眼的青年穿梭在樹林之中,宛如一道靈猴一般,極爲靈活。
他手中已經有了三塊破靈石,內心竊喜,大概都是新生,在他看來,這自相殘殺的合情合理,畢竟給了那些老生老不如照顧同爲新生的自己。
就在他滿懷欣喜的尋找下個目標的時候,青年那一雙熊貓眼猛的一睜,一種極爲強烈的危機感涌入心頭,瞬間而至。
就在這種強烈危機感到達的時候,他的身側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黑影不曾停留,手中巨棒直接狠狠砸下,如同一把巨刀,從空中直接劈了下來。
青年將背後大刀迅速抽出,橫放在頭頂,竟然是沒能擋得住對面這一擊。
“哐當。”
武器碰撞的聲音發出的瞬間,青年卻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否太過天真,手臂上傳出來的巨大力量讓他臉色大變,虎口瞬間發麻,甚至開始出現破裂的跡象。
“你是誰?”青年聲音嘶啞道,手臂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不能分身。
“別管我是誰,將你手中的破靈石交出來。”單手拿棒的少年目光緊緊盯住眼前這名青年,笑道,就如同一隻老奸巨猾的奸商。
“你也是新生吧,你要這石頭幹嘛?”青年畏畏縮縮的從背後拿出一塊石頭,丟給項文。
“就這一塊?”接過石頭,少年冷笑一聲,手中棒子再一次揮下,只是這一次,卻是讓青年單膝跪下。
這少年的臂力該是多麼強悍?這單手揮棒便是足以將青年的防禦給擊破,可見其臂力之大。
青年咬咬牙,這是自己這麼多天的戰果啊。可是隨後傳出來的一句話讓他不得不拿出剩下的破靈石,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啊。
“是你自己老實交出來?還是要我打到你拿出來?”少年冷笑道。
青年一咬牙,將儲備袋之中的兩塊破靈石交了出來,項文看着兩塊破靈石的大小程度,滿意的將石頭收入囊中,直接是退後,然後潛入林中,消失不見。
青年惡狠狠的將這少年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給招呼了個遍。
在所有新生之中,用棒子,並且臂力不俗的,除了項文,還有誰?
項文幾人頗有默契,每次行動總能帶出幾塊石頭,就連新生都是發現了手中石頭的巨大用處,來開始紛紛的坐起強盜,這不?才兩天時間,項文幾人手中竟然已經有近四十塊,分發下來,每人也能夠分到十幾塊,連同剛剛入隊的樑昊都是雞犬升天。青瞳倒還好,對此沒有任何異議,畢竟他不是燃火學院的學生,不過那黃龍倒是一臉的不樂意,鬧死鬧活的非要破靈石,爲了安撫這妮子,項文硬是從自己的一堆之中分出了一部分交給她,這下才將她安撫了下來。原本黃龍和青瞳是沒有什麼資格得到破靈石的,不是學院的學生,要這石頭,也沒什麼用。
樑昊反而對這個團隊信任了不少,原本可有可無的他覺得在這個團隊之中價值得到了極大的體現。
從樹林之中的縫隙之中透出來的斑駁影子預示着中午的到來,按照規定,必須在日落之前進入燃火學院之中。
項文幾人距離學院倒也不是很遠,只是因爲這些天的搶掠倒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看了看已經差不多的時間,項文笑了笑,總算是大發慈悲的從儲物袋之中拿出爲數不多的幾瓶墨酒,丟給幾人,一隻嘴饞的黃龍卻一直沒能有機會喝到墨酒嚷嚷道:“算你有良心。”
恐怕是唯一一次沒有和黃龍鬥嘴,項文笑笑,直接丟了瓶進入封靈空間之中。
封靈空間幾個已經不知道呆了多久的傢伙目瞪口呆,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砸在自己身上了?
只是回答他們的是那個大美女惡狠狠的眼光。
一直鍾愛着吃獨食的血靈瞪大好看的水靈眸子,那幾人哪裡還敢搶?
他們開始以爲這傢伙也是被那項文給收進來的,結果發現壓根不是那回事。他們之中有一個人一直對這個逆天級別的大美女有非分之想,結果呢,現在乖乖的躺在一邊,精神受到了重大創傷。只是他們沒能仔細觀察整個精彩過程。
似乎極不滿意項文這傢伙自認爲是大手筆的小家子氣,血靈在項文體內大吼一聲,“我要蛇肉羹。”
於是,這巨大的空間之中又出現了一碗小小的蛇肉羹,看得那幾個被封印的傢伙目瞪口呆。
這大美女眯着眼睛,笑道:“要吃嗎?”
幾個傢伙極爲戲劇性的先是狂點頭,片刻後發現有些不對勁的猛烈搖頭。
見到幾人搖頭,原本就是打算調戲他們的血靈大美女有些可惜的搖搖頭,遺憾道:“哎,原本是打算給你們吃的,不過你們不要就算了。”
血靈看着懊悔的幾個人,心中不知道多開心。
這片空間的所有東西都在項文的體內,作爲主人的他更是一清二楚,只是笑笑,對於血靈的這種小惡作劇他沒少吃過,但是大多數都已經免疫,沒辦法,誰讓天天在一起。而且這女骷髏調戲自己的時候太過頻繁了點,一會什麼項文大爺,是否能賞小女子風花雪夜一晚?這種把戲項文見得多的去了自然就免疫了。
喝完這說不出感覺的墨酒之後,黃龍是眨巴眨巴着一雙巨大的水靈眸子,可憐兮兮的樣子。
項文翻了翻白眼,儼然便是一副要酒沒有要命有一條的可恨姿態啊。
原本是想在小姐那裡投訴這傢伙,拿孫琪來壓項文的黃龍卻發現,自家小姐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之後,黃龍嘟着嘴巴,委屈的坐在一旁。這下完了,連小姐都是被這傢伙的糖衣炮彈給收買了。
搖晃了自己還剩下的小半瓶墨酒,遞給黃龍,黃龍皺着眉頭卻是滿懷欣喜的接了下來,顯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摸樣。
項文搖搖頭,看着儲物袋之中僅剩不多的墨酒,突然是有些想念母親了。
嘆口氣,項文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笑不起來了。
那個遠在加特帝國之中的項正何嘗不是一樣想念着母親?
項文低着腦袋,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
黃龍面色惶恐,還以爲是自己惹怒了這傢伙,於是有些歉意的走上前去,舉起手,拉着項文的衣角,道:“對不起啦,惹你生氣了?”
反常的沒有和黃龍爭吵,黃龍越發的內心不安,可是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着傢伙,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小姐。
孫琪搖了搖腦袋,速度加快了一些,來到項文的身邊,柔聲問道:“怎麼了?”
項文勉強笑笑,輕聲道:“想媽媽了。”
多少知道項文所作一切大半都是爲了母親的孫琪,開始有些微微心疼這個少年,十八歲原本就應該學一門手藝開始幫助家裡面做事情,然後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的少年,卻是爲了報仇,走遍了整個加特大陸,在死人堆裡攀爬到現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線上徘徊,卻意外得知自己母親的死亡。悲痛欲絕的他現在所有的努力都是爲了復活母親,路途卻是坎坷異常。老天啊,你要不要這麼懲罰這個從小便是失去了父愛的孩子?
同樣是沒了父母的老喬多少是能夠理解項文的不舒服,他只是走上前去,拍了拍項文的肩膀,卻不說話,男人之間的慰藉並不是語言能夠表達出來的。
孫琪無話可說,只是突然很想將這個獨自行走歷練許久在死亡線上一次一次徘徊的少年緊緊的抱在懷中,柔聲道:“已經做得夠好了。不要再拼命下去了。”
可是要她如何說出口?難道要這個靠着信念苦苦支撐的少年放棄來之不易的現在?
孫琪微微彎下身體,卻是從背後環抱住項文的腰,輕聲道:“不要這麼努力了,好嗎?”
項文深呼吸一口氣,將那雙如若羊脂般的小手握在手中,轉過身,看着那張精緻面龐,搖搖頭道:“好不容易到了現在,我不能放棄。”
眼眶微紅的孫琪默不作聲。
看着眼眶微紅孫琪的項文笑容柔和,柔聲道:“傻瓜。”
恐怕是第一次見到小姐如此表情,第一次見到如此溫柔項文的黃龍默不作聲,不去打擾這對小男女。
其他人也極有默契的緩緩朝着前方走去,將一小片空間留給了這對小男女,未來的道路漫漫無期,誰又能知道誰是怎麼?成就高低如何?
在距離燃火學院不遠的一片區域,一個壯碩青年坐在一個巨大石頭上閉目眼神,其周身肉眼可見的能量宛如一條透明巨龍一般,緩緩遊動,片刻後,鑽入青年體內,再過片刻,又一條透明巨龍不斷遊走,再一次鑽入青年體內,從不間斷。
在青年身下是一塊巨石,巨石旁邊有着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
在四塊略有些小的石頭上,三名青年和一個綠袍女孩姿態不一的盤坐在石頭上。
遠處,一隊人的身影出現在幾人眼中。
幾人中唯一一個女孩笑容皎潔,也不轉頭,只是開口大聲道:“老胡,這是第幾波了?”
坐在巨大石頭上不斷吐納的壯碩青年也不睜眼,喃喃道:“數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