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災與故人
回到聯繫人提供的住所，澤恩對池城夜的傷口進行了處理。傷口很深，袖箭上還抹有毒藥。好在蝶溪先前臨走時給自己留下了他的秘製丹藥，池城夜得以保全性命。
在美國休息了一兩天，澤恩和池城夜啓程返回陰陽塾。飛機起飛的巨大轟鳴，淹沒了這幾天來的所有情緒。
回到陰陽塾，澤恩向執行長官簡單的彙報了這一次任務。克莉斯死於神秘人手中，而小七在執行任務中犧牲。執行長官的眼裡有着一絲疑惑，但隨即就消散了。只是淡淡的回覆澤恩，“之後，你和池城夜就是正式的陰陽塾成員了。就在現在的班級好好學習吧。”
時間就在學習中，緩步流過。不知不覺間，冬季就這樣降臨了。空氣中的水汽在低溫環境下，在玻璃窗上開出一朵晶瑩剔透的冰花，白雪把校園裝點成一個童話世界。
池城夜正在宿舍裡看書，隨着冬季的來臨，期末考試也如約而至了。
“陰陽術是日本古代很盛行的法術。當時的人們常常請陰陽術士來爲他們祈福、除靈。直到現在，在一些古剎裡還能找到關於陰陽術的軸卷。而在日本當代，除靈師們大多也是使用陰陽術的。”池城夜認真的背誦着。
澤恩趴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的雪，聽到池城夜在認真背誦，轉過頭問道，“那陰陽道呢？”
“陰陽道的應用，一開始是爲了國家統治上的需要，例如判定祥瑞災異，或於建立新都時，勘定風水、地相，以尋求思考和行動上的參考準則的一切思想和理論，甚至包含軍事戰略及作戰情報的蒐集也都逐漸成爲其執掌之一。平安時代後，爲了迴應朝廷貴族的需要，陰陽師也開始占卜、祭祀、判定吉凶時刻或方位。”池城夜對答如流。
“看樣子，學習得不錯。沒什麼好擔心的。”澤恩遞給池城夜一杯暖暖的清茶，“背了這麼久，休息一下。出去走走如何？”
“好。”
校園的雪很美，整個校園都染上了白色的華麗。樹枝上掛滿雪和一些小冰晶，頗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意境。風輕吹拂起白雪，雪花在空中升騰，飛舞，唯美得像是童話裡纔會出現的畫面。
而路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寒風夾雜着雪絲自林蔭道呼嘯而過，樹杈上的積雪被吹落在地上，發出窸窸索索的響，靜靜釋出滿目的蒼涼。
澤恩和池城夜並肩行走在林蔭道上，澤恩剛開口，吐出的熱氣就化成了一團水霧。
“期末考試有靈災模擬處理。你最近最好是多練習練習靈術的控制。”
池城夜知道澤恩是在提醒自己，便點了點頭。
三天後，陰陽塾的期末考試如期而至。在很順利的答完了筆試部分，接下來就是靈災模擬處理了。
澤恩，池城夜，還有尉遲忍冬和幾位同學被帶往市區的一個新開發的商業圈。
“這裡的靈體氣息很強烈。”忍冬如此判斷的。
“轟”的一聲，在繁華的街道上突然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而這個坑的周圍，全是黑色的靈氣。緊接着，從這個坑中傳來了鳥的叫聲。
“是化蝶鳥。普通惡靈鳥，沒什麼太大的攻擊力。”同行的一位同學如是說道。
這樣的惡靈鳥並不難處理，同行的幾個同學稍微用了點靈力就封印了他。
“忍冬，怎麼了？”池城夜見尉遲忍冬眉頭緊鎖，有些擔憂。
“不對的。我感覺到了，這附近有着一股強大的惡靈力量。很是讓人厭惡。”
“你的意思是說，考覈還沒結束？”池城夜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不。那樣的惡靈力量絕不是模擬靈災處理考試中應該出現的。”尉遲忍冬有些擔憂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裡真的有靈災，而非模擬。”
“是的。”
果不其然，就像尉遲忍冬說的那樣，靈災發生了。一團更大的黑色氣體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而待黑棋散盡，衆人怎麼也沒想到，先前被黑氣包裹着的竟是姑獲鳥。
姑獲鳥，又名“夜行遊女”，“ 天帝少女”或是“鬼鳥”。能夠吸取人的魂魄，所居住的地方都是磷火閃耀的，常在夜晚出來活動，披上羽毛即變成鳥，脫下羽毛就化作女人。傳說是產婦所化，會抱走人家的孩子，如果那個有嬰兒的家庭，夜晚忘記了收晾在屋外的嬰兒衣服的話，那麼一旦被它所發現，就會在上面留下兩滴血作爲記號；據說它們都是在7，8月的夜裡出來活動的。
在《玄中記》有記述：“姑獲鳥能收入魂氣，今人一雲乳母鳥……時人亦名鬼鳥。”而在《姑獲鳥之夏》中記載，“姑獲鳥，又名夜行遊女、天帝少女、鬼鳥，或名夜鷺。其所居處必有磷火，即所謂小雨暗夜裡之夜鷺光也。又曰，龍燈鬆上者亦此鳥也。
“不過現在正值冬季，不應該是姑獲鳥的活動時間啊。”池城夜有些疑惑。
“其實很簡單，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季節的確不是姑獲鳥的活動時間。但如果這隻姑獲鳥是式神的話就不一樣了。”尉遲忍冬如是解釋道。
式神，又識神（しきがみ），在日本指爲陰陽師 所役使的靈體，其力量與操縱的陰陽師有關。式神可以理解爲是“侍神”的意思，就是侍奉其主的神怪或是靈體。
陰陽師操控式神是陰陽術師的主要法力技能。有通過封印函定下契約書的，有通過結印陣降服方法的，有以流鏑以朋友關係自願遞交，一般陰陽師佩戴流鏑 配合 “染付春秋，和漢三才，修羅”3個結押 產生契約術，引導神靈成爲自己式神，並將自己超脫慾念。等平時需要幫助時以剪紙而成形，可以利用“木靈御幣，集古兵要，五音分金”契押和式神約定召喚咒語，只要念出約定的咒語隨時控制招喚出來，連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也有以活的生物爲憑藉做爲式神。
式神是日本的操偶術的一種，是以本身的靈力召喚異空間的生物。與傀儡術不同的是，他所操作的是活物。簡單的說，和西方的召喚術有很大的相似之處。但是，式神的存在卻是和施術者一體的。施術者精神力越強，式神所能發揮的威力也就越強大。普通人也可以和神靈締結契約，就是需要長期纔可以達到陰陽師的能力。也是因此日本的武士道傳統，常常普通人也有守護家族的家族式神，和具有繼承性的式神。這都是日本自身的特性。而相比較西方的召喚則簡單的多，是以召喚異界的生靈、魔神爲術法的基礎的。
“能夠將姑獲鳥收爲自己的式神，這人一定不簡單。”忍冬皺起眉頭，“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誰更厲害吧。”
姑獲鳥向澤恩，忍冬，池城夜一行人發起了攻擊。池城夜從衣袋裡拿出符紙，口中唸到，“謹此奉請!降臨諸神諸真人!縛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可符紙加上這樣的咒語，對這隻姑獲鳥根本沒有造成多大的攻擊。
澤恩並沒有加入戰鬥的行業，他觀察着周圍的一切然後發現，在自己右上方的建築物天台上，有一名男子，如果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操縱姑獲鳥的人。
澤恩利用飛行符咒來到了天台，見到了操縱姑獲鳥的人。只是當那人慢慢回過頭來面對澤恩時，澤恩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自己的師兄。
“師兄，怎麼會是你？”澤恩的眼裡閃過疑惑，但更多的卻是落寞。
“怎麼不能是我。你一直叫我師兄，卻不知，我是亞斯藍澤下一任的王位繼承者。一開始，就註定了，我們只能是敵人。”池歡檐頓了頓，語氣平和到遇見澤恩，內心卻沒有一點波瀾，“今天只是來打個招呼。下一次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白羽，我們走。”
澤恩望着師兄池歡檐和和那隻叫白羽的姑獲鳥離開時的背影，他想，也許師傅說的“這是命運，逃不掉的”就是指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