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外,一座高高的山峰上,挺立着一個俊朗不凡的男子,正是謝嵐。
微風吹過,撩起他那修長的髮梢,吹起他那潔白的長衫。
此時夜已經降臨,他微眯着雙眼,運起目力掃視八方,方圓數百里,都盡在掌控之中。
突然,他的心中一跳,幾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飄入了城鎮內,謝嵐微微一笑,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這幾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城鎮中,找到水源後,從懷中拿出藥瓶,倒了下去,隨後離開,向西南方逃竄而去,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謝嵐在身後跟着幾人,他知道,要放長線釣大魚。
當謝嵐離開後,又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溜進了城鎮,細細看去,竟是白天的那些孩童,他們左顧右盼,極爲小心的溜進了一家藥鋪中……
奔出城鎮三十里,幾個身影掃視了一下左右,跳入了一個巨大的宅子內。
謝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心神一動,便出現在宅子中。
一個房間內,幾個大漢站起身來,其中一個對幾個身影道:“事情辦好了嗎?”
“是,一切都在老大的掌握中。”
“好,做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謝老大。”
幾個身影閃了出去,只留下幾個大漢。
“大哥,我們這麼做……我們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就算搶劫,也不能弄出這大量的瘟疫啊。”
“四弟,大哥也不想,可是上面壓得緊,我們也是被*無奈,再說,如今朝堂無人,若是我們製造混亂,時機一到,揭竿而起,我們的好日子不就來了。”
“說的沒錯,可是榮蘭國皇室是什麼樣的勢力,大家都清楚,縱使人才凋零,但統領大陸已有百年,根深蒂固,我們這冰山小小的一角,豈能撼動人家的江山。”
“嘿嘿,小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南方盜匪、馬賊橫行,西北方幫會勾結官府,你以爲這是巧合嗎?”
“難道說……”
“還算你聰明。”
房頂上的謝嵐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原來這些都是有組織的,謀劃好大啊,不過,細細想來,榮蘭國建國百年,爺爺謝辰中,弟弟謝鴻,兒子謝飛,在他們的帶領下,國家政局蒸蒸日上,爲何會出現這副局面?
謝嵐心一狠,閃身出現在房中,大漢見來人,大爲吃驚,房門明明關着,這人是哪冒出來的?
謝嵐露出一副殘忍、猙獰的面容,眸子中閃爍着懾人的殺機,陰森的道:“把你們的計劃,有多少人,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彪悍的大漢,一看謝嵐瘦瘦弱弱,一身白衣,卻知道此人絕不尋常,眼神不斷的閃爍,腳下有些站不穩,都瞪大了雙眼。
“英雄,我們也是被*的……”
“說,還是不說?”謝嵐揮出一道掌風,一個大漢悶哼一聲,瞬間倒飛出去,嘴中噴出漱口鮮血,趴在地上,暈了過去,“這只是小小的懲戒,再不說,下一掌,就送你們上黃泉。”
“我說,我說。”大漢腿一軟,竟然跪了下去,謝嵐心中感慨萬分,自己一點氣勢都沒有爆發,若不然,只要展現一點殺氣,估計這幾人早就粉身碎骨了。
大漢道:“我們只是聽命行事,真正的掌權者,我們也不知,不過,這南方一帶,所有的盜匪、馬賊差不多都是組織的一部分,英雄,英雄,饒命啊。”
謝嵐眉頭一皺道:“三十里外的城鎮,被你們下了藥,解藥呢?有多少藥鋪是你們的人?都詳細的交代清楚。”
“是,是。”
大漢急忙拿出解藥,又寫下了罪證,交給了謝嵐,他們知道,只靠掌風就能將人報廢的人,豈能是他們惹得起的。
謝嵐掃了一眼,眸子中殺機一閃即逝,呵呵一笑道:“我只說放你們一條命,不過,沒說連這處宅子也給你們……嘿嘿,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們有沒有真本事了。”
謝嵐面色一變,大手一揮,道道摧殘奪目的光華,洶涌而出,瞬間化爲熊熊的大火,瀰漫了整座宅院。
幾個大漢面色大變,駭然的瞪着謝嵐,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無數的慘叫聲、絕望聲從各處傳了過來。
謝嵐呵呵一笑,道:“還是趕快逃命去吧。”身軀一閃,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整座宅院,都被無情的大火吞噬了。
謝嵐心緒難寧,思索着那些人的話,該怎麼說呢,榮蘭國已有百年,雖然,當年的能臣干將,不是死的死,就是病的病,但影響力還是很深的,國民安居樂業,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造反,而且竟然還是有組織性的。
難道是以前各國殘餘的勢力?怎麼可能?聖風帝國、錦鋒國等國家都是心腹,他們都應該知道自己的手段,所以下手都應是斬草不留根,那會是誰呢?難道是當年帝都魔武學院的院長陳德林?
不過,卻又說不準,當年陳德林的就有領域修爲,年齡已超脫凡人,活到現在不是問題,但自己已讓形煙門的人格外注意,若不是他,會是誰呢?
看來有必要去形煙門走上一遭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回到了城鎮中,只見那幾個小傢伙還是城鎮中打轉,謝嵐呵呵一笑,瞬間出現在他們身前,道:“喂,你們幾個還沒有忙完呢?”
“啊,鬼啊?快跑!”幾個小子連回頭看都不看,撒丫子的向前跑去。
“是我。”謝嵐急忙道,幾個小鬼停住了腳步,偷偷的轉過身來,見到謝嵐,頓時鬆了口氣,咧開嘴呵呵的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嵐趕到城鎮中,將解藥與罪證交給了鎮民,幫助他們解決了所有的事,纔不舍的離開了,這時已過去了十天多,不過,看到城鎮的居民、街市有了生氣,也是爲他們開心。
但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不得不離開。
……
燕都城,南方繁華的城鎮之一,人羣川流不息,街市足以用‘人滿爲患’來形容了,謝嵐混在街市人羣中,見到這繁榮的城市,不禁大爲開心。
“風雨飄搖亂天地,怒斥山河
狂劍舞,金戈鐵馬徵歲月,欲酒聖清景元恨。唉,天下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啊。”
突然,謝嵐旁邊的酒樓傳來了聲聲吟唱,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腳步,謝嵐略沉吟片刻,向酒樓內走去。
二樓靠窗,只見一個看似書生又不似書生的年輕男子,正在獨自暢飲,已有些醉意。
此書生看年齡只有二十來歲,卻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身邊不但沒有書卷,卻有一柄長長的竹劍。
謝嵐不動聲色的坐在了男子的身旁,說道:“兄弟,何必自斟自飲,有個人陪不是很好嗎?”
男子瞥了他一眼,輕蔑的一笑:“冷如冰雪,似如激情火焰,兄弟,你的內心有一把火啊,不去發泄,找我作甚?”
“呵呵,說的是,不過兄弟心中的火,不比在下的小吧。”
“不一樣,不一樣,你的如何與我相比,我擁有的滿腔怒火,需要的是讓他燃燒,而不是撲滅,可是……時不待我啊。”
“何解?”
“恨天奪我一百年,恨天啊,若是我早生一百年,生逢亂世,比與那謝嵐一樣,必將手持鋒芒,斬天滅地,屠殺四方,建立不是功勳,唉,時不待我啊。”
“呃?好極端的一個人。”謝嵐一陣無語,你這是怨我呢,你又怎麼能知道,我這一切,還不是被老天刷着玩呢。
謝嵐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今時今日,西北叛亂,南方盜匪橫行,你爲何不去參軍,做一番大事業。”
“參軍?呵呵……”男子冷笑一聲,“我又不是沒有去過,三年前,我前往帝都參軍,終身爲皇室效力,卻因爲無財無勢,被主考官趕了出來,隨後我前往東皇城做了一個小兵,可是誰能想到,東皇城就如鐵通一般,根本不需要兵馬,後來聽聞西北叛亂,徵兆人馬,我連忙前往,身先士卒,本想一番廝殺,卻未想到將軍貪生怕死,一味的妥協,導致處處兵敗……如今的榮蘭國,已不是當年的榮蘭國了。”
謝嵐心中升起了一股煩躁,一股憤怒,一股殺意,那些傢伙怎麼打理政權的,一百年,想不到區區一百年的時間,竟然變化這麼大。
男子心有所感,心中一跳,擡頭向謝嵐看去,謝嵐一驚,連忙收斂了氣息,說道:“看來兄弟也是有才之士,想必也知道榮蘭國統一不易,若是國家破裂,那麼受苦的還是老百姓,不如我們聯手,剷除這些勢力如何?”
“說的簡單,我們只有兩個人,一沒錢,二沒人,那什麼跟人拼。”
謝嵐微微一笑,似有深意的道:“我們還有一雙手,人,若是沒有這雙手,就算有強兵,有萬貫家財,又有何用?”
“呃?雙手?”男子一怔,隨後笑了,站起身來道:“好,我就信你一次,在下段雲長。”
“謝……呃?風,嗯,邪風。”
謝嵐大汗,看這傢伙,一定對自己很崇拜,還真不能用真名,唉,爲了給謝家培養人才,只有委屈一下自己了,不過想起皇室那些人,就一肚子氣。
哼!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