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美人樓時天氣還早,大約是早上八九點鐘的樣子,美人樓還沒有什麼客人,我直接來了溪彥的‘藏詠閣’,她見到我的到來很是驚訝,而我在看見她因身體康復後所呈現出的美麗是驚人的,看着她的臉孔就讓我幾乎癡呆,本就生得如天仙般的美人,現在更是美得令天下萬物都黯然失色。
她此時的眼睛就好像兩顆閃閃發光的水晶,吸收了所有的光華,整個世界都會她的顧盼流轉下神魂顛倒,我相信,世上任何男人都將會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失魂落魄。
在一尺的距離,我停下了腳步,微擡頭望她,我說:“你簡直美得沒人性。”
溪彥錯愕的看着我,“美也能沒人性的嗎?”
我聳聳肩,“就像你這樣的。”
溪彥不由無奈苦笑,“孟小公子可真會開玩笑。”
“你不請我坐坐嗎?”
溪彥這時才突然發現我們一直站着說話,她連接招呼我坐下,一邊吩咐旁邊的柔柔,“去拿茶具過來。”
我坐好後,雙手攏入衣袖中,“不知溪姑娘昨日找在下所爲何事?”
她突然在我面前一跪,“溪彥在此謝公子相救之恩。”
第一次被人突然行這麼個大禮,嚇得我一跳,趕緊起來扶她,“不用這麼大禮,我也是舉手之勞。”
溪彥順從的站起來,“從此以後溪彥的命就是公子的了。”
又要將條命送給我,我老人家可怎麼負擔得起這麼條多人命啊!這些古人動不動就將自己命給人,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概念……
“先不說這些,你先讓我幫你把把脈。”我來可不是爲了要多一條人命來使喚的,現在也是時候進入主題了。
溪彥伸出她的玉手,我也裝模做樣地用三根手指頭按到她手腕的脈博上,閉上眼睛,暗暗啓動靈力,胸前的五彩石如常發熱,
體內那燥動的靈力這時也突然變得聽話起來,如上次那般開始有條不紊向溪彥流去。放心地慢慢調動起靈力探知她的身體,一深入到她體內,心下立刻一沉,果然那股如瘴氣般的黑霧又已經薄薄一層地吸附在她的心脈和五臟六腑間。
纔多長時間啊!離我上次醫冶她不過短短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黑霧便已迅速形成;雖然還很薄,但按這個速度滋長下去用不了多久溪彥又會‘舊病復發’。
沒參和我血液的靈力是不具備醫冶的作用的,現在我所輸過去的靈力也只能沖淡那層黑霧而已,試着加快靈力的過渡,如我所料那層‘黑霧’很快就被我暫時‘消滅’掉了。
當我睜開眼睛,看見溪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我知道她肯定是感覺到我之前在輸傳靈力給她。
柔柔看看我,又側頭看看溪彥,見兩人都神情怪怪的,不由便緊張起來,忍不住問道:“孟公子,是不是我家姑娘的病情又惡化了?”
“孟公子直說無防。”溪彥似乎已有所察覺,她溫柔地看着我微笑,神情平淡如水。
我搖搖頭,直視溪彥的目光,又看了看立於旁邊的柔柔。
溪彥立刻會意,說:“柔柔去廚房看看有沒糕點,有就拿些過來。”
“是。”柔柔乖巧的應聲,便很識趣的出去了。
隨着柔柔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我神情嚴肅的接着說下面的話,“你病我的確無法根冶,但只要我定期幫你冶療應該不會再出現你之前的情況。”
“這……”溪彥的神情在絕望和希望之間閃爍,目光在猶豫和決然之間徘徊。
“但有我一個條件,就是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分是我在幫你醫冶的。”如今在救冶溪彥的同時其實也是解決博園姬目前逼在眉梢的難題,如果她沒有我靈力的幫忙不出一年就會香消玉殞,而博園姬的身體如果不定時的排出
部份強大又渾厚的靈力,最終也會傷及全身甚至可能支撐不過三年。
如此兩全其美的方法,也算是老天爺給我指引的一條出路吧!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二年半後迴歸的博園姬。
“這層孟小公子儘可放心,溪彥絕不會泄露半分。”溪彥說不出現在自己的心情,孟捷願意醫冶自己本來是件好事,可需要如此依附着一個人才能延續自己的生命就真的有意義嗎?而且對她而言能苟且偷生地捱了這麼多年也算夠本了。
我似乎一直能感應她的心情,很奇怪吧!好像在第二次真正與她認識的時候,她的情緒就會不經意地流入我的腦海,如現在我也能感覺到她並沒有如普通病患那般當聽到有人願意醫冶自己時所應有的開心和期待。
我盯着她,慢慢地說道:“你好像並不怎麼開心。”
溪彥牽強一笑,起身又向我施行一禮後才說:“怎麼會呢!以後溪彥就麻煩孟公子了。”
她雖然否認了,雖然笑容依舊明淨如雪光,卻也淡漠如塵,好像身體好壞其實並不怎麼重要。是什麼令她如此毫不在乎和漫不經心自己的生命呢?是因爲她那份沒有結果的感情嗎?還是另有隱情呢?
沒有在美人樓呆多久,喝過溪彥特意爲我泡的茶後便匆匆離去,因爲我今天還約了節尚情去找繡娘。
到了晚上節楚若約我們一起去夜遊清江,清江是一條橫貫東西,把南北分開的河流,兩邊的建築物依河傍埠,高宇重檐或拱脊青瓦。每家每戶的窗門處都會掛着一串串紅燈籠,當我坐在船上經過時才發現原來點上燈的房屋是表示正在營業中的商鋪。
遊船的人們可以將船停靠一邊與臨江的商鋪進行買賣。整條河都顯得格外熱鬧,男男女女都聚首一塊坐在船頭看景、喝茶、聊天。
船上還有人吹笛子,一聲聲優美的曲調讓我沉醉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