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然看着蕭雪抱着莫白離去的背影,心理面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滋味,雖然無四爺無亦震與五爺無亦雷都沒有回來,也終究不知道這莫白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但是一切似乎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雖然得到了長孫落花的消息,可是卻也送了落葉孫兒的性命,這一切彷彿是註定了的一般,鄭太子已死,自己還不知道去如何應對那鄭王爺,此時的無家已經亂做一團,讓無然老爺子瞬間老了不少,雖然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這結果一旦出現了,他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無家是一個什麼局面蕭雪已經不在想了,她現在只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因爲她自己也受了傷,如今莫白也身受重傷,這種情況在留在無家,蕭雪沒有任何的自信,她不能夠確定那無家最後的態度,這種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她不想去面對,她現在就想救回莫白的命,那往昔她最喜歡清冷的圓月,此刻卻彷彿如同一條夢魘一般的籠罩在她的身邊,她不知道今夜的莫白還不會不會在發作那怪病,他還能挺得過去嗎?
月下,白影,不斷的飛奔,即便蕭雪的心頭已經開始涌動,那無二爺的一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下的,只不過是一種對莫白的愛,那種意志一直在支撐着他,她低頭看着懷中的莫白,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已經真的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從一開始在歸海城兩人朦朧模糊的心有靈犀,到伊花門寒洞的種種過往,她彷彿如同着了魔一樣的跟着他下山,然後在李家莊莫名其妙的與他同行,過紫龍,踏雪山,經歷了血殺山莊的大徹大悟,生生死死,與魔門的不斷交割,這一切的一切彷彿就還在眼前一樣,他們彼此之間或許有些曖-昧,她在沒有人的時候也曾親密的叫過他‘白’,而他更是早已經將雪兒的名字講在了世人的面前,他們曾經深深的擁抱過在一起,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與對方表明過自己的態度,他們不是戀人,卻經歷了生死,這一瞬間,蕭雪彷彿懂得了什麼纔是真正的愛。
“雪兒,我們是在那裡?”在蕭雪懷中的莫白,恍恍惚惚的醒了,他聽着耳邊不住劃過的風聲問道。
“想來已經離開無家集有一段路了,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去佛隱寺的路上。”蕭雪雖然剛纔是下意識的逃開無家集,但是潛意識裡面卻還是朝着佛隱寺的方向奔去。
莫白點了點頭,他沒有多問,因爲他明白即便現在在無家集又能怎樣呢?想來那銀家與鄭家的事情已經早已讓無然老爺子焦頭爛額了吧,他看着蕭雪的臉色有些蒼白,那不是她正常的雪白,而是一種脫力過多的表情,他輕聲說道:“雪兒,我想這裡面也應該安全了,我們休息一會吧。”他自然是在關心蕭雪,在這樣奔襲下去,早晚蕭雪會吃不消的。
蕭雪看了看後方,然後才懂事的點了點頭,雖然莫白的聲音不重,但是卻充滿了堅定,蕭雪四下打探了一下,將莫白扶進了一個山洞之中,這山洞似乎有人居住過,乾燥,還有幾樣簡單的用具,蕭雪將隨身的水壺拿下來,給莫白到了一些水,幫他服下。
莫白喝了一口水之後,明顯有一點好轉,他笑道:“雪兒,放心我是打不死的小強,你也休息一會把,想來剛纔的快速奔襲也會牽動你與無亦云打鬥的內傷。”
蕭雪看了看莫白的臉色之後,才稍稍放心,也跟着做了下來,取過一個粗碗,倒了些水,慢慢的飲下,總算是平復了一絲的心情。
莫白忽然撲哧一笑,蕭雪一愣,問道:“怎麼?你現在還能笑的出來嗎?”
莫白問道:“爲何不能笑出來呢?”
蕭雪也是一愣,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剛纔爲什麼那麼問,莫白這一反問,她也不覺得跟着笑了起來,他們就像是兩個孩子一般在這個沒有名字的山洞裡面莫名的大笑起來,這也許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笑,但是無家集的這種危險或許遠遠比不了那血殺山莊中的深沉,也比不了妙雨蘭設下的狠毒計謀,但是卻在這一瞬間兩人彼此打開了心扉。
“如果現在有馨兒或者小花就好了,他們手中都有玉石寶袋,這樣我們就可以說不上有酒喝了,他們可都是富二代啊,有錢的讓人羨慕啊。”莫白忽然說道,或許他有些想他們了,想那個翩翩瀟灑的紈絝大少,想那個天真無邪的小魔女,還有那個一笑起來就是彎彎月亮般的玉姑娘。
蕭雪默不作聲,但是她的眼角卻也劃過一絲的期待,至於是什麼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蕭雪與莫白兩人同時對着對方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一招手就將那燃起的蠟燭給熄滅了,蕭雪悄無聲息的將莫白扶到了一個角落之中。
只聽那洞外響起了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說道:“我說阮一鳴你能不能不在跟着我了,我早已經皈依了佛門中,什麼事情都與我無關了,爲什麼你還這般的糾纏不休?”
只聽到另一個人喝道:“袁鶴,別人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揍行,我阮一鳴能不知道嗎?當年我從師父那裡學藝而成,本來也是想有一番大作爲的,雖然不能成爲玲瓏大陸中天地間的大豪傑,大英雄,但是至少也可以想我師兄四指琴帝平一辰那樣,受到人們的推崇吧,也有一所屬於自己的莊園,何必想現在弄得個無家可歸的局面,這一切不都是因爲你,你個採-花賊!”
那叫做袁鶴的人立刻打了聲佛號,有些冤屈的說道:“阿尼陀佛,這可真是天大的願望了,袁鶴已經是過去,我已經早就詭異佛門已經一心向善了,平僧現在的法號叫做渡緣。”
“呀呸,你說的可是好聽,袁鶴你以爲你拜入了佛門就可以瞭解你以前的罪過了嗎?你以爲你起了一個什麼法號,就能夠讓人忘記你原來的外號嗎?你當時可是號稱色-魔,還要加入什麼九天神魔之中,只可惜你的名號不好,那九天神魔雖然也不是什麼正道,但是卻也不屑與你爲舞,怎麼加入九天神魔不成,就沒有了靠山,知道這玲瓏大陸上有多少人要至於你死地了,就想找個佛門當了和尚來躲避災難呢?我跟你說袁鶴,即便你出了家也是一個花和尚,你的本性是不會改的!”阮一鳴義正言辭的說道,彷彿他不是採-花盜賊一般。
這時在裡面的莫白與蕭雪才聽明白,原來來的人一個是昔日在玲瓏大陸上名號頗爲讓人痛恨的色-魔袁鶴,這人一生好色無比,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無論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甚至是孕-婦,幼女他都不會放過,而且奸-淫之後還殘忍的傷害,不留一絲的活口,是當年最爲人唾棄的傢伙,可謂是聲名狼藉,不過他消失多年,卻沒有想到是出了家做了和尚,而另一個人則是前日有過一面之緣的花中獨行阮一鳴,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那袁鶴更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而那阮一鳴雖然在採-花一道中是斷然不必上他的這個前輩,但是前日卻是在莫白與蕭雪的手中吃了憋,現在這種情況恐怕對自己二人相當的不利。
只是聽到此二人在爭吵卻不知道爲了什麼,他們二人漸漸步伐接近,看來是走進了這洞穴,雖然口中在爭吵,但是卻沒有什麼動手的意思,而且從語言中也能夠聽出來那花中獨行雖然對色-魔袁鶴有些氣惱,但是彷彿因爲袁鶴是帶他出道的人,所以也不敢妄自動向,只是他們兩人爲何到此卻是一個疑惑。
只聽袁鶴繼續說道:“一鳴啊,當年我也是年紀尚輕,不瞭解這世間上的善惡,所以才誤入歧途,走了淫-邪一路,還帶壞了你,想起當年的往事,貧僧也是十分的後悔,總是被種種噩夢驚醒,然後每夜都只能念大慈大悲咒來讓我的心緒平靜下來,要不然簡直不能入眠。”
“有那麼神奇?念兩句經就能讓人心安理得,將那些做過的壞事全部的化去,這可當真是太神奇了,我可是不信。”花中獨行阮一鳴一臉的不屑。
“佛法無邊啊,你未入佛門當然不知道其中的深奧之處啊。”袁鶴勸慰道。
“得得,我這一生還沒有享盡榮華富貴,溫玉純香呢,讓我當和尚還是下輩子吧,一萬年雖長,但我卻只想活朝夕啊!”花中獨行阮一鳴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忽然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渡緣’大師,話說你不找個寺院清修,不好好的讀哪個大慈大悲咒,來這九襄城做些什麼呢?”
就聽那袁鶴忽然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我佛想來慈悲,正所謂殺惡人即是做善事,所以渡緣我特下山來做一件功德無量的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