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那雪白的玉手與那雪白的餅顯得格外的搭調,她夾起一片帶着脆皮的鴨肉,然後又用筷子點了些舔醬,送到口中之後只覺得一陣的清香之氣,並沒有想象中的油膩,反而是讓人的味蕾打開,她滿足的說道:“恩,真的很好吃。”
“哈哈,哈哈。”祿伯對着莫白大笑幾聲道:“那是自然,自然,莫小子別愣着了,怎麼天天看蕭姑娘還沒有看夠嗎?人家一個姑娘吃東西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動筷子,然後陪我老人家喝幾杯。”
蕭雪頓時被祿伯說的一臉紅,她也發現了那莫白竟然看着她有些癡了,莫白雖然已經曾經無數次的看過蕭雪,卻從來也沒有覺得今天的蕭雪是如此的美麗,她以往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冰冷的氣質,讓人不敢接近的感覺,可是今天她吃鴨子的樣子卻是那麼的讓人親切,那麼的可愛。
可愛這個詞如果真的能夠用到了蕭雪的身上,那或許她真的就會成爲這個世界上最爲美麗的女人了。
“啊,啊,好,喝酒,喝酒。”莫白聽了祿伯的話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失態了,他立刻端起酒杯道:“今日能夠吃到如此的美味,還要多謝祿伯的大恩大德呢,莫小子我今天就好好的陪祿伯大醉上一場。”
卻聽蕭雪輕聲的說道:“你吃了嗎?沒吃怎麼敢說是美味。”
莫白癡癡的一笑道:“看你剛纔享受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是美味的緊。”
“哈哈。哈哈。”祿伯看着這兩個年輕人,聽着他們的所說的話,忽然覺得自己也年輕了十幾歲。
一頓豐盛的美餐,臨走的時候莫白自然不會忘記打包幾隻鴨子與幾噠餅和醬,然後他特意的對店小二說道:“小二哥,喏,這錠銀子是給後廚那位刀法入神的胖兄弟的,你與他說,如果我有機會在回到這裡,定然再來欣賞他的表演。”
店小二一愣,他顯然沒有明白莫白的意思,不過看着莫白那堅定的眼神,他知道這位客人一定不是在開玩笑,他答應了一聲,跑向了後廚。
莫白與蕭雪攙着有些喝多了祿伯一同往那客棧的方向走去,卻忽然聽到一個沉悶聲音喊道:“前面的兄弟請等一等。”
莫白一回身,他不由得一笑,原來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那西關鴨-店的胖廚師,只見他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這時候的樣子可是沒有他片鴨子的時候瀟灑,但是莫白根本就沒有在意,而是笑道:“怎麼,兄弟有事?”
那胖廚師看着莫白,真摯的說道:“這位兄弟,我胖六片鴨子已經二十幾年,只認爲這是我生下來就需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誇獎過我,就連老闆也認爲我做這些事情的天經地義的,我這四十幾年來活的可算是渾渾噩噩,今日我聽到你的一席話,我才知道人生還有很多精彩的地方值得我去追尋,你我素不相識,還贈予了我這麼多的銀子,對我的大恩大德胖六永世難忘,請兄弟受我一拜。”說着他真的用他那胖大的身體對着莫白拜了下去。
莫白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只是十分單純的欣賞這位胖六兄的手法與刀法,然後由衷的誇讚了幾句,卻不想這幾話改變的胖六的一生,讓他從一個終日只知道片鴨子的切墩子變成了這幕雪城有名的大廚。
“胖六兄弟你太客氣了。”莫白笑着對他說。
那胖六忽然緊張了起來,他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在旁邊在低聲說道:“恩公,你是不是福泰鏢局的人啊。”不知不覺中胖六竟然改變了對莫白的稱呼。
莫白一愣,他不知道胖六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了表情與語調,想必他是認爲經常去他店裡面吃鴨子的祿伯,才誤把自己當成了福泰鏢局的人,不過看他此時的表情應該是有很重要的消息。
沒等莫白說道,那胖六接着說道:“恩公,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福泰鏢局這次保的是什麼鏢,但是我卻知道已經有人打上了你們的注意,這消息自然是我在我們店中無意間聽人談起的,但至於對方是什麼人物,我是全然不知道的,我只希望通過小人的這番話給恩公提個醒,已被不測。”說完他對着莫白再次躬身施禮,然後墊着他肥胖的身體跑回了他的鴨-店。
莫白看了看蕭雪,蕭雪又看了看他,然後他們二人同時看了看已經快要睡着了的祿伯,顯然他根本就沒有聽到剛纔那胖六的話,要不然現在早就炸開了鍋要去稟告尉遲二爺了。
“這個消息我們要不要告訴那尉遲鏢師。”蕭雪問道。
“情理上是應該告訴的,只是我們畢竟是外人,這祿伯也沒有聽到那胖六的話,還有就是胖六他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我們也不好判斷。”莫白分析道。
“恩。”蕭雪點了點頭道:“那不如我們旁敲側擊一下,然後在暗中幫助福泰鏢局保護這隻鏢就好。”
莫白讚揚道:“如此做是最好的,只是我不知道要想劫鏢一般都是在鏢局去送鏢的時候才下手,可是爲什麼要等到人家鏢局子空車而歸的時候再來劫鏢呢?這裡面有着什麼樣的秘密呢?”
蕭雪搖了搖頭道:“你在玲瓏大陸上這麼多年,接觸的人頗爲複雜,如果連你也想不清楚,恐怕我就更不能夠想明白了,只不過我們此行的這七八天裡,不會再有那麼的愜意了。”
莫白卻搖頭道,“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如果福泰鏢局真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那麼他們也一定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的,如果他們不碰到我們,也會想出應對的方式,只是。”說着他墊了墊左手提着的幾隻鴨子道:“只是我們的鴨子不能白吃人家的。”
他們兩人扶着祿伯將他送入到他的房間,然後二人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反倒是一轉身竟然對着那尉遲二爺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