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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範永浪這才露出點笑容來,朝小若拱手道:“承傅大奶奶吉言。”
秦小若這話他愛聽,他們父子仨遲早有一天會入京爲官的,到時候還愁見不着莫解元和傅三爺?
小若斂起臉上的笑意,情真意切道:“範夫子既然有如此遠大的志向,我們實在不好耽誤範夫子的前程,不如這樣吧,範夫子和令夫人公子收拾一下,我明日就派人送幾位回去?”
小若此話一出,秦大良和秦慶生都怔住了,不約而同看向小若。
範永浪還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傅大奶奶,你剛纔說什麼?”
小若臉上的神情更加誠懇了:“範夫子與令公子大才,讓你們呆在後嶺村,我怕埋沒了你們,還不如放手讓幾位離去完成你們的理想。”
小若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可意思再明顯不過,範永浪當然聽出了她話中的解僱之意,當即震怒,對秦大良質問道:“秦村長,這後嶺村到底誰做主?!當初你請我過來的時候又是怎麼說的?”
當初請他過來的時候那麼低聲下氣,還把話說得那麼漂亮,這纔不過半年功夫就變了副嘴臉,果真是鄉村野夫,不可理喻!
請來這麼個不靠譜的夫子,秦大良早就把腸子都悔青了,既然小若開了口,他當然不可能跟她唱反調了:“私塾的事小若完全做得了主!”
秦大良知道小若不是個亂來的,她肯定是瞭解清楚了範永浪的爲人才會趕人,把人趕走也好,別把孩子們都教壞了。
聽罷這話,範永浪心底慌了下,卻仍佯裝鎮定看向秦慶生:“慶生兄弟,你怎麼說?”
他知道秦大良和後嶺村百姓都推舉這個秦慶生爲下一任村長,但是這個秦慶生平日很喜歡過問學堂的事,他對這個秦慶生很不喜,所以平時對他說話的語氣很不好,可這時候除了他已經沒有人能爲自己說話了。
他平時是總在自己媳婦和兒子面前抱怨在這後嶺村窮山惡水埋沒了他,可是他心裡明白,如果丟了這份差事,他們全家人就得喝西北風去,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離開這裡!
範永浪一直都覺得這後嶺村太偏僻,離縣城太遠,有礙他與其他朋友溝通聯絡,可到了此時此刻聽到小若有解僱他的意思,他才陡然發覺其實他這份差事真的再好不過了。
附近幾個村子的百姓都敬重他,後嶺村家中有什麼好吃的都不會忘了給他送一份,平時他們一家四口的吃食基本都是鄉親們送的,他的月錢用來買他們父子仨的筆墨紙硯綽綽有餘,他們一家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寬裕過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留下來!
秦慶生剛纔已經跟傅翰文說過這個範永浪的事了,他剛纔過來看到小若和傅翰文一塊過來便知道了她有解決的辦法,當然是無條件的支持她了:“村長說得對,小若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
範永浪當即惱羞成怒:“秦村長,慶生兄弟,你們堂堂六尺男兒居然聽從一個婦人的話,你們簡直丟盡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