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胖子,剛纔你說,你在偷聽別人說話,這是怎麼回事?”秦行之問道。
孫蒙指了指某座帳篷:“就是你家沈憐兒那幾個女人嘍。朕說無數次了,你小道士不可能有事,老道也是支持我的,可她們不信啊。這不,沈憐兒和白牡丹在帳篷裡掉眼淚,熊六梅和胡一菲正勸呢。”
秦行之大急:“那道爺得趕緊過去看看!”
扔下孫蒙,小道士往帳篷跑去。
剛跑沒多遠,侍衛們終於注意到他。
轟的一聲,整個營地炸鍋了!
伯爵府的護衛不用說,大家輪班在這裡守護夫人們,都在盼着恨天伯快點甦醒呢。
孫蒙帶來的侍衛也很焦急。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皇帝陛下已經耽誤了一次大朝會,可他死活就是不肯回宮。誰勸都沒用,連太后下懿旨斥責,也權當耳旁風。
繼續下去,下一步中書省諸位大佬非得親自過來把他抓回去不可。到時候再有幾位老大人着急上火,以頭撞樹,後果簡直不堪想象啊。
總算是天佑大齊,某個混蛋道士終於醒了。
人影一閃,老道出現在秦行之面前:“臭小子,專揀道爺回家安排工作的空當復活,幾個意思?”
“呵呵,純屬巧合。師父你要是不滿意,我溜達回棚子,重新復活一回?”
“少跟道爺貧嘴。”
老道興奮得臉色通紅,毫無聚元期高人的風度。他固然一直堅持認爲小道士沒事,不準別人打擾他的機緣。可機緣這種事很不好說,時間更是沒譜,萬一秦行之這輩子都醒不過來,那可怎麼辦?
如果不是小道士一直狀況良好,秦壽都準備讓人給他喂水餵飯了。半個月不吃不喝,就是當初倆道士最慘的時候,也沒經歷過。
換成現在的老道,以聚元期修爲,半個月不進食,恐怕都不一定堅持得住。
“我去看看憐兒她們。”
秦行之丟下一句話,一溜煙跑進帳篷。
帳篷內先是一靜,隨後傳出猛烈的歡呼聲。
這歡呼可不僅是熊六梅和胡一菲發出,沈憐兒、白牡丹兩個注重儀表的人,也肆無忌憚的又哭又叫。
老道笑眯眯的看着帳篷,滿臉欣慰。
孫蒙湊上來:“老道這下爽了吧。經此一役,你秦壽的意見,誰還敢不相信?當然了,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朕對你的全力支持,也是功不可沒滴。話說,小道士偶爾來這麼一出也挺好……”
“呸,道爺寧願坐吃等死混日子,也不想他再遇上這種危險。”
“這話不對,你自己都說了,這是他的機緣,現在你又說危險,要不要這麼沒原則?”
“笑話,道爺從不知原則爲何物。”
“好吧……嘿,老道你說,被天劫這麼一劈,他會不會變厲害呀?至少,能修煉也是好的。朕身爲先天高手,好朋友卻一直沒修爲,說實話我挺不是滋味的。”
帳篷內,秦行之笑呵呵等衆人歡呼完。
這才揮手道:“我胡漢三又回來啦。媳婦們,想我了沒有……秀妍秀麗,你倆怎麼也在?”
剛纔的歡呼,雙胞胎也有份。
這時聽秦行之問起,兩人紅着臉低頭不語,彷彿因爲聽見秦行之說“媳婦們”三個字而羞澀。當然,鑑於雙胞胎從小接受宮鬥教育,不好說她們是否在裝。
沈憐兒臉上猶自掛着淚珠,卻無法掩蓋笑容:“夫君,是妾覺得留她們在府裡不安全,帶她們一起過來的。”
“不安全?”秦行之大驚,“你們不會沒留人看家吧?咱家的財寶……”
“只要夫君平安,區區財物算什麼?”
“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貧道賺錢有一套,可那些東西也是我辛苦忽悠來的。”
“嘻嘻,夫君放心,妾當然留人了。”
秦行之這才鬆了口氣。
人活着,錢沒了,此乃人生一大悲劇。
依次看帳篷裡的人。沈憐兒和白牡丹的眼眶青紅,顯然這幾天沒少哭。秀妍秀麗居然也紅着眼圈,這就讓小道士感到意外了。
更意外的是……
“梅姐,你居然也哭鼻子了?”
熊六梅擡手狠狠擦了把臉,瞪眼道:“老孃纔不會哭,我是因爲憐兒和牡丹,對了,還有雙胞胎,她們老是哭哭啼啼的,勸又勸不住,結果這玩意兒傳染……”
秦行之和沈憐兒等人說了半天話,安慰好她們,這才走出帳篷。
恰好看見孫蒙在訓斥他的侍衛首領。
“胖子你這就不對了,貧道歸來,這是普天同慶的大好事,大家都在高興,你發火幾個意思?”
孫蒙哼了一聲,氣鼓鼓的閉上嘴。
侍衛首領看了秦行之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伯爺,這些日子陛下一直住在此處,連帳篷也是他指揮我們支起來的。朝廷各位大人、太后已經催過好幾次了,陛下不能再耽誤下次大朝會了!”
秦行之樂了:“道爺出點事,你趁機野營……”
“胡說!”孫蒙叫道,“朕擔憂自己的臣子,就近守候,怎麼就成野營了?不信你問問他們,這些天我是不是悶悶不樂,無心玩耍?小道士,你如此不信任朕,我很傷心吶。”
秦行之看向侍衛首領。
“伯爺,這點在下可以作證,陛下這些天確實心情不好。不過,如今您醒了,請勸勸陛下,否則在下怕中書省幾位大人會親自過來。”
秦行之點點頭,對孫蒙道:“你一皇帝,不回宮、不上朝,這是典型的不務正業啊。萬一文良純他們找來,那唾沫星子,四處亂噴,你發不發怵?”
“不成,要走大家一起走。”
“一起走咱也不順路呀,你回皇宮,我得回伯爵府。聽話,你先回宮。貧道呢,回家把自己洗巴乾淨,明天就主動送上門……呃,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彆扭?”
侍衛首領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通紅。
孫蒙仍然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秦行之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孫矇眼睛大亮:“真的?!”
“絕無虛言,貧道何時騙過你。”
“今天直接過去不行?”
“天太晚了,難道你還想讓貧道夜宿……咳咳,我說過了嘛,這一身烏漆麻黑的,還半個月沒洗澡,我得把自己洗乾淨嘛。”
“朕不嫌你髒。”
秦行之怒了:“廢話怎麼這麼多?再囉嗦,道爺不給你了,信不信?”
孫蒙連忙擺手:“別,我走就是了嘛。這種好事,怎能少了朕的份,那不科學。”
隨即恍然大悟:“哦,朕明白了。你畢竟是有媳婦的人,先得滿足憐兒她們,然後才能輪到朕……成,今晚你辛苦點,把她們都搞定,明天早點進宮。”
說完招呼侍衛們一聲,轉身就走。
侍衛首領狐疑的看了秦行之一眼,想問又不敢問,心中充滿奇怪的猜測,以及萬一猜中真相被滅口的惶恐。
送走孫蒙一行人,秦行之高聲招呼自己的護衛。
一羣大內高手喜滋滋的看着小道士。
秦行之微笑道:“這半個月辛苦大家了,貧道感動啊!爲了表示感謝,貧道決定,回家咱就分黃金,老規矩,每人五百兩,千萬別跟我客氣。”
護衛們愣了愣,和秦行之想象得不一樣,並沒有高興得大呼小叫。
秦壽耳朵尖,聽見小道士又要敗家,噌一下就閃了過來,心急火燎的拉着徒弟的胳膊,低聲道:“小混蛋,你不過日子了?”
“我自有主張。”秦行之低聲回了一句,提高聲音說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是貧道的人生信條。大家辛苦看護貧道,以及貧道的家人,這是有難同當。既然如此,咱也得有福同享嘛。”
護衛首領拱手:“伯爺賞賜,按說屬下等人不敢推辭。可您已經賞了我們那麼多黃金,這次若是我們心安理得收下,沒得讓外人說我們貪得無厭。”
衆護衛一齊附和。
真不是裝,大家都清楚黃金的價值,不誇張的說,普通財主,家產都不一定頂得上五百兩黃金。他們拿着皇宮的餉銀,伯爵府還時常賞賜點零花錢,哪好意思第二次拿五百兩黃金?
況且上次小道士還賜給他們丹藥,這玩意兒比黃金可值錢多了。
秦行之擺手:“賞你們就拿着,哪那麼多廢話。貧道的目標,是創造一羣百萬富翁,我會亂說?”
“伯爺,我們真不敢收!”護衛首領堅持道,“這話本不應由屬下說的,可做家主的,最重要的是賞罰分明。我們只是站了幾天崗,憑什麼拿五百兩黃金?”
秦行之哈哈大笑。
一招手,將棒槌召入手中,摸索着棒槌說道:“你們當然有資格拿,因爲貧道又要……”
話沒說完,忽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護衛們恍然大悟:原來伯爺又想吸取我們的內力……嗐,這有什麼嘛?大家的內力不用也不會下崽,放着也是浪費,不說伯爺送我們丹藥,就憑上次五百兩黃金,他吸個七八十次都回不了本。
護衛首領拱手:“伯爺,內力隨便用,不要錢。”
“噓——”
秦行之擺手制止他說話,雙眼盯着棒槌,臉色從詫異轉爲震驚,最終變成了興奮。
輕輕一揮棒槌。
平地陡然颳起一道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