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之念全力關注着包圍圈外地變化,隱形念體映像周邊的一衆悲刃怒瞳開始有所動作,只見它們中的最活躍分子似乎因不能壓抑住躁火而衝向了隱形念體映像。悲刃怒瞳的金瞳閉攏,瞳中的紅火盡數溢出瞳眶散佈到了繞飛的白色利刃上,使得每個白色利刃都因這些紅火燒身而改變了顏色,成了通體地紅色,彷彿是剛從熔爐中出來一般。當該悲刃怒瞳在隱形念體映像中衝透時,共有之念竟然感受到了被紅火燒蝕及紅刃割切之痕,怎麼說呢?這痛苦之源絕非來自自身,而是仿若對隱形念體地感同身受,可明明自己又與隱形念體失聯,顯得甚是詭異。
包圍圈中,圍聚的一衆悲刃怒瞳彷彿因受第一個衝透隱形念體的悲刃怒瞳影響,個個變得不能自持,金瞳閉合,紅火纏刃,蜂擁而上,頓時將居中的隱形念體映像鏤雕成了殘絡。躲在包圍圈外的共有之念所遭受到的紅火燒蝕及紅刃割切之痛成千百倍地增加,即便這些痛是不真實地感同身受,卻也因它的感覺太過真實而痛苦萬分,進而陷入了短暫地昏迷中。此時在不遠處的晦朦中又有彩光閃動,同樣地越來越多並奔向了包圍圈處。及至近處,這些彩光顯出身形,原來是個由衆多變幻彩光團聯構成的一個大的不停彩光變幻的彩光體,這怪物我們稱之爲彩魅光卷。這彩魅光卷在包圍圈中已成殘絡的隱形念體中透過,未做片刻停留便奔向了躲在包圍圈外陷入短暫昏迷中的共有之念。
共有之念此刻正做着一個炫彩之夢,在夢中它來到了一個充滿彩光的光怪陸離斑駁之地。念不能止,隨着周遭彩光地變幻而跳轉不停,惑生而不能思,前惑未滅而後惑已生,連綿不絕。共有之念彷彿成了一個見惑傀儡,任由惑迷霸佔着念主之位而不能自主。共有之念的昏迷夢境並沒有實質地存在多久,但它念感時長。共有之念之所以從那可怕的惑迷夢境昏迷中解脫出來,是因爲感同身受於隱形念體映像的苦痛。已成殘絡的念體映像怎麼能承受得起已瘋狂悲刃怒瞳地擁透,沒過多久,隱形念體映像殘絡也被鏤盡。在這一刻,共有之念感受到了如女人產子般地劇痛,正是這劇痛使得它從昏迷幻夢中醒來,同時對隱形念體的舊有感覺也盡數恢復,這一次它真真切切地感察到隱形念體就在那隱形念體映像成空處。
共有之念念察那處,見衆多瘋狂悲刃怒瞳仍在那處穿插不停,可共有之念在那劇痛過後,便再也沒在該處感受到曾經地燒蝕與割裂之痛。悲刃怒瞳們的金瞳都已睜開,瞳中的紅色升騰之火也都不見了蹤影,金瞳轉動,似在找尋隱形念體地存在。共有之念猜測隱形念體定有機緣,又生新能,已對悲刃怒瞳們沒有了什麼畏懼。當它想上前與隱形念體歸融時,它注意到了身側的彩魅光卷。此時的彩魅光卷多彩幻體顯得很是沉靜,只是彩光靜駐,儼如背景。共有之念對這多彩幻體念惑生髮,使得彩魅光卷彩色光池中波涌再起,頓時彩光炫迷之效果顯現。這也讓共有之念又陷入了一陣恍惚,可能是由於先前它昏迷幻夢中已經消解掉了許多惑迷念結地緣故吧,恍惚閃逝,彩光漸隱,未過多久,這魅光四射、炫彩迷人的彩魅光卷竟然就此消失不見。
共有之念對這使其兩度陷入惑迷的彩魅光卷其實並沒有多少念想,它的兩次中招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因此它對於這炫彩迷人的彩魅光卷地消失說得誇張一點就是毫不在意。共有之念飄向那悲刃怒瞳仍在不停穿插的隱形念體處,可未待它實現與之合融的目的,衆多因尋不到宣泄悲怒目標的狂亂悲刃怒瞳再次蜂擁急聚到了共有之念面前,正好擋住了它奔赴隱形念體的路途。共有之念見此,雖有驚訝,但也僅僅是驚訝而已,在它看來,這些悲刃怒瞳地手段之效它早已感同身受,只要挺一挺還是能抗住的,並不會對自己造成更嚴重地傷害。共有之念心平氣和地等待着悲刃怒瞳們地攻擊,可這些蜂擁急聚過來的怪物那股風風火火急迫勁就這麼戛然而止,同時它們身上的狂亂之態也都如騰焰遭冰水般沉靜下來。
這又是什麼原因呢?還不是因爲共有之念那股悲狂念情經過這麼長時間地緩釋早已蕩然無存,而悲刃怒瞳怪物的特點就是親近悲怒念情,其情愈盛則己愈狂。共有之念不知此理,靜待苦痛臨身,可等來的卻是衆多悲刃怒瞳的紅光暗淡,白刃冰消,最終如那彩魅光卷一樣消隱於空。共有之念經過歷練對於這些奇變已經麻木,幾無波瀾。它不知道的是,在這迷情濘池最好地出離脫困之法就是念波不興,心如止水。它更不知道悲刃怒瞳與彩魅光卷這兩種怪物正是這迷情濘池的核心物質情溼幻根據它的念情變化應現而出的。
共有之念與隱形念體之間變得通透,兩者得以小別而合融。當它們合融完成,在駐停處,有微風漸起,風之源正是共有之念及隱形念體,難道又生出了什麼變故?也算是吧,共有之念與隱形念體在這次合融時,不知是什麼原因,其內蘊的深埋燥性開始活躍,使得隱形念體從內至外由這股燥性推轉而形成了風之源。這風之源完全是自發的,並不需要共有之念和隱形念體操控,但是它卻是可操控的。隨着這股微風地持續,風動範圍越來越大,風勢亦是見漲,漸漸地隱形念體周邊的晦朦變淡了,甚至沾體的溼滑滯重也受到了風動地影響而效果打了折扣。共有之念對此當然是喜聞樂見,開始念助風之源動,於是在這迷情濘池之地內一個強烈風渦在共有之念地推波助瀾下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