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浩色念體若是念清意明還是能及時發現此中異常的,但恰逢其意散,所以當它發現這塊灰黑不規則物息的異常時,念體已向該物息中注入了太多的念識。要不是因失念過多而致念疲達到一定的程度而警醒,恐怕念注還不會停。這塊灰黑色不規則失魂物息被稱爲散念分神植,也是此界中的一種異植,十分地罕見,浩色念體能夠與之產生交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念體圍着散念分神植打轉,然除了只能彰顯自己若無頭蒼蠅外,並沒有什麼實質地意義。浩色念體思量自己近期究竟是怎麼了,先有陷念空綿的“殷切”困念,接着是彩龍繩的繭籠困體,現又遭灰黑物息的“無言”留識,難道是自己魂炫肉美。
浩色念體胡猜亂想當然不能解救那些入植念識,倒是共有之念圍轉散念分神植識,不停地朝着不規則的散念分神植體散發念識,幹着尋其破綻地實事。絕大多數的念識都如滴水入旱土一去無蹤,只有很少的念識虛弱地返回。它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共有之念的念識,另外都着落在散念分神植的不規則凹點處。共有之念悟明此理,便停止了念識觸探,雖然行使觸探任務的念識大都是念體所化,但是過度耗損也是不好,畢竟念體已在這散念分神植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念識。
它決定親身入險,一探究竟,共有之念選擇散念分神植的黑濃上凹點處一頭扎入。一入其內,盡感漆黑一片。摸黑前行,行不久遠,覺前方亮線隱現。隨着趨近,自己無體之身上有熒光泛出,星星點點,像極了螢蟲之尾。當距那隱現亮線咫尺之遙時,熒點成羣撲入了亮線之中,與此同時,念感微乏的共有之念頓感乏重,昏昏欲睡。可是共有之念畢竟剛剛能力暴漲,念底清明堅不可摧,急速閃退,昏昏睡意銳減,但是那乏重虛弱之感卻是沒有消減。看來從無形之身上泛出的星點螢尾之光應該是念內精能,要不然怎麼會隨着它們撲入隱現亮線而念感虛弱之重呢?不管猜測正確與否,離那隱現亮線遠一點是沒錯的。
共有之念在漆黑處呆立良久,意欲療復虛弱,但是它發現,即便自己遠離亮線,身處黑暗之中仍感虛弱延續且呈現爲緩緩加重的態勢。共有之念意識到問題地嚴重,縱然自己能在疲弱狀態下憑藉硬實力保持住念底清明,但最終也還是會如無根朽木般走向消亡。共有之念意欲出離這物息,可來路早已無蹤,無奈它只好在漆黑中尋找黑濃之處,暫時緩解虛弱疲乏的加重進程。共有之念覺這物息內黑暗無邊,實則也就彈丸大小,若以第三視角觀之,它在進入到這灰黑不規則物息中時,幾乎就是呆在原地,只是偶爾顫動幾下而已,這足可見這散念分神植的不凡。
共有之念在黑暗中呆的久了,本屬漆黑的環境在它的念中竟然成了昏暗,變得隱約可見,它注意到周圍一些暗色物息的存在。共有之念對這些物息只是遠觀不敢近察,因惱人的虛弱感一直在緩緩加重,它就像在酷寒中凍得瑟瑟發抖的可憐蟲。不過它不主動察探暗色物息不等於對方也會那麼做。共有之念發現有一些暗色物息不知什麼原因改變了它們原有的軌跡,朝着自己所在黑濃處飄飛過來。這變故來得突然,使得它未及多想就本能地選擇了躍向旁側。也算它反應快,那飄飛過來的一干暗色物息如一列火車般從它身邊疾馳而過。共有之念注意到這些物息絕非一類,它們雜七雜八地混在一起,形成了這突然疾馳而過的暗色物息流。
共有之念奇怪於該物息流經過時,雖然與自己近在咫尺,但是竟然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它們的疾馳風旋。於是它躍進到了暗色物息流的疾馳軌跡中,一入其內,共有之念便遭勁風吹襲,隨之而動。它雖對勁風的出現有些意外,但是因久處困境沒有找尋到療愈虛弱的良方而早就念心思變,所以它對搭上順風車這事毫無反感。不過它的隨風而動並未時久,那勁風就因後勁不足消弭掉了。共有之念呢念感周遭,昏暗依舊,那一干疾馳而過的暗色物息散佈在前方。共有之念正欲前往察探,突然發覺自己的念感虛弱竟然好轉許多,這讓它立刻因這驚喜呆在原地。共有之念哪裡還顧得上去探察那一干暗色物息,深思療愈因由,猜測定是那勁風內有玄奧。於是共有之念開始在昏暗環境中游走,以期再遇風動。
可是那風動卻似有意躲避着它,久不得見。共有之念的念感虛弱又復從前,即便如此,它也沒有停止尋找,因那風動儼然成了它的救命稻草,唯一地指望。共有之念變得越來越虛弱,遊走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突然,那久違地風動在附近出現,依然卷挾着一干暗色物息朝自己衝來,共有之念本能地欲行躲避,但這次卻被它強行地念阻,選擇了呆在原地,正面迎接一干暗色物息地衝撞。果如所料,因自己屬於無形無體之物,暗色物息急掠而過,未感有恙,連上次的吹襲之感都沒有了。共有之念念動幻己有體,隨風而走。共有之念念感虛弱又有所復,它變得亢奮,當然不只是虛弱得復的原因,而是更因那幻體能着力的緣故。共有之念通過調控幻體程度改變了在勁風中的隨風飄搖狀態,它在風流中嬉遊,未久風歇。共有之念深感風現時短,慾求不滿。它思量着下次風臨時定要尋得風之源頭探個究竟。可是那下一次的風臨依如從前,直待它的念感虛弱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姍姍來遲地現出風頭。共有之念急速撲入風頭,未幻有體,然從疾馳透體的暗色物息來看正是風頭正勁之時,念感虛弱急褪。它此次沒有與之同流,選擇了逆向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