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諾聞言,倒是有些意外,這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哦?與我有關?不知古主想要告知在下的是什麼秘密?”
古主強自撐起身軀,在何一諾的耳邊緩緩低語着,而何一諾的面色則是微微一變,片刻後更是顯得有些古怪。
待說完秘密之後,古主便重新躺回了地上,而方纔的一切也耗盡了他大部分的力氣,其喘息聲變得急促而沉重。
而何一諾在聽完秘密之後,面上露出了幾分沉思,隨後對着古主道:“說吧,你有什麼事想要我幫你辦?”
聽聞何一諾這麼說,古主的面上終於露出了一份釋然。
隨後他緩緩擡起手掌,將先靈戰甲呈現在他的身前,鄭重道:“老朽雖不知曉閣下與先祖丹辰子有什麼淵源,也不知曉閣下的底細,但老朽從閣下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超凡的氣息,這股氣息如游龍走鳳,絕非凡人所能擁有。”
“老朽希望將此先靈戰甲交付於閣下,由閣下代爲保管,日後若是再遇到丹辰之子,便將此戰甲交給他,不知閣下能否答應老朽?”
何一諾聞言,心中暗自苦笑道:這古主說話當真是有意思,自己的身上哪有什麼超凡的氣息,這無非是對方擔心自己私吞戰甲,故意用美言來麻痹自己而已,他這般恭維自己,即便是自己有私心,也不好意思私吞戰甲。
不過,何一諾本就與丁懷關係不錯,遺失之地一行後更是成爲生死之交,故而即便他不這麼說,自己也會答應他。
“好,我答應你,將來若是遇到丁懷,一定將戰甲交付於他。”
說話間,他接過先靈戰甲,一股昂然的戰意從心中升起。
它與勇氣勳章不同,勇氣勳章激發出的乃是自身的潛力與戰力,而先靈戰甲所激發出的則是上古戰靈之力,藉助戰靈的力量來爲己所用,從而完成實力的蛻變。
古主心願已了,他面上不再有掙扎,而是變得從容淡定,同時他的生機在快速消退,氣息也變得極度微弱。
只是,就在他雙目將要閉上的時候,面色忽急劇變化,一陣痛苦之意傳上眉間,同時口中發出了艱難的申吟聲。
何一諾眉頭一皺,心中陡然涌現一股危機感,他收起戰甲,身形一轉,離開原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離地的那一瞬間,有數隻手臂從廢墟之中伸出,其中的一隻洞穿古主的身軀,從他的胸口處貫穿而過,血手之中似還抓着古主的心臟。
古主雙目圓瞪,一命嗚呼。
而在何一諾站立的地方同樣有數隻手臂向上抓來,若是他動作稍慢的話,或許也會淪爲如古主一般的下場。
此刻,何一諾御空而立,看着下方的異變,心中已然知曉其緣由。
這些破土而出的瘟屍應該便是古賜部落已死去的族人。
古賜部落與蓮宗合作多年,部落之中服食過蓮宗丹藥的一定不在少數,這些人被舔屍攻擊而亡,如今在天鬼恐懼之力的召喚下,催化成瘟屍,全部復活!
方纔,何一諾還兀自納悶,自己一路上未曾看見瘟屍,卻爲何會感受到從瘟屍身上散發出的恐懼氣息,如今看來,這些瘟屍便是這氣息的源頭。
只是,這一次他面對瘟屍全然沒有了絲毫的緊迫感與危機感,因爲他正好可藉此機會來看看,自己以邪獸之軀來引開瘟屍的計策到底可不可行。
而只在他思索的片刻間,所有的瘟屍全部破土而出,不僅如此,連方纔被瘟屍擊殺的古主也已化身爲強大的瘟屍,此刻御空而起,攜一衆瘟屍將何一諾團團圍住!
何一諾面對着不斷逼近的瘟屍羣,雖驚不亂,他凝聚道法與掌心,隨後向着前方排出一道強悍的道波。
只不過這道波並非針對瘟屍,而是從瘟屍羣的間隙中穿過,落在了不遠處十萬血杉林的地面上。
脆弱的地表在道波的轟擊中陡然爆破,霎時間,一股股濃郁的邪力急速外泄。
四周的草木在邪力的侵蝕下,化身爲一隻只奇形怪狀的邪獸,這些邪獸或大或小,但其中所蘊含的邪力卻是相差無幾,皆是濃郁至極。
而這些邪獸在出現之後,第一時間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半空中的瘟屍羣的身上。
從它們的身上,似乎能感受到它們對於瘟屍羣的某種渴望,而這種渴望與瘟屍對於鮮肉本能的渴望如出一撤,只是,在這種渴望的背後,似還隱藏着深深的憤恨!
然瘟屍羣並未發覺身後的異狀,依舊在逼近何一諾,就在它們欲向着中心處一同撲去之際,一隻長長的觸手從它們的身後伸了過來。
其中一具瘟屍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觸手牢牢鎖住,緊緊的捆住了它的全身。
而後,觸手快速收縮,將那一具瘟屍卷攜至極邪領域的附近,落在了邪獸的中間。
這期間,那具瘟屍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只能任由觸手拖拽。
很快,觸手鬆開了瘟屍,並回到其中一隻邪獸的身軀上,那瘟屍也得以解脫。
只是,在面對着這些被邪力附身的怪物時,瘟屍竟失去了往日的凶煞,開始變得遲疑,退縮。
而還未待它有下一步動作,有幾隻邪獸立刻撲了過來,將其身軀牢牢抓住,而後在一陣怒吼狂嘯中,將瘟屍的身軀撕成碎片!
這一幕觸目驚心,饒是何一諾心中準備,也還是被深深震撼,同時他對於邪獸與瘟屍之間,準確的來說,邪獸與天鬼之間的恩怨糾葛也變得更加的好奇。
天鬼的前身乃是天魅一族,那這邪靈之力的前身又是什麼呢?
十萬血杉林的這一異狀引起了瘟屍羣的注意,它們放棄了何一諾,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邪靈的身上。
只是,它們在瘟化古主的帶領下,卻不敢靠近邪靈半分,只在遠處嘶吼觀望着。
而這一幕落在何一諾的目中,倒是讓他想到了什麼。
這彷彿便是狩獵者在捕食獵物的過程中遇到了能夠威脅自己的敵人,一方面他不肯放棄到手的獵物,另一方面則忌憚於身後的敵人,在棄與得之間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