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脾氣倒是不小。”說話間,另外一名女子出現在她的身後。
韓非兒心中一凜,連忙轉身看去,只見對方眉清目秀,溫文爾雅,顧盼之間自有一股脫俗的氣質。然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夠看出其眉心處似有隱約的痛苦之色,只不過也是一閃而過。
“你是誰?爲何要跟着我,干預我的事?”韓非兒向後退了兩步,沉聲問道。
“你先別管我是誰,一會你自然會知曉。我爲何跟着你,自然也是看到了你發的暗貼。而至於我爲何要干預你的事,那是因爲我是真的想幫你,而不是像那兩人一樣,明面上想幫你,暗中卻是覬覦那精靈寶物。”那女子緩緩說道,話語中依舊是一片平靜,讓人無法看透她的想法。
“而即便那兩人不是打着寶物的主意,你真的覺得他們是丁懷的對手,能夠殺了對方嗎?”
韓非子雖對她的直言不諱有些反感,不過心中倒也覺得有些道理,且從前幾日她姐妹二人與丁懷的交手來看,這丁懷的實力甚是恐怖,想來僅憑那兩人很難殺掉他。
只是她話語中卻不甘示弱,輕哼一聲道:“哼,這難道還要你說嗎,我自然是知道僅憑他們二人無法殺掉丁懷,我只不過是希望多一個人多一份勝算罷了。”
隨後她又再次打量了那女子,帶着一絲不以爲然道:“倒是你,我看你修爲不高,口氣倒是不小。難不成你也是要來幫我報仇的?”
女子聞言,也不生氣,依舊是態度溫和的說道:“我當然是想幫你報仇,但確切的來說,並不是我本人幫你,而是另有其人。”
韓非兒聽聞,微微皺眉,疑惑道:“你這是何意?有什麼話就說,莫要這般拐彎抹角的。”
其話音剛落,卻是看到了那女子緩緩撩起袖袍,而後她的手臂上出現了一處圖案,只不過其上卻是隱隱透出一股封印之力。
她面上疑惑之色更濃,這個圖案她似曾相似,只不過一時無法想起。
“不知韓姑娘可知曉合歡尊?”女子緩緩問道。
韓非兒聞言,在沉吟片刻後,似有所悟,帶着一絲驚疑不定道:“莫非你手臂上的是合歡封印?!”
女子聞言,目中閃過一絲異芒,回道:“不錯!正是合歡封印!此封印乃是由萬毒門毒尊合歡尊所賜。凡是被種下封印之人,合歡尊都會滿足她的一個要求。若是姑娘願意做一些犧牲,對於合歡尊來說,殺一個藥君完全不在話下吧。”
韓非兒面上出現了一絲猶豫,目中也出現了深深的掙扎,因爲她姐姐身前曾經與她提及過這合歡尊,並且告知她無論如何都不要接觸這合歡封印,否則後患無窮。
那女子見她猶豫不定,故而冷哼一聲,帶着一絲不屑道:“看來你的決心也不強嘛,本來以爲你姐妹情深,真的願意爲了給姐姐報仇,不顧一切。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隨後其長嘆一聲,吶吶道:“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自己好之爲之吧。”而後放下拂袖,故意裝作很是失望的樣子。
“等等!”
片刻後,她的身旁傳出了韓非兒堅定的聲音,“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合歡尊他老人家的幫助?”
女子聞言,嘴角終於是露出一絲笑容,而後再次撩起衣袖,對着韓非兒似有深意的說道:“只需要如我一般,在手臂上種下合歡封印即可。屆時仙尊會通過封印的方式,隔空將力量傳於你,讓你可在短時間內獲得爆發,殺掉丁懷應該是綽綽有餘!”
“好!我答應你!”韓非兒再次堅定的回道!
隨後在女子的要求下,她同樣撩起衣袖,而後女子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閉上雙目口中似唸唸有詞。
韓非兒雖心有準備,但還是出現了難以抑制的緊張,她知曉自己會成爲合歡尊用來交歡的對象,知曉從此以後,自己的身體便不再屬於自己,過着難以言喻的不堪生活。
只是爲了報仇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內心也早已被仇恨矇蔽。
就在她心跳加速之際,那女子睜開了雙目,只不過其目中似存在了另外一道意志。
與此同時,女子的身上彷彿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與其身軀重合。而後,那虛影同樣伸出一隻手,放在了韓非兒手臂上同樣位置處。而不用想也知曉,這便是女子召喚來的合歡尊虛影。
片刻後,韓非兒的手臂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的額頭很快被淚水浸溼,只是她沒有發出一聲痛苦*,或許那一刻已經麻木了。
數息之後,她看向了自己的手臂,那合歡封印已經深深種下,而她的深心處從這一刻開始,似隱隱有一種求歡交合的慾望在蠢蠢欲動。
在與女子分開之後,她沒有放棄偷取精靈皮靴,因爲,她想把殺掉丁懷的可能性做到最大。
當然,在韓非兒發佈懸賞誅殺丁懷的暗貼後,並不僅僅是這幾人看到,只不過其中絕大部分人對此無動於衷。而這些人當中甚至還有蓮宗的人,他們將此事告知丁懷,但丁懷沒有理會。
而除此之外,看到暗貼信息的還有一人,正是何一諾。他正愁着沒有辦法混入蓮宗,而這正好給他提供了一次機會!
第二日,韓非兒跟阮氏二兄弟如約見面,而這一次見面的地點則是極度靠近蓮宗。韓非兒如約偷取了其師尊的寶物精靈皮靴,只等他們殺了丁懷,如期交貨!
然令阮氏二兄弟沒有想到的是,這韓非兒竟非要跟他們一同前去,稱自己要親眼看到丁懷被殺。
他們沒有多想,只能答應她的要求,不過亦是事先說話,若是她自己因此而喪命,精靈皮靴依舊要歸他們所有。
他們三人在商量之後,後在韓非兒的帶領下,再次埋伏在蓮宗附近的那條集市上。
而不出他們所料,經過數日的等待,丁懷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集市上,且依舊如往常一般,雖位列藥君之位,但依舊是隻身前來。他走進了那家茶館,點了一杯茶獨自品飲。
而在與他相隔數桌的一處,則是坐着兩人,一胖一瘦,雖在飲茶,但他們的心思並未在此,而是有意無意的在偷偷的打量着丁懷。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阮氏二兄弟,只不過卻不見了韓非兒的身影,想來是擔心對方認出。
在他二人一番查探之後,便放下心來,在他們看來,這丁懷雖是卷龍大境,但不過是初入之修,他們二人皆是封塵一境的巔峰,只差一步便邁入卷龍。故而若是以二敵一的話,勝算還是很大。
且他們並不擔心蓮宗會因此事而追殺他們,因爲他們本來就是整日隱藏在暗處,幹些殺人奪寶的下三濫勾當。
然與此同時,在茶館的一個角落,坐着一人,其面色平靜,對於外界的喧囂嘈雜無動於衷,只是在淡淡的品着茶。他的鬢角有幾絲若隱若現的銀髮,透出些許的滄桑之意。任憑這世間的大風大浪也無法動搖他波瀾不驚的心,他不是別人,正是何一諾!
當日在看到暗貼之後,便一路尾隨韓非兒,知曉了她的目的,以及她與別人的交易。
他雖不動聲色,但早已打量了眼前的三人,那阮氏二兄弟不用說,就是明面上的修爲,而那丁懷的修爲卻是有些奇特,雖邁入卷龍大境,卻隱隱有不穩的跡象,彷彿隨時可能跌落。只不知是丹藥強行維持的緣故,還是另有原因。
而自他與千軍有過交手之後,他心中對蓮宗的人便不敢有絲毫的低估,他們隱藏的手段當真是不計其數。且從季無涯的記憶中可或多或少的知曉,眼前的這藥君丁懷行事狠辣,機智過人,絕不是這般好對付的。
而就在他思索間,阮氏二兄弟中的阮瘦忽然叫道:“小二,快過來!”
隨後店中小二連忙過來,對着他二人笑道:“客官,您有什麼吩咐?我這茶館中的百年老泉可還合您的胃口?”
阮瘦拿着茶杯,兀自端詳道:“嗯,茶倒是好茶,只不過這位置卻不盡如人意。這來來往往嘈雜聲音,卻是擾了我兄弟二人的興致!”
店小二聞言,連忙客氣道:“客官,這沒問題,樓上有雅間,清新舒適,保證讓您二位有個絕佳的體驗!”
說完正準備招呼清點雅間,然阮瘦卻是說道:“小二,不必了,我兄弟二人只習慣這樓下的位置,不想去什麼雅間。不如這樣吧,你把那一桌客人給清了,讓我兄弟過去坐!”
店小二聞言,看了一眼他指的那一桌,心中一驚,連忙壓低聲音道:“呦,客官,這可使不得,您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您想換桌的話,小二給您換另一桌,,,”
然店小二話未說完,便被阮胖拉了過來,頭被死死的按在桌子上,惡狠狠的道:“爺我今天就想坐那一桌,你要不從我,信不信我把你的店給砸了?還有,我管他是什麼身份,把爺弄不高興了,照樣揍他孃的!”
其說話間,目光似有意無意的瞟向丁懷,而他的後面一句話自然也是說給他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