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聞言,嫣然一笑,注視着何一諾,明眸如水,一顰一笑透出驚心動魄的美麗,溫柔道“你終於想起來問我名字啦,我還以爲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冷漠呢,我叫櫰槿!”隨後,她拿着何一諾的手,攤開他的手掌,在掌心處輕輕寫下自己的名字。
“櫰槿,,”他自言自語道,而後他輕輕的握起手掌,而與名字被一同握住的還有櫰槿未離開的手指。
櫰槿身軀似微微一顫,下意識的抽回了手指,面色一陣緋紅,在火光的映襯下更顯嫵媚。
何一諾亦是有些尷尬,不過好在在小龍的搗亂中方纔化解了這份尷尬。
“大當家的,你看看,那是什麼?”這時,一聲驚疑從他們的不遠處傳來,同時伴隨着腳步聲陣陣。
“這竟是神龍一族中蜃龍一脈!!”來人有五人,其中一人此刻正指着盤旋在何一諾身旁的小龍,面上驚訝之餘則更多的是一份渴望與貪婪。
何一諾與櫰槿對望一眼,皆明白對方目中之意。
“你若是交出蜃龍,我便饒你一條性命,否則休怪我殺人奪寶!”那爲首之人威脅道,而後他身旁一人忽在他耳邊低聲訴求着,面上有一陣猥瑣之意。
那爲首之人聽完,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威脅道“對了,還有你身旁的那個小娘們也留下,我這兄弟就好這口!”說完,五人哈哈大笑!
在他們看來,何一諾不過是幻形初期之修,自身幻意境的修爲完全可以不給對方留有絲毫的餘地,同樣自己也不需絲毫的退路。
而這僅僅是何一諾爲了方便行事所展示出來的修爲,槍打出頭鳥,他最巔峰的修爲乃是幻神一境的中期,想來亦可睥睨一方,但若太過顯山露水,必會成爲衆矢之的,現在還沒到該高調的時候。
“你說我該怎麼處理這些人?”何一諾對着櫰槿輕聲說道,眉宇間無絲毫大敵當前的緊張感,輕描淡寫,話語間更是不屑。
櫰槿的衣紗在晚風之中飄動,秀髮披落,溫婉動人,她帶着幾分的俏皮道“你怎麼處置他們我管不着,但是可千萬不要把我交給他們,我只願讓你一人佔便宜!”
何一諾聞言,眉目聳動,偷偷的深吸口氣,心中苦笑,饒是自己這般定力,竟然也在這句帶着挑逗的話語中難以自拔。
“他奶奶的,要說多少生離死別的話,還不快自己走過來,若是讓老子親自動手,可就沒你們什麼好果子吃了。”那爲首之人顯然很是不耐煩。
而就在這時,衆人發現,高懸於天空中的那輪明月忽然比之前亮了幾分,銀輝灑下,星光黯淡!
只不過那爲首之人卻不在意這些,而是直接指揮另外四人去強行奪取,他們其中任一人皆是幻形一境,故而以四敵一,勢在必得!
何一諾看着蜂擁而來的那四人,面上殺機盡顯,一股恐怖無比的煞氣也在多年之後漸漸甦醒,他帶着櫰槿與小龍快速升至半空,居高臨下,俯瞰衆生,他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一輪新月!而後緩緩道“新月之痕!”
那四人拔地而起,飛沙走石,氣勢強勁,形成一道巨大的波動,周遭地面在無形的衝擊之下出現無數巨大的裂縫!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爲首之人忽面色凝滯,瞳孔微縮,他看到天空之上,在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兩輪明月,如新生之力,發出幾近璀璨的光輝!
他屏住呼吸,欲終止這一切,只是爲時已晚,下一刻,他發現那一輪新生的明月,如流星一般從天空墜落,燃燒着銀色的光輝,劃破天際,只奔那四人!
四人畢竟乃是幻境大能,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他們幾乎是下意識的止住身形,已是避無可避,將所有的力道皆用來對抗那俯衝而來不可比擬的力量!
下一刻,如氣吞山河,一聲巨響,伴隨着沖天而起的碎石土壤,一道強悍的衝擊波瞬間波及至百里開外,那四人所匯聚而成的力道,在那恐怖的力量之前似不堪一擊!
新月頂着道波,以幾近碾壓的氣勢將他們轟擊在地面,深入地底,幾乎只是轉瞬之間便已砸出一個波及數裡,深萬丈的巨大深坑,將那四人深埋其中!
新月從深坑中緩緩升起,照亮了方圓百里,化作幻月,來到了何一諾的身邊,飄浮不定。
這一式神通,“新月之痕”乃是何一諾從靈公所贈的創世古卷中所領悟而出,而迄今爲止,他對於這擁有開天闢地之威的創世古卷還未深入研習,然只這皮毛已是威力無窮!
“你!你!!”那爲首之人此刻面色驚懼,難以置信,他難以相像原本習以爲常的殺人奪寶竟然變成了自己的生死之旅。
何一諾面上殺機依舊,佛袖一揮,幻月直奔那人而去。
對方見狀,竟直接噗通跪倒在地,此刻的他早已忘記自己乃是幻意境大能之修,再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乞求道“我錯了我錯了!求您高擡貴手放過小的一命,小的願爲您效犬馬之勞!”
因方纔的異動,已經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觀看,這些人多數乃是低階修士,在爭奪內揭無望,百無聊賴之際便來湊個熱鬧。
然何一諾卻不理會,他沒有絲毫收手的意願,只道是殺一儆百,殺雞儆猴!
“我有內揭手牌獻上!!”驚惶之下那人再無任何的保留,希望以此能夠打動對方,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來保全性命。
此言一出,幻月瞬間止住攻勢,停留在距他眉間三寸處,他的整個臉龐浸透在銀輝之中,蒼白冰冷,險險的逃過一劫。
而後連忙將手牌取出,隔空遞於何一諾。
何一諾接過手牌,目中一亮,面上的殺機也漸漸褪去,上面寫有“汪憲剛贈配”字樣,想來是汪憲剛所認可的內揭,何一諾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將手牌與幻月收回,帶着櫰槿正欲離開,而他卻發現身後那人竟是跟了上來。
何一諾轉頭看向他,目中寒光逼人,面上露出質疑之色。
那人見狀,連忙恭恭敬敬解釋道“尊下道法高深,神通驚人,令小人折服,故願認您爲主,不求他物,只願追隨於您,以孝犬馬之勞!”
此言一出,何一諾的面上便緩和了許多,此人一看便是如楚軒一般乃是當地之人,何一諾心道,這驚異大陸神秘詭異,暗流涌動,留着他或許還有一些用處,且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若是有絲毫歹心,那便殺無赦!
何一諾淡淡道“你去汪憲剛處等我,我隨後就到!”
那人連忙應聲道“小人聽命,您若是前去,直接尋找馬蓋即可!”他說完便告辭離開!
“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櫰槿看着何一諾,似笑非笑着說道。
“我自有打算!倒是你,你難道真的打算一直跟着我?”何一諾面色沉穩,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櫰槿看着何一諾,忽面露委屈,帶着幾分失落道“你是要趕我走了麼?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我幫你逃離脊骨,你讓我一直跟着你!再說你也看到了,這江湖險惡,稍不留神便會淪爲他人掌中之物,難道你忍心看我變成那樣麼?”說話間,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美目流轉,翹首以盼。
何一諾搖了搖頭,瞥了他一眼。
櫰槿面上委屈瞬間消散,轉而笑嘻嘻的看着他。而後與小龍再次幻入魂珠之中。
三個時辰之後,距京交所十里處,有六棟相同的建築,雖不是樓宇聳立,卻佔地極大,富麗堂皇,頗爲氣派。這便是專供六位傳揭士居住之地。
此刻,其中一處樓宇之中,有數十人存在,爲首一人身上掛有傳揭士的銘牌,修爲雖不高,但眉宇之間卻有幾分自豪,他便是何一諾所看中的傳揭士,汪憲剛!
汪憲剛看着衆人,第一次體驗被人尊重被人擁護的感覺,他清了清嗓子,對着衆人朗聲道“再過數日,便是拍賣會召開之日,今日我將諸位聚集在此地,是有幾句話要交代!”
衆人聞言,凝神不語。
汪憲剛心中更是自豪,繼續道“首先祝賀諸位成爲內揭士,有資格參與競價拍賣寶物!諸位想來都是準備充足,不想空手而歸,故而我只有一句話囑咐,拍賣會上拿出你們所有的籌碼,大顯身手,獲得你們所需的寶物,這樣我也能跟着沾光,哈哈!”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而後議論紛紛,皆是志在必得。
而就在這時,忽一人說道“汪揭士,若是有人丟失了內揭手牌,或者是將其轉贈於他人,可否還有資格參與競拍?”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側目,其中有一人的面色變得極爲難看,他便是跟隨於何一諾的馬蓋。
“竟有此事?!這麼做無非是沒有把握這個傳揭士放在眼裡,那我又豈能容他!”汪憲剛氣憤道,似剛建立的威嚴便受到了挑戰。
“汪揭士說的甚是,不如收回此人手牌,同時剝奪所贈之人蔘與資格,你覺得如何啊?馬道友!”說話之人冷冷的看向馬蓋,話中之意清晰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