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或留2
看到彼岸沒有迴應，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白衣男子真的有點猜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彼岸，你真的要帶他走？其實這樣也好。他不會再受傷害，很快就可以什麼都忘了。頂多下一輩子，讓他投戶好人家，我們也可以算是還了人情了。如果你不想讓他走，相信想留下他也不難。莫旭天那裡，我去跟他解釋。”他仍然在笑，不過笑容越來越苦。
說着，他轉過身，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了，擡腿就要離開。
“忘川，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帶他走了。”彼岸臉色還是很冷，眼中卻多了一點能稱之爲人的感覺的東西。
他放下再世，讓他斜靠在牆上。然後走到忘川前面，挑起眉看着他，不發一言。
“可是我看你……我以爲你很在意他……”忘川吶吶的，不知該說什麼。
“你在意的是這個吧。”彼岸伸出手，拉過忘川，紅潤冰涼的脣印在他的脣上。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在寂靜的街上靜靜擁吻，久久沒有分開。
再世覺得自己胸口很痛，□□一聲，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耳邊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可是彼岸，他怎麼辦？我們真的不帶他走嗎？萬一他又遇到危險，我們來不及趕來怎麼辦？”
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隱隱帶着雀躍和欣喜。
“他的路由他自己去走。我們做的，已經夠了。”同樣的聲音響起，再世卻知道，說話的是另一個人，因爲比起剛纔的聲音，這個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也沒有高低起伏。
這兩個聲音，他絕對聽過，可是在哪裡聽過？他們在說的，是自己嗎？再世努力想睜開眼睛看清楚。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第一個人又開口了，聲音中帶着擔心。
“你如果不捨得，可以留下。”
“彼岸，等等我！”
再世終於能睜開眼睛，卻只看到一抹白影轉瞬即逝，耳邊似乎聽到一個聲音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不再逃避呢？”說着，一聲嘆息。
到底是誰？
再世掙扎着站起來，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顯然剛纔說話的人已經走了。
胸口的痛楚似乎輕了很多，再世低下頭，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消失了，衣服上連一滴血跡也沒有，彷彿剛纔那猙獰的血洞不過是個幻覺。他明明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快要消散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還好好的在遊戲裡。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世剛向前走了兩步，四周的一切就突然發生了變化。
明明前一刻還空無一人的街道，卻突然變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他自己，就置身在人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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