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皇宮內。
“父皇,真是荒謬!兒臣爲什麼要嫁往吐蕃?”公主氣憤的瞪着唐太宗說道。
唐太宗命令宮女出去後安撫道:“孩子,吐蕃是與我朝定下盟約的盟國,而且他們的贊普也的確是位人中之龍吶。”
“人中之龍?那又怎樣?我來連見都沒見過他,兒臣不要,兒臣只喜歡李公子!”公主推開他氣沖沖的轉過身去,坐在牀邊。
唐太宗將手背後道:“放肆!李益居雖是個人才!但也只是一介草民!你不許對他動心,嫁入吐蕃的事朕已經決定了,真只是來和你說一聲,願不願意由不得你!”說完他甩甩衣袖朝門口走去。
公主站起來對着他的背影大喊:“父皇!”
唐太宗卻不曾理會,可公主並不知道,留給她背影的唐太宗也只是逼不得已,身爲一國子君,他別無選擇。
突然,公主衝向梳妝檯拿起剪刀舉在喉嚨前冷冷的說道:“父皇,倘若硬要嫁兒臣,那兒臣還是死了算了!”她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唐太宗回過頭來心頭一驚急忙跑過去道:“孩子吶!不要如此衝動啊!快,快放下!”
“站住,再往前走我就割破我的喉嚨。”
“好好好,父皇不往前走,父皇不往前走…”
“我死也不去吐蕃!”公主以死相逼。
唐太宗無奈只好說道:“孩子,朕就告訴你真像吧。”
公主皺眉道:“真像?”
“朕把你遠嫁吐蕃也是出於無奈,聖燐劍在松贊干布的手裡,他派使者前來說以聖燐劍爲條件交換你啊…孩子,天下蒼生的安慰全繫於你一個人的身上吶,朕怎麼能自私的棄百姓於千里之外呢…”唐太宗說道。
公主手裡的剪刀“啪——”的掉落在地上,她苦笑了一聲:“呵呵,父皇,這的確是個讓人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兒臣倘若不接受,想必定會在史冊上留下千古罵名了。”
唐太宗將冰冷的手撫在公主的臉頰之上,痛心道:“孩子,這是你的宿命。”
宮外的天空陰沉起來,似乎要哭了,樹枝被大風吹的搖頭晃腦。
李益居站在屋檐下依靠着德方樓的門柱望着雨中的朱雀街,雖然人跡比之前少了許多,但又充滿了另一種江南小鎮的氣息,天空青灰色,煙雨漸漸的灑下,如同簾子一般在風中飛揚。李益居看着看着彷彿忘了神身體不由自主的傾斜向柱子旁的門,將客棧的門推了開來,還好他眼疾手快,雙手牢牢的抓住了桃木門,剛一擡頭,卻看見林敏清也靠在窗前,在他的眼神看向林敏清的瞬間,林敏清的雙眼也轉向了他。德方樓的客人們依舊做着他們的該做的事,毫無顧忌的吃這小菜,喝着美酒。
兩人就這樣傻傻的對視了一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林敏清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尷尬了,輕輕的順了順秀髮無神的笑笑:“呵呵,下雨了,挺美的。”看着面無表情的李益居她又暗自咬牙切齒:我再說什麼啊?糗大了……
“是啊,下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李益居也尷尬的接話道。
自從李益居雨公主交往以後,他與林敏清的關係有種微妙的感覺,有時如同陌路人一般的尷尬,不再像從前一樣可以打鬧鬥嘴,他不清楚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正在他們在想怎樣去和對方聊天之時,策之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衝了進來,說道:“糟了,益居,公主,公主她…”看他滿身的都被雨水浸透了,林敏清遞給他一杯熱騰騰的茶說道:“策之你慢慢說。”
策之喝了一大口這才緩過氣來說道:“斬龍兄說,皇上要把公主嫁到吐蕃去。”
林敏清聽後大吃一驚問道:“爲什麼啊?”
策之看向李益居說:“聽說聖燐劍現在就在吐蕃的贊普手裡,他以劍作條件,交換公主。”
李益居一個箭步推開德方樓的門朝着皇宮奔去。
“益居,稍安勿躁,我坐下來從長計議吶!”策之揮揮手,可李益居早已沒了蹤影。林敏清見狀拉起策之也奔向皇宮。
來到皇宮外的李益居毫無顧忌的衝進宮裡,看守城門的士兵竭力阻攔卻都無濟於事,被他的劍氣打了回去,很快,李益居迅速的通過了皇宮的所有關卡,眼前就是唐太宗批閱奏摺的大殿,魏斬龍忽然從他的身後飛來,擋在他的面前,宮中的侍衛們也聞風趕來,將李益居一人團團圍住。
魏斬龍命令侍衛們收起兵器,又對李益居說道:“益居兄,什麼事讓你這樣強闖皇宮?”他的盔甲在雨中閃閃發亮。
這是策之和林敏清也趕了過來。
李益居俯着臉陰沉沉的說:“我要見皇上,我要和他親自說。”
魏斬龍向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益居兄,想見皇上我替你安排,你先回去吧。”
林敏清着急了:“益居,我們先回去,讓魏將軍給安排吧。”
“林姑娘說得對,益居,跟我回去。”策之拉這李益居的胳膊。
李益居甩開策之說道:“我現在就要見。”
“大膽草民!膽敢強闖皇宮!”一位面孔極其嚴厲的大臣從大殿內走出指着被侍衛們團團圍住的李益居喝道,這人正是魏徵。
魏斬龍轉向這老臣:“父親大人,李少俠只是…”
魏徵大吼道:“放肆!將這三人給我拿下!”
“魏徵。”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唐太宗從殿內走出來拍了拍魏徵,魏徵急忙退後道:“皇上…”
唐太宗擺擺手,魏徵便不再說什麼了。
唐太宗又走下臺階站在李益居的面前道:“年輕人,可真是驚天動地的登場啊,來見朕有什麼要事嗎?”身後的白鬚太監趕忙撐着一柄大傘舉在唐太宗的頭頂上。
雨越下越大,李益居站在雨中死死的盯着唐太宗說道:“皇上,我一定會把聖燐劍取回來,公主不可以嫁入吐蕃。”
唐太宗轉身走進大殿:“安公公,帶他進來。”
“是,皇上。”
李益居看向身後的策之和林敏清:“你們在外面等我。”
策之的臉在雨中更是顯得消瘦,擔心道:“千萬不可以衝動。”
李益居點點頭又看向林敏清,沒有說什麼,正要轉身走時,林敏清忽然對他說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
李益居走入大殿。
殿內。
青灰色的雨天使殿內更顯陰沉,書桌上的兩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點亮了溫暖。
“李少俠,你憑什麼這麼有信心?”唐太宗坐在一方龍椅之上。
李益居舉起手中的御陣劍:“這就是我的信心!”他堅定的盯着唐太宗。
許久唐太宗忽然大笑道:“哈哈,年輕人,朕就同意你去奪劍,但只准成功不準失敗!你要記住,雪雁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裡。
“我知道了,皇上。”
“還有,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
秋涼的天氣使午夜的街市分外的悲涼,雨下個不停,天空陰霾的像一頂灰色的傘籠罩在長安的上空,絲毫見不着星光,空曠寂靜,掩蓋了無數人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