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
胡小寧平時在家接觸不是張姐就是胡秋月都是女人,偶爾自己的爸爸陳寧來,胡小寧總是會顯得很興奮。今天看到一個老男人逗自己,胡小寧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是從他對胡光遠一點兒也不怕生,可以看得出他感到很新奇。拉着胡光遠的手,使勁地不斷搖動,嘴裡還咿咿啊啊個不停。
看着眼前親切的胡秋月以及跟拉着自己的手,搖得不亦說乎的小孩子,胡光遠從心底裡冒出一陣的悽楚,如果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還在的話,現在自己肯定也是安詳晚年,含飴弄孫了。
胡秋月突然注意到眼前這位胡老先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麼大熱的天,這位胡老先生跑來跑去的,該不是中暑了吧,連忙問道:“胡老先生,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胡秋月的聲音把胡光遠拉回了現實,看到胡秋月一臉緊張的樣子,胡光遠連忙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姑娘你放心吧,我沒什麼不舒服的。”
但胡秋月還是有些緊張地說道:“胡老先生,剛纔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真的沒事嗎,要不您到我車裡去坐一會兒,休息一下吧,我幫你把空調打起來。”
聽到胡秋月這麼關心的話語,胡光遠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陣暖意,臉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擺了擺手說道:“姑娘,謝謝你了,真的不用了,剛纔只不過是看到小寧這麼可愛的樣子,心裡有些感觸罷了。真的沒事。”說着繼續拉着胡小寧的小手逗起來。
看到此時胡老先生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胡秋月的心也定了下來,不過對這位胡老先生剛纔說得看到自己兒子的可愛,很有感觸,心裡不禁有些好奇,看着胡光遠一臉寵溺的深情在逗自己的兒子,小心地問道:“胡老先生,您的孫子孫女肯定挺大了吧?”
“我。”胡光遠在逗弄胡小寧的手頓時一頓,苦笑着朝胡秋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個孤老頭子,子女也沒有,哪來的什麼孫子孫女啊。”
“對不起,胡老先生。”胡秋月一聽,難怪剛纔胡老先生的臉色這麼難看,原來是觸景生情呀,連忙道歉道。
“沒事,姑娘。這麼多年來,我早已經習慣了。只不過剛纔看到小寧這麼可愛,不知怎麼搞的,又想起以前的事情,讓你見笑了。”胡光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胡秋月自己本身就是孤兒,所以對眼前這個無兒無女的胡老先生也十分的同情,看到他如此喜愛自己的兒子,不禁低下頭,對着自己懷裡拉着胡老先生的手,搖得十分的起勁的兒子說道:“小寧,給爺爺抱抱好嗎?”說着,把懷中的胡小寧微笑着往胡光遠的懷裡送。
其實,胡光遠早就想抱抱這個可愛的孩子了,只是礙於和胡秋月不是太熟悉,也不好這麼唐突。現在,見胡秋月主動要他抱抱這個小孩子,胡光遠頓時一陣驚喜,連忙伸出手去,準備抱抱胡小寧。
胡小寧雖然剛纔一直拉着胡光遠的手,跟胡光遠玩得挺起勁的,但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媽媽要把自己交給眼前這個老頭抱了,頓時不願意了,連忙放開胡光遠的手,轉身往胡秋月的懷裡躲,嘴裡咿咿啊啊的就是不願意讓胡光遠抱。
“來,小寧乖,讓爺爺抱抱,爺爺喜歡你的呀。”胡秋月一邊嘴裡跟胡小寧說着,一邊把胡小寧往胡光遠的懷裡送。
但是胡小寧揹着身子,抓住胡秋月的衣服始終不肯撒手。胡秋月只得不好意思的對正滿臉笑容伸出雙手的胡光遠,說道:“這個孩子,就是有點怕生。您看,剛纔還和您玩得挺起勁的,但是要您抱,就不肯了。”
胡光遠也有些遺憾的放下了兩隻手,笑着說道:“沒事,小孩子嘛,怕生也是正常,呵呵。”胡光遠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胡小寧剛纔在掙扎的時候,脖子上掛着的用紅線穿着的一塊玉牌,從衣服裡面掉了出來。當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胡光遠頓時渾身一震,這塊玉牌對於他來講真是太熟悉了,雖然已經時隔三十多年了,但是這塊玉牌的樣子始終刻在胡光遠的心裡。
“姑娘,我能看看孩子胸前的這塊玉嗎?”胡光遠用顫抖的聲音,指着胡小寧胸口的那塊玉說道。
胡秋月也不知道眼前這個胡老先生爲什麼看到自己兒子脖子上的那塊玉,一下子變得如此失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胡光遠一臉激動的輕輕拿着胡小寧胸前還在不斷晃動的那塊玉,仔仔細細的看起來。
“沒錯,沒錯,就是它,就是我囡囡的那塊玉。”胡光遠拿着胡小寧胸前的那塊玉,嘴裡不斷的喃喃說道,老淚縱橫。
見此情景,胡秋月的心也莫名的一顫,兒子胡小寧戴着的這塊玉是自己從小就戴着脖子上的,而且也是自己身世唯一的線索,難得說,這個胡老先生認識這塊玉不成?
“胡,胡老先生,您這是怎麼了?”胡秋月壓抑住自己也突然間變得又驚又慌的心情,朝着胡光遠問道。
胡秋月也是一個極聰明的女人,女人特有的細膩和敏銳讓她的心中生出了一股隱隱約約不安的感覺,不由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胡光遠慢慢擡起了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神色異常激動地看着胡秋月問道:“姑娘,這塊玉牌,你們是哪裡來的?”
胡秋月越來越肯定,面前的這個胡老先生認識這塊玉,自己之所以姓胡,是當初自己被送進孤兒院時,送來的人向孤兒院言明自己本來就姓胡,秋月這個名字是當時孤兒院的老院長給取的,因爲當時自己被送來的時候正好是中秋之夜,一輪秋月正當空,所以就給自己取了個胡秋月的名字。眼前的這位老先生也姓胡,該不會這麼巧就是自己的長輩吧?
疑惑間,胡秋月脫口而出道:“這塊玉是我從小就戴着身上的。”
“啊!不,這不太可能。”胡老先生突然驚叫一聲,但是又仔細端詳了胡秋月一陣後,又神情黯淡的搖了搖頭,繼而又擡起頭,不太確定的向同樣十分激動又帶着幾分惶恐不安的神情的胡秋月問道:“姑娘,敢問你今年是不是三十六歲,生日是五月初八啊。”
胡秋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今天的確是三十六歲,但是具體生日我不清楚,我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
“對了,這就對了。”胡光遠一臉激動的看着胡秋月,嘴脣哆嗦着喃喃自語道:“你就是我的囡囡,你就是我的囡囡。”
聽到眼前的這個胡老先生看着自己喃喃自語,胡秋月一下子呆滯了,兩行清淚奪目而出。而一直在旁邊看着這一切的張姐也是又驚又喜,在孤兒院工作了多年的她,雖然也見過不少的骨肉團聚,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戲劇性的相逢。熱淚盈眶的走到胡秋月的身邊,慢慢地從面色慘然,淚流滿面的胡秋月手中接過了在玩弄自己脖子上那塊古玉的胡小寧,溼潤的眼眶之中盡是憐意地低聲顫道:“秋月,你終於找到自己的親人了。”
一句話,將處於失神狀態中的胡光遠和胡秋月都驚醒了,看到胡光遠顫巍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用炙熱而又緊張的眼神緊緊地盯着自己,胡秋月的眼神變得茫然而又帶着幾分的怨恨。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一箇中年男子匆匆地下車,急步向這裡走來,嘴來還在說道:“董事長,鑰匙給您送來了。”
這個意外的聲音讓胡秋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冷漠,眼神中閃爍着怨恨的光芒,冷聲對胡光遠說道:“對不起,胡老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並不是你的什麼囡囡。”說着,一把拉起抱着兒子的張姐往自己的車邊走去。
“囡囡,囡囡。”胡光遠還沒有從巨大的震撼和驚喜中清醒過來,這個女兒自己已經整整地尋找了二十年來,沒想到現在正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自己還有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外孫。突然聽到胡秋月冷冰冰的話語,只見她轉身就走。胡光遠不由的急了,根本不理會已經走到自己身旁笑容滿面遞上鑰匙的副總,步履蹣跚地向胡秋月追去,嘴裡還不住的喊着。
對胡秋月突然的變化,張姐也是一臉的驚訝,抱着胡小寧在胡秋月的拉動下,不解的說道:“秋月,你是怎麼了,剛纔的那位胡老先生可是你的親人呀。”
胡秋月目無閉表情的急步走到車邊,打開後車門,打斷了張姐的勸告,冷聲說道:“張姐,上車,我們回家。”
張姐看了胡秋月一眼,嘆了一口氣,抱着胡小寧,上了車。胡秋月上車,發動,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正腳步踉蹌向自己車子追過來的胡光遠,鼻子一酸,眼睛又變得模糊了,但是胡秋月擦了擦眼睛,牙齒一咬,臉上露出了決絕之色,一踩油門,車子飛速而去。
一邊喊着囡囡,一邊踉蹌的追着的胡光遠,看到胡秋月的汽車飛速而去,不由的心中大急,想加快自己的腳步,但是腳下突然一虛,胸口一陣的疼痛,就往地上倒去。
正在跟隨在胡光遠旁邊,一臉不解地看着這一幕的副總,連忙扶住了正要倒下的胡光遠,嘴裡大聲喊道:“董事長,您怎麼了,董事長。”
然而此時他懷中的胡光遠,臉色煞白,已經昏迷不醒了。副總頓時大急,衝着正趕過來的司機大聲吼道:“快叫救護車。”
在家陪了老婆一天的陳寧,趁着張楠和自己老媽在廚房做晚飯的時間,坐在露臺上抽着煙。此時的陳寧心中正在納悶,跟胡秋月說好了,房子看了滿意之後給自己打電話,但是現在已經臨近晚飯時分了,還是沒有一個電話,難道是房子看得不滿意嗎?想到這裡,陳寧不由的笑了笑,掏出手機給胡秋月撥去了電話。
但是,陳寧一連撥了好幾個電話,胡秋月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這讓陳寧有了一種不詳的感覺。吸了一口煙之後,陳寧把菸頭重重地掐滅後,迅速地走下樓,往門外跑去。如今的胡秋月和胡小寧是陳寧最重要的幾個人中的兩個,陳寧決不允許出現什麼意外,一腦子的想到胡秋月的家裡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沒有理由打了那麼多的電話不接呀。
正在廚房和陳母一起忙碌的張楠,突然看見陳寧行色匆匆的往外跑,連忙追出來問道:“陳寧,你幹嘛去呀,馬上就要吃晚飯了。”
“我有些急事,晚飯你們先吃,別等我了。”陳寧說着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門。
“說是今天陪人家一天的,現在卻又要出去。”張楠一臉不滿意的嘀咕着。
陳母則在一旁一邊安慰張楠,一邊替兒子說道:“楠楠,別生氣了,小寧他是公家的人,可能是單位裡一些急事吧。來,媽再教你燒個蔥烤鯽魚。”
張楠想想也是,如果沒有急事,陳寧也不會這樣行色匆匆,頓時心裡一寬,笑着對陳母說道:“這個蔥烤鯽魚,我以前燒過幾次,但是都不太成功,媽,你快教教我吧。”
不到五分鐘,陳寧就趕到了胡秋月的家門口,按了按門鈴,很快張姐就從裡面把門打開了,懷裡還抱着正在熟睡的胡小寧,陳寧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一邊進門一邊輕聲向張姐問道:“張姐,秋月呢,怎麼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不接呀?”
張姐也是一臉焦急的對陳寧說道:“房子看完回來,秋月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都已經六七個小時了,不吃不喝的,怎麼敲門都不開。我也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沒法通知你,你去勸勸秋月吧。”
“什麼?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已經六七個小時了。昨天,秋月不是還好好的嘛。張姐,是不是看房子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啊?”一聽張姐的話,陳寧連忙驚詫的問道。不過,在勸胡秋月之前,陳寧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胡秋月會如此情緒波動。
“唉。”張姐嘆了一口氣,便把在看房時發生的那一切一五一十的向陳寧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秋月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她本來就姓胡,名字是老院長給取的,我看那個胡老先生八成就是秋月的父親。唉,這孩子到現在還放不下啊。”
“那個胡老先生怎麼出現在哪裡?”聽了張姐的敘述,陳寧已經確認這個胡老先生就是胡秋月的生父。曾經胡秋月跟他講過,那塊玉是她唯一的身世線索,那位胡老先生能夠認出小寧脖子上的那塊玉,而且如此的失態,就說明那個胡老先生肯定是她的生父了。
“秋月出門的時候就給那個胡老先生打了電話,說是今天要去看的房子就是胡老先生介紹的。哦,對了,後來拿鑰匙來的人好象叫胡老先生董事長,對,就是董事長。”張姐仔細回憶了一下,肯定地說道。
“董事長?”陳寧心裡頓時明白了,這個胡老先生就是望江集團的董事長鬍光遠無疑了。陳寧曾經看過胡光遠的資料,胡光遠當初被抓進監獄的時候,他的妻子服毒自殺,他未滿週歲的女兒從此失蹤了。沒想到這個未免週歲的女兒居然就是胡秋月。胡光遠出身大資本家的家庭,現在掛着自己兒子胡小寧脖子上的那塊價值不菲古玉肯定是胡家的傳家寶了。
陳寧想到胡秋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感到十分的高興。現在,胡秋月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只是一下子無法接受罷了。想想也是,胡秋月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長大後又遇人不淑,身世悽慘,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
陳寧示意張姐先抱着胡小寧回自己的房間,自己則起身敲着胡秋月的房門:“秋月,開開門,我是陳寧。”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張蒼白憔悴的臉呈現在陳寧的面前。胡秋月紅腫着眼睛,看到門口的陳寧,抑制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淚水,一頭扎進了陳寧的懷中。
“爲什麼?爲什麼要我碰見他,我不想認他,當初他爲什麼要拋棄我。嗚嗚。”胡秋月抱着陳寧悲傷地哭泣着。
陳寧看過胡光遠的資料,瞭解胡光遠的過去,當初造成那樣的結果,不能說是誰的錯,那只是當初特定的歷史時期造成的。陳寧看到胡秋月如此的傷心,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胡秋月,柔聲說道:“秋月,別太難過了,這也不能全怪胡光遠。”
“胡光遠,你說他就是胡光遠?”胡秋月一聽,頓時止住了哭聲,一臉驚訝的看着陳寧。其實,在那位副總招呼胡光遠的時候,胡秋月還沉浸在震驚和痛快當中,根本就沒有注意。但是胡光遠這個名字,胡秋月可謂是如雷貫耳,著名的民營企業家,望江集團的董事長。
“怎麼?是不是聽說自己的父親是億萬富豪很高興啊。”爲了能讓胡秋月從傷心的情緒中擺脫出來,陳寧笑着跟胡秋月開了一句玩笑。
果然,胡秋月白了陳寧一眼,沒好聲氣的說道:“他就是美國總統,我也不會認他的。”
“好了。”看到胡秋月的情緒有所好轉,陳寧擁着胡秋月走進了房間,在牀邊坐了下來。
“秋月,別難過了,你不是還有我和小寧嗎,我們都是你的親人,難道你就忍心讓我們跟你一起難過嗎。”陳寧摟着胡秋月柔聲解勸道。
胡秋月靠着陳寧,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此時的胡秋月感覺到自己很累,只有陳寧在身邊,她才感受到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流淌出來,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兩人就這麼相擁着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寧發現胡秋月已經在自己的懷裡睡着了。陳寧笑了笑,哭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是累了。陳寧低頭在胡秋月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把胡秋月放在牀上,蓋上一條毛巾被。
走出房間,陳寧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根香菸。胡光遠和胡秋月骨肉分離的悲劇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衆多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中的一個悲劇,根本就不存在誰對誰錯的問題。胡秋月雖然表面上對胡光遠非常的排斥,但是陳寧知道在胡秋月的內心深處是非常渴望親情的,不然她也不會不顧一切地生下小寧了。同樣,胡光遠作爲一個億萬富豪,到現在爲止一直是孤身一人,心裡何嘗不是在懷念亡妻和失散的女兒。陳寧覺得自己有責任讓他們父女團聚。
胡光遠的手機很久沒有人接通,陳寧又撥了第二遍,響了很久,依舊沒有人接,當陳寧想掛掉的時候,突然手機接通了,但是聲音卻不是胡光遠的。
“喂,是陳區長嗎,我是曾少強。”電話是曾少強接的。
“哦,是曾總呀,請問胡董在嗎?”
“陳區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董事長現在身體不適,無法接聽您的電話。”電話中,曾少強的聲音有些沉重。
陳寧一聽,頓時一驚,怎麼說現在胡光遠也算是自己的岳父,連忙問道:“曾總,胡董怎麼了,不要緊吧?”
聽到陳寧關切的聲音,曾少強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更加沉重的語氣說道:“陳區長,我們董事長今天上午突然心臟病驟發,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所以......”
未等曾少強的話說完,陳寧連忙說道:“現在在哪家醫院?”
顯然,曾少強也沒有料到陳寧會如此的着急,稍稍愣了一下,連忙說道:“我們董事長現在正在省第一人民醫院。”
“好,我們馬上趕過來。”
陳寧連忙掛斷了電話,跑進房間把胡秋月搖醒,急切地說道:“秋月,你醒醒,胡光遠今天心臟病驟發,現在正在省第一人民醫院搶救,至今還昏迷不醒,你趕緊跟我一塊兒去看看。”
一臉睡意朦朧的胡秋月聽到胡光遠的名字,頓時沒好聲氣的說道:“我不去。”
“秋月。”陳寧的臉立馬一沉,十分嚴肅地說道:“我告訴你,胡光遠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萬一有什麼事情,我不想你一輩子後悔。”
陳寧的話讓胡秋月一下子清醒了,坐在牀上臉色陰晴不定的思索一陣後,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跟你一塊兒去。”
當陳寧和胡秋月趕到省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曾少強和一干望江集團的高層都守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看到陳寧和一個美貌少婦過來,曾少強連忙迎了過來。
“陳區長,謝謝您能來看望我們董事長,我代表我們望江集團對陳區長的關心表示衷心的感謝。”曾少強握着陳寧的手,十分感激的說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陳寧一臉焦急地問道。
“還不清楚,雖然經過的搶救,但是董事長至今還沒有醒過來,現在正在重症監護室觀察。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曾少強一臉的沉重的說道。
陳寧也是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透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胡光遠正渾身插滿管子的躺在病牀上,牀頭擺滿了各種儀器,兩個醫護人員正在隨時檢查胡光遠的身體情況,不時地抄錄着儀器上顯示的各種數據。
此時,胡秋月也是一臉緊張地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胡光遠,雙手不斷地交叉着,可以看出此時的胡秋月也是非常的着急。
人羣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胡秋月看,他就是望江集團負責房地產的副總,突然他的眼睛一亮,顯然已經認出了胡秋月就是董事長在心臟病驟發前追趕的那個女人。連忙走到曾少強的身邊,向曾少強耳語了一番,眼睛不停地盯着胡秋月。曾少強聽了顯然感到非常疑惑,轉頭看了看那個副總,那個副總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顯然這一切,陳寧和胡秋月沒有注意到。
曾少強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走到了陳寧和胡秋月的身邊,一雙眼睛銳利地盯着胡秋月,並且十分客氣地對陳寧說道:“陳區長,還沒有請教這位女士是?”
陳寧轉過頭,看到曾少強正一臉不善的盯着胡秋月,不由地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怎麼了,曾總?”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我們董事長就是和這位女士在一起的時候,才驟發了心臟病。我希望這位女士能夠給我們一個解釋。”曾少強盯着胡秋月說道。
“曾總,我看你是誤會了,具體什麼原因,其實我們也不清楚,不過等胡董醒來一切都清楚了。”陳寧顯然非常不滿意曾少強用審問的口氣對胡秋月說話,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