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玉肇和曾思濤談宗話也後。姜玉架對張江林心裡是很有一用法的,也是非常氣惱的。
市委書記的秘書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腦袋都想這個位置,這個張江林卻搞砸了,雖然姜玉望並不清楚曾思濤爲什麼要換張江林,但是有一點很清楚,張江林肯定是做了什麼犯忌諱的事情,真是不會珍惜機會。
更重要的是張江林是他推薦的人,可張江林卻把事情搞砸了,弄得他在曾書記面前很被動,雖然曾書記沒有批評他,可他這樣自擺烏龍,曾書記會怎麼看他這個秘書長看人的眼光7曾思濤良對張江林這個秘書失去了信任,而且差一點就對對整個辦公廳失去了信任,失去對他這個秘書長的信任
要是曾思濤懷疑他有什麼居心,這事都不讓他知曉,只是暗記在心裡,等時機成熟了,再秋後算賬,到時候突然給他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被曾書記來一記重拳,自己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他還不冤枉死?一他可沒想在曾書記的秘書上做什麼手腳。一想到這個,姜玉。望的心裡就有些後怕。
姜玉奎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微妙,其實用比較艱難來形容更合適一些,作爲蔣怡貴一手提拔起來的秘書長,他身上已經打上了深深的蔣怡貴的烙印,在和對手的爭爭鬥鬥之下,對手忌恨他,作爲鬥爭失敗的一方,他要是不依附於曾書記,恐怕她在市裡的日子會不好過,要是得罪了曾書記這個外來者,那他的處境,恐怕就只能用煎熬來形容了。
好在曾思濤還算是挺寬容的一個人,認爲他僅僅是失察,給了他充分的理解,這樣的事情,通知他來處理。實際上就是給他一個臺階下。曾思濤雖然大度,但是張江林總是讓他心裡十分不快。
不過姜玉望到了這個位置,即便心裡對張江林意見很大,可曾思濤的意思是冷處理,他也不會把喜怒表現在臉上。姜玉望走進市委書記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把惱怒的神情放在了臉裡面,換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
秘書張江林見他進來,忙站起來,曾書記現在並不在辦公室,姜秘書長是市委的大管家,自然知道曾書記的是行程,曾書記不在,姜秘書長這個時間來辦公室,自然是有事找自己。
張江林忙招呼着秘書長坐下,又開始給秘書長泡茶,姜玉望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坐到了辦公桌對面。又對張江林道:“坐,坐吧。”
姜玉主端起張江林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江林啊,來辦小公廳工作也幾個月了,有什麼體會啊?”
張江林看着姜玉望的笑容,心裡有些發毛,這笑容看着和煦可親,可是張江林怎麼看都覺得姜秘書長的笑容有那麼一點古怪,但是古怪在什麼地方,張江林又說不上來。
張江林見姜秘書長問起工作上的事情。愈發小心翼翼的道:“給書記做秘書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距離書記的高標準、高要求,還差得遠。”
姜玉望微微點點頭,姜玉望的笑確實是有些不自然,
“哦,”那你有沒有想過,下去鍛鍊鍛鍊?”
藉着張江林地話頭,姜玉奎將話題引到了自己想談地內容上。
“下去?”
張江林愣了一下,他不過是謙虛一下。客套一下,他纔剛剛到曾書記身邊工作,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想下去的,張江林看着姜玉壘和藹的笑容,終於知道了這笑容的古怪在什麼地方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曾書記的意思,姜秘書長是不會來同自己說這番話的。這是曾書記不要他做秘書了。
姜玉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神似乎要看到他的內心深處一般。張江林在姜玉望的注視下,有些心虛的躲閃着。
姜玉奎是何等人物?從張江林有些閃爍的目光之中,已經看到了事情的主要緣由看來張江林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在姜玉壘的注視下,張江林輕輕點頭,說:“我服從安排,而且,我也覺得我不適合在曾書記身邊工作。”
張江林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飄渺,這話似乎是他說的,似乎也是從他嘴裡下意識的飄出去的,整個心都空落落的,這巨大的落差,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姜玉望笑道:“那行,明天你交接下工作,暫時回秘書處,新的工作安排咱們再談。不過曾書記交代過,儘量會安排你到能夠發揮作用的崗個,好像準備安排你進區裡的一個局。”
曾思濤給張江林安排的位置還是很不錯的,姜玉望知道曾書記這麼做是給他面子,畢竟張江林是他推薦的人,給張江林安排一個好一點的位置是替他把這事給遮掩過去。
既然曾思濤不願意聲張這件事,他也不好發作張江林,但是該點點的還是要點點的,微微頓了一下說道:“好好幹,希望你不要再辜負了書記的這一片心意。”
說着話姜玉望就站起身,然後輕輕拍了拍張江林的肩膀,細弱無聲的輕唱了一聲。
“好。謝謝書記,謝謝秘書長,我給秘書長丟臉了”
張江林聲音有些澀,
張江林在那裡愣愣的站了好一陣,之後才顧然的坐到椅子上。非常留念的看了一眼,這個纔剛剛熟悉的辦公室,張江林清楚,只要那邊找他問東問西,遲早有這麼一天,他對此多少還是有一些思想準備的。只是他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在他內心深處,一想到此事。心裡就有些不寒而慄,想要在書記這裡上演一出無間道,東窗事發之後,曾書記指不定會怎麼收拾他,沒想到最後的結果他預期的已經好了很多倍。
即便如此。張江林的心情依然非常複雜:不甘、失落、鬱悶、解脫、苦澀、慶幸等等交織在一起小眼睛再一次留念的看着辦公室裡的一切”
晉州和豐區區委辦的張一龍,坐在辦公室裡無所事事,百無聊奈的時候,跑到打字室,到打字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幾個人在那裡了。
打字室新來的打字員小李長得不錯,嘴巴也挺厲害的,辦公室裡這些人無聊的時候都會往這裡跑,其實大家跑這裡也不是對小李有什麼非分之想,能夠進區委辦的,那怕就是掃地的,背後都有點關係。
大家來這裡,主要就是磨磨嘴皮子,消磨時光。
張一龍站在那裡看其他幾個人在那裡和打字員磨嘴,聽見坐在一邊的人說是他電話響了,張一龍還不大相信,從腰間拿出來一看確實是自己的手機鈴拜翻出手機一看,竟然是林峰其。
張一龍知道,林峰其和自己一樣,閒人一個,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便懶懶地喂了一聲。
林峰其說,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好不好?
張一龍想問:喝酒?有什麼好事嗎?話溜到嚓邊,又吞了回去。他和林峰其之間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樣:“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記。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請你告訴我
兩個人一向都是心情不爽的時候纔會叫對方喝酒,張一龍知道林峰其今天估計又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林峰其認爲他是答應了,便說,你在哪裡?我開車來接你。
面對林峰其的邀請,他仍然是懶懶地嗯了一聲。答過之後,他便懶懶地掛斷了。
其他幾個人,也沒有理會他,和小李繼續在那裡磨着牙。
張一龍看了其他幾人一眼,在區委辦他們這些無聊的人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其境遇,在區委辦有人是忙得要死,忙得人走路昂首挺胸,衣服帶起來的風都能吹到人,而有些人閒得發零,走路自然就是把腦袋夾在褲襠裡。
在這裡磨牙的肯定都是在區委長期坐冷板凳的人。
他有時候也會自嘲的笑自己一龍,一龍,一條龍啊,現在卻連一條蟲都不如,這幾年的冷板凳,坐得自己銳意全無,成了一個大懶人。這種懶,還不是體力上的懶,而是精神上的懶。一個人,如果進入了精神懶惰,那就等於精神死亡,是一種極其可怕的狀態。張一龍也深知這種狀態的可怕,卻又無力改變。
接完林峰其的電話,張一龍也沒有興趣看其他人和小李這個小丫頭片子磨牙了,準備下班去喝酒了。
林峰其找張一龍喝酒沒高興的事情,林峰其今天不爽,很不爽,今天他本來想做一個採訪,當然絕對不是歌功頌德的採訪,而是一個暴露問題的深度採訪,不想對方和市裡有些關係,他纔剛到地方,採訪還沒開始呢,就接到了總編沈善良的電話,沈善良在電話裡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你懂不懂什麼叫組織紀律性?你的腦子被泥糊住了?那些能報道那些不能報道你不知道?你是故意給我惹麻煩,還是一心想出風頭?”
沈善良在電話裡的咆哮聲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林峰其稍微把手機拿遠了一點。
沈善良的咆哮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爲常了,他寫的很多批評性的稿子都是被沈善良給槍斃的,或者改得面目全非。
在沈善良眼裡,不也許是治安晉州很多領導眼裡,晉州是形勢一片大好,大好的形勢,好的不得了。沒有任何的問題。稍微有一點深度的批評性的報道,就是是給晉州抹黑,就是叛經離道,大逆不道,而在他看來,一味的歌功頌德,粉飾太平,這樣的報道有什麼意義?林峰其不是憤青,不是說什麼都要批評一下,在他看來,該歌功頌德的要歌功頌德,該批評的還是要批評。沈善良這麼做就是想取悅那些喜歡歌功頌德、好大喜功、喜歡拍馬屁的領導,就是個馬屁精。林峰其對於沈善良這樣的爲人十分瞧不上。
所以他也是據理力爭,說連央視都有焦點訪談呢,爲啥中央級的媒體都可以有批評報道,晉州就沒有?
沈善良對他拿焦點訪談來說事嗤之以鼻:“這是晉州,不是京城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社長出面才,才平息了此事。
但是從吵架僅僅是個開始,由於觀念上的衝突導致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林峰其有時候就不信那個邪,既然沈善良卡着不讓他的稿件上報。他就準備把稿件發到其他媒體,被沈善良知道了,沈善良甚至威脅要他沒
這是林峰其的軟肋,他已經是有家有室的人,上有老下有遠走他鄉,背井離鄉,家裡怎麼辦?最關鍵的是他買了房,本來生活就有壓力,加上房貸的壓力,這壓力就更大了,讓他不敢輕易就大吼一聲:此處不留爺,只有留爺處。然後拍屁股走人。
當然,沈善良也很想把他這個敢於頂撞他的不安分的傢伙趕出報社,但是可惜這個沈總編不是社長兼的,社長不發話,沈善良這個總編也不能把他攆走,沈善良也拿他沒辦法”,
沈善良還在電話裡喋喋不休,林峰其就當他在放屁,其實在整個。報社,林峰其算得上是一張利嘴了,別人說話,往往才說第一句,他就能想到人家後面要說的五句甚至十句。而他也會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裡,將人家後面要說的話,全部堵回去。
但是和沈善良,林峰其都懶得和他吵了,沈善良不准他採訪僅僅只需要一條理由,因爲沈善良是總編輯。而他只是報社的一名記者。雖然沈善良沒辦法把他趕走,但是沈善良一句話,他的稿子就會被槍斃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對面的沈善良見他這邊沒回應他,一個人在電話裡唱獨角戲也沒勁。不過臨到結束,似乎還意猶未盡,狠狠的說了一句:別人說狗肉上不了正席,你連席都上不了!說完。才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文人罵架不帶髒字那纔是高人,狗肉上不了正席,這話看着不帶一個髒字,但是這比帶髒字罵人更損,狗在國人的心目中一直都不是個玩意,如狗仗人勢、狼心狗肺、狐朋狗友、狗眼看人低、偷雞摸狗、雞大不寧、豬狗不如、狗膽包天、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狗屁不通等等不一而足。在現代社會人們對不能合理執法的交通協管員和城管有叫“二狗子”的不雅稱號。形容官場裙帶風和結黨營私的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狐羣狗黨”等,對貪官和不爲民辦事的官吏則罵他們爲,“狗官。”這些都能看出國人對狗的蔑視程度。
國人有吃狗肉的習慣,但是正是因爲上面的原因,使得在古代,使得狗肉上不了正席,爲啥,太低賤了。沈善良罵他連席都上不了,那是罵他連狗都不如。
沈善良如此,林峰其心裡也是有些窩火,心裡想着,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
林峰其將車開到區委大院,看門的沒有攔他,他這輛車寫着採訪車字樣,基本等於一張通行證,這塊牌子省他很多事。停好車之後他也懶得上樓,給張一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坐在車裡等着張一龍下樓,就在等張一龍的這段時間裡,手機響起來,他拿起一看,是報社辦公室主任的座機號碼。
他沒有叫對方的名字或者官稱,而是帶點油腔滑調地說:“首長,有什麼好事照顧我?還是沈大官人要把我叫到辦公室耳提面命?”
他和辦公室主任的關係還算不錯。
主任沒有理睬他的問話,而是反問道:“你在哪裡?”
林峰其一笑:“我自然在外面採訪。
沒時間回辦公室
主任笑道:“鬼才相信你的話,剛纔接到市委辦公廳電話,叫你明天上午去一趟市委辦公廳。”
林峰其愣了一下,去市委辦公廳?
“又要採訪誰啊,我明天還要下鄉去採訪春耕生產呢,首長,你換個人去吧。”
“沒說採訪的事情,人家點名要你去,估計是找你有什麼事情吧,對了,你去了直接找姜秘書長。春耕生產報道的事情,報社換人去。”
林峰其又愣了一下,市委辦公廳秘書長當中,姓姜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市委常委兼秘書長姜玉皇。
市委常委召見自己這個小記者?搭不上界呀。要是宣傳部長召見自己,那說不定還有什麼好事,秘書長如果點名讓他去採訪什麼的,只需要下面的人打個電話,哪裡需要親自召見?
“首長啊,你別跟我開玩笑啊,今天距離四月一號還很早,到底是什麼任務?”
“誰跟你開玩笑啊,辦公廳打電話來。沒說什麼任務,至於到底是做什麼,你去了就知道了
林峰其掛了電話,等着張一龍下樓,他和張一龍是大學同學,上大學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是窮小子的時候,就喝酒,就食堂裡打點飯菜,一人半斤也就下肚了,還屁事都沒有,工作之後,兩個人也還是偶爾在一起喝酒,畢竟各自要忙各自的事情,但是最近兩年,兩個人喝酒的時候不少現在他們兩個小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在報社實際上過得很不如意,雖然他是報社的所謂首席記者之一,但是升官發財卻和他沒有什麼關係,而張一龍處境也好不到那裡去,十年前就是副科了,現在依然在副科的位置上打轉,有時候兩人喝酒的時候。張一龍挖苦他是“名妓。”他就挖苦張一龍是“婦科”結果兩人哈哈一笑:兩個人都是苦哈哈,半斤八兩,都別五十步笑一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