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工濤想起個“分槽餵馬。和槽養豬”的典故?有“八養了兩匹馬,本來是咋小高興的事。但是自從有了這兩匹馬他就有了煩惱。養過馬的人都知道,馬通人性,馬養得久了。覺得它就和自己的朋友一樣。有道是“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農夫爲了這兩匹馬戒掉了自己懶惰的毛病,每晚起來給它們添膘。不過,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兩匹馬沒有長膘反而掉膘了。原因何在呢?原來是它們根本不好好吃東西,每次吃東西的時候兩匹馬是又踢又擠,你爭我搶,即使把他們隔開,也是互相防備着,不能安心吃草料。發現這個問題以後,農夫再餵馬的時候,就準備了兩個食槽。讓它們分開吃。這樣它們就能安心吃草了,很快就養了一身肥膘。
合槽養豬。有人爲了把豬養好。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如專門做了兩個豬圈,每個圈裡養了一頭,讓它們各自有了充分的活動空間,吃東西的時候也供應充足,一豬一槽,不用擔心爭吵。可是,令他困惑的是小豬吃東西越來越挑食,而且不上膘。於是他請教了一個長者。長者來看了一下,跟他說:辦法很簡單,把兩個豬圈合成一個,讓小豬在一咋小槽裡吃東西就可以了。一試,果然靈驗小豬不挑食了,而且吃得很多。很快就長膘了。
獨當一面的千里馬需要分槽餵養,而處在成長中尚未成熟的小豬卻需要合槽,讓其在競爭中成長。
政壇的升遷又不像排隊上車,不完全按先來後到,其程序極其神秘而且複雜,這也是很多民聲頗好的官員爲什麼卻得不到提拔的原因。
因爲說白了,在共和國官員升遷機制是一種伯樂制,誰升誰降。不完全在於你的能力以及政績,而在於你背後的那個伯樂。每一個官員之所以能夠成爲官員,背後都有一個甚至幾個伯樂,因此,哪個官員能夠升遷,主要不看他本人的政績如何,而要看他背後伯樂的能量有多大。
而這咋。伯樂也要有眼光,選出來的人必須是優秀的,這樣這個伯樂也就會越來越頂用,權力場有一個形象的說法,叫上層建築。權力場就是一個建築,一般人以爲,建築是由一磚一瓦組成的,所以經常聽到一句話,革命同志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可是,如果認爲身在權力結構中,只是其中一塊磚,那就大錯特錯了。權力結構並不是由單獨的磚或者瓦組成的,而是由結構件組成的。每一個結構件。就是一個勢力團體,相互支撐相互依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某個人出了問題,肯定不是這個人的原因,而是這個結構件的原因。只要這些結構件不出問題,組成這個結構件的每一分子,此案有可能越來越好。
曾思濤正想着,會議室外卻傳來了敲門聲,衆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的望向會議室的門,因爲這樣的會議,沒有急事,是不可能有人來打擾的。門打開了,他的秘書王玉林推開了一條縫,做了一個電話的手勢。
曾思濤只好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微遲疑了一下,說道:“今天要不就到這裡吧
姜新海笑了一笑說道:“我們還是等等吧,要是有什麼急事。也難得打電話通知
曾思濤點點頭,和王玉林一起往辦公室走去。
“中組部領導的電話,還有省委組織部把電話也打到手機上了。還有您岳父也打過電話,聽說您在開會,讓您回個電話過去。”
王玉林一邊走一邊給他彙報着。曾思濤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鄭家銘的事情終於落實了,新的書記要來上任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真的讓曾思濤有點沒有思想準備,在他想來,即便是鄭家銘回不到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新的書記到來也是春節之後的事情了。怎麼在春節之前就要調整呢。
不管如何,曾思濤穩了穩心神,拿起了電話。
“喂,部長嗎?我楚漢小曾
“思濤同志啊,有個事情要先給你通個氣,家銘同志的身體經過醫院確認,實在無法再承擔市委書記這樣繁重的工作,組織上考慮。將派晉州市委書記蔣怡貴同志到楚漢工作
曾思濤在來接電話的路上已經有了思想準備,笑着說道:“歡迎啊。楚漢是需要一咋小主持大局的同志,我堅決擁護組織上的決定的。一定全力配合蔣怡貴同志把楚漢的工作搞上去
曾思濤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晉州,是寧東省除省會寧溪的一個副部級城市。寧溪是寧東的政治中心,而晉州則是寧東省的經濟中心。蔣怡貴從晉州調往楚漢,恐怕這和寧東的權力鬥爭相關。
寧東省的權力鬥爭,曾思濤是耳聞已久。寧東的書記盛懷德和省長勞利學之間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權力鬥爭,但是在那場戰鬥中盛懷德很快就佔據很大的優勢。在那場競爭中,盛懷德和蔣怡貴聯手把晉州的市長給扳倒,標誌着盛懷德取得勝利。
盛懷德本想一鼓作氣,將寧東徹底的掌控住,於是兩年前省政府裡換屆開始時,盛懷德暗;幾二尊怡貴當省長,可是。讀件事絕對不容易,雖然蔣慌心貿用委常委,但是蔣怡貴只是一個副部級的市委書記,並沒有在省政府工作過,並且蔣怡貴還有一介。非常強勁的對手,勞利學。
勞利學卻是老資格的常務副省長、省委常委。
當然蔣怡貴想當省長,自然有其優勢,那就是得到京城的大人物和省委書記盛懷德的支持,而勞利學想要競爭省長的位置,自然也有身後的人,這就是從寧東出去的一些老一輩的寧東人。這些人在京城也有相當的能量,在競爭中,勞利學身後之人運用了多種關係,最終是勞利學贏了。
曾思濤也曾聽寧東的人說過,當上省長的勞利學其實也不想和盛懷德鬥了,畢竟,他纔剛剛當上省長,根基不牢,更沒有想省委書記的個置。可是。一次省長競爭,使得勞利學這個纔剛上任的省長和省委書記之間的矛盾公開化了。
勞利學想停戰,可盛懷德並不想歇戰,而是想將戰火燃得更加猛烈。在盛懷德看來,寧東省老省長退居二線。去京城的人大了,勞利學纔剛剛坐上省長的位置,屁股都還沒有坐熱,正是羽翼未豐的時候,在寧東他已經沒有對手了,寧東省的權力,已經被他完全控制,所以,他開始大量插手政府工作。
盛懷德如此做,勞利學被逼得沒有退路了,再退勞利學連阿斗都不如了,所以不得不奮起還擊,而寧東的本土派也對盛懷德這樣的做法也是人人自危,原本四分五裂的本土派,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也捐棄前嫌,合力應對。
同盛懷德一樣,勞利學反擊的突破口也選在了晉州。這是屬於戰略上的考慮,盛懷德和蔣怡貴屬於結盟,兩人不是同一派系,盛懷德的背後之人,正是在走上坡路,換屆之後,肯定能再進一步,勞利學想要正面撼動盛懷德,這難度太大。
但是蔣怡貴就不一樣,蔣怡貴後面的人這一屆就要退下去,想必競爭省長也是想在退下去之前,把蔣怡貴給提上去,不過最後沒有成功,可能勞利學的想法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盛懷德失去了蔣怡貴這介。最大的助力,自然就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打壓他了。
而蔣怡貴後面之人要退下去的人,即便是得罪了,也是這幾年日子比較難過一點,熬過去就好了。
勞利學選擇了晉州財政局的副局長林玉鳳作爲突破口,林玉鳳雖然職個並不高,但是也算是寧東省的風雲人物了,對於她的花邊新聞和非議。從她踏足政壇那一刻起就沒有平息過。
林玉鳳是一個極其傳奇的人物,林玉鳳十五歲下鄉插隊,兩年後回城,在寧東省財經學院學習兩年小畢業後進入晉州財政系統。那時的林玉鳳也算是美女,但是並不算出衆。但是結婚之後,越是越來越漂亮,一般來說,女人只有花季才能令男人想入非非,一旦上了年紀,皮膚含水越來越少,臉上頸上的皺紋越來越多,腰粗得像水桶,很難再引起男人的慾望。可林玉鳳就是特別,年齡越大,魅力也越大。成爲寧東財政系統的一朵金花。
林玉鳳不但人漂亮,也頗會交際,所以林玉鳳也逐步從一個普通的財政系統的人員。到了區財政局長,由於業績突出,林玉鳳先後榮獲“晉江市先進工作者全國財政系統先進個人”等榮譽稱號
一個在官場上打拼的女子有能力又阿娜動人,這自然是令人羨慕的。但是官場畢竟是男人們的天下,有句老話還是不能忘記:老天不會讓幸運總是降臨一個人身上。這麼些年,林玉鳳能夠步步高昇,也得益於和某些領導都有特殊關係,只不過,她將這種關係處理得很好,誰都沒有爲此吃醋,相互間甚至保持着高度的默契。恰在此時,蔣怡貴來到了寧東,一個不知道是有意或者無意的避遁,之後不久兩人一見面。蔣怡貴頓時墜入了她織就的溫柔鄉。
按照蔣怡貴的想法,是想把林玉鳳安排到局長的位置上,而財政局的人是勞利學的人,蔣怡貴想控制財政局,暗中指使林玉鳳在前面衝鋒。
照說林玉鳳是咋。極其精明的女人,此時大概是被什麼衝昏了頭吧,竟然一頭紮了進去。
而財政局局長自然不甘輸在這樣一個女人之下,背後又有勞利學運籌帷幄。手下還有一幫大將衝鋒衝鋒陷陣。蔣怡貴到底是外來戶,而林玉鳳在政治上到底還是顯得有些稚嫩,幾個回合,林玉鳳的把柄。就被財政局長抓住了。
由於有市委書記撐腰,林玉鳳在財政局難免就有些目中無人,做事也有些肆無忌憚,受賄也肆無忌憚。其中最大的是銀行吸儲回扣。
財政收入中有很大一部分非稅收入是在財政部門開設的財政專戶中。財政專戶是在銀行開設的結算賬戶。現狀是。在哪家銀行開戶由地方財政部門自行決定。這給一些實權領導提供了尋租的空間。像晉州這樣的大城市,財政收入存款動不動就數十億,哪個銀行都想爭取林玉鳳利用這一便利條件,決定着數額不小的非稅收入到底會存於哪家銀行,並收取巨
這件事最開始國內沒有報道小了解這些消息的都是從國外的媒體和寧東方面的人嘴裡出來的,想必是盛懷德和蔣怡貴想辦法捂住了,沒有爆出來,但是捂也最終還是沒捂住,國外的媒體有不少報道,聽說是有人故意把這樣的消息放給了外媒。
外媒一報道,頓時沸沸揚揚。國內纔開始有了林玉鳳被抓的報道,確認了林玉鳳被抓,至於蔣怡貴和林玉鳳的關係,卻是隻字未提。至於是否和寧東人說的,以及外媒報道的那般,估計也沒有調查出個結果。從眼下的情況看,蔣怡貴還是沒有受到這事太大的影響。因爲蔣怡貴幾乎是平調到楚漢的。
不管有沒有這件事,蔣怡貴在寧東也是名聲狼籍了,繼續呆在晉州也很難正常的開展工作。所以調到外地是最好的方法。
蔣怡貴也算是少壯派當中的佼佼者,蔣怡貴在晉州被搞得灰頭土臉的。也急於要在楚漢搞出一些名堂來,一山難容二虎,這如何相處,真是很傷神的一件事。看來真是有一些麻煩了”
曾思濤正想着,部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恩,恩,這只是第一個事情,另外組織上對於你的工作安排也有一些考慮,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曾思濤愣了一下,部長雖然沒有明言,但是潛臺詞卻很清楚。就是他有可能挪挪窩,可眼下楚漢纔剛剛有點起色啊,這半途而廢,這”上面是如何考慮的,這真讓他摸不着頭腦。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難了。
“沒想到吧
曾思濤如實說道:“確實沒想到,楚漢的各項工作纔剛剛起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曾思濤是有些不想動。
“藍圖畫好了,事情就好辦,安排好手頭的工作,儘快到京城一趟,有些事情需要當面和你談一談。”
曾思濤放下電話,又給省委組織部去了一個電話,省委組織部也是通知他。晉州市委書記蔣怡貴將出任楚漢市委書記。
曾思濤放下電話,心裡納悶,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在京城的王西北事前根本就沒有和他通通氣?
曾思濤趕緊又給王西北去了一個電話。瞭解情況。
瞭解的情況讓曾思濤吃驚,由於寧東省羣情洶涌,蔣怡貴在寧東是沒辦法再呆了,再呆說不定就會沉沙折戟在晉州了,蔣怡貴後面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便提出儘快把蔣怡貴調走,畢竟是要退之人了,這點要求,肯定是沒有人會從中作梗的。
而林江和楚漢眼下的情況。讓蔣怡貴到楚漢做市委書記是一個不錯的個置,雖然省裡也有很大的爭鬥,但是楚漢基本上已經算是比較輕微的,楚漢市委書記的位置比較合適。而接下來,更讓曾思濤感到吃驚的是,他算是和蔣怡貴對調。上面有讓他去晉州做市委書記。
對於這個結果,曾思濤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從心裡講。他並不想去晉州,一是楚漢百廢待興,正是大發展的時候,其二更重要的是,晉州,乃是非之地。其三、他不是中央候補委員,去晉州,能不能服衆?自從王西北給他講過關於中央序列之後,曾思濤現在到是不急於職務進步的事情,考慮得更多的是要做出一些成績出來,才更有說服力。
曾思濤這麼想,是非常客觀的,雖然勞利學在支持人搞蔣怡貴,但是真正出面的絕對不會是勞利學。而是晉州的一批人在前面跳,這纔是把蔣怡貴逼走的深層原因,沒有這一批人。蔣怡貴最多是日子不舒心。絕不會灰溜溜的走人。
蔣怡貴是市委書記,是一把手,雖然黨政分工是極其明確的黨委管黨,政府管政,可實際上,一個地方政權日常工作機構是常委會,無論是黨委口還是政府口,都要聽常委會的。常委會組成*人員中,黨委口至少佔有七席,分別是書記、副書記、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組織部長、宣傳部長和秘書長,政府口卻只有兩個席位,省長和常務副省長或者市長和常務副市長。政府常務副職如果是政府一把手的人,還好說。總算有一個同盟軍,怕就怕政府一二把手面和心不和,政府一把手,便最容易成爲孤家寡人。正因爲這樣,市委書記這個一把手一般是很難撼動的”,
蔣怡貴在晉州工作也有些時日了,如果說在晉州沒有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在常委會中沒有主導權,這是不可能的,蔣怡貴能夠到達這樣的級別,這一點肯定是非常清楚的。
可最後的結果竟然被弄得這麼灰頭土臉的離開,除了盛懷德在形勢上的判斷出了大問題。讓蔣怡貴成爲爭鬥的犧牲品之外,同時也說明晉州本地派的實力之強悍,比楚漢只強不弱。
他要去,搞不好在那個爭鬥的漩渦裡身不由己的捲入盛懷德和本地派的爭鬥,最後結果很難預料。這恐怕也是王西北所不願意見到的”
只是這些事情,在電話裡也不便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