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記者都忍不住笑了。曾思濤卻是笑不出來,他的事情,記者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吳嘉的,這一點曾思濤比市裡其他人都清楚,市裡甚至有人想用紅包之類的東西去堵住記者的口,這個時候能堵住嗎?只有真誠的態度,還要披露一些細節記者感興趣的東西,才能滿足記者們的需求,才能打動記者。只有用真誠的態度才能真正贏得媒體的信任。
“既然你說有人會對此負責,會不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那些已經出了問題的人身上?讓有些人逍遙法外?”
“這是不可能的,就是有人想這樣幹,那些被處理的人也是不會同意的吧?所有該負責任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處理,關於第二個問題,有句古話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著名的開國元勳元帥外交家也曾告誡過:手莫伸,伸手必被捉。黨和人民在監督,萬目睽睽難逃脫。誰敢伸手,黨和國家就會把他們繩之以法!”
曾思濤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解決吳嘉的問題,消除吳嘉的不利影響,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撥亂反正,正本清源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是曾思濤要明確的表達出吳嘉現任領導所做的調整,還不能過多的觸及現在在任的領導在過去的責任問題,在調查組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他是絕對不能說的,這是底線。
記者們見實在掏不出關於雲波橋事件的東西,開始問其他問題了,曾思濤也微微鬆了口氣,記者們自動轉移話題,正是他樂於見到的。
“你剛纔說的吳嘉國家級電子基地,會不會又是一個形象工程?是不是一項勞命傷財的政績工程?一個國家級地基地是不是又準備一俊遮百醜?”
“一俊遮百醜?吳嘉的發展僅僅依靠吳嘉國家級電子基地絕對是不行的,吳嘉的發展在當前必須立足於全面而又有重點地發展,吳嘉國家級電子工業基地建成將會成爲吳嘉經濟騰飛的一個助推器,吳嘉的發展僅僅一個助推器是絕對不行的。
這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形象工程……”
曾思濤介紹了電子工業基地的一些情況,以及將來的前景,也是希望記者們不能老帶着有色眼鏡看待吳嘉市委市政府。曾思濤說完,手一攤,帶着寫遺憾的口氣說道:
“我是非常歡迎大家現在就到這些地方走走看看,看看吳嘉現在在做些什麼,估計大家對這樣地事情沒興趣。按照你們的說法沒有新聞點。但是隻有這樣纔會做出一個比較客觀公正的一個判斷,做出的報道纔會有深度和說服力。”
記者們從雲波橋。到農民負擔。凡是他們所瞭解地關於吳嘉地負面地消息一一都翻出來對曾思濤輪番轟炸。曾思濤使出了渾身解數。始終把主動權掌握住。只要掌握住了主導權。不管他們怎麼問。都萬變不離其宗。於是原本一場記者真相披露會就變成了介紹吳嘉發展地發佈會。
望着一邊風度翩翩。瀟灑自若地和衆記者周旋曾思濤。完全將發佈會地主動權掌握在他地手中。說話柔中帶剛。既不會引起記者們地反感。也沒有超越市委給出地底線。還不時引起陣陣熱烈掌聲地。塗江雪等人都是驚佩讚歎。卻是打破腦袋也想不通事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記者們準備地聲討會變成了宣傳吳嘉地新聞發佈會。
饒是曾思濤年輕力壯。一場發佈會下來。也是覺得筋疲力盡。等新聞發佈會結束。曾思濤回到辦公室也是覺得全身有些痠軟。估計是精神太緊張地緣故。這事還得看媒體地反映。曾思濤坐着歇了一下才去和領導彙報。其實事情地進程領導沒都時時關注着。在其他地方地領導門都得到了發佈會地消息。
參加發佈會地市委副秘書長蔣學才和市政府副秘書長塗江雪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笑着說道:“還是曾市長有辦法。把這幫記者治得服服帖帖地。”
曾思濤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說道:“這些記者那裡是那麼容易被說服地。我只是很客觀地介紹了事情地情況。至於他們能不能筆下留情。還不知道呢。我們需要和記者進一步溝通。把事情解決得更圓滿一些。一味地捂住。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和糟糕。隨着傳媒地越來越發達。消息傳播地渠道會越來越多。果味地政府在這方面都有專門地機構進行處置。就是所謂地危機公關小組。我們國內暫時還沒有……”
危機公關。現在國內地地方政府在這方面根本沒有任何這方面地意識。吳嘉總算是開了一回先河。但是各媒體還是鋪天蓋地地對吳嘉進行批判。雖然調子調低了不少。但是調子總算是比較平和客觀了。曾思濤也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隨着調查的逐步深入,事件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脈絡,不幸中的萬幸是在所有吳嘉市裡檢查的工程中,雖然有很多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存在重大安全隱患的還是不多,但是蔣大富承包工程的問題很多,薛於強承包的工程問題也不少,這兩個人都和江明海關係密切,江明海曾經多次利用其影響力爲蔣大富和薛於強謀求工程,雲波橋工程承包人蔣大富能夠承包到市裡的這些工程,除了大肆向人行賄以外,和江明海也有着非常大的關係,但是蔣大富一口咬定,沒有給江明海送過錢物。江明海也被調查了,但是曾思濤得到的消息是,“只是爲了加快吳嘉的建設,穿針引線,結果被這些人給矇騙了。”
而調查組一直沒有找到其在雲波橋受賄的證據,調查組的人覺得很蹊蹺,而薛於
不指望能在吳嘉再有什麼收穫了,把那塊地一賣,就外出避風頭去了。
調查組沒有找到江明海受賄的證據,調查組的人覺得很蹊蹺,曾思濤就覺得更蹊蹺了。曾思濤也更覺得蹊蹺,這江明海這般明目張膽的爲這些包工頭謀求工程到底所圖那般?曾思濤知道很多人都是無利不起早,不會白白地爲這些商人擔負風險。江明海絕對不是像他自己宣稱的那樣,被矇騙了,只是手法比較高明,一時沒有被調查組發現而已,但是隻要是做了總是有蛛絲馬跡的,曾思濤這個時候真是很懷念普江南了,在政法隊伍中沒有人,這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好辦。查不出問題,就只有看省裡是不是要動江明海了。但是而夏揚居然真地沒查出有經濟上的問題,曾思濤對於夏揚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他原本就不爲君懷生所喜,遊離於君懷生之外,所以君懷生倒臺之後,他纔有機會升任常務副市長,雖然如此,但是夏褒揚當時作爲分管副市長恐怕也是難以逃脫被追究領導責任了。
曾思濤對於自己處理的發佈會還是很滿意的,但是他沒想到在常委會上他的講話卻是引起了極大的爭論,起因就是曾思濤的講話之後,吳嘉實際上放鬆了對記者的控制,一家媒體刊登了一篇報道,《雲波橋與一千萬領導》,裡面含沙射影地把矛頭指向了江明海,說市裡某位領導和這些包工頭關係很好,至少搞到了一千萬。
看到報道的時候,江明海滿臉陰沉,當看見報道中還引用了曾思濤說的什麼“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時,忍不住把杯子狠狠的往桌子上一頓,杯子一蹦狠狠摔在了地上。
會議氣氛很壓抑,林立人沒怎麼發表自己的看法。江明海說這是有些人想利用這次事件搞陰謀,他的事情有調查組負責,這怎麼就成了一千萬領導了?
江明海地情緒有些激動。
“對於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是很有意見的,這樣子不負責任的把我搞臭,我還怎麼工作,我希望林書記、常委們能給我主持公道。”
會場一時都沒有人說話,這一千萬領導,坊間流傳甚廣,其實在座的都有所耳聞,市委書記林立人緩緩發言:“
明海同志也不要激動嘛,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組織上肯定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說法地。對於放鬆對記者的採訪權限,這是常委會上研究的,我這個書記拍的板,至於曾思濤同志在發佈會上講了一些過頭的話,市委班子只是考慮他以前幹過接待工作,並且現在地工作也很有幹勁,卻忽略了曾思濤的年齡和閱歷,把這樣重要地擔子交到他肩上,從這次新聞發佈會地處理上可以看得出。曾思濤還是不大成熟,在一些大是大非的問題掌握不好尺度。明海同志說得也沒錯。現在全國大街小巷地報紙上,應該全是關於我們吳嘉以及明海同志地負面報道吧,真地很讓人頭疼啊果是比之前更加離譜,但主要責任還是我這個書記沒有把好關。這樣吧,把曾思濤同志的工作進行調整一下,也讓他有認真進行反思地時間。”
林立人的意見成爲了常委會地基調,那就是曾思濤在發佈會上的提法是不妥當的。宣傳部長向華同也順着林立人的意思講道:
“常委會上採取新聞發佈會的決定也是正確的,但是思濤同志不應該表態:新聞界的朋友以及社會各界對我們市委市政府進行監督,這是不負責任的提法。以至於宣傳部我們下面的同志也只有按照曾思濤同志的指示精神辦了。”
不過向華同顯然是有意忽略了曾思濤關於報道要客觀公正的提法,這“按照曾思濤同志的指示精神”辦,這說法更是有些誅心了。看樣子對於曾思濤的發佈會基本上沒有讓他的宣傳部參與是很有意見。
既然林書記和負責宣傳工作的宣傳部長都覺得曾思濤的講話不妥,組織部長,秘書長,紀委書記,分管科技文教地副書記一一發言闡述了自己地看法。展開批評和自我批評。對曾思濤工作上地失誤表達了“關切之情,惋惜之意”。
一直悶頭喝茶的宋玉文正準備開口,一邊的吳海軍卻搶先發言:“林書記。我對海明書記的說法有不同看法,我覺得海明書記實在是太敏感了,那上面沒有提你的名字嘛,某領導,何必對號入座呢,新聞界的朋友以及社會各界對我們市委市政府進行監督,這提法不妥當?我看你這個宣傳部長地水平有限,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爲現在那些記者還會跟着你的指揮棒轉?媒體對政府機關就不能監督了?要不讓記者採訪,那開發佈會有什麼用呢?捂,捂,捂,就想捂,捂不住還想捂,曾思濤又有哪門子看出不成熟了?我看他很成熟……”
吳海軍的發言一完,會場頓時又是一片寂靜,大家都不明白這老頭子爲啥對曾思濤這般維護。
宋玉文清了清嗓子。說:“我覺得這樣處理曾思濤同志有失公允,我是很仔細的看了曾思濤在發佈會上地發言,覺得並沒有有過失的地方,既有原則性,又知道變通,我認爲沒有違反常委會給他制定的底線。”
宋玉文看了看身邊的空着的位置,要是曾思濤能坐在這裡就多一份力量。宋玉文立時泄了氣,這場上就他和吳海軍兩人爲曾思濤說話,是人少言輕。
自從曾思濤來到吳嘉。宋玉文嘴上不說,但卻能清晰感覺到。隨着曾思濤一步步地棋路走下來,自己的話語權也在一點點提升。宋玉文不介意被曾思濤推到風口浪尖。倒是很享受自己影響
升,但很顯然,林立人和吳嘉本土派的人不會容忍他的小動作。一直就在等待機會將曾思濤這個還沒立足腳的潛在地強勁對手給打壓下去,宋玉文雖然不想見到這種情況發生,但很顯然,林立人和江明海的動作他沒辦法制止。
宋玉文慢慢靠回椅子上,說:“我保留意見,但尊重常委會地決議。”
吳海軍也是一樣的話語,一樣的默然。
常委會最後地決議就是暫時將曾思濤工作調整,暫時只負責財政工作,至於經濟建設和吳嘉工業區建設地工作暫時由明海同志主持。
夏褒揚這些天基本上就是請假,等待組織上的處理了,不過這雲波橋的相關人員還沒有處理完,這倒是先討論其“處理”曾思濤地事情了,這也可以看出江明海在常委會上的影響力。曾思濤根本不知道,他給省委楊秘書長的建議是捅了一個馬蜂窩,這常委裡除了宋玉文和吳海軍以及沒有與會的夏,其他人恐怕都是有很多東西糾葛在一起,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江明海的秘書楊立民也在一邊記錄着,楊立民想着當初看見江明海看到那份報道的時候他從來沒見過江書記這般憤怒,就是那個黃毛小子曾市長,氣得江明海如此失態。楊立民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那個年輕市長地面容,清清秀秀地。總是掛着淡定地笑容,剛剛見到他時,薛涌江自己以爲會不出幾個月,他就會被吳嘉的這些老狐狸吃的渣子都不剩,現在看來。
那年輕市長嘴角地淡定卻不是故作深沉,難道。他真的厲害若斯
楊立民秘書輕輕嘆口氣,自己地主人,經略吳嘉十幾年的江明海,別人不清楚,楊立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江明海在吳嘉黑白兩道可以說是呼風喚雨,江明海排名雖然不是很靠前,但是實際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想到現在卻是遇到了強大地阻力,這阻力不是來自於宋玉文也不是來自於楊大業這兩個直接的競爭對手,而是來自一個在吳嘉還沒有立住腳地曾思濤!而從曾思濤到吳嘉之後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卻是一步步逼得江明海步步後退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地強大對手。
但是江明海就是江明海,江明海現在地屁股都還沒有擦乾淨,在這樣的時候還有敢於將曾思濤給打壓下去地勇氣,這一點讓楊立民也是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以進爲退,江明海這是在向調查組和其他人表明他沒做虧心事,所以不怕鬼敲門。
楊立民也認爲這不失一步非常高明的棋,可以打消一直沒有掌握任何線索的調查組的懷,又收回權利,一箭雙鵰啊,江明海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工業區,這一點有禮貌比任何人都清楚。
曾思濤還不知道常委會的結果,週五顧在電話裡抱怨手機花費太高,曾思濤給他講着一則關於一個移動手機運營商的笑話。
某移動手機運營商的領導回到當年插隊的地方看望老朋友,剛下車他就住進了鎮裡的一家招待所。經過一路的顛簸,領導身上汗漬漬的,他便想洗個熱水澡。招待所條件有限,只有一個公用的澡堂。領導來到澡堂門口被一各服務生攔住:‘先生,您要洗澡的話請先交納15元的初裝費。我們將會爲您安裝一隻噴頭。‘領導馬上一愣,心想這招待所怎麼這麼宰人!但礙於身份,領導沒有發作。他交了錢剛想進去卻又被服務生攔住:‘先生,對不起,爲了便於管理,我們的每隻噴頭都有編號,請您先交納0元的選號費,選好的號碼只供您一人使用。‘
領導有些生氣,但還是交了錢選了‘8‘號。服務生又說:‘您選的是個吉利號碼,
按規定您還得交8元的特別號碼附加費‘見鬼!‘領導壓了壓火,說:‘那我改成。也不是什麼吉利號碼,總用不着交什麼特別號碼附加費了吧?‘
服務生說:‘是普通號碼,當然不用交特別附加費,得您得交5元的改號費。‘
領導無奈的搖搖頭,心想當年這裡的民風是何等的淳樸,沒想到如今爲了賺錢竟如此巧立名目,真是世風日下啊!領導交了錢後更大直氣壯地問:‘這下我可以進去洗澡了吧?‘
服務生笑着說:‘當然當然可以,您請。‘領導瞪了他一眼,踱着步往裡走。服務生突然又補充說:‘對不起,我還得告訴您:由於號噴頭僅供您一人使用,所以不管您是否來洗澡,您每月還要交納7元角的月租費。此外您每次洗澡要按每30鍾6元的價格收費。
另外,每月交費的時間是20日之前,如果您逾期未交,還要交納一定的滯納金。。。。。。‘
‘夠了,夠了,我不洗了!‘領導氣壞了,扭頭就想走。服務生便問:‘您真的不洗了嗎?領導聲色俱厲地說:‘對!我永遠也不在你們這裡洗澡了!‘
服務生微笑道:‘如果您不再使用噴頭了,那您還得交9元8角的銷號費。只有這樣您以後才能再也不用向我們交納任何費用了。‘領導大怒,和服務生大吵了起來。
不一會兒,招待所的經理聞聲趕來。領導一見經理來了,便高聲嚷嚷着要投訴。經理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笑着對領導說:‘先生,對不起,也許您還不知道,洗澡業在我們這裡是壟斷經營,還好你沒有泡池子,不然還要收你的‘漫遊‘費呢。
笑話不收費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