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濤關於對接待工作進行必要的改革得到政府那邊的思濤估計他的拿個改革建議能夠這麼快、這麼順利的得到省政府辦公廳的支持,和現在於省長的處境有很大的關係,辦公廳建議先在省裡的接待室施行,並且對下面各地市州的接待室進行指導,只是接待室和下面的地市州不是隸屬關係,連業務上的指導關係也很難談得上。
最後還是以辦公廳的名義下給下面的各地市州、縣區的接待處科,這項工作要啓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要嚴格按照制度來執行,這其實又是最難的,官場的制度就是用來破壞的,有章不循的事情比比皆是。
於省長雖然失勢幾成定局,但是曾思濤不想在這個時候跳得太兇,觀察一下形勢再說,
不過春節之後關於省長於凱禱的小道消息開始在省委大院廣爲流傳,不是於凱禱在四河的問題,而是他原來在嶺東工作時出了問題,有傳言說於省長原來還在嶺東磐安市擔任市長的時候,爲其弟弟包工程,被人舉報,曾思濤專門打電話詢問嶺東的同學孟凡。孟凡說於凱禱原來在磐安市和當時市委書記因爲一個工程承包問題結下很深的矛盾,一直有人想扳倒他,都沒有成功。孟凡告訴曾思濤,其實市委書記也不是好鳥,也是爲她兒子的公司爭奪這個項目。導致最後市委書記在背後使壞,舉報了於省長。孟凡還說於凱禱擔任市長期間,由於其率直地個性和敢言的風格,很多場合不給市委書記面子,甚至蓋過了市委書記的風頭,使得市委書記很是不滿。因此,兩人的矛盾在當時,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而據說市委書記也處處給於難堪,兩個人在市裡高層形同水火,各自拉攏親信,培養勢力。但在政治手腕和政治後臺方面,率性的於顯然不是市委書記的對手。由於市委書記作爲黨的書記,牢牢抱握住了“黨管人事”,掌管着市裡的人事生殺大權,官員都看得很清楚,因此在較量中,很多人都奔書記而去,於凱禱就顯得勢單力薄。孟凡聽市政府的人:“於凱禱儘管是一市之長,但在市政府威望不高,說話很少人聽,甚至連一個處長都敢和他頂嘴。”
尤其是在他市長任期後段,有消息傳出他將離開磐安,更造成衆叛親離地效應,因爲官員都知道市委書記纔是真正的老闆,後臺極硬。
曾思濤雖然和於省長接觸不多,但是對這個還是耳聞不少,既然開始在省委大院廣泛流傳此事,估計這回於省長很難過關了,王遠也打來電話讓他去京城一趟,說是那邊的醫生聯繫好了,另外還有有事要見面詳談,曾思濤知道肯定是有什麼大事了,王遠不敢在電話裡說此事。
春節之後曾思濤也很忙,接待任務不輕,但是還是馬上就安排了一下,趕緊趕到了京城,曾思濤一下飛機,王遠到機場接到曾思濤後就直奔軍隊的總醫院。
“你放心,即使有什麼問題也是絕對保密的。”
王遠領着曾思濤直接上了六樓,曾思濤就像木偶一般,由王遠領着到處檢查,一番儀器設備的檢查之後,負責地老教授又細細的問了一些問題,直到下午才檢查完,至於有沒有問題,結果還要等幾天。曾思濤本來還想去看望下王老爺子,不過王遠說就只有王梓霞在家,他爺爺去療養去了,曾思濤聽說只有王梓霞在家自然也就順勢下臺階,不去了。
“走吧,走吧,快餓死了,你這可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能有什麼事情?”
曾思濤苦笑了一下。兩個人找了一家比較乾淨清淨地飯店吃過飯以後。王遠就領着曾思濤去了王遠在總醫院地家裡。房子不寬。但佈置得很不錯。
“你們省裡有些亂。你得注意一點。我就是怕你吃虧。才讓你來一趟地。有些事情在電話裡不能說。“
曾思濤點點頭。端起茶喝了一口。說道:
“我們那省長地事情傳得很厲害。說原來地磐安地市委書記舉報了他。估計我們省長於凱禱要貶了吧?聽說要調到京城?你有什麼消息沒有?”
曾思濤看了看王遠。王遠點點頭。說道:“於凱禱地事情已經基本查清。不可能調任京城。於省長肯定受到黨紀處分。他完蛋了。肯定下臺。於凱禱地問題不是原來地市委書記舉報地。而是被情婦給舉報地……其原因是他不願意爲了給情婦謀利。”
曾思濤有些驚訝地看着王遠。這倒是出乎曾思濤地意料。這是天下奇聞啊。其實於凱禱地身份喝位置。隨便給情婦搞點什麼都可以啊。這不是什麼大事啊。爲什麼不封住她地口?曾思濤看着王遠。知道他還有下文。
王遠說於凱禱的弟弟和市委書記的兒子爭奪有關工程並非傳言,而是確有其事,而於省長也確實是因爲他弟弟因爲他地關係承包了深市的有關工程,涉及利益衝突,調查證實之後,成了中紀委開鍘的對象,在中紀委的調查中,當年,她與於凱禱兩人瞞天過海,如膠似漆,感情還算單純,沒有多少的利益交換。
王遠顯然對這事很清楚,把這事地調查情況娓娓道來,怪不得要他到京城,這些事情都還處於保密狀態,絕對是不能在電話裡說的。
於凱禱在磐安被逼走之後,被調到京城,然後很快就調到了四河,不久之後正式成了一省之長,他地情婦認爲他應該說是可以說話算數了,於是加強了與於凱禱的聯繫,提出了各種要求。而這個時候地於凱禱,和周書記正鬥得亦樂乎,自然不敢應承,何況他年紀還不大,在仕途上有遠大抱負地人。爲官以來,除了在嶺東磐安期間爲了弟弟曲線謀取了一點利益,走了一點灰色地帶,還有與這位紅顏知己地關係之外,他的爲官還算清白,讓人抓不到
柄。
曾思濤也恍然明白,爲什麼周書記會一再退讓,於凱禱估計在磐安接受了經驗教訓,到了四河在經濟以及生活作風方面沒有越雷池一步,讓周書記無從下手,不過在於凱禱在磐安的事情鬧出來後,周書記這邊還是配合了一下,趁機剪除於省長下面的黨羽。
王遠繼續說道,於凱禱與他的情婦的關係,如果情婦不說出來,也幾乎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即使是傳言,如果當事人否認,也不能算數,當然無法獲得證實。但恰恰是在這個當口,當他正在四河大展宏圖之時,她頻頻給他施加壓力,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威脅,在她看來,於凱禱是省長,隨便給她一個項目,是個輕而易舉的小事。但於凱禱沒有答應,他沒有那個膽量那是要殺頭坐牢地。她威脅於凱禱,如果不答應,她將向中紀委舉報她所知道的一切。於凱禱繼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但她還是不爲所動。於凱禱在官場還算是個清醒之人,知道在省裡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只要一動,肯定是立馬被抓住尾巴,被人窮追猛打,不但官職沒有,少不得還會被關進大牢,甚至被殺頭,天人交戰下,在衡量了一切厲害得失之後,他還是沒有答應她的任何要求,只是希望兩人的關係到此爲止,並靜待命運對他的懲罰。悲憤交加的情婦,終於忍無可忍,她要玉石俱焚,與於凱禱同歸於盡。她終於向北京中紀委送交了舉報信,很詳細地舉報了於凱禱在任內以權謀私地幾個事證,因爲從事新聞工作的她,知道泛泛舉報沒有用,必須要用事實說話。她向中紀委舉報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最重要的是位於於凱禱市長任內以政策性的批地,換來他弟弟最終獲得這個工程。以權謀私指控被證實對於凱禱以權謀私,利益輸送的指控成立,再加上於凱禱與這位紅顏知己的生活作風敗壞問題,中紀委終於作出了撤銷於凱禱黨內外一切職務,留黨察看兩年的處分決定報請中央批准。
“這是調查組的結論性地報告,你怎麼看?”
王遠這說法是官方的說法,只是飄忽在表面的東西,王遠問他,曾思濤也知道王遠是想考考他,曾思濤想了一下才說道:“於凱禱在經濟上實際是沒有問題的,即使是爲他弟弟謀了利益,那也只是打了個擦邊球,因爲他弟弟的報價比市委書記的兒子的高,在他那個層面,這算不上是什麼問題吧?這事的關鍵是情婦爲什麼這樣緊緊相逼?”
曾思濤清楚,有時候在官場的人是不擇手段,所以接着說道:”看樣子,她的情婦要麼是被人脅迫,頂不住別人地壓力,要麼是被人利誘,被迫向上面檢舉了,於凱禱要給她好處,那裡不能給?即使給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顯然於凱禱也是瞭解到她那情婦可能被別人控制,所以死活都不敢開口子,開是死,不開口子,即使以他情婦要挾他,他依然還有一線希望,而於凱禱弟弟的公司在磐安的工程,也許有於凱禱的影響在裡面,但是這樣的事情誰都清楚,如果屬實,於凱禱也不會就是個“留黨察看”,這裡面地味道實在太多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恐怕是於凱禱了不該得罪的人或是捲入了派系之爭吧,這回趁着上面暗戰地機會,合力生生的把他給拉下了馬……”
曾思濤也清楚,於凱禱地事情已經是很小了,基本上算是沒事,從來還沒有一個省部級有這樣處分的,除非是查實有犯罪行爲,那是開除黨籍地。這般動作,也和他太高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無關係。
“思濤,不錯,雖然有點出入,但大致就是這麼回事,我就是討厭官場的這般厚黑,所以是敬而遠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你知道這個就好,你既然要在仕途上走,和我家的關係親近,又想有一番作爲,那今後沒有人攻擊是不可能地,以後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一些。”
曾思濤點點頭,官場如戰場,甚至不戰場還要殘酷,所以曾思濤還是很小心了,曾思濤除了男女問題之外,經濟上沒有問題,曾思濤一直不願意讓劉的公司參與到他所能影響的範圍的主要原因,這樣會少了不少是非,省得到時候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也屎,於凱禱要不是有這事,光是情婦的問題,不至於會被如此處分,就是被搞下去,最多是調一個閒職。
看來葉蕭真的說法也不是空穴來風,估計原來是有把於凱禱弄去當什麼第七副主任的,可能於凱禱不甘心,或政敵要把他徹底的摁倒,最後纔會落到這樣的局面,這事反正是上面角力的結果,於凱禱沒被保住或是被人拋棄。
“你知道那磐安地那個女市委書記是什麼人嗎?正宗嫡系,於凱禱那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其實也不能全怪於凱禱,是他上面的人太急迫了,想打擊一下別人,卻是差了一着啊……於凱禱又鋒芒太露了,總是和頂頭上司搞不好,在嶺東如此,在四河也是如此。跳得太兇,得罪人太多,遭人記恨哪。當打手就要有被別人打的自覺性,思濤,你要記住,一個好的打手,不但能打別人,也能捱得住別人的捶打,這纔是一個合格的打手……知道官場又一句話嗎,很形象,就是悶聲大財……”
王遠雖然不熱衷於政治,但是畢竟是出生在那樣地家庭,對政治鬥爭的認識肯定是很深刻的。當官不樹敵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樹錯了敵人,樹多了敵人,總是一個麻煩事,曾思濤也知道王遠說的“悶聲大財”不是要去貪污受賄,而是必須低調,不能張揚,“悶聲大財”是現實官場的爲官之道,但是對於官員們來說,這又是何其難,不表現表現別人又覺得你沒有能力,表現就要調門必須高點,這個度很難把握。
“知道前段
什麼不大聯繫你,也不讓肖楊波聯繫你嗎至春節門,因爲當時很激烈,連我家爺爺也無法預測最後的結果。在之前你不用忙着站隊,更有利一些。”
曾思濤也恍然明白了正在學習的:關於堅決防止和糾正選拔任用幹部工作中不正之風的通知,《通知》提出以下要求:堅持任人唯賢,反對任人唯親;堅持幹部職務安排由組織決定的原則,剎住拉關係、走後門、伸手要官地惡劣風氣……實際上這是上層的一次算計啊,就是利用這一次人事調整的機會向膨脹得太快的新一代的太子黨一系起的一次反擊,看樣子連王遠家都受到衝擊,不過看來王遠家這回是安然度過,甚至還從中得到了一些便宜。也許自己這個副廳也是便宜的一部分了,曾思濤也是微微嘆氣,到了這一級,要想再往上走,沒有過硬的後臺是不行了。
“我爸爸讓肖楊波把你安排到省委這個位置上也是想讓你磨掉一些銳氣,讓別人減輕些提防之心。不過還是事與願違,依然把你推在風口浪尖上,你看,你已經是副廳級了,這麼年青成天擺在接待室主任這個位置不合適了,還是想辦法找個地方的好。”
曾思濤點點頭,接待室主任,在官員面前的曝光率太高,也算是明星官員,曾思濤也暗暗告誡自己,要當政治明星,沒有萬分硬地後臺,往往是走麥城的多,特別是在網絡達的時代,太耀眼,會照耀得別人無光,遭受無妄之災。
曾思濤點點頭,他是一直不願意在接待室這個位置上乾的,這想法是不謀而合:“這個位置是在是不宜呆得過長,不過,這位置估計惦記的人不少。”
“恩,趁着這次人事調整地機會外放出去。要想再進步得自己先努力。”
曾思濤也知道到了他現在這個地步,要是後面沒有人支持,很難再有所進步了,王遠家對他一直是看着,王遠今天這麼說曾思濤清楚,這肯定是代表他家裡的意思,也就是過了考察期,正式進入王繫了。
兩個人一直談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快黑了,才停了下來。
“出去吃點飯,然後去接一個人,我送你們去機場。”
“還有誰啊?”
曾思濤有點奇怪地問道。
“我妹妹啊。”
曾思濤愣了下,臉色有些苦。王遠卻是裝着沒看見,自顧自的說道:
“思濤,我可是很認真地問你一下,你說她厭惡你,但是爲什麼老往你那裡跑?我覺得他對你比對我這個哥哥要好,思濤,你和我妹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哥啊,她到四河是看劉曉瓊吧,跟我搭不上關係啊。”
“扯淡,我看他主要是看你,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有些矜持嗎?你得多找找她,多溝通啊,我妹妹除了你,幾乎都沒有異性的朋友,我妹妹就是你妹妹,總不能讓她孤老終身?你幫着她學會怎麼和異往總可以吧……”
曾思濤明白王遠地意思,其實這話翻過來說就是要曾思濤和王梓霞處一下試試,曾思濤知道王梓霞那次跑到四河,就是因爲王家那次準備讓王梓霞去相親,曾思濤肯定是遇到過一次重大危機,不然在開明的王家絕對不至於做出這等事情來。但是這樣的事情人家不說,曾思濤也不能多問。
說起王梓霞,王遠的臉色也變得有點陰鬱,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曾思濤也明白王梓霞那樣的性格嫁過去恐怕也是一件麻煩事情,搞不好親家搞成仇家。王遠嘆氣,可能也是覺得家裡那樣做那一次也傷害了王梓霞的心吧,不然王梓霞怎麼會說出要嫁給自己的話?曾思濤也輕嘆了一聲,豪門深似海,光鮮的背後也不知道會付出多少的代價,婚姻更多的時候都是沒辦法自己做主的。
曾思濤理解王遠的心情,也希望王梓霞能夠有幸福的生活。但是王梓霞的幸福是不能犧牲他自己的幸福爲前提,他也想清楚了,劉曉瓊其實很適合他,一是劉曉瓊和他是青梅竹馬,劉曉瓊和劉芸吳依霞關係不錯,好好調教一下,後院不至於起火,雖然他這樣花心有些對不住劉曉瓊,但是總的說起來,劉曉瓊最適合。何況現在他和劉曉瓊進展極快,雖然也就是親下嘴,拉拉手,不過看劉曉瓊那幸福的樣子,曾思濤就是有進一步要求,估計她也會半推半就。
曾思濤以爲王梓霞也就是拿他做一下擋箭牌,可停王遠這意思,王遠倒是認真的了,這讓曾思濤倍感爲難,王梓霞和劉曉瓊是好友,這讓曾思濤怎麼處理?他現在吧劉曉瓊的魂都勾走了,這個時候要是未了前途和王梓霞在一起,那劉曉瓊豈不是要傷心欲絕?
他既不願意傷害王梓霞,卻是更不願意傷害劉曉瓊。
這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車開進了院子裡,早有人吧王梓霞的行李放上車,不過王梓霞出來,倒是讓曾思濤大吃一驚,這王梓霞一身軍裝,柳眉淡雅,妙目生威,本就眉目如畫,漂亮動人,加上那一身筆挺的綠色軍裝,更襯托的她清麗脫俗,不可方物,讓人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之感,曾思濤看了看她肩膀上才一毛二。實在想不明白她跑到部隊上去做什麼,忍不住低聲問王遠:“你妹妹怎麼到部隊上去工作了?”
“她喜歡啊,只要她喜歡家裡都不管她。”
曾思濤見王梓霞上車,也就乖乖的閉嘴不說話。到了機場,曾思濤就拉着王梓霞的行李,一路之上,很多人行注目禮,當然主要的目標是王梓霞,看見王梓霞也和曾思濤說話,只管走在前面,他這個副廳級幹部在別人看來更像是一個跟班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