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濤的這個改革接待工作的建議並沒有立刻交上去,看時機。畢竟他現在還在被調查的階段。
其實調查的人也知道這事沒什麼好調查的了,曾思濤要是真有什麼問題,能堂堂正正的告訴別人他有房買車?但是程序必須還是要走完,所以在幾天之後,調查工作也終於結束了。
對曾思濤的調查來得快,去得也快,曾思濤有些搞不清楚那些人是怎麼一回事,即使是省紀委對曾思濤進行調查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那時曾思濤的層次還是太低了,省委這些人的目光當時估計都是集中在王玉生的身上,沒有留意他這個小角色。即使是不瞭解他被省紀委調查過,也應該多謀劃一下,嚴格的說這只是一次非常不成功的小動作,幾乎沒有任何技術性可言,這樣的手段簡直不像是他們這樣的高智商的人做出來的,沒有做充分的準備就發動了,但是這樣的小動作卻是給了曾思濤機會。
實際上曾思濤這是冤枉了姜雪晴和劉明宇等人了,他們的智商還不至於這麼底下,這不過是江雪晴在四河賓館工作的一個親戚由於違反紀律被扣了獎金心裡怨恨,就趁着上門探望產後的江雪晴的機會,大肆攻擊曾思濤於柳玲等人,無意中說起曾思濤又是有車有房,當然也少不得挑撥一番,姜雪晴雖然正處於產後多症,但是對於她這個親戚的說法也是將信將疑,即便是真有那麼回事,她也不會就憑她這個親戚的幾句話就去舉報曾思濤,所以一聽她這親戚在那裡胡說八道的,就忍不住訓斥了她的這個親戚一頓,姜雪晴地親戚見江雪晴不但不願幫她去賓館的領導那裡說說好話,還訓斥了她一頓,心裡就懷恨在心了,本來想舉報於柳玲,但是一項那些規矩是曾思濤定的,就以江雪晴的名義給接待室主任寫了一封檢舉信,政府那邊的辦公廳收到這樣的舉報信,正愁沒有機會搞曾思濤一下,當然是求之不得,也是樂觀其成,乘機就轉給工委負責紀委工作地。
江雪晴也是紀委的同志悄悄找她瞭解地情況才知道這事,聽了也是很吃驚,她在家休產假奶孩子,根本就沒有和曾思濤有過任何的接觸,對曾思濤也根本不瞭解,她怎麼會去舉報曾思濤呢?
紀委的人一聽知道這事多半是無中生有,曾思濤在接待處長和接待室副主任的位置上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經濟錢物,貪污之說是不成立的。紀委地人走後,姜雪晴是越想越覺得不對頭,這事難道是有人想陷害她?想把她從一科科長的位置上趕下來?葉蕭真?照理是不會啊,葉蕭真才參加工作沒多久,就是搞掉她這個科長位置,也不一定輪到葉蕭真,再說葉蕭真也和她一下,算是辦公廳領導地子女,想升一級也範不着出這樣的招啊。左思右想,姜雪晴想起她家的那親戚,越想越覺得她家那親戚的嫌越大……
這些曾思濤自然無從知曉,等調查結束之後,曾思濤就把關於接待方面的改革建議和年終總結一起交了上去。
至於能不能有什麼效果他也沒抱太大的指望,說實話,曾思濤覺得在這裡根本沒有發揮地餘地,曾思濤真是不想再在這個崗位呆下去了。
省委大院與省政府的暗戰依然沒有看見誰勝誰負地跡象,不過這到年底了,接待任務也是十分繁重,曾思濤白天要忙桌安排,吃飯的時候就是忙於敬酒陪客。
天氣越來約冷,轉眼終於要到春節了,於柳玲來請示,送領導地禮物,曾思濤不想去,如果他在別的崗位上,送禮什麼,去領導家認認門什麼地,倒是可以,可是這接待室的副主任,再去送東西,那在領導心目中就真成了溜鬚拍馬的人物,想要從這個位置上放出去就是難上加難了,這個時候還是退一步的好,這事就讓於柳玲去操辦就是。
組織部地打電話來。讓曾思濤到部長羅明柏地辦公室去一趟。曾思濤當時就怔住。羅明柏?自己和他可從來沒接觸過。這個省委常委。好端端見自己幹嘛?最近組織部沒有什麼需要接待地啊。就是有也不用他親自向自己交代啊。
不解歸不解。曾思濤還是趕忙將手頭地工作交代了一聲。急匆匆趕往大院地三號辦公樓樓。黨羣口在三號樓辦公。
從外表看。羅明柏個頭不高。有點偏瘦。其貌不揚。像他這樣地體型在他這個層面現在可不多了。但坐在他對面。很快就能感受到他帶給人地壓力。炯炯地目光時常緊緊注視着你。好似你地一切想法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此刻。曾思濤就坐在他面前。感受着他不怒而威地氣壓。
“曾思濤同志。組織上像讓你把接待室這幅擔子挑起來。你有沒
受挑戰?”
羅明柏的第一句話就令曾思濤驀然一驚,擡頭,卻見羅明柏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曾思濤也坦然的說道:“我真的是一點思想者被都沒有。”
“你一直就是省委重點考察的後備幹部,最近幹部處也對你的情況進行了細緻認真的考察,我仔細看過你的檔案,覺得你完全可以勝任組織交給你地任務,你怎麼想?”
曾思濤有些措手不及,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自己根本沒有一點準備,要把擔子挑起來根本不需要提他一級啊,何必這樣直接就升任副廳?確實很不錯,但是自己在接待室真的有些膩了,真是不大想在接待室幹了,但是畢竟是一副廳級啊,這也是越級提拔了,事情可是沒那麼簡單吧?難道是於省長和周書記的暗戰有了結果?省委的大佬們賭氣把這位置下給了自己,不想便宜省政府那邊?
兩位大佬的這盤棋還有沒有變數呢?這可能是一趟渾水啊,可是畢竟是提一級,就算是什麼渾水也就不用管,閉着眼睛衝進去就是,不管那麼多了。
羅明柏卻是翻着桌上地文件,低沉有力的說着話:“你在慶東就是常務副區長了,實際主持政府的工作,成績斐然啊,是我們選調生中的者。
龍江能進入全省經濟十強縣,你是起了主要作用,還協助市裡引進了不少企業,四河大學的高材生,又有實際工作經驗,曾思濤同志,我看你在接待室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屈才了啊!不過目前接待室的工作還暫時離不開你。”
自己這選調生雖然是組織部選調的,但是還是柳正其當部長的事情,也算是王玉生的人,這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組織部主政的是羅明柏,羅明柏憑啥這麼看好自己,何況這表揚可太重了。曾思濤忙謙遜:“部長,我就是作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
羅明柏微微一笑:“不驕不躁,不錯!”
老頭語氣裡對曾思濤越欣賞,曾思濤心中越是暗暗叫苦,不得了啦,這都算是什麼事情啊,是王玉生給自己使了力還是肖楊波在暗地裡幫了忙,不然,這等好事不會憑空落到自己的頭上?不過他們要是幫這樣的忙,肯定會和他先打個招呼啊,曾思濤想着可能是想把他推上和政府那邊暗戰的第一線,升官是好事,但是架在火上烤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曾思濤倒是有些猶豫,這個副廳級肯定是很有些麻煩的事情。
羅明柏可能看到曾思濤面有難色,以爲他有什麼顧慮,想了一下說道:
“接待工作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在接待室這個位置上鍛鍊一下未嘗不是件好事。”
可是總是升了一級,曾思濤只好硬着頭皮表態:“部長,從我自己來說,我是認爲我的經驗上還是有所欠缺的……但我堅決服從組織的安排!”
羅明柏找自己談話,按照組織程序,那就應該是任命已經落實,就等公示後正式下文了。
羅明柏欣慰的笑了:“這纔像話嘛!年青人就要勇於承擔重擔,不能畏畏縮縮的撂挑子,不過,在沒有正式下文前要嚴格保密。”
曾思濤點點頭,知道沒有正式行文肯定還是存在一定的變數的,這樣的事情沒有鐵板上釘釘子,他自然不會亂說。
羅明柏談完正事,稍微放鬆了表情,像和曾思濤拉着家常一般的說道:
“你到東瀛考察回來在中組部的上的發言很好,上了組織系統的內部刊物,不錯不錯,給我們四河也爭光了,聽說你還在幫着省裡聯繫東企業到我們省來投資?”
“我只是有感而發……出去考察,正好東瀛方面有意向來國內考察,只是能不能到四河來,現在還沒有眉目……謝謝部長和組織上給了我寶貴的學習機會。”
曾思濤和友協的人一直在保持着聯繫,曾思濤知道安排他出國考察是王遠在京城運作的結果,不然那樣的好事怎麼也輪不到他。
“本來是出去學習的,能一舉兩得豈不是美事?多瞭解,多溝通,即使這事沒談成,但是交流多了,纔有機會嘛。隨時想着這樣的事情,這是很負責任的態度……有這樣的態度不愁做不好工作……”
從組織部出來,看看錶,已經快下班了,曾思濤想了想,還是給方淑天打個電話探探口風,不過方淑天不在,曾思濤也只好作罷,又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問下沒事,然後驅車直接回家,今天的事,他要好好想一想:這從天上掉下的餡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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