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接待室只是一個跳板。這四河賓館的水也深。曾思着在賓館大動干戈的進行改動。他只要做個“泥水匠”。把賓館某些漏風的牆堵上就成了。賓館內部的事務曾思濤是沒有閒心去管。主要就是給他們出點子。至於管理上。像什麼採購等方面。只要不太離譜。曾思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曾思濤深知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不出格。大體上過去就行。
大家的積極性還是不錯。這內部總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政府接待會議也是有標準的。曾思濤除了再接待費用的標準上做文章外。當然還是要想其他方法。
曾思濤倒是和朱耀志走的很近。朱耀志還欠曾思濤一份人情呢。曾思濤盤算着。這事通過朱耀志。從財政系統給有些單位施加點壓力。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很難操作。劉明宇現在不是蹦的歡嗎?我就從財政廳那邊卡你。凡是通過財政廳撥款支付的。其他幾個賓館的報賬嚴格審查。就是要劃撥給賓館的錢也拖上一段時。拖字訣。在官場總是一個不二法寶。
總之。從程序上給其他兩個接待的單位制造一些障礙。四河賓館也是定點接待單位。沒人。自然來的人就多。再加上原來賓館的這些人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也能額外拉過來一分。再加上大型的一二級會議。規模大。大家都有。這樣賓館在接待這一塊也不會下降很多既然他出國被其他人在國內潛規則了一下。至於卿玉詩那裡也要走動走動曾思濤準備這一回能|用手上的資源。弄出一點東西出來。他也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這主持工作的重擔他還要想着要奪回來的。
不過曾思濤還是沒底。他到榮成不過才半年的時間。現在肖書記考驗着他根本沒有手。不然也不至於到這麼被動的局面。那些一起喝的多是酒肉朋友。真正又什麼。卻是幫不上忙。曾思濤實在是覺基根太淺。有些東還是像卿玉詩討教一下比較好。曾思濤就着給卿詩送禮。本來沒有事情曾思濤也是不會去的。卿玉詩倒是沒想到曾思濤這回會主動登門嘴裡沒說什麼。看樣子也是很高興的。不過。曾思濤這回上門。卿玉詩那裡有客人。一箇中年男人。看那架勢也是一政府部門的幹部。看樣子四十多歲。模樣還算周正。不過帶有一種探尋的目光看了曾思濤一。卿玉詩也是招呼着曾思濤坐下
既然有人來了。先來的位了。曾思濤看了看卿玉詩有點玩味的看着他。不知道她又想說什
“不知道你有客人。”曾濤大方方的把出國買的禮物拿了出來。
送卿玉詩什禮物曾思濤倒是很犯了一陣難。化妝品和香水之類的東西。卿玉詩似乎用不着。太次了的東西也拿不出手。想了半天還是送她一個手包算了。
“這麼人啊?好對我有意見一?”
“有人看上我。”
曾思濤笑了一笑。裡總是有,不是滋味。笑着說道:“唉。好白菜就要被豬拱了。”
“你胡說什麼呢?”
卿玉詩嗔了曾思濤一眼朝陽臺走去。陽臺上的小几上擺着一束花。看樣子。來客人之前卿玉詩正在插花。正放着剪刀。桌子上還有剪下的一些枝丫。送走那人後。卿玉詩顧自的坐在陽上的小凳子上。拿起剪子。認真的理着花枝。看着她那專注的神情。不知道爲什麼。曾思濤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感慨。他很佩服她能夠做到如此的悠然閒適自的其樂。但同時。看見她那淡然的。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傷感。
卿玉詩修剪了幾枝之後。身子向後退退。就當客廳離的曾思濤是空氣一般。左右打量一下棵花。然後又上前剪掉兩片葉子。再退回去看看。終於在嘴角浮現出一隱隱的微笑。放下剪子。她擡手捋一下滑落到額前的髮絲。白皙長的手指。烏亮光滑的秀髮。這一刻的風情。讓曾思濤看的有些癡了
卿玉詩似乎對自己的技藝恨滿意。不過曾思濤被在一邊可是有點不滿意了。想着說幾句話還是趕緊走的好。
“學起了不打遊戲了?”
“都沒人教怎麼打啊。”
曾思濤有些訕訕。上一回。曾思濤佔了她的便宜。最後落荒而逃。也是隔了許久卿玉詩才|他的電話。曾思濤也怕來了尷尬。這回要不是有個由頭。又想請教一接待室的事情。曾思濤還是不會上門。
卿玉詩輕嘆一聲。`破了屋裡那自然卻又有些尷尬的寂靜:“這次來。又有什麼事要幫忙?”
她的語氣很淡。淡到聽不出任何的語氣。在別人來她跟曾思濤已經非常熟稔了。可是曾思濤卻感覺到她有些冷漠。曾思濤心裡有些忐忑。看樣子。上回輕薄了她。她還是些不能釋懷。
“出|趟。
帶了點東西。”曾思濤有點尷尬。訕訕的笑着說:“來了。也就是過來看看……”
“你會這麼好心?”卿玉詩頭也擡。還在繼續認真的剪着枝條。臉上的神情也沒什麼變化。淡然的說道:“說吧。又遇到什麼事了?反正——”
說到這裡。她擡起看看曾思濤輕嘆一口氣。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你是無事不登三殿。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的……”
曾思濤心裡也是有些後悔。早知道卿玉詩是這個態度。氣氛這麼彆扭就不過來了。就接待室那點破事也的跑這麼一趟嗎?不過就這麼不說話也不是個事情也有硬起頭皮說道:
“這不接待處升成接待室了主任有人兼任。接待工作有別人負責。,的工作也輕鬆了。也有時間來看看你。”
“哦?是嗎?”卿玉詩嘴角扯一下算是個微笑。然後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臉上的笑意發的濃了點:“那我謝謝你了。”
不過下一刻她就繃了臉冷冷的斜着眼睛看着他。輕哼一聲:“靠邊站了?我說呢。我還以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美人薄嗔。其也是難的一見的美景。她冷冰冰的樣子。反倒是顯出了一種出塵的孤高和極其雍容然。卿玉詩顯然認爲曾思濤是靠邊站了。前來求援了。思濤本來沒那打算。不就是覺她是的頭蛇讓她幫忙分析。卿玉詩微微帶有點譏的樣子。讓曾思濤有點不舒服。自然這請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曾思濤也就是苦笑道:
“我說了。難的出國一趟。想給你帶點東西。|沒別的意思……沒想到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勢利。|樣子我是不受歡迎了。下回是不敢上門了……”
卿玉詩才擡看了曾思濤一眼。而代之的是嫵媚的微笑。看了曾思濤一眼繼續低頭剪着:“你生氣了?”
“你買個電腦。卻不給我說遊戲麼玩。我都沒有生氣呢。”
曾思濤苦笑着搖搖頭。腆着臉坐下了。心裡想着:不是佔了你的便宜。我臉皮厚。倒是無所謂。你臉皮薄。不好意思嘛。我要是那時候來。指不定會吃什麼排頭明知道要吃排頭。誰還會送上門啊。
“我怎麼敢生氣呢?我就送點東西。你要覺的我厭煩。我馬上消失就是……”曾思濤見她還是那樣淡淡樣子。卿玉詩這麼冷淡。他也不好意思多呆。曾思濤站起了身子。
“好了。算我錯怪了你還不成?”卿玉詩輕笑一。看着曾思濤說道:“我這兒很少有來多坐坐吧。你是不知道多久纔會上門一回。”
“這以後閒暇的時間多了。我倒不介意過來陪你說說話。只是怕有人恨不的吃了我哦。
”曾思濤的心情實有點複雜:“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還有那些故交好友。估計門檻都被人踏破了。怎麼會上門?”
曾思濤倒是沒怎麼忌的說道。
“上我這裡的。多是帶有目的性的。我都懶的理會……有時候推脫不。也只有讓個把蒼蠅飛進來……”
曾思濤心裡嘀咕着。蒼蠅也就是喜歡往臭肉上撲不過一想。把卿玉詩形容成臭肉對於玉詩實在是不大公平。曾思濤看見卿玉詩微微了下眉頭。漂亮的|脣微微向下了撇。顯然剛纔那人已經被卿玉詩給宣判了“死刑”。
動。天天呆在家裡多悶啊。”
這不就倆。孤男寡女的。來的太頻繁了。曾思濤也怕別人說什麼閒話。
“你倒是越來越會貼人了啊。”卿玉詩笑吟吟擡頭看他一眼。眼中多了一點溫柔和嫵媚:“也知道關心人了。看來有進步啊。”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卿玉詩沒有理睬曾思濤提到的梅梅的那句話。
“進步?我現在是退步了。”曾濤苦笑一聲。
卿玉詩出口挽留他之後。態度明顯的比他剛進來時好了很多。曾思濤還是不由自主的談起工作上的事情。曾思濤覺的自己還是有些委屈。卿玉詩卻是告訴他。以現在的級別。韜光養晦一段時間也未必就糟糕到哪裡。
“我也不是覺光養晦不好。只是覺到榮成這麼久了。在接待處長的位置上呆了將近半年。到現在發現。完全是浪費時間。”曾思濤苦惱的噘嘴。
“你現在……你升的實在是太快了。底盤不牢固。暫時退一退也無妨。”卿玉詩想了一下。幫曾思濤析。“做官分兩種。求權和的勢的。若是在下層的勢太大。反倒不太容易上進……這麼說吧。神通廣大的話。是要遭忌的。換位思考一下。你要是有這麼一個部下或者會很高興因爲你用到他。是。要是把這個人提到高位之後。他的能力可能就對你造成了威脅仔細想
後。你真的願意把這個人提起來嗎?換着是你。這個人位會對你更有利嗎?不是局中人不解權力場的滋味。那是精神鴉片。人對權力的追求。是會上癮。沒有人會願意去提拔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而且。勢力太大的。朋友自然多。可是對官場言朋友太多……反而等於沒有朋友。爲你已經沒有選擇站隊的權力了。你只能做看客!我不是說看客不能上進。但是。力太大的結果。恐怕也就是做做一方的土霸王罷了”
曾思濤想着。這還。咱是穿越的人啊。不快那就是沒天理了。卿玉詩這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思濤覺他這輩子還真像是算命那樣。有貴人相助。想想讀書要不是有陳老師的幫助。恐怕他也沒機會上大學。進入仕途要不是有王玉生。他說不定就搞企業去了。王玉生作爲他政治上的領路人導師。對於他更有特別的意義。想想曾思濤纔多大年紀。他也真敢用於這一點。思濤是從心裡感激王玉生。卿玉詩說的擁有權利會上癮曾思濤深以爲然。他就一個小小的接待處長。手頭沒什麼權利心都很不舒服。
“我是擔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怕就在那位置上卡着了……你說的不錯。忙的時候是討厭天天安排那些接待上的雞毛蒜皮的小事。討厭成天的喝酒應酬。可現在乍一閒下來。心裡也有些空空的感覺……不過也好趁此機會學習學習。過幾天去考研”
“你也不想想。要真卡着你。不會直接安排個接待室主任嗎?怎麼。遇到這麼點事情就想在政府部門幹了?”
“沒有呢。帶職學習。也就是拿個文憑。”
卿玉詩做飯。曾思濤就在小凳子上。看着她的纖纖玉手。幹着廚房的活。濤覺的真是有些暴殄天物。晚飯很簡單。一個青菜。一個土豆絲。一個番茄蛋湯。曾思濤雖然成天大魚大肉的。但是他是一日無肉不歡的傢伙。這全素讓曾思濤有點不。
“我很少吃肉。
所以冰箱離沒有。將就點吧”卿玉詩瞪他一眼。卻是很自然的那種嬌嗔的感覺。拿了一瓶葡萄酒出來說道:“陪我喝點酒……”
喝葡萄酒。曾就和喝飲料一般。所以真的是陪她喝。
曾濤一邊吃飯一邊說着遊戲該怎麼玩。卿玉詩也不是很專心。曾思濤也懶的管她的態度。反正她就是爲了消磨時光。看樣子她現在消磨時光的東西多了不少。
同美人相伴。間過的總是很快的。曾思濤眼看着天要黑了。清空杯中酒。站起了身子。看着有點迷離的卿玉詩。忍不住說道:“我的走了。真的。你也多出去走。旅遊旅的。什麼都可以啊。悶壞了。可是我的罪過……能有-適的。也找一個吧?難不成你準備把這裡當成翠。青燈古佛一輩子?”
卿玉詩是知道翠的。這是《樓夢》裡妙玉帶髮修行的的方。妙玉高傲孤僻。但仍有對塵世的依戀和對歡樂的嚮往。卿玉詩的心裡有一種刺痛的感覺。曾思這話說有些誅心。不過。卿玉詩對於曾思濤這話實在是不想反駁:她和妙玉實在是太相似了。曾思濤這話算是說到她的心坎上了。
曾思濤見卿玉詩的臉色有些難看。也是輕嘆了一口氣。就看着這麼一個信花少婦乾耗着。實在忍心。
卿玉詩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將他送到院門口。輕輕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慾速則不達。省裡不比的方。穩字當先。再思進取。之前你做不錯。這回不過是被殃及池魚罷了……我都成老太婆了。閒的沒事的時候。常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吧……”
曾思濤點點頭。不聽她自稱老太婆。轉頭看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要是老|。那這天底下還有年輕的嗎?想想啊。你和的年紀差不多。怎麼說話就這麼老氣橫秋的呢。看來是在屋裡。腦子悶出了問題……”
“你腦子纔有問題呢……”
卿玉詩對於曾思濤的說法有點不滿。曾思濤難的看見看見卿玉詩吃癟的樣子。心裡暗笑。揮了揮手。走出了院門。想着卿玉詩說的穩中求進。曾思濤也是嘆了一口氣。曾思濤聽卿玉詩這麼說。顯然是一直關注着他啊。曾思濤心裡的暖暖的。看樣子。卿玉詩並沒有怪罪他那天輕薄她。一開始的冷淡。該是嫌自好久沒去探望了。
卿玉詩看着曾思濤離去的背影。在院裡沒有回屋。想着曾思濤把她比喻着妙玉。心裡也不是滋味妙玉的結局可不不怎麼好。
“有合適的找一個?”
卿玉詩走進屋裡。看着牆上的遺像。呆呆的站在那裡。好一陣才微微嘆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