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濤有些苦悶,每一次都是有麻煩的時候王梓霞就來,似乎不給他添亂就不舒服,上一次王梓霞來他被雙規,就是王梓霞間接的搞出來的,這一次不知道又是什麼厄運在等着他。
不管怎麼樣,總得要把她給安頓好,不然纔是真正的大麻煩。
安全的問題曾思濤是最擔心的,要是王梓霞被人給禍害了,曾思濤恐怕還是要被剝皮抽筋的,這事鬱梅楠會安排人手在暗中保護的。曾思濤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下午沒吃飯,曾思濤只得開車送王梓霞去了四河大學,在劉曉瓊的宿舍下等着劉曉瓊放學。
曾思濤來看劉曉瓊的時候不是很多,一是忙,二是她哥哥嫂子都在榮成,有人關照。倒是劉來看她的時候比多,也知道劉芸是怎麼想的,真把劉曉瓊當妹妹了。
“劉曉瓊,快一點。”臺階上幾個女孩喊着劉曉瓊,這幾個女孩都是劉曉瓊的室友,到了大學,女孩子的各種小心眼更加多了起來,寶兒太漂亮了,在四河大學很快就成了名人,不過劉曉瓊性子裡也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所以和寢室裡的人都還相處得不錯。
通常,四河大學裡外語系中文系的美女最多,像法律系以及其它的理工類院系美女就很少了,法律系其她幾朵小花和劉曉瓊一比,自然是黯然失色,法律系的男生們自然是興高采烈,自認爲優秀的青年才俊都發起了猛烈的追求,不但法律系,其他院系地也有不少,但一年多來,劉曉瓊卻是沒有給任何人機會。
曾思濤把到劉曉瓊宿舍的樓下,見王梓霞鑽出了車門,他也只好下車,看見旁邊一名英俊的青年,短袖襯衣,還打着領帶,頭髮油亮,極爲帥氣瀟灑,他手裡捧着一束嬌豔的紅瑰,看見王梓霞下車目光一下就定在王梓霞身上,王梓霞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裙子下面裸露出的修長潔白如玉的小腿,秀挺地身姿,加上淡然的表情,確實是很吸引人,那男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梓霞,王梓霞似乎是習慣了別人地注視,對於那男子的目光熟視無睹,看樣子,那男生似乎還準備上來搭訕,曾思濤微微皺了下眉頭,凌厲的目光瞪了那男生一眼。那男生才訕訕的轉過頭。
沒一會,曾思濤看見劉曉瓊和個女着話走了過來。曾思濤瞥見王梓霞嚴重流露出發自內心的欣喜的表情,他是一直沒搞明白王梓霞和劉曉瓊到底是什麼原因這麼熱乎,可王梓霞對他確實恨得要死,想到這裡曾思濤心裡有些吃味,王梓霞這樣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絨毛,他卻是迫不得已要往外推,想起來就讓他心裡感到十分不舒服。
劉曉瓊真的出落地更加水靈大方,看着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一個溫婉,一個冷然,爭奇鬥豔,嬌豔生輝,曾思濤也有些感嘆,環繞在身邊的怎麼都是怎麼優秀的女子呢。
“曾哥……”
劉曉還是記掛着曾思濤。偏過頭輕輕地叫了曾思濤一聲。露出潔白地皓齒晃得上他有些暈乎。一邊站着地那男生也湊了過去。對着劉曉瓊露出了自以爲很迷人地微笑:
“小瓊。晚上有時間:。我請你吃飯。當然也包括你地朋友……”
曾思濤地臉一下沉了下來。他雖然一直沒打劉曉瓊地主意。但是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善類。劉曉瓊要是被他給矇騙了。豈不是害了她一輩子?
旁邊劉曉瓊地室友們都笑着起鬨。看樣子劉曉瓊有些害羞。也有些惱怒。曾思濤也不知道劉曉瓊是怎麼想地。要是劉曉瓊喜歡。這樣地事情絕對不能硬來。只有找機會好好地勸說劉曉瓊。劉曉瓊地幾個室友見劉曉瓊有點生氣了。都笑着跑上樓去了。
曾思濤說道:“走吧。去吃飯。
”
曾思濤看見旁邊的那男女女都不由自主地往這邊張望,曾思濤想在這裡被人免費參觀。曾思濤開着劉芸新買的奧迪車,倒也有些風光。
那男生間曾思濤在那裡一喊,劉曉瓊和王梓霞等人都往這邊走,那男生也想跟着,曾思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問他跟着幹什麼,那男生有些下不了臺,冷冷的看着曾思濤嘀咕着:
“你就一司機,有什麼好得意的?”
曾思濤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這傢伙估計家庭不錯,看樣子很是有些驕狂,跟這樣的學生計較,他沒那份心思,還是等問清楚了再說。
“小瓊,你男朋友?”
“不是的……煩死人了……”
劉曉瓊把情況低低的說了一下,原來很多人見劉曉瓊油鹽不進,都打了退堂鼓,不過還是有人本着心誠則靈的原則繼續堅持着,成教班的向黎科就是堅持得最久的,向黎科的父母都是榮成的處級幹部,家境較好,並且他也是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帶職習,不管從哪方面說,都比普通的窮學生有優勢,所以一次看見劉曉瓊之後,他那顆浪蕩的心終於停留在劉曉瓊這裡,狂熱的追求着劉曉瓊。
“這個向黎科不適合,這人不大靠譜。”
王梓霞口就說:“很壞。”
曾思濤想着給學生處的劉處長打個招呼,也得找機會和那向黎科“談談”,省得他威脅到劉曉瓊和王梓霞。
“劉曉瓊,想吃什麼?”
劉曉瓊說吃什麼都可以,只要是她曾哥請吃飯,就是在路邊小攤吃點也是好的。曾思濤就直接開到榮成大酒樓,曾思濤和接待處的人去那裡吃過一次飯,覺得那裡環境不錯。
曾思濤大包大攬,點了不少菜,曾思濤就吃着蔬菜,成天大魚大肉的,他都有些吃膩了,曾思濤也沒有飯不語的忌諱,一邊吃一邊問劉曉瓊放假了是回老家還是什麼。原來給王梓霞保鏢的小屋明天就可以到位了。曾思濤是想她把王梓霞這個麻煩帶到老家去,這樣他也輕鬆。
“我暑假去劉姐公司去打工呢,劉姐都同意了。”
曾思濤聽她這麼一說,只好悶悶地恩了一聲。
“小瓊,我也跟你
,我沒錢。”
曾思濤一呆,這事萬萬不可,要是發現劉芸,吳依霞和他有親密關係可不好,趕緊對王梓霞說道:
“王梓霞你和劉曉瓊玩幾天就回去吧,省家裡人都擔心。”
“我給爺爺說了,就嫁給你好了,不讓他們爲難。”
王梓霞雖然說着要嫁給曾思濤,但是似乎這事根本和她沒關係一般,曾思濤正用湯勺舀着一勺雞湯,聽見王梓霞這話,頓時呆住了,呆呆的看着王梓霞,一激動,這看着不冒起實際滾燙的雞湯就全淋在他腿上,痛得他趕緊一退,身子一動,人一下就滑倒在桌下,王梓霞見他狼狽,微微一笑,可惜稍縱即逝,那清麗中的別樣嫵媚曾思濤沒機會看見。
曾思濤狼狽的來,早有服務小姐趕緊過來,連聲說對不起,曾思濤也不是遷怒於人的角色,連連說沒事沒事,看着王梓霞這個罪魁禍首,一副淡然的樣子,曾思濤滿腹地怒火也消於無形,苦笑着說道:
“王小姐,王小姑奶奶,求你要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你要找小瓊玩沒事,不要扯上我好不好,求求你放小弟一馬。”
“沒開玩笑。”
“你再這樣,我只有把你遣返回京城了。”
曾思濤終於板着連說道,王梓霞臉上乎露出了一絲煩惱,劉曉瓊低着頭猛吃,但是曾思濤看見似乎又晶瑩的東西掉進她碗裡,曾思濤知道劉曉瓊大概也是一直喜歡着他吧。
這生活真是一團亂麻啊!
劉曉瓊擡起頭地時候臉上也正常這飯大家也沒胃口了,也再也吃不下去了,劉曉瓊回學校,不過被王梓霞拉着,說去賓館說說話,曾思濤見劉曉瓊不願意,也顧不了那麼多,把她給塞上了車。
“王梓,我給你說啊,你要是再亂說,我真要把你遣返回京城了。明天早上我早點起牀,送你去學校。”
曾思濤把兩個人到四河賓館後,就匆匆回家了,曾思濤剛,劉和吳依霞就溜進了他的房間,看見曾思濤的狼狽樣子,臉色也不大好,有些擔心問曾思濤怎麼啦。曾思濤苦笑一下:
“給一個小姑娘給打敗了。”
吳依霞看見曾思濤褲子上的油漬,趕緊給他去拿褲子,由於隔着褲子,倒是沒怎麼燙傷,只是皮膚燙紅了,用油抹一抹就沒事了。兩個女人一邊給他燙了的地方抹着油,一邊問他是怎麼一回事,這樣的糗事曾思濤自然是不願意詳細說。看着劉芸和吳依霞兩個人和睦的樣子,曾思濤心裡也是充滿了男人地自豪感,有這樣的兩個老婆,他可不願意失去,這更堅定了要頂住王梓霞的壓力。
當晚爲了安慰身心都“受傷”的曾思濤,劉吳依霞兩個人讓曾思濤就~着不動,暗暗的侍候了他一番,風流陣仗自不必說。
第二天一早,曾思濤就開着舊的桑塔納去送劉曉瓊去學校,也不知道兩個小姑娘昨晚談了什麼,劉曉瓊的樣子看上去開心了不少。曾思濤也少不得給王遠打電話,說還是想辦法勸王梓霞回去,她不過是和家裡賭氣罷了,好好哄哄就了。王遠也苦笑着說,他妹妹從小就怪異,就讓她在四河散散心吧,他已經把情況給家裡說了,家裡人現在也不會逼迫她了。
曾思濤掛了電話,心裡也是有些不明白,照說王遠家還是很開明的,幹嘛非要急着給王梓霞介紹男朋友啊,是不是王遠地父親王西北遇到麻煩了?只是這些事情王遠不說,曾思濤也不便多問。
小吳到位以後,王梓霞的安全有了保障,曾思濤就把王梓霞丟到一邊了,這些天他也很忙碌,一是要陪客人,二是辦公廳的領導也找他談話,省委和省政府決定要對四河賓館進行改制,對於四河賓館還納不納入省委省政府接待賓館,省裡面似乎出現了不同的看法,最後決定從四家賓館裡選擇兩家作爲接待賓館,到底定那兩家作爲省委省政府的接待賓館以及四河賓館地改制方案,這事由督查室和接待處調研後再定,幾個賓館都是卯足了勁,誰都清楚這能成爲接待賓館,不但是財源滾滾,而且也能以此作爲一個宣傳的口號,對賓館地名聲也是大有好處的。
以前省委省政府地接待賓館管理着三家賓館,省委的第一招待所也就是現在地四河賓館和省政府地第二招待所,還有老字號的榮成賓館和省政府下屬的金江賓館,原來四河賓館是其中檔次最高地,負責接待省委省政府的重要客人,更成功接待過幾次國家領導人,但是現在省政府的二招和外資合資之後成立的錦麗大酒店,馬上就會開始營業,檔次更高,只是現在體制變了,已經不再是接待處的領導之下,在曾思濤看來作爲省委省政府的高規格接待賓館確實有些不合適了。但是作爲合資賓館,省裡也還是想給予一些扶持的,這樣一來,連四河賓館地接待資格都有些岌岌可危了,並且曾思濤還聽說,金江賓館將調人到四河賓館,負責四河賓館的改制工作,省委辦公廳的意思,要求接待處和省委的督查室調查研究一下,將意見上報給省委。
曾思濤對於督查室來參與這事有些奇怪,這督查室純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嘛,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機關事務局來處理的,怎麼讓督查室來管理這事?曾思濤一想或許是省委和省政府兩邊都有機關事務管理局,由那一邊的機關事務局出面都不大好辦,並且這事省長已經表達了要把錦麗賓館和金江賓館作爲接待賓館,就是省長不打招呼,這接待處雖然屬於省委省政府雙重領導,但是今後主要管理歸到省政府的辦公廳,省政府肯定是偏向於選擇金江賓館和錦麗賓館。季敏麗想染指四河賓館,曾思濤知道這幾年於省長所在地派系正是如日中天,連帶着省長一系的人都有些張狂,看樣子連周書記都有些避其鋒芒的意思,何況這樣的小事情,周書記恐怕也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但是周書記不計較,不意味着省委這邊地其他人不計較,這畢竟是
一畝三分地,誰願意被別人欺負上門?曾思濤也不願是讓省政府那邊事事都佔了先,他這個處長到時候恐怕也會被人當做提線木偶,不會有人放在眼裡。
可能省委這邊有些人既是有些不願意,可又不好親自意思出手,恐怕纔會排督查室來辦這件事情。這也是省委這邊地上層變相的對省政府那邊表達不滿吧。揣測上意是每個官員地必修課,這樣事情的主導權還是掌握在省委這邊,省委這邊地意思是四河賓館仍然是接待賓館,並且四河賓館的改制還是要在省委這邊住到下進行。
曾思濤知道這是在省委省政府在正式行文將接待處升爲副廳級之前,先把四河賓館的事情確定下來。四河賓館的上上下下都是很擔心,四河賓館要是不能成爲接待賓館,大家都清楚,獎金什麼的肯定都會少一大截,也聽說四河賓館也要改制,有些人心惶惶,從曾思濤內心來講,覺得四河賓館還是推向市場會更好,再這樣下去,只有越來越失去競爭力。曾思濤把情況給大家通報了一聲。要想保住接待資格,四河賓館必須拿出一個很好的方案出來,並且還要看看省裡領導的態度,這實在是不能以曾思濤的能力能完全解決的,曾思濤看了看眼前的一衆人,一個個都有些垂頭喪氣。
焦二龍一聽四河賓館都沒有把握成爲接待賓館了,就一股腦把怨氣發在於柳金文秀等人身上,曾思濤皺着眉頭:
“焦二龍,一個賓館,總不是不光是靠餐飲吧,那還叫什麼賓館,乾脆叫餐廳算了,這個東西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吧?只看見自己的長處,看不見別人的長處,這是很危險的,我看一個賓館要辦好,除了做好分內的事情,還要各部門通力合作才行,焦二龍,你自己想想,你做到了通力合作嗎?
我們剛剛出事,這個時候也許就會被無限的放大,這正是難關的事情,埋怨是沒有用地,只有大家想辦法才行,不拿出一個好的方案,我看四河賓館會比較懸,這樣的事於副處長焦經理你們是專家,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吧,不然到時候……”
曾思濤是接待處長,他至還得在表面上一碗水端平,說是由督查室和接待處一起考察,但是督查室是副廳級,他這裡還是正處,不言而喻,這事的主導權在督查室,要不是這樣,直接就讓事務局或者接待處定就是,要督查室來幹啥?這裡面到底省裡的領導是怎麼考慮的,其中就不言而喻。
會議結束,家都散了,於~卻說有點事情要和曾思濤單獨彙報,曾思濤卻是在尋思,這個女人泰然自若,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難道心裡早就有了底兒?覺得四河賓館地迎賓資格是板上釘釘的事?曾思濤喝着茶,在這個問題上,葉蕭真和於柳玲的態度是一致地,誰都願意在自己的山頭,畢竟是比較熟悉的。
“處長,上次我還沒多謝你幫忙呢。”
這次的語氣倒是有些真誠。
曾思濤要說不傾向於四河賓館也是的,畢竟在這裡呆了幾個月,多少有些感情,只是這事真是有些難辦,聽說政府那邊的省長一直是支持省政府的那邊兩個賓館都作爲接待賓館,這邊地四河賓館也逐步推向市場,進行改革,增加收入,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四河賓館這些年主要的收入來源就靠接待,即使這樣效益卻是趕不上政府那邊的兩個賓館,看樣子省裡主要也是這個意見,要將四河賓館也進行改制。
榮成賓館曾思濤清楚,那不過是拉來湊數的,三選二,就是在這三個賓館當中選兩個。
曾思說:“你不是謝過了嗎?連飯都吃過了。”
於柳玲就笑:“那怎謝過,我得好好回報你。
”
“這回你也得幫忙才成,你可是在四河賓館一直呆着,對四河賓館多少有些感情吧,總不能讓我們寄人籬下吧。”
曾思濤看了於柳玲一眼,沒有說話,這個女人倒是挺厲害的,這句話不管是真是假吧,反正表面上是有和他曾思濤供進退的意思。
“改制是勢在必行的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恐怕一肩挑兩職務是不行了,是繼續在接待處幹,還是做賓館的總經理,你得拿出個主意,不管怎麼樣,賓館如何改制地方案你要拿個出來。”
曾思濤沒有在四河賓館~待上和於柳玲糾纏,而是提到賓館的改制問題上。
於柳玲就將俏臉轉向了曾思濤,有些委屈的說:“處長,我是你的人,我還是跟着你走吧。”
於柳玲語氣裡帶着撒嬌地意味兒,還帶有點曖昧的意思,曾思濤知道她不是故意地,而是一種本能。尤其是在不大不小的官員裡打混時,她已經習慣運用自己女人地武器。不過這女人到底說的是真是假,曾思濤倒是一時難以辨別,於柳玲這樣漂亮地女人,並且風評不好,要想在仕途上出人頭地總是很困難的,相反賓館進行改制,完全可以承包四河賓館,升不了官,但是肯定是能賺錢的。
“四河賓是承包的。”
“處長的意思是讓我承包四河賓館?”
曾思濤有些不置可否,他心裡倒是這麼考慮的,把賓館前樓和後樓分開,前樓承包出去,既對外營業也可以進行普通的接待,後面留着用來接待重要人物,這樣既解決了省裡要求的改制問題,同時也一樣可以參與接待。曾思濤也沒想擠掉其他的,不過是一個蛋糕原來省長準備讓兩個分,現在變成三個分,也沒有什麼,相信省委和省委辦公廳的人都樂於見到這個局面。於柳玲看曾思濤不說話接着說道:
“我何嘗不想承包?只是這樣的機會那能落到我頭上?人家金江賓館的副總季敏麗有過改制的經驗,這裡能有我什麼事情?”
這事曾思濤也是有所耳聞。
“於省長不也姓於嗎?你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於柳玲有些幽怨的看了曾思濤一眼,於正林雖然也姓於,可是人家那裡會看上她?聽
長是喜歡年輕的,這金江的副總季敏麗聽說是政府人,這樣的好事那能輪到她這個沒有後臺的?她現在沒有後臺,連焦二龍之流的都不服她,她去承包只是自取其辱。
“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是個壞女人,你也是怕我跟着你,也壞了你的名聲?唉,壞就壞吧。”
“你跟着我幹什麼?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處長,只比你高半級。”
於柳玲端起茶,喝了一口,很平和的樣子。曾思濤卻是沒心情聽她“傾訴心事”,女人最喜歡用這招來博得同情,曾思濤剛想起身藉故離開,於柳玲突然道:“其實我地情人是劉曉虎。”
曾思濤一愣,頓時轉頭看向了她,劉曉虎是原省委的副秘書長,不過在曾思濤到省委的時候已經調到沿海去了,聽說去了才幾個月,在那邊勾結別人走私被中央點名,已經被雙規了。
“準確地說是前人,我被他給甩了,不過他壞事幹得太多了,終於還是倒了楣……很多積壓在心裡的痛苦,也沒得人訴說。我出生山溝裡,村子很窮,中專畢業從山溝裡跳到了大城市,可我被周圍人的讚美迷昏了頭,有次在機關認識了他,鬼使神差就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那男人,他霸佔了我足足四年,可我二十好幾了總要嫁人,他指示手下替我安排跟個不能人道的人結了婚,我丈夫雖然不能人道,可我丈夫雖然不能人道,見我不是清白身,對我拳腳相加。我知道是我不要臉,可他始終不原諒我,我說離婚我丈夫也不同意,怕影響他的前途。後來劉曉虎進了省委做了副秘書長,我以爲能擺脫他了,沒想他還是不放過我,把我也調到了省裡,帶我到國外去見識花花世界,給我看黃色錄像看脫衣表演,給我買高檔衣服首飾,帶我吃幾千塊一頓地海鮮宴席,我還能怎麼樣?反正一輩子就這樣了,於是就成了現在的我後來他爲了前途甩了我,卻又不准我和別地男人有往來……”
這個劉曉虎的佔有慾不一般的強,但是於柳玲何必要把寶押在他這個小小的處長身上?
“既然被雙規了,你現在是自由之身,現在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吧。
”
曾思濤拿起了茶杯,慢慢喝茶,這女人時把底牌都翻了出來,所圖那般?
“還有什麼幸福可言?誰還會瞧得起?我是看明白了,很多人都是看上我的臉蛋,玩弄而已……”
曾思見她說得這麼直白,一時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曾思濤想了一下,這女下屬的私人問題他一個未婚男士還是少管爲妙,放下茶杯,淡淡道:“你爲什麼和我說這些?”
於柳玲眨眨眼,說:“現在無依無靠,投靠你,不成嗎?”
曾思濤沒有說話,端着茶杯喝茶,靜靜看着於柳玲。
於柳玲撇了下嘴巴說:“其實很多人表面都是一副道傲貌然的樣子,你是不知道這些人爲了權利金錢,什麼下作手段都用得出地。”
默默看了曾思濤一會嘆息道:“你仕途是一帆風順,進入仕途沒幾年,我是見多了,不過你還是很不錯的,下屬犯了錯誤能幫着頂着,做官做人其實差不多,你至少還能幫着下屬頂着,連人都做不好又怎麼做得官呢?不知道將來你在官場上耳濡目染會成什麼樣子。不過我相信你會是不錯的。”
“你投靠我,怕是得不到什麼好處的,我看你是聰明過了頭,說吧,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曾思濤清楚,這個於柳玲恐怕是知道他和王遠的地關係,想通過自己搭上王遠那條線,這個於柳玲在經濟上恐怕也不是那麼幹淨,賓館的總經理自然是能搞到錢地,他是絕對不會幫着她非法斂財,再說於柳玲現在沒有靠山了,除了**,她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這**雖然還有些吸引力,但是曾思濤要找,那裡找不到?他沒必要犯這樣的風險。
於柳玲好似知道曾思濤地想法,微笑道:“真聰明假聰明日子長了就知道。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我也沒你想地那麼可怕。”
曾思濤品着茶。卻是在尋思怎麼擺脫這個麻煩地女人,雖然可以靠她打聽出許多省省府秘聞,但目光放長遠的話,絕對是得不償失。況且,她說的話又怎麼做得了準,誰敢保證她是不是又靠上了哪一個,在自己面前做戲,把他給扳下去,她坐上這個位置?
“我在接待處呆了這麼多年,總有些東西你會感興趣的,你遲早要外調的,我在接待處今後也許有些東西能幫上你。我累了,也是遍體鱗傷了,不想別的了,總經理誰願意幹誰幹就是。”
曾思濤聽他說了半天,也沒有聽她說出她到底想要什麼。微微皺了下眉頭。
“其實那天吐的時候,我很清醒,我是想裝醉得到你地可憐,讓你照顧我,你是真心的安慰我,我歡那種被人真心照顧的感覺……所以我終於良心發現,你不信就拉倒。”
於柳玲說完,就起身飄然而去,只留下一陣香,曾思濤在官場混了這麼久,覺得於柳玲這樣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到底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既然於柳玲不願意當總經理,四河賓館總要選一個人來競爭一下,不管是陪着走過場還是怎麼樣地,曾思濤剛準備出門,焦二龍就了進來。
“處長,我怕於柳玲那娘們使陰招,所以一直在外面,到時候也能給你作證。”
這焦二龍剛纔被曾思濤批評了,他似乎也不以爲然,還是嬉皮笑臉的。曾思濤聽見他這話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二龍,坐吧,我剛好有事找你,你呀,什麼時候能有個正形?你好歹也是賓館的中層幹部,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處長,我這事習慣了。今後一定注意。處長,聽說我們四河賓館要承包,說不定今後還會賣掉,是不是真的啊?要是承包,賓館的職工可不可以啊?”
一下子賣掉是不現實的,恐怕還是先承包過渡一
後再合資,這事曾思濤也是不能做主,最多是提供點。
“你也想承包?”
“恩,我就是看不慣於柳玲,想和她爭一下。”
曾思濤心裡也是把他當做承包人之一給推出去,但是這個焦二龍和其他部門的人關係不大,讓曾思濤覺得把他推出去難免要被人笑話。
“你拿什麼和別人競爭啊,你和其他部門地人的關係不好,人家會服你?“
”我給他們道歉,長批評得對,我就是看不見別人的長處,以後一定改正。”
“賓館的職工有權力參,你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你要競爭,我還是給你點建議,一是要和同事搞好關係,二是要有個領導的樣子,不要成天吊兒郎當的樣子。”
焦二龍連點頭,曾思濤見於柳玲是很堅決的不想沾總經理的位置,估計是錢撈夠了,不想再沾邊了,於柳玲不願意,曾思濤對於推出那個來承包心裡犯難,焦二龍實在是讓他不打放心,要不推出一個合適地人選,真被季敏麗輕輕鬆鬆的就搞去,他在辦公廳領導面前也沒有辦法交差,要輸也得輸得有點模樣。
督查室主任劉參軍也和曾思濤一樣裡也犯難,這是個費心思地差事,這裡面肯定牽涉了許多人和事,意見怎麼寫只怕都會得罪一大票人。當時聽鄭一泓問起,劉參軍心裡也是有點看法,輕聲說道:“秘書長,按理說這事兒應該招待辦自己去搞,或者事務局去處理啊,我們督查室對賓館的業務又不熟,怎麼都有外行指揮內行的感覺。”
鄭一泓笑笑,就說:“省委有省委的想,既然交給了咱們督查室,咱們就得將工作做好,這事兒我看你得親自抓。”
劉參微微點頭。這事雖然作難,但是省委交代下來地事兒當然要用高姿態來表示重視,擔子交來了,他也只得挑起來。
曾思濤難得的到委大院去一回,和督查室地人一道匯合,曾思濤和劉參軍不熟,也就是在大院裡打過照面,劉參軍四十多歲,身體有些發福,不過保養得不錯,看着白白淨淨的,估計是督察工作,人看着有些嚴肅。
劉參軍也打量着曾思濤,早聽說曾思濤很年輕,這一見面可真讓劉參軍有些吃驚,二十四歲地正處啊,劉參軍心裡很有些怨念,他參加工作快三十年了才終於熬到了副廳。
兩個人微笑着握握手,心裡都在掂量着~|方的斤兩,然後相互把自己地人介紹了一番。
工作組以劉參軍爲正,曾思濤爲副,一行人先去考察了其他幾家賓館,曾思濤認爲,其他幾家賓館卻是比較現代和西化,設施也都很新,確實不錯,但是四河賓館確實也有優勢,那一片別墅羣,是其他幾家都沒有的。
對四河賓館的調研就由於柳玲主講了,於柳玲每日都殷勤相陪,看見曾思濤對督查室的劉主任是很淡然自若,既不低聲下氣,也沒有過分的矜持,考察基本上是以劉主任爲主,於柳玲還擔心曾思濤年輕氣盛,會頂撞劉主任,沒想到他火候拿捏得很好。接待處油水足,但最怕的就是紀檢督察這些部門,真給你小鞋穿,哪個屁股上也太乾淨不了,接待辦就是名正言順的進行**,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督查室的人估計之前沒進來過,看了一遍別墅區的設施也是有些震撼。
“劉主任,這一片別墅區接待領導不錯,在這鬧市區能找到這麼一處鬧中取靜的地方實在是很難了,不管是環境還是水平,我認爲這都是上上之選,省裡完全可以考慮三家接待,這樣有競爭,接待費用也會降下來。”
劉參軍看着很嚴肅的一箇中年人,但是也是久歷宦海,很滑頭。這些天一直都沒有給曾思濤透露出他的想法,曾思濤本來不想過多的捲入省裡面的爭鬥中,但是不維護原來這些下屬的利益,今後他在接待處也就不好開展工作了,在金江賓館調研的時候,這季敏麗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他們已經對四河賓館的改制有一個方案了。曾思濤見這季敏麗現在就已經把四河賓館視爲囊中之物了,有些生氣,是的,曾思濤是真的生氣了,這季敏麗實在是過分。
四河賓館的改制方案也完成了,不過原來於柳玲和焦二龍的那個方案曾思濤也就是看遍就槍斃了,真正的方案實際是曾思濤捉刀親自設計的,大覺得曾思濤這方案實在是不錯,曾思濤給四河賓館的幾個中層說,不蒸饅頭爭口氣,要團結,不要搞窩裡鬥。
曾思濤看見劉參軍的神情,曾思濤斟酌着詞語說道:
“四河賓館的改制是勢在必行,這是大勢所趨,可以考慮把前樓分離,承包出去,這樣會更好一些。”
這樣既沒有過分掃了於省長的面子,也照顧到了省委這邊的面子,算是兩全其美了。
“曾處長你是搞接待的,你的意見很重要。看看四河賓館的改革方案和金江賓館關於四河賓館的改制方案後,我們兩個再一起研究吧。”
劉參軍也深以爲然,辦公廳的領導的意思他也還是知道一點的,也希望能保住四河賓館,畢竟這是省委這邊的賓館,怎麼心裡都覺得親切一些,但是他不能像曾思濤那般隨意的表達他的觀點。曾思濤知道這劉參軍是要四河賓館拿出個像樣的方案出來,他是主要負責的,也是被夾在中間,不像曾思濤只是敲敲邊鼓,搞砸了,曾思濤也沒什麼責任,劉參軍不一樣,被省長忌恨可不是件好事。
就公正而言三家賓館,真的很難講誰優誰劣,但是在官場,公正永遠是一個飄渺的傳說,曾思濤只能是提供強大的前期工作,最後的博弈是省裡的大佬們,於柳玲也感到了極大的壓力,要是四河賓館落選了,不說別的,她的臉也不知道往哪裡擱,所以在接待督查室和接待處的聯合工作組的時候,還是費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