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裡面,裝修一新,桔紅色的木地板鋪了一層,家電齊全,整齊有致。
走在最後面的李家康還是很滿意的,趙雨弘這個人確實是個幹大事的人,做事不含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而趙士前則是心裡有些好笑,一個兒子,一個自己看好的人,而且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婿的人,全都是能折騰的人,不過,這折騰起碼還有些好處,至少大家都得到了實惠。
老實巴交的李一和吳子憶侷促的走在最前頭,全然忘記了客人來臨,主人家應該做什麼,他們心裡只是在想,我兒子找了省委書記的閨女作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墳上冒青煙了,這樣的事情可算是高攀了,而且,這個省委書記還沒有架子。
等落座以後,吳子憶也沒那麼不安了,趕緊泡了杯熱茶,遞到了趙士前的面前,道“趙書記,才進新房,家裡啥也沒有,怠慢了啊”
“老嫂子,你太客氣了,按照規矩,喬遷之喜,我應該封個紅包才行”,趙士前拉開風衣的拉鍊,掏出了一個紅包,要遞給吳子憶。
“哎呀,趙書記,使不得,使不得,哪裡能收您的紅包呢?”,吳子憶非常惶恐,怵在那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大領導來家裡已經是燒高香了,這還打紅包的,實在是沒有聽說過。
“老嫂子,拿着吧,我家裡雨彤那孩子現在在米國,不然,這個紅包應該是她來打”,趙士前說道,硬把紅包塞到了吳子憶的手裡。
這會,在場的人都聽出了趙士前話裡的意思,感情這就是兩親家之間的來往走動一般。
“趙書記,我……”,吳子憶哽咽着還想說些什麼。
一直未作聲的李家康插嘴道“媽,你收着吧”
趙士前的這個舉動讓李家康感覺非常溫馨,也非常愧疚,說實話,從趙士前的行爲來看,是認準了自己這個人了。
可是,自己真的就是那麼理所當然嗎?
在趙雨彤離去的這四個月間,李家康也想了很多,可能當初不把事情直接捅到一號首長那裡去,也就不會出現那麼多波折,交給趙士前來處理,以他的肚量,李家康相信趙士前會公正公平的去處理。
只是沒有如果和可能,而只有事實,事實就是趙雨彤遠在米國,倔強的表現出自己的同時,也在一個人默默的tian拭着自己的傷口。
這一切,人老成精的趙士前怎麼可能會不清楚趙雨彤與李家康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李家康猜想,趙士前這麼做,應該在表達一個信號,那就是會撮合自己跟趙雨彤。
憑良心說,趙雨彤還是很不錯的,溫柔中有些小霸道,比較懂事,這些,李家康都很喜歡。
果然,在拉拉家常以後,趙士前謝絕了李一夫婦的挽留,帶着李家康去參加慶功宴會去了。
路上,趙士前有些感嘆的說道“家康吶,今年年初二來京都吧”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李家康跟在後頭有些發懵。
這離過年也就二十來天了,去京都幹什麼?難道說是去見雨彤的爺爺?這也太過於迅速了吧,而且自己現在一身的爛事,扯都扯不清楚,鬼知道泗清清那丫頭會弄出什麼事情出來。
趙士前只是玩味的一笑,他相信李家康明白自己的意思,當然,他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在裡頭。
如今,王南山勢頭強勁,而且李家康也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現在給予李家康一個正式的身份,雖然不能給他帶來實質性的突破,不過,王南山也要考慮一下到底動李家康合適不合適,畢竟,爲了一個小卒大動干戈不划算,這樣保護的意味很明顯。
李家康哪裡會清楚,他自己已經進入了一股風暴之中,一切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慶功宴會的會場裡,已經人滿爲患,各色各路的人都有,在趙士前出現的那一瞬間,馬上就有人把他領向了專門的包間裡。
而李家康作爲龍陽區的一把手,等他去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中午十二點,宴會廳裡,商賈雲集,政界翹楚活躍。
在一陣電子鞭炮“噼裡啪啦”的響聲過後,趙士前作爲今天的第一人發表了一番熱情洋溢的講話以後,然後就是李家康的一番講話。
整個過程,李家康提到了一個商賈關注的信息,那就是龍陽區將對一些項目的合作,引進新鮮血液,以龍陽旅遊以及京都旅遊爲龍頭,力圖在三年內實現全面開花。
然後,就是宴會了,說白了就是大家交際的一個機會,至於吃什麼,喝什麼,還不如換幾個名片,認識幾個人實惠。
李家康對於這樣的宴會,並不太感冒,只是去趙士前那幾位領導的包廂裡敬了一輪酒以後,就偷偷的從廚房裡溜之大吉了。
只是,李家康卻沒有想到,在他的身後,一直有個影子在緊緊的跟隨。
李家康在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在他的背後。
“李家康,怎麼,不邀請我去你的新家坐坐?”
真是到哪裡都不能清靜一會,李家康有些頭大,也罷,我爸媽在家裡,估計你也不會亂來。
“泗清清,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坐吧”
“嗯”,泗清清非常麻利的衝在李家康前頭走了進去。
“伯父,伯母好,我是李家康的朋友,恭賀喬遷之喜,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在李家康走到門口的時候,泗清清已經掏出了一個鼓鼓的紅包塞到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吳子憶手裡。
看到門口的李家康,吳子憶拋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很明顯,兒子你在搞什麼鬼?
李家康有些鬱悶,這個泗清清還真是會折騰,這一手他也沒有料到。
“媽,這個是我一朋友,當記者的”,李家康解釋道,走過來,拿起紅包,從裡頭抽了一張百元大鈔以後,把紅包還給了泗清清。
“一張就可以了,太多我還不起人情”
“李家康,你得問問伯母的意思”,泗清清有些不滿,道。
“家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閨女,還沒吃飯吧,我去弄,老頭子,來搭把手”,吳子憶雙手搖了搖,然後,打了個眼色給坐在沙發上抽悶煙的李一,去了廚房。
廚房門關上以後,吳子憶有些擔憂的說道“你說,這個女娃和家康關係肯定不只是普通朋友,這可如何是好?到時候趙書記那裡怎麼交待啊?”
“家康是個穩重的孩子,你瞎猜什麼,也許他們就是朋友”,知子莫若父,李一有些不滿的瞪了自己的婆娘一眼,道。
“你懂什麼?這閨女不簡單,等會她會進來幫忙,你信不信?”,吳子憶可不理會李一這老爺們的想法,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噢?”,李一也有些好奇了,真要是吳子憶說的那樣,那這件事情就複雜了。
廚房外,泗清清也不惱怒,只是平靜的說道“李家康,我不會放棄的”
李家康只感覺頭大如鼎,完全低估了這個女人的決心和毅力了,真搞不明白這麼個身體裡,哪裡來的那麼多耐力。
“泗清清,你冷靜些好嗎?我不想讓家人誤會”
“我很冷靜,不冷靜的是你,你明明心裡有我,卻不敢承認”,泗清清非常自信的說道。
“無聊”,李家康有些慌亂的說了一句,然後,坐到沙發上抽起煙來。
“嘩啦”一聲,在李家康目瞪口呆之中,泗清清甜甜的走了進去,把李一推了出來,說道“伯父,廚房是女人的事業,您還是陪家康去抽菸吧,我來幫伯母”
還真給她猜對了,這下事情可真複雜了,前面走了個親家公,現在來了個“朋友”,李一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自己的兒子到底在幹什麼。
李家康則非常配合的做了個別問我,我也很鬱悶的表情以後,就坐在那裡抽悶煙了。
很快,一頓家常便飯就弄好了,泗清清儼然如同一個孝順的小媳婦一般,不斷的照顧各方面的人。
李一夫婦只是機械的笑着,盯向李家康的眼神裡卻有了審判的味道。
而李家康則很惱火,這個泗清清太有心機了,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還是女人真瘋狂起來,完全就是她的本性?不得而知。
吃完飯後,好說歹說,李家康總算把泗清清這位大神送走了,然後,轉身要面對的是父母詢問以及焦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