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七樓下來以後,歷寧立刻非常佩服的走了上來,擠着大腦袋問道“哥們,你實在是太牛了,食商天下的老闆這大門也就你敢堵”
“哪裡那麼多廢話?我們只是找個說法而已,要是我有個十萬八萬的那也丟一點給她無妨,問題是咱沒錢,都是吃老本,所以只能來堵門了”,李家康無奈的說道,這也是事實,緊靠着那每個月千把塊的工資也確實只能是夠吃飯而已,像食商天下這樣的地方,只怕是也就是想想而已。
“嘿嘿,有錢沒錢是一回事,這堵門又是一回事,以後我可有炫耀的資本了,誰敢撩食商天下的鋒芒?我哥們敢”,歷寧有些高深的說道。
誰敢撩其鋒芒?李家康突然怔在了原地,這個問題自己還真沒有想過,憑什麼沈倩茹要對待自己客客氣氣的,難道自己比那些官高明些?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這些人觸角四通八達,能量遠比自己這個副鄉長大多了。
以沈倩茹的氣質來看肯定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以她的能量,真要不見,那還不是把自己跟掃垃圾一樣?這裡面一定有詭秘。
沈倩茹剛纔並沒有太多的表示,還出乎意料的丟了一張名片,應該是多少知道自己的底細。
既然能夠知道自己的底細,那麼或多或少都與身邊的人有交集,會是哪些人呢?李家康在腦袋裡盤算了起來。
從目前的人際關係網來分析,關係比較密切的就是趙雨弘兩兄妹跟顏和生這三個來歷比較特殊的人可能性最大,況且上回顏和生在這裡做局,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怎麼能夠在這裡定到包廂,而且似乎比郝解放的檔次高了許多。
即便郝解放定的只是一個一樓最低的包廂,劉海軍卻沒有說過什麼,那麼顏和生定的這個呢?應該就是了他們三個了。
要是從正面去問顏和生的話,顏和生應該是隱瞞了一些事情,那麼只怕肯定不會問出來什麼,如果要去問趙雨彤,那麼自己的這個動機就不好說了,很可能會有攀高門的嫌疑,可事實上,自己只是想要一個明白而已。
“難道又去詐顏和生?”,李家康堅決的否定了這個念頭,這可不是外人,完全是自己堅實的盟友。
既然是友,那麼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你們想瞞,那我就裝糊塗,這是李家康的打算。
拿定主意,李家康瀟灑的走在了前頭,等來到前臺的時候,卻被收銀小姐告之,損失不用賠了,因爲沒有消費的緣故,所以不需要任何費用。
對此,李家康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只是他揣着明白裝糊塗,也不多問,只是依舊掏出了一千塊錢,擺在了收銀小姐的面前道“告訴你們老闆,我朋友踢斷了一根桌腿,這是賠償,我不欠任何人的”,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一羣圍觀的人目瞪口呆。
出了門,坐到吉普車上,李家康又點上了一支菸抽了起來,現在對於煙,李家康感覺到越來越依賴了,有個時候心情煩躁的時候就是想來一支鎮定一下。
歷寧則非常默契的開起了吉普車,揚塵而去。
景騰賓館位於龍唐縣的最西端,遠離了縣城的喧囂,是一塊並不顯眼的地方。
景騰兩個霓虹燈字如同一盞指向燈矗立在夜空之中,分外打眼。
等吉普車開到門口的時候,歷寧考慮了一下以後,並沒有選擇上去,因爲對於這些事情他不感興趣,只是選擇在下頭等候。
李家康也不多說,直接就奔五樓的五八零八房間。
景騰賓館確實不怎麼突出,起碼從它沒有電梯就可以略知一二,而顏和生把這裡作爲常駐地點可能就是爲的一份清靜吧。
“篤篤篤”,李家康走上五樓來到顏和生的門口,敲響了門。
“咔嚓”一聲,顏和生打開了門,穿着一身浴袍,腦袋上溼漉漉的,憨厚的笑了一下,走了進去,顯然是才洗完澡不久。
李家康合上門後,打量起這個套間來,一套簡易的商務套間,顏和生此刻正在泡茶。
“顏總,不必了,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李家康直奔主題,把來意說了出來。
“這件事情要看你打算做到什麼程度了”,顏和生也不矯情,非常爽快的應了下來。
“讓他不要使壞,一切當作他不找我麻煩以前那樣就行”,李家康可不願意徒增麻煩,但是也不願意打破現在的平衡,畢竟關於縣裡的情況瞭解得並不透徹,如果把劉海軍推倒彭一湖一邊,鬼知道田野會不會想招弄走兩個人?
“可以,我進去打個電話”,顏和生抱歉的一笑,走到了裡間,關上了門,誰讓他上次說漏了嘴,可是也證明了一點,這關係如果老是不用,那麼也就難以堅固,互惠互利纔是本質。
對此,李家康已經基本上無憂了,可是也同樣又欠了個人情,只能慢慢還了。
與此同時,位於郝解放的太陽娛樂城頂層辦公室裡,劉海軍跟郝解放正在激烈的爭執着。
“劉海軍,你怎麼上臺的,你可得清楚了,這個李家康咱惹不起,何必慪氣呢?”,郝解放黑着臉,道。
“解放,你的情我自然記得,可是這個李家康太不識擡舉了,不知道連彭一湖都對我客客氣氣的?我這一票可能夠完全決定他的生死呢”,劉海軍陰柔的說道,似乎吃定了李家康。
“你瞎了?不知道李家康的跟班是歷局家的公子?你不怕報復?”,郝解放依舊擔憂的說道。
“報復?歷武生如今可不是他老子歷長空當地委書記那會了,告訴你,最近我搭上了周市長的車,要知道周市長背後站的可是龍書記,歷武生可是個靠他老子餘威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而已”,劉海軍道。
“劉海軍,你說的這些那是你的事情,我告訴你一點,這個李家康絕對不簡單,剛收到情報,李家康砸了食商天下的東西以後,揚長而去”,郝解放小心使得萬年船,可沒有劉海軍那樣的自信。
“能夠有這麼厲害?”,劉海軍有些不相信,只是在看見郝解放那想殺人的眼神以後也有些發虛了。
正欲搭話,劉海軍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他嘴裡說的周市長打來的。
劉海軍一看,立馬轉變了臉色,得意的在郝解放面前甩了一下以後,接通了,迎接的卻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聲“劉海軍,你不錯嘛,把李家康執行公務當作是摻合家事定論,你知道出事的後果嗎?還出言不遜,你是怎麼做領導的?以後不用來我這裡彙報工作了,先反省反省自己的問題吧,”
“啊”,劉海軍如同女人一般尖叫起來,立馬就把手裡的電話掉到了地上,心裡震驚不已,李家康的能耐居然這麼大,這次撞到鐵板了。
郝解放當然也聽得清清楚楚,心裡暗罵,這個死人妖,這下吃憋了,看你怎麼收場。
“怎麼辦?怎麼辦?解放,這下完了”,劉海軍完全沒有了一點主見,先前的囂張已經不見了蹤影,有的只是驚慌與不安。
“早跟你說了,還能怎麼辦?去低個頭吧,不然的話,只怕是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郝解放非常鄙視的說道,賤骨頭一塊,這會自己去當孫子去吧,人家低頭了你還要裝老虎,其實你他媽的就是一隻紙老虎。
“解放,你聯繫吧”,劉海軍總算認識到了,只能悻悻的說道,始終還是拉不下臉來拒絕。
“你……”,郝解放本想拒絕,可是看見劉海軍那副慘像,轉念一想,這不是給自己一個接近李家康的機會嗎?搭不上船,可是混個臉熟那也非常不錯嘛。
“好吧,你先回去,我去辦這件事情”,郝解放裝作爲難的樣子掩飾過了心裡的想法,把劉海軍打發走了。
等劉海軍走了以後,郝解放快速的撥通了歷寧的電話。
而這個時候,李家康纔剛剛辭別顏和生,坐上了吉普車。
“嗡嗡”,歷寧的電話響了起來。
“啥事?劉海軍請飯,食商天下,知道了”,歷寧掛斷了電話以後,朝着李家康道“哥們,你真牛,劉海軍低頭了,明晚在食商天下請客”
“知道了,回去吧”,李家康的興致卻並不高,心裡卻在思考,我真的牛嗎?其實一點也不牛,只不過是扯了一張兇猛的虎皮在扮老虎而已,可能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很厲害,可是到了真正的行家看來,不過是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而已。
權力啊權力,如果我能夠位居高處,那麼劉海軍這樣的人能夠這樣來雜揉自己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第一次,李家康對權力渴望起來,不爲別的,只爲能夠實現自己的報復,需要掃清的障礙就太多了,吏治首先就要治人,這還真是一個亙古不變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麼就把黃林給清掃掉吧,這樣的障礙物留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李家康下定了決心,要把寧可爲一夥給揪掉,徹底的把黃林給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