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村的搬遷確實是一件大事,因爲這關係到社會穩定和安危的問題。
黃林即便膽子再大,他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給予爲難,因爲一旦沒有盡到責任,那麼出了事的話,他這個書記也就到頭了。
黨委會上關於這個問題的通過非常一致,就搬遷過程中可能存在的問題進行了假想以及合理的安排,然後準備了應急小隊以應付突發事件。
其實李家康也知道黃林的後招自以爲是工程建設中的爲難而已,對於這樣自以爲是的舉動,李家康巴不得越少越好,若每天只顧着鬥了,哪裡有精力去幹事情?如果把這部分爭鬥的時間用去幹工作,何愁工作不會幹好?
散會以後,以黃林爲首的五名黨委委員依舊趾高氣昂的走了出去,倒是吳明朗有些有意接近李家康的意思,端起茶杯,靠了過來道“李鄉長,前幾天玩的是哪出啊?可要教教老哥我啊”
“教不敢當,交流倒是可以,”,李家康倒也笑意吟吟,心道這個吳明朗,還真狡猾,又想着找靠山,又想獨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教了你你也學不來。
“嘿嘿”,吳明朗倒也不尷尬,只是笑笑如同一陣風一般,快速溜出了會議室。
“看來得拿些真傢伙出來震住這個滑頭,把他快速拿下了”,李家康拿定了主意,時間只有三個月,這三個月裡一定要掌控住黨委會,把控制權掌握在自己手裡,那樣,人事權以及其他的決定權都掌握在自己手裡頭了,就算黃林這個黨委書記有召集黨委會開還是不開的權力,可那樣也架不住權力的一點點丟失。
因此,時間只有三個月,一定要控制住三票。
兩天後,龍陽村村頭,密密麻麻的聚滿了全村老老少少,同時,也聚集了歷寧保安公司裡的全體成員,還有大興鄉公安局的所有協警以及部分警力,除此之外就是運輸物質的騾子和馬匹了。
按照目前的計劃,龍陽村的村**要投靠的都是親戚家裡,圍繞着大興鄉十里八村的一些人家,當然也有幾戶人家去得比較遠,在其他的鄉去了。
距離較近的相對好辦,先集中力量組織護送,而較遠的則分成第二批進行護送,這樣既安全,而又合理。
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保安隊伍以及協警就充分發揮他們的作用了,全都被分成十二支隊伍,按照三名警察,八名協警,兩名保安的人數組成,開始了浩浩蕩蕩的搬遷隊伍。
所幸的是,除了一兩家有幾隻雞鴨有所丟失以外,再無其他事故發生。
作爲龍陽村的一員,李家康的父母也投到了母親吳子憶那邊的舅舅家,位於大盤鄉的人家,而李家康則因爲工作關係,同樣也是有着單間宿舍的緣故,與父母暫時分開了。
第三天,顏和生帶隊的施工隊伍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龍陽村,與此同行的是大量的開探工具以及物料資源。
整個區域將進行爲期半年的封閉式管理以及開發,所以,所有進出區域的人員都要辦理出入證。
在黃林的那間辦公室裡,以鄉辦公室副主任陳永福爲首的龍陽區臨時工作小組在接受着黃林的指示。
陳永福是一個禿了腦袋的老男人,四十多歲了,比黃林的年紀還大,此刻卻跟一個小學生一般,認認真真的做着筆記。
而其他四名成員則是交通、旅遊、國土、財政四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全都是三十幾歲的股級幹部,本來是沒有國土的份的,是公安局的,只是鄭子州被弄去了學習以後,就臨時換成了國土部門。
“同志們,龍陽區的輝煌離不開你們的努力,所有工作都要好好的配合李家康組長,尤其是永福同志,凡事一定要配合,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配合”,黃林的話非常有底氣,配合兩個字可謂是說出了華夏文化的淵源流長,同樣也說出了華夏詞文化的豐富內涵。
所有工作證人員全都心領神會的把黃林的指示記在了心裡,準備快速架空李家康。
在聽取完黃林的指示以後,幾個人集體來到了李家康的辦公室裡就龍陽村的一些事宜進行一個工作日程的安排。
四大部門的一把手,以及一個辦公室副主任,整齊的站在李家康的辦公桌前,李家康心裡有些不悅,自己上任這麼久了沒有見到這些分管部門的領導來主動彙報工作,而現在這一次都帶有示威性質的彙報,其實是想把我架空。
既然你們那麼渴望整倒我,那我就來個將計就計,把權力下放,故意示弱,等你們出了問題了,到時候再來治你們,叫你們欲哭無淚。
想到這裡,李家康不悅的心情終於好轉,這一次要演一出好戲,爭取更進一步的打擊黃林的威信。
“各位,既然你們是通過黨委會抽調出來的主要能手,工作能力那是不需要有任何質疑了,爲了充分體現大家的團隊合作精神,所以我決定充分發揮大家的作用,讓大家各司其職,擁有自主簽字的權力,我只負責大的方向”,李家康拋出了一個極其具有誘惑力的誘餌,根本就無法讓大家拒絕。
這個簽字權可是向開發商要取好處的籌碼啊,這麼大一塊肥肉,任何人都沒理由拒絕,以至於大家都以爲李家康服軟了,爲了前途,而放棄了抵抗。
“李鄉長,放心,我等屬下一定全心全意把事情辦理得漂漂亮亮的,讓大家都滿意”,陳永福摸着他那禿頭,率先做了變態。
“請領導放心,等着我們出成績吧”,有了陳永福的帶頭,其他的人全都跟着變態。
“嗯,都去忙吧”,李家康遣散了衆人以後,大笑起來,真以爲天下有免費的午餐?這些可是毒藥,不是蛋糕,以趙雨弘的背景,雖然不知道他家裡到底有些什麼人,但是頂住這些小貪官是綽綽有餘了。
一時間,大興鄉的風向又變了,大家都認爲李家康把鄭子州弄去學習,不過是爲了給不尊重他的人一個警告而已,只是在黨委會上沒有決定權的人,在努力的如同一個憤青一般的撓撓癢癢始終無法解決實際問題,更多的可以理解爲是一種小孩子的泄氣行爲。
在這樣的局勢下,吳一波又着急了起來,事情他給辦了,可是好處卻沒有撈到,同時還被打上了李家康的戰友的標籤,這次可真不是鬧着玩了,必須要做一個了斷,要麼死心塌地跟着李家康,要麼去跟黃林去認錯,然後成爲一條狗,反咬李家康一口。
眼前的利益都沒有,哪裡還會有長遠的利益?信奉到處撈好處的吳一波在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後,終於臨陣脫逃,跑去給黃林認錯去了。
“**記,我是被豬油蒙了心,以至於上了李家康的當,脫離了組織的領導,希望書記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吳一波還是那副酸樣,老老實實的怵在黃林的辦公桌前,冷汗直冒。
“哈哈,一波,我黨對於幹部的原則是盡力挽救,知錯就改的那纔是好同志,誰蒙了你,那你就要認清楚人,通過自己的遭遇去提醒大家嘛”,出乎吳一波的意料之外,黃林心情非常的痛快,事實上,黃林這麼做當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吳一波這樣的牆頭草不過是風一吹就往哪裡倒的角色,重用,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能利用。
既然投靠了李家康,看見了李家康沒有希望以後,那麼就倒戈一擊,那就借他這張嘴去詆譭李家康吧,和樂不爲?
“書記請放心,我一定會提醒大家的”,吳一波伸出舌頭tian了tian乾燥的嘴脣,一副兇狠的白眼狗嘴臉盡顯,只要能夠保住位置,我吳一波做條咬人的狗又如何?
而這場風波中同樣有另外一個人在密切關注這一切,他就是吳明朗。
吳明朗知道這是最好的一個機會了,在低潮時期靠近的那纔是真正的盟友,也是利益獲取最大的時候。
這一次,吳明朗打算出手了,因爲李家康這樣的做法不合常理,況且李家康這樣做有什麼好處?能夠想盡辦法與黃林爭鬥的人怎麼可能會服軟?這一切,李家康一定有後手,這是吳明朗的判斷,所以他決定出擊,以此來決定前程。
“李鄉長,我明朗啊,晚上有空沒有?來我家裡喝杯小酒,咱們哥倆好論論交情”,聽到電話裡的聲音,李家康會心一笑,吳明朗這一票是有着落了。
“行,那晚上見”,李家康欣然應允,然後掛掉電話,等候着下班時間的到來。
而大興鄉,吳一波這條瘋狗如同得了狂犬病一般,開始不斷的訴說起了自己的“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