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拂塵內心嘆息,實際上他也不能真的多說些什麼,他沒有處在葬龍之地族人的環境之下,當然不能感同身受他們是什麼樣的想法。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拋開了那個話題之後,寧拂塵也把目光從泉水中給收了回來。
“我想你陪我來試試這最後一次,如果不行,那我應該就是不行了。”騰筠說這話的時候很不甘心。
“我知道了,你儘管放手去試試吧。”寧拂塵點頭,他也不知道有什麼能夠幫上忙的地方,只能讓她放心了。
之後之間騰筠向前走出了一步,她站在泉水之上,看着前方的那朵蓮花直直走了過去。
他們族人對這地方的痛恨,早就轉移到了神龍的身上,儘管到了現在,當年的人都早就已經逝去了,沒人真的見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從呆呆相傳的故事中,他們瞭解到了“真相”,所以他們把痛恨的傢伙變成了圖騰,所以這圖騰上會插着兩柄匕首。
葬龍之地,是實際上葬下了神龍,何嘗又不是他們心中的咆哮。
詛咒纏繞了千萬年,折磨他們了千萬年,這種事情他們能夠原諒纔是有鬼了。
騰筠走到了那一朵蓮花之前,擡手變化奇怪的手勢,好像是一種特殊的法訣。
美國多久那本就盛開的蓮花花瓣更張開了不少,一道赤金色的光芒馬上就直衝天際,把整個盆地都染成了同樣的顏色,原本是清澈見底的泉水現在也變成了赤金色,寧拂塵臉上同樣也被鍍上了一層這樣的光澤。
站在最近處的騰筠體內氣血一陣翻涌,因爲她本身就是騰龍的血脈,而騰龍跟神龍有着不解之緣,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自然會有這種情況。
這一滴神龍真血,實際上也就是神龍逝去之際留給騰龍一族後人的饋贈,只要有人有那種潛力和天賦,就能夠取走這一滴真血,有了神龍真血,不但詛咒的問題能夠完全化解。
得到了寶血的人還能立馬坐地起飛,生命層次進化無數個層次,修爲境界更是會強大到超過這個世界很多很多。
不過當饋贈伴隨着這種級別的痛苦之後,那他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寧拂塵站在岸上看着中間的景象,一時間看得有點發呆了,這對於騰筠來說已經是經歷過好幾次的事情,現在只是重新來一次。
她希望能夠成功,然而她心中有數,應該很難會成功,這次來也只是想要盡力衣鉢而已。
赤金色把整個盆地都染成了赤金色之後天上有一個神龍的幻影逐漸出現凝實,這就是要繼承神龍真血必然要經歷的一步,只有通過了考驗纔可能融合真血。
每一次騰筠都在這個步驟失敗了,看到了這個景象之後,她心中也沉重了幾分。
空中赤金色的神龍張口吐出了一口金色的閃電,閃電就是考驗,不會損傷到來接受考驗的人,更像是一種測試。
寧拂塵只見到騰筠被這閃電擊中後周身都有同樣的電流在滋生,不久之後只見她渾身顫抖,接着一個個不同的光點出現在了她身體周圍,這些光點之中都有不同形狀的事物存在。
寧拂塵看到了一個青色光點之中,就存在了一柄小劍,還有另一個黃色的光點之中,這是一頭小獸。
他不知道這些光點代表的是什麼,不過這個場景並沒有持續很久,所有光點一閃就飛入了空中的神龍身上,每個光點都對應了一個鱗片。
這些光點跟空中神龍身上的鱗片相比可是少了很多很多,有了光點的神龍鱗片都亮了起來,其他的鱗片則是慢慢黯淡了下去,最後沒有任何光澤,只有那些還在發光。
神龍怒目看着下方的騰筠,久久之後,一聲嘆息,就算是寧拂塵這樣的局外人都知道結果怎樣了。
那些飛出去的光點就要落下飛回來,這個時候神龍突然擡頭看到了寧拂塵。
“是誰!?”
一聲大喝,寧拂塵頭皮發麻,只見到了神龍的幻影竟然直逼寧拂塵而來。
那勢頭就是要一擊把寧拂塵撕扯成碎片,寧拂塵也感受到了那種如同山海的壓力,非常可怕,他絲毫不懷疑這個幻影能夠輕易把自己給撕了。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飛過來的神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騰筠同樣給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呆了,以前也有人來看過這種儀式,但是都沒有什麼問題,怎麼這次神龍會發生這種變化。
難道是因爲寧拂塵不是本族人?也只有這種可能性。
“這下可糟糕了。”騰筠心中着急,要是神龍真血的幻影真的把寧拂塵給撕扯成碎片,那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更是沒有能力可以阻止。
“怎麼辦怎麼辦。”
她在着急的時候,神龍的幻影已經來到了寧拂塵身邊。
“討厭的氣息,去死吧。”
神龍幻影果然要對寧拂塵動手,它擡起了巨大的龍爪拍向了寧拂塵。
那種巨海一樣的壓力瞬間讓寧拂塵連眼皮都沒有能力動一下,只能眼睜睜看着爪子拍向了自己。
對方可是傳說級別的東西,雖然現在只剩下了一滴血,但他是聽過葬龍之地故事的,這一滴血,就能夠逆天了。
完了,就要死在這裡了,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是乖乖等死,這種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無奈,實在讓人太難受了。
寧拂塵心中苦澀,只能聽天由命。
不過就在爪子要碰到他的時候,一個藍青色的符號在空中一閃而沒,而那神龍虛影瞬間四分五裂,那一滴血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落在了蓮花中間。
“區區西海叛龍爾。”
空中只有這樣的一句話迴響,之後所有異象消失,所有顏色也消失,盆地也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寧拂塵當然是完好無損,半點問題都沒有。
發生了什麼不光是騰筠完全愣住了,就是寧拂塵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剛纔他什麼都沒有做,一切卻好像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