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拂塵也不知道他這樣想是不是正確,不過不管怎樣,已經化險爲夷,反而有了一些機緣,雖然機緣不一定能夠得到,卻好歹也是一個念想。
他的這種心思,那蒼老的存在應該不會不知道,但沒有干預,到了那種境界的一些人,他們明白因果緣由,該來的始終會來,不該來的來了也無用。
他們更清楚事物之間千絲萬縷的關聯,他知道祖師所做的一切,看似在強行改變命運,實際就是命運的一部分。
而這,同樣也是尺的計劃,是讓寧拂塵進入森林的那個持,她想要寧拂塵帶走白牙,爲了劈開這個世界。
只是後來事態發展卻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想,她怎麼也想不到,他要殺的人,就是寒霜森林中存在一直在等的,直到現在那個蒼老聲音響起,他才明白,他該是消散的時候了。
“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一個聲音狂吼,非常瘋狂。
同時在白堡冰宮大殿中,讓寧拂塵進入森林的尺紅着眼大吼,他不斷抓撓着自己的臉,絕美的一張臉瞬間出現了很多血痕。
“爲什麼會這樣?”
“我沒錯,我沒做錯,爲什麼會這樣?”
“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生命,爲什麼就我要這樣?”
“不不不,不要。”
“不可能,傢伙超脫了規則,她的力量沒有天地規則能夠檢測,我不可能消散。”這個尺跌跌撞撞,不肯接受。
“我就要成仙了,馬上就要成仙了,絕對不可能,不可能的……”
“難道……他等到了要等的人?”
突然尺停下了所有動作,她想起了一個可能,當年尺誕生的時候便伴隨着一個使命,守護到寒霜森林中存在等到要等的人,在那之前,白堡冰宮的力量一直會守護着尺,他不會被天地規則所發現,而現在他就要消失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約定完成了,那個存在離開了這裡,也帶走了他的力量,尺也要暴露在天地規則之下。
“難道是他?”這個尺牙咬得在顫抖,這種時候出現了這種變化,可能帶來這種變化的人,只有可能有一個,那就她逼迫進入森林的寧拂塵。
“啊!!!”一聲狂吼,可惜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
“爲什麼我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爲什麼我沒有想到。”
“陰陽同體,創世神魔都沒能達到,現實中竟然存在,爲什麼那老鬼要等的人就是他,這麼特別的體質,爲什麼我沒有發現,爲什麼?”
“爲什麼我要騙他去取白牙,即便沒有那件東西而直接實行計劃,也有三成機會能成,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老天你如此不公?”
“修行數千年,殘存不知道多少萬年,我只求一次成仙的機會,明明就在眼前,爲什麼又要我錯過?”
不斷的詢問,不斷的悔恨,她也在不斷的變淡,手不見了,腳也消失了,最後眼神也消失得徹徹底底,什麼也沒能留下來,這回真的沒有意外了。
綠冰湖之中,尺在深度的沉睡中,她選擇了封禁自己的靈魂,是因爲自己的決定,但同時也是預見到了未來的劫難。
她存在的時間太長,見過的人太多,明瞭的天機同樣深不可測,他可能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尺”的存在,但是她能接受這種存在。
因爲能夠預見,所以她義無反顧。
寒霜森林中,白堡冰宮祖師同樣在變淡,同樣在消失,他看了寧拂塵一眼,神色複雜,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他還是一字未吐。
“寒霜森林每棵樹的每一片葉子,都是帶着帶着最純潔靈魂氣息的結晶,本該入輪迴的魂,在世間多留了七年,他們付出的是靈魂本源的氣息,交換到的是一絲能帶入輪迴的祝福,此事公平。
如今寒霜森林不在了,所有魂都將往生,終有一天,你會明悟因果,會執掌緣法。到那個時候,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空中最後的聲音在寧拂塵腦中想起,綠色的粉塵飛向天空,完全徹底消失,原本存在寒霜森林中的亡魂烏鴉也化作了原本的樣子消失,大概是步入了輪迴。
沒有了葉子遮蓋天空,只剩下光禿禿的枯樹林,倒是明亮了很多,寧拂塵站在原地,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又像是過去了很久很久。
沒有了葉片遮蔽天空,路也好走了很多,寒霜森林已經不存在了,這裡呃種種限制也都隨之消散,寧拂塵御劍而起飛上了高空,他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距離那個藍冰湖畔已經非常接近。
御劍前往,他不知道威脅他的尺已經消散了,但瞭解到寒霜森林中的這個身影便白堡冰宮祖師的一部分殘魂,他同樣非常吃驚。
從藍冰湖開始蒸騰煙霧開始,周圍異象就沒有停過,寒霜森林變色的時候,這種景象太讓人震撼了,從沒有見過,甚至沒有想到過,之後則更是讓人不敢相信。
在白堡冰宮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寒霜森林,進入就這麼消失了,飛上了天,那些逝去的遊魂聽不到那女聲的蒼老,但見到了漫天粉塵席捲向天空的盛景。
寧拂塵御劍飛來。
只是再次發生了意外,寧拂塵在飛到湖面上方的時候,一頭栽進了水裡。
“他母親的,這是幾個意思?”寧拂塵心中暗罵。
“這有一座湖,她本該先到的,而實際上你們誰來了都一樣,十全之時,漣漪復湖,十葉成株。”
之前寧拂塵聽到那個恬美的聲音在他耳中想起,這個聲音非常柔美,說的話寧拂塵不能全部聽懂是什麼意思。
“帶走白牙,解放這個世界。”
“一切本該都是無命的軌跡,只是到底不同了,你現在承受不住白牙,卻因多了一物能取走它,一切都不確定了。”
“你身上的陣牌,劃了一個時代。”
“覓靈陣牌,這東西存在就是一個神奇的現象,它的作用,竟能夠干擾未來,未來怎麼樣,全部都亂了。”
“可惜,不能看到最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