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元走進飛機場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登機之後,汪涵元感覺到了解脫,似乎自己已經完成了所有的任務,飛機起飛的時候,汪涵元有些不捨,就這樣離開了西林市,半年時間,希望下次回到西林市的事情,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飛機降落,汪涵元走向了機場通道,這次出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僅僅給楊海澤發去一條短信,表示自己已經離開了西林市,這個發短信的手機號碼,也是沒有使用真實姓名的,發完信息,汪涵元銷燬了手機卡,如今需要以防萬一。
兩個看上去身手矯健的男人一直跟在汪涵元的身後,當汪涵元等候在傳送帶的旁邊,準備拿自己的行李的時候,兩人靠近了汪涵元。此刻,汪涵元已經感覺到不對了。
“汪涵元,拿上你的行李,跟我們走吧。”
汪涵元不認識這兩個男人,當然不會輕易的屈服。
“你們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跟着你們走?”
其中一個男人從身上掏出了證件,另外一個男人從身上掏出了逮捕證,印章是非常清楚的,是西山省公安廳刑偵總隊。汪涵元感覺到身體發軟,這個時候,他隱隱明白了,爲什麼楊海澤要自己趕快離開西林市,汪涵元不知道,兩個拘捕自己的人,到底是哪一方派來的,是楊海澤想辦法找自己的麻煩,還是徐少傑派人拘捕了自己。
汪涵元不知道,就在他訂下飛機票以後,孫健波就全速開始行動了,查清楚了汪涵元的去向之後,孫健波接到了唐文俊的電話,到了唐文俊的辦公室,孫健波知道了,需要在汪涵元到達目的地之後,實施抓捕,這次的任務,是有些艱鉅的,雖然能夠開出來逮捕證,但實際上的目的,是需要從汪涵元的身上取得突破。唐文俊已經和外省的公安廳聯繫了,希望在異地審理一個人犯。
兩個跟蹤汪涵元的男子,就是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的幹警,他們將在楊晨和孫超的領導下,在異地對汪涵元展開調查和審訊,機場外面,早就有車輛等候了,此刻,他們將長途跋涉,到達目的地,楊晨和孫超早就在等候了。
得知一切順利,徐少傑鬆了一口氣,只要順利的抓住了汪涵元,而且還沒有驚動孟耀飛和楊海澤等人,就是勝利,下一步,就要看審訊的結果了,徐少傑相信,憑着楊晨和孫超的本事,是一定能夠有收穫的,反正目前掌握了汪涵元非法集資的罪名,因爲汪涵元集資的行爲,沒有在相關部門備案,這樣的情況,可以處理,也可以不處理,也就是找理由的舉措。
徐少傑考慮今後該怎麼應對孟耀飛以及馬洪波、楊海澤等人,包括如何處理鄭文儒的事情,此刻,孫振東進入了辦公室。
“徐省長,省財政廳的鄭文斌處長來了,說是有事情想給您彙報。”
徐少傑立刻想到了鄭文儒的事情,一定是鄭文斌也知道這件事情了,那麼,鄭雨欣也有可能知道了,在如今的情況下,鄭文斌和鄭雨欣知道了這件事情,對於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說不定還會遭遇一系列的危險。徐少傑對鄭文斌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在淮揚市的時候,鄭文斌就是不同意家裡的做法,對劉宏也不感冒,和徐少傑之間,還是有話說的。
“嗯,請鄭處長進來吧,小孫,這段時間,其他人就不要進來了。”
鄭文斌進入徐少傑辦公室的時候,臉上還是帶着羞愧神色的,不管怎麼說,都是鄭文儒做出來了人神共憤的事情,筆記鄭文儒是自己的親哥哥,現在到徐少傑這裡來說情,怎麼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徐少傑要鄭文斌坐下的時候,鄭文斌沒有坐,而是從身上掏出來了鄭文儒寫的材料,交給了徐少傑。徐少傑很快看完了材料,沒有繼續堅持要鄭文斌坐下。
“徐省長,給您添麻煩了,我們真的不知道,鄭文儒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您是我們鄭家的恩人,鄭文儒恩將仇報,不過是爲了自己的私利,本來我是不應該來求您的,我是想到了年邁的父母,想到了雨欣,所以,厚着臉皮來求求您寬容的。”
“我知道了,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出來吧。”
“徐省長,剛剛在到您這裡來的路上,鄭文儒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他到學苑區紀委去自首了,關於他嫖娼的事情,相關的證據,他也自己交上去了,鄭文儒做出來了不該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責任,我到您這裡來,主要是說明一下,雨欣是毫不知情的,鄭文儒利用雨欣來做了這樣的事情,還有,關於鄭文儒算計您的事情,我不敢替鄭文儒向您道歉,我想懇求您,不繼續追究鄭文儒的責任了。”
“呵呵,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你放心,我不會追究鄭文儒的其他責任的,至於說鄭文儒主動到紀委去自首了,這是不錯的事情,也是能夠從輕處罰的,畢竟沒有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對了,材料上面說到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這上面的事情,就是雨欣和我知道,其餘人都不知道的,我已經給鄭文儒說了,不要向任何人說到這件事情,一個字都不能泄露的。”
“嗯,你這樣處理是不錯的,另外,你告訴鄭雨欣,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不要放在心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關於材料上面說到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嚴格保密,不要透露一個字,否則,後果可能很嚴重的。”
“徐省長,您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說的。”
交談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大約10分鐘之後,鄭文斌準備告辭了,就在轉身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鄭文斌終於說出來了一番話。
“徐省長,有些事情,我無意之間知道了,西林市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想象不到的,今後,您有什麼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您儘管安排,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做好的。”
鄭文斌離開辦
公室之後,徐少傑看着擺在桌上的材料,這是鄭文儒親手寫下的材料,裡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寫的很清楚了,當然,這份材料是不可能作爲證據的,楊海澤肯定是不會承認的,但鄭文儒到學苑區紀委去自首了,這份材料就有着充足的說服力了,鄭文儒爲什麼這麼做,而且在材料的後面,鄭文儒說到了自己去紀委自首,免得今後依舊遭遇他人的控制。鄭文斌提供這份材料,也是一種贖罪和投靠的意思。現實社會是殘酷的,鄭文儒不小心犯下了錯誤,被他人抓到了把柄,在利益的驅使和把柄的壓迫下,做出來了不可饒恕的行爲,也算是有可憐之處的。
孫振東很快進入了辦公室。
“小孫,鄭文儒已經到學苑區紀委去自首了,是關於他嫖娼的事情,我想,紀委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展開調查的,你過問一下,看看紀委是什麼意見。”
一個多小時之後,徐少傑準備下班了,他走出辦公室,孫振東進入了辦公室,開始了簡單的收拾,多年以來,徐少傑都養成了自己提着公文包的習慣,很多的領導,都是秘書提着公文包,徐少傑很不習慣這樣的做法,一直都堅持自己提着公文包。
慢慢走到樓下之後,孫健已經在大廳外面等着了,徐少傑剛剛上車,孫振東就下來了,孫振東總是這麼準時,徐少傑也知道,每天早上,孫振東還要到辦公室來收拾一下的,本來這樣的事情有機關事務管理局安排的專門的後勤人員負責的,但徐少傑是秘書出身,歷來都是親自打掃領導的辦公室,所以,跟隨徐少傑的秘書,都知道這樣的規律,徐少傑的辦公室,從來都是秘書收拾的。
轎車啓動之後,慢慢朝着外面開去,剛剛出了市政fu的大門,孫健減速了,孫振東彆着臉給徐少傑彙報了。
“徐省長,鄭雨欣在旁邊,好像等了好長時間了。”
徐少傑有些奇怪,外面正在下着小雨,兩個小時以前,鄭文斌已經來過了,這個時候,鄭雨欣來幹什麼,再說了,該說的鄭文斌已經說了,難道鄭雨欣還有什麼話說嗎。
“小孫,在鄭雨欣旁邊停車,請她上車來吧。”
鄭雨欣沒有打傘,上車的時候,頭髮有些溼了,雨不大,鄭雨欣一定在在市政fu外面的屋檐下面躲雨的,不小心淋溼了頭髮。
鄭雨欣上車之後,身體有些顫抖,沒有說話,徐少傑輕輕嘆了一口氣,鄭文儒這樣的做法,對於鄭雨欣來說,是承受不住的打擊。
“小孫,找一家安靜一些的餐館。”
鄭雨欣在車上一直都沒有說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孫振東已經很靈活了,連忙從副駕駛位置前面的儲藏箱裡面拿出來一條嶄新的毛巾,遞給了鄭雨欣,鄭雨欣接過毛巾,默默擦着頭髮,徐少傑看見,鄭雨欣的手也在發抖。
孫健很快將轎車開到了一家餐館前面,衆人下車之後,孫振東迅速去聯繫了兩個包間,鄭雨欣沒有說話,跟在徐少傑的身後進入了包間。服務員上菜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見到包間裡面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孫振東到了旁邊的包間,和孫健兩人準備吃飯了。
“鄭雨欣,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也不要放在心上了,鄭文斌來找過我,我和他也說到了,還有,事情牽涉到了領導之間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要透露出來一個字。”
“徐少傑,今天我不想說這些,我們曾經是大學同學,畢業這麼多年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曾經覺得我的命是最苦的,我曾經恨過你,在劉宏出事情的時候,我到德陽市去找過你,甚至是準備獻出一切的,後來劉宏進入了監獄,我感覺到萬念俱灰。”
徐少傑有些尷尬,想不到鄭雨欣說到了以前的事情,而且直呼自己的名字了。這樣的時候,徐少傑只能是選擇沉默,或許徐少傑已經忘記了,曾經和鄭雨欣是同學,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一絲的官腔。
“我曾經恨過你,現在我恨你、恨自己,大哥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以後,我差點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我們之間,就是短短的那麼一段時間的交集,是我自己放棄的,我怪不了任何人,可你沒有計較我,沒有怨恨我,在我遭遇困難的時候,你依舊幫助我,我忍不住啊,親人都想到傷害我了,可你一直都不傷害我,避免我受到刺激。。。”
鄭雨欣的眼淚出來了,很快連成了串,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今天聽到哥哥講出來一切事情的時候,我不願意相信,我不相信大哥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可這又是實實在在的,爲了父母,爲了我,二哥找你說情,我真的不好意思啊,你沒有道理幫助我的,我無臉見你啊。。。”
鄭雨欣終於說不下去了,也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鄭雨欣,你不要想那麼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們讀書的時候,教授講過一節課,專門說到了人生的命運問題,我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人的命運,有的時候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有的時候是環境決定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遭遇了太多的事情,老天對你是有些不公的,鄭文儒的事情,你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儘量想辦法,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鄭文儒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的。”
“我不想說大哥的事情了,我想離開這裡,在這裡,我遇見的總是傷心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啊。。。”
“你出去走走也是好事情,這樣,我來給西林大學的領導說一下,給你一些時間,我們的年紀不大不小,不能夠失去工作,不能夠失去保障,你的父母年紀都大了,不能讓他們過於擔心你,今後的日子,總是要靠我們自己的,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徐少傑本來想着,勸鄭雨欣成家的,不過,徐少傑沒有說出來,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氛圍,說成家的事情,顯然是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