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卻不是報復,而是搶在這件事檯面化之前,迅速活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決定去找縣長嚴樺坦白,然後求他寬大,把自己調離秀水。
他的活動很快就見了成效,三天後,任大海就從秀水鎮調到了一水相隔的江角鎮,做他的老本行,鎮委副書記,分管農業。不過他的妻子秀蘭卻沒有同去,對外說是秀蘭不願放棄鎮信用社的工作。
由於這件事還是在民間流傳,所以,任大海的調離是組織需要,屬於正常調動,是值得擺宴相送的。喻國維把歡送宴定在了清風園,黨政辦主任馬駿,當然必須到場。
席間,任大海打量着這個未曾謀面的黨政辦主任,想想自己在秀水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打出了一片天,現在被這小子砸了一悶棍,不得不到別的地方重頭再來,他不禁恨得牙齒髮癢。
想歸想,恨歸恨,但畢竟上不了檯面,當着衆人的面,套話還是要說的。當馬駿舉起酒杯向他敬酒時,他笑着說:“哎呀,老早就聽他們說,喻鎮長找了一個膽識過人、聰明能幹的年輕人,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借這杯酒,祝你前程似錦!”
馬駿喝下這杯酒,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由於誤解而恨他至極的任大海,在表面上居然裝得一團和氣,好像全然忘記這事一樣,不僅如此,還對自己大加讚賞,馬駿不由得想起邱洪平讓他四件給張天華的笑容,心裡咯噔一下。
送走任大海,馬駿沒有跟喻國維他們一起回鎮裡,自從上班以後,他還沒有來看過沈姨,所以,他想留下來,跟沈姨說幾句親熱話。沈姨當然很高興,開心得嘴都合不攏,她說:“姨說得沒錯吧,你到鎮上纔多長時間啊,走的時候還是個小辦事員,這不到一個月就成了黨政辦主任,好好幹,姨打心眼裡爲你高興。”
在一番親密的交談後,馬駿看看錶,上班的時間快到了,他有些依依不捨地跟沈姨告別,沈姨從裡屋拿出一個袋子,對他說:“這是露露昨天來這裡落下了,好像是什麼教案,我怕她工作上要,你回鎮裡幫忙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