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飛不知道什麼時候陰了下安,山間吹來陣涼風。壓世兆熾天裡,這水庫邊竟然有了些世外桃源的感覺。
蕭定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穿着休閒的白色,恤和短西褲,笑吟吟地一手握着魚竿,一邊和嶽小蓮說着話。
過了一會兒,蕭和嶽小蓮不知道說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然後蕭定順手拿起茶杯。卻現茶水已經喝完了,想來也是,雖然此時陰涼,但畢竟還是酷暑之中,喝水池度倒是大增。
嶽小蓮笑道:“我去拿水
蕭定本想說不用,就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但嶽小蓮已然起身,放下釣竿笑道:“等我哦,我現在可比你多四條魚呢,不怕你
蕭客就笑了起來,嶽小蓮是一開始來的時候就和蕭定打了賭,看誰釣魚釣得多。
“早去早回蕭震笑了笑。
嶽小蓮甜甜地笑了一個”轉身走了,留下一個曼妙的背影。
蕭震就轉頭繼續看着魚漂,那紅白相間的魚漂浮在碧玉一般的湖面上,十分清晰。只是蕭客的精神卻不怎麼集中,他的腦子裡卻是在想着,這些山區裡面有許多風景漂亮的地方,其實這在城市化進程加快之後,反倒是一個值得開的資源,歡溪鎮這邊只有這麼一個水庫,倒是不足以開,但是放眼整個鼎清區來說,卻是有幾處地方值得開的,比如“花溪白驁”就是一處。
花溪,蕭寂去年秋天去過一次,是全市旅遊工作會議中由市旅遊局選定的地點。只是去年旅遊不屬於蕭客分管,而且去年蕭客實在太忙太忙,開花溪的事情,只是有一次跟王文遠打電話的時候提了一句便沒了下文,其實花溪的確是很有開前景的。
花溪以它山和水的自然美動人心絃。楊家塞、紫雲山、九龍山、李公寨環繞四周,層戀疊嶂,溝餐相連。近萬畝人工衫林青翠欲滴。千畝原始混交林,樹圍合抱葉茂枝勁。風景如畫的花溪湖和龍鳳湖分別鑲嵌在正北和西南邊境,山環水繞,氣象萬千,湖光山色,相映成輝。
按照去年市旅遊局的說法,花溪是一方未經雕琢的璞玉,藏而不露,弓人入勝;她象初出閨門的少女,羞羞答答,楚楚動人。花溪的山水競顯風流,花溪的景點美不勝收:白驁在林梢翩翩起舞,播弄風姿;銀魚在水中喋喋嬉戲,追波。
九龍山岩九龍騰飛,氣勢磅礴;金雞崖像雄雞傲,引頸高唱。龍鳳湖、花溪湖碧水長天一色,仙池山、棲鳳山青山流霞飛煙。鳳凰坡、浪嶺坡芳草鮮美,山花吐秀;燕子洞、滴水洞泉水叮咚,溪流潺潺。花溪步步成景,徜佯其間,若夢若仙,令人心曠神怡,滿目生輝;花溪處處藏珍,身臨其境,如癡如醉,叫人流連忘返,其樂融融當你盪舟於龍鳳湖上,就象見到了西湖美景;問你漫不在山林古道,就象置身於潑墨的山水畫中。
蕭定心裡琢磨,這件事情要辦下來,不光要申報上去,還要跑一跑省城才行,改天自己是該找機會去星城一趟了。
背後的山林中忽然傳來吵鬧的聲音,蕭定忽然回過頭來,他聽見了嶽小蓮在憤怒地斥責什麼。蕭定霍然起身,嶽小蓮的性格是他認識的幾女中最溫馴的,她憤怒起來,這是很少見的情形,可見事情有些嚴重。
蕭定放下釣竿,快步朝山後小道走去。他最擔心的情況是嶽小蓮碰上什麼危險,雖說她是這裡的本地人,但在這山間林中,也說不定不會出現某些人鋌而走險,尤其是現在的嶽小蓮風姿卓越,又豈是當初的嶽小蓮可比?
但他走近林子邊之後才現自己的擔心倒是偏離了方向,他走近林子邊的時候,嶽小蓮正護着身邊的一個婦女,那女人被幾個男人打到在地,嘴裡還在不停地喊着:“是我親戚咋了,關我什麼事,還要株連九族嗎?。
嶽小蓮正在大聲道:“嶽平!又不是趙姨罵的你,你找她出氣算什麼?有本卓你去找王棟啊!”
那個叫嶽平的,是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他看了看嶽小蓮,冷笑道:“嶽小蓮,你以爲有蕭書記管你們家扶貧的事情,你就混撐方言:混得好,很牛了,這裡是岳家崗,這裡我嶽平說話才管用!她是沒有罵我,可她妹夫罵了我,但現在她妹夫不在這兒,我他媽心裡氣沒地方出,我不找她我找誰?”
那趙姨嘴角出血,坐在地上罵道:“你橫什麼橫,欺負我是女人了不起嗎??”
“你媽”賤女人,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不??在岳家崗,你陰敢這麼跟老子說話,你是打不怕是吧?給我打!”嶽平大怒,一招手,身後幾個人立即衝上去要打。
嶽小蓮一下子攔在那個趙姨前面,大聲道:“嶽平!你不知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了嗎!你打人是要坐牢的!”
“法制社會?我讓你知道什二訓社會。在衆裡。我就是法!給我打!嶽小差,我警賞圳:你再攔着,老子連你一塊打!”嶽平狠狠地道。
“連她一塊打?。一個沉穩中帶着慍怒地男聲響起。
蕭客從林子裡走了出來。看了看嶽平,冷着臉問道:“你叫嶽平?”
嶽小蓮一見蕭客,連忙道:“哥,趙姨被他們打傷了,要送去醫院檢查。”她卻是沒有說起關於如何處理嶽平的事了,因爲她知道,這種事情她不應該插嘴,蕭客自然會處理好。
蕭定點點頭,網拿出手機,那叫嶽平的男子眯着眼掃了蕭客一眼:“小子,別以爲有點小錢就了不起了,你在外面是什麼身份,老子管不着,在咱們岳家崗,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你得給我趴着,別他媽在我面前顯擺你那點臭錢,老子跟你說了,老子也不缺錢!”
蕭客沒理他,先撥了個電話,道:“黃睿,通知區第一人民醫院,派一輛救護車過來,順便讓顧樂派刑偵隊下來,對,就是現在,來我這裡,我在上水庫去的路上,嗯,左邊小林子裡
嶽平冷笑道:子還裝得挺像的,你,媽以爲自己是誰啊??還刑偵隊,公安局你家開的啊?這套把戲,老子十年前就玩得滾瓜爛熟了,你還撿老子的舊招來玩,關公面前耍大刀,怕不怕羞啊你??”
蕭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走過去問那位趙姨道:“傷在哪了?怎麼傷的?”
那趙姨聽蕭客說話語氣有些怪異,但語調卻十分沉穩,心裡有些奇怪這人是誰,看了看嶽小蓮,嶽小蓮衝她點了點頭,趙姨這才喘息着道:“肚子被踹了幾腳,好疼
蕭客看了看,是胃部,他皺了皺眉,醫學他是不懂的,但胃部被踹了幾腳。是不是會導致胃出血?反正傷了內臟,問題都輕不了吧。
他站起來,集頭朝嶽小蓮問道:“他是什麼人?”
嶽小蓮自然知道蕭定問的是嶽平,就答道:“他是村支書的兒子,叫嶽平,岳家崗一霸。”
嶽小蓮這麼說了以後,蕭度微微皺眉。但嶽平反而得瑟起來。得意洋洋地道:小子,現在你搞清楚狀況了吧?我跟你這麼說,你現在帶了嶽小蓮走,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追究你們兩個,要是還要在這裡礙手礙腳,那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蕭定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微微蹙眉,問道:“他爸時什麼?。
嶽小蓮心中一喜,道:“叫嶽林
蕭定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嶽林,我記得了。”
嶽平見蕭定不理他,頓時忍不住怒了起來,剛纔他看見蕭定的手機,知道這人在外面應該是有點能耐的,雖說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人,但既然能玩得起這東西,想必總是有些人面交際了,萬一把關係搞得太僵,樑子結大了,日後這小子惱羞成怒天天找人來岳家崗找麻煩,那也是個惱火的事。而嶽小蓮,據老頭子說,有好幾次都是區委那個蕭書記派車送她回來的,想想那蕭書記年紀輕輕就做了大官,肯定是很在乎自己的政績的,嶽大民一家也算是他的政績之一,搞不好他還真比較關心嶽小蓮,再則這嶽小蓮竟然考上了華夏大學,他嶽平雖然讀書糟糕得不像話,可華夏華清,這兩家最高學府他還是知道的,嶽小蓮都考上華夏了,萬一日後有了本事,總是個麻煩。因爲有這麼兩層擔心,所以他本來是打算對他和嶽小蓮息事寧人的,可蕭定的態度卻把他激怒了。
“媽個巴子,你記得了,你記得什麼了?老子今天就讓你長點記性”。嶽平怒不可遏,一揮手:“給老子一起打!”
那幾個。手下聽了嶽林的話,也不管蕭宗有錢沒錢,是什麼人,手裡的棒子就招呼了過來。
蕭定這時很久沒跟人動過手了,他原本也沒料到還真有動手的時候。這時候忽然看見兩根棒子朝自己砸來,下意識地往後一閃身,然後順手一抓,居然十分神而且準確無誤地抓到了兩根棒子。
蕭定自己也沒來得及多想,順手就是一拉,那兩人莊稼漢出身,按說力氣足夠,但他們也沒料到蕭客這麼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城裡人會有這麼快的動作和這麼大的力氣,那一棒過去本來就不是全力而爲,這一下竟然很意外地都沒拿穩棒子,兩根棒子被蕭定一下就抽了過去,兩人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蕭客兩根棒子拿在手裡,他又沒學過玩棒,這東西拿在手裡反而是個禍害,順手一下遞給嶽小蓮道:“拿着
嶽小蓮剛纔本來嚇得都失聲了,在她看來,蕭定又怎麼會打架?可奇怪的是,蕭定的身手居然極快,一下子就把人家的棒都奪了。
蕭定自己也有些奇怪,他們兩個的動作怎麼這麼慢?
他小時候跟着蕭老警衛班的警衛員們學過一些擒拿和防身術?雖然只有些皮七,:那此警衛員是什麼檔次的警衛員。蕭老的孫兒像他億請?或許蕭寅只是一時好玩,可他們又豈敢亂教兩他?自然都是費盡心思教的一些巧妙的招式
這個想法很簡單,他們覺得蕭定的力氣上面肯定是不會有多少優勢的,所以要想成功防身,就只能學一些巧妙的招式。而且爲了讓蕭定學得輕鬆、容易,他們都是親自幫蕭震喂招。
這樣的教導下,蕭定雖然確實沒學多久,但招式卻也還是會那麼三招五式的。
這時候嶽平一見他們兩人出手失利,微微吃了一驚,然後更怒了:“馬格,你們兩個,吃屎長大的啊?一個屁城裡人都打不過?”
這兩人聽了他的話,心中憋悶非常,他們也沒搞明白才纔是怎麼回事,自己一棒子砸下去,然後棒子就到了他手裡,自己就差點摔一跤,,咋回事來着?
他們兩人對望一眼,一齊吼了一聲,就朝蕭定揮着拳頭衝了上去。蕭寅不知道怎麼,自然而然地就偏頭避開,然後左腳往中間微微一勾,手肘一個肘擊過去,左邊那人唄他的腳尖一絆,身體一下子就失去平衡,向前栽到,這個時候蕭震的手肘則正好朝他的鼻子迎了上來。
“嘭!”地一聲,那人已經慘嚎着倒地了。
地下出了雜草,還有刺藤。
旁邊那人的拳頭卻已經打到了蕭定眼前,蕭定的頭微微一偏,人不知怎麼,反而向前衝去,那人正好走向蕭定卑來的,兩人頓時就要相撞,不想蕭忽然把頭一低,那人睜大眼睛“嘭”地一下,用鼻子撞上了蕭震的腦袋”頓時,他就慘叫一聲,兩手捂着鼻子,鮮血從手指的縫隙之間流了出來。
嶽平又驚又怒。正要竭令其他人再衝上去打,卻聽見有兩人怒喝:“你們幹什麼!”
“書記!你沒事吧?”。
蕭震一回頭,卻是黃睿和老韓上來了,蕭定微微鬆了口氣。這種情況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碰上嶽平這種人,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剛纔自己本已經想表明身份了,沒料到這人的氣度和忍耐限度比自己熟悉的體制內的老狐狸們差太遠,居然一聲令下直接就動起手來,真是太出意外了,失策,失策!
老韓乃是當兵出身,雖然現在四十好幾了,可瞧那身板,當初的功夫只怕沒有放下。老韓一衝上來,看見到地的兩個人,當時就大怒了。心中震怒萬分,蕭書記是什麼身份,你個村匪山霸也敢朝他動拳頭?真是不知死活之極!
黃睿更是驚怒交加,他剛纔打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事情,只是按照蕭客的吩咐講了一遍,語氣也沒有廢意加強。他聽蕭客說要救護車,但口氣很平常,心說那絕非是蕭書記自己出了事情,也不可能是嶽小蓮出了事前,指不定是碰上某個村民有什麼狀況,蕭書記順手幫忙,所以打電話通知自己。於是他打電話也就沒特別着急,反正蕭書記的一秘打電話去通知的,醫院總不會怠慢,那也就行了。然後給顧樂打電話的時候,顧樂倒是比較謹慎,他上次出烏龍之後,正愁沒機會跟蕭定表示呢,所以一接到電話立刻就派人來了。只不過現在從興陵鎮到歡溪鎮的路雖然去年修了一下,畢竟有這麼遠的距離,公安的人要到,估計總也得要半個小時。
老韓一身剿悍,往那裡一站,雙方暫時僵持了下來,嶽小蓮趁機跟蕭定說起嶽平家的惡事來。
就說幾年前的一個深夜,嶽平的老爸,也就是村支書嶽林闖入村民張某家將張某強*奸。張某是從外地嫁到岳家崗的,而她男人出去打工了,出了這種事情不敢伸張,但事情不知道怎麼被嶽林的老婆知道,他老婆居然派人把被害人押到自己家裡劈頭蓋臉一頓毒打,還威逼被害人寫一份“破鞋聲明。”承認自己是勾引嶽林。嶽林的老婆拿着“聲明。”要求被害人賠償“精神損失淫威之下,被害人只得舉家集逃躲避,然後嶽林就強行“沒收。了她家的十幾畝承包田,並宣佈開除其全家的“村籍”。
而且當年嶽林當上村支部書記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包土地。他將一部分土地作爲“議價”出租,高出正常承包土地價格的4倍,每年就從全村村民身上多搜舌8萬餘元。上任不久,嶽林便增設衆多收費“科目。”村具飼養牲畜按頭計算徵收“水費”機動車往返村級公路要徵收“養路費”村民們苦不堪言。而嶽林的兒子嶽平更是夥同一些好吃懶做的無賴們做起了他老爸老媽的打手,出了什麼事情,村民不服的了,就由嶽平帶人出去解決,居然號稱“專治各種不服
嶽小蓮還說,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
蕭客的臉,越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