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卜震。(-)你們那邊到底是在搞什麼明堂?你纔下去幹了,削記,怎麼就被供到臺前來了?你爺爺那樣的脾氣,聽了這個消息,都很是發了一頓火。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自己要求上的?”電話裡蕭正的語氣非常嚴厲。
蕭定一聽,就輕輕嘆了口氣,他早就卑到這個消息傳到爺爺耳朵裡之後,爺爺肯定是會不滿的,在華夏當今制度之下,資歷的重要性,是要壓過政績的。
更何況,他纔來做了一年區委副書記,就算政績,其實也還看不出太多來,這樣的情況下,以他這樣的年紀直接被捧上區委書記的高位,不服者肯定甚衆。
“大伯,我的本意,只是想沒人礙着我做事,但事情後來的發展,我已經不能控制了。”蕭客有些無奈地回答道。有時候,年輕是一種優勢,但也有很多時候,年輕也是一大劣勢。
“嗯?”蕭正聽了,微微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不是你自己的意思?…老嶽和王誠昆應該不會這麼不顧影響吧?你們市委裡面,是不是有人在打你的主意?”
蕭震微微有些不理解:“打我的主意?”
“你刀年生,今年就算污年,纔多大歲數?區委書記。他們還真做得出來!”蕭正長出一口濁氣,道:“老爺子本來怎麼打算的就不說,自從你對那個區長不滿以後,我們都估計你肯定會想法子扳倒他,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透露一點,老爺子是默許了的。但是老爺子當時的想法是,你扳倒他之後,咕年代理區長一年,然後去掉代字,再幹兩三年。到吧年初大換屆的時候提區委書記,那個時候你二十六歲,如果政績突出。做個區委書記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你”你看看現在這都搞成什麼事兒了?二十三歲的區委書記,你當走動亂時期的紅小兵來了?!”
蕭正說着,估計也是考慮了一下蕭安的感受,把語氣放緩了一點,語重心長地道:小定,你年紀還仕途上不用太着急。一個正處,要是在京裡,年輕一點也就罷了,可你不僅僅是在地方上,而且還不是在什麼廳什麼局幹一把手。你那是在一個縣區啊。全國的處幹很多,但縣委書記區委書記有多少?百分之一還不知道有沒有呢!他們這是把你放在火上烤啊。”
蕭震面對自己的親大伯,終於表現出了平時壓抑下去的年輕人衝動的一面,聲音略微大了一些。強硬地道:“大伯,我能做好這個書記!我會用政績來說話,我會用政績來證明,鼎清區這個區委書記,沒有人比我更適合!”
蕭正被蕭震突如其來地脾氣搞懵了一下,楞了幾秒。語氣又嚴厲起來:“你這是用什麼語氣在跟我說話呢!嗯?你這樣的心態,這樣的城府,就敢說自己能做好這個區委書記了嗎?你還記得你下去的時候,你爺爺怎麼跟你說的?”“不要慶幸有我這個爺爺,那隻代表你要做出別人十倍的成績才能讓我滿意,!你敢說,你一定能達到老爺子對你的要求?”
蕭震潛藏心裡許久的傲氣終於迸發出來,他可以在別人面前僞裝自己,卻無法在自己的至親面前壓抑住多少情緒,特別是在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和付出被無視的時候。
“我一一能!”蕭震用力說出這兩個字。
蕭正第一次感到自己這侄兒跟以前有些不同了,現在的他”究竟是自負還是自信?
蕭正深深地洗了一口氣,道:“我會記得你今天的話。你已經長大。甚至主政一方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別的話我就不多說。我只想你知道,你是蕭飛的孫兒,也是我蕭正的侄兒,我們爲你所做的一切考慮,都是惟願你一切順利。好了,你現在想來也是最忙的時候了。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注意。”他緩緩地說完,卻很乾脆地掛了電話。
蕭震聽了這番話,心中的激憤稍微平息,他雖然剛纔顯得有些衝動,但其實思考能力還是在的,他當然知道大伯這話絕對是萬分真誠的,蕭家直系的第二代自從父親意外去世,希望就在大伯身上,而第三代無疑便只能是在自己身上,大伯對自己,想來也只是因爲太過關心。所以纔會一有風吹草動就連忙打電話過來質詢,其實出發點還是爲了自己能夠仕途順利的。
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忽然手機又響了,接過電話一看。卻有些驚訝,竟然是陳賢。
“陳哥,怎麼忽然想到給我打電話了?”他心裡琢磨着,該不會是遠東稀金又出了什麼狀況吧?
“我說小蕭啊,你這個人,有時候怎麼這麼不仗義呢!…協通嘴裡吊然在貶着蕭定。但語與卻是樂呵呵的。
…川
“我不仗義?我冤枉啊陳哥,我哪兒不仗義了,您要是說集來,我認罰行不?”蕭震這時候已然把剛纔的情緒全部收拾了起來。笑呵呵地道。遇什麼人。說什麼話,就算萬一遇到鬼。也要能鬼話連篇,這纔是會做官的人的表現。
“你還別不承認。你小子,二十三四歲。就升了區委書記,我要叫你大佬的啦。”陳賢笑罵着道。
蕭震很是驚訝了一下,這哥們的消息咋這麼靈通的。遠在嶺南禪山,竟然知道我這裡的情況?
“陳哥,您這鼻子還真夠靈的啊。”蕭震知道陳賢這個人,他是很喜歡跟人開玩笑的,而且自己也經得住玩笑,所以說話稍微過一點、沒關係。
“大佬,艦仔!我記得你還沒結婚吧?哇靠,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本人乃有一位妹妹,生得那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面似芙蓉,臉若桃辦”
“哎哎哎!大哥您歇會兒,我這兒謝了您了。
我現在這裡是一大堆的麻煩,您來打算給我弄一更大的,您這不是害人嗎?我這真沒得罪您呀。”蕭震笑着叫苦道。
“這麼不給再子?太傷人自尊了啊,那不行,找老婆的事情不給面子可以。我這還有個事情,那是不許不給面子的。”
蕭震聽了,知道戲肉來了。笑呵呵地道:“喲,陳哥的吩件,我哪敢不給面子啊,您說吧,是摘星星呢,還是打月亮?”
“哈哈。”陳賢哈哈一笑:小蕭老弟,你也知道哥哥我現在擔子重了一點,在市裡管一點商貿和工業上的事情,這不現在有那麼些個,企業,在嶺南特別是在穩仙市圈地發了點小財,手裡揣着票子,雖然想繼續圈地發財,但是這個地它是有限的,政府也不會一下子就賣乾淨了,所以他們手邊就有一些餘錢沒地方花。哥哥我一琢磨啊,我這不是正有一兄弟可能喜歡這種錢沒地方花的主嗎?所以呢,我就給你打電話了啦。”
蕭定聽了。又驚又喜,驚的是陳賢這個傢伙忽然給自己送來這麼大一個大禮包,應該不至於僅僅是爲了一點同窗之誼吧。喜的是嶺南那邊的大企業要是真能來鼎清區投資,一旦來投的資金上了億,那可是很大的政績。這可真是自己壓下流言蜚語所需要的利器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陳哥,你這份情。我記得了。”
“哪裡哪裡,你跟我是什麼關係,客氣這些做什麼?再說我也不是白幫你啊。我這正管着商貿和工業這一攤子,這些鳥人整天往我這跑,要我給他們找出路”哦對了,你最好琢磨一下,看能不能給點什麼政策優惠。他們這些人錢雖然無所謂花了多少。但也是要向上頭交代的,有當地的優惠政策,上面纔不會說什麼話。”
蕭震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敢情是禪山那邊的大型國企,在省城穩仙市通過關係搞便宜地皮開發房產搞發財了,要把錢稍微流一流,所以要找個地方接納。只有爲什麼要把錢流一流,那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而當地政府的優惠政策,其實他們自己不在乎的,只是現在洪副總理主管經濟工作以來,爲了中央財政考慮,砍項目砍得很厲害,新項目要立項也比以前困難了許多,所以才需要這個。優惠政策的幌子,好讓上面覺得他們也是按照市場經濟的“趨利性”來辦事的,是符合原則的。
蕭定自然知道,這裡面必然還有其他的彎彎道道,國有資本會不會流失這個不好說,但他們靠着批地建房、炒房,然後賺來的那些錢裡頭,肯定很有不少是要“飄沒”的,至於這些錢到了哪裡去了,就誰也不知道了。
這時候商品房在內地還不算很多,但在嶺南沿海發達地區,卻已然開始興起,現在在穩仙市那裡搞房產,已經開始很有賺頭了,這些人搞企業的水平怎麼樣不好說,但看來“趨利性”還是實打實的。
其實蕭定很反感這種人,但是他也知道。左右這個事情他管不了,他這裡不接納,願意接納的地方多了去了。這樣一想,蕭震覺得與其讓這錢流到別處。還是肥了自家的田戎。算一點。
“政策的問題好說。只要投資有保障。不是今天開工明天跑路的就行。”蕭定笑呵呵地道。這時候旁邊就算有人。怕也絲毫看不出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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