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古聽說又有巨財可得,不禁心癢難撓,連聲道:“兄弟,怎樣方便?”
衛斯理好整以暇地整整發臭的衣裳,這纔不緊不慢地道:“大哥,您可以讓尊夫人假裝在橋邊洗衣服,失手把竹籃掉到橋下。
”
王好古呆呆地想了半天,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猛拍一下巴掌,喜道:“然後她到橋下取出珍寶,用竹籃蓋了,則神不知鬼不覺,呵呵,兄弟果然妙計。”
兩人又談笑幾句,王好古美滋滋地離開,等他出了牢房,衛斯理恭敬的表情立馬變成冷笑,暗道:蠢貨,等老子得了自由,一定將你的臉打成豬頭,讓你到西遊劇組演八戒去。
不提衛斯理心惻,且說王好古回家後,讓老婆依計而行,果然又一次滿載而歸,不過,這一回,他心下卻暗忖:“這賊三番五次向我賄賂,不會只是爲了讓我用刑留情,會不會另有所圖?那我到底該不該再搭理他?”
王好古又備了酒肉酬謝理,故意問道:“兄弟,你送我這麼多白金美酒,需要我爲你做些什麼呢?儘管說來,和大哥不要客氣。”
可是讓王好奇怪的是,衛斯理也沒提什麼非份要求,還連聲說這些天得王大哥的照顧,皮肉之苦少了很多,實在是非常感激,感激不盡。
就這樣又過多天,還是王好古忍不住了,人的貪慾是沒有止境的,他雖然已經得到千貫橫財,可是王好古認爲衛斯理一定還隱瞞了更多的財物,一想到現在有無數的奇珍異寶被藏在長安城的犄角旮旯裡,他就心疼得不行,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如果不趕緊讓它們重見天日,王好古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於是。王好古又拿了酒好菜來招待自己地好兄弟。這個時候。距離衛斯理等嫌犯被抓已經好幾個月。因爲一直找不到有利地證據。這些疑犯又拒不交代。就這樣拖着。時間一長。萬年縣官吏地破案熱情大幅度消退。對犯人們地看管也漸漸鬆懈。而王好古作爲管理衛斯理地專職獄卒。出入也就更加方便。
且說兩人興高采烈地喝着小酒。飲間。王好古便逗着話頭。希望能引出衛斯理地另一個藏寶點可是衛斯理這次卻極端不配合。老是岔開話題。言談根本不往錢財之物上沾。急得個王好古是滿頭大汗、青筋直冒。後來。實在是看他眼睛都快綠了。衛斯理不敢再逗弄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住口不言。
王好古直覺地認爲好兄弟無端地嘆。就是有戲。於是裝出一幅很關心地樣子問道:“衛兄弟。緣何嘆息?”
衛斯理又重重地嘆口氣。見王好古臉上地神色愈加急切。才說道:“大哥。小弟有一件心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好古大義凜然道:“兄弟只管說來。哥哥如能幫忙。一定爲你完成。”說完。使勁拍拍胸脯。義薄雲天。兩肋插刀。
見魚兒上鉤。衛斯理心中暗喜。表面上還是一副愁眉苦臉地樣子。哀聲道:“小弟被關入大牢已經數月之久。唯一牽掛地只有未婚妻子。她是一位賢惠地好女子。並不知道我被抓。小弟突然失蹤。恐她憂心成疾。所以想請大哥代我捎封書信給她。”
“這個,這個嘛。。。”王好古臉顯難色,其實捎封信也沒什麼大不了,上面的大人們恐怕早就將這個小犯人遺忘,自己爲他跑跑腿也擔不了什麼風險,不過嘛,這跑腿自然不能白跑,就看“好兄弟”能自己多大好處了。
衛斯理見他沒有一口回絕,頓時暗喜,表面裝出一副更可憐的樣子哀求道:“兄長公務疲累,實不忍勞煩,只是心中憂急萬分,如大哥能夠幫兄弟這個忙,必讓其重謝。”
王好古聽了,這才露出勉爲其難的樣子道:“哎,好吧,我是個講義氣的人,看兄弟有難,怎麼能夠坐視不理?我就着十萬分地危險幫你一次,這就去拿紙筆。”
說完,王好古出了牢房,去拿紙筆,半響,才滿頭大汗地回來,害怕道:“今日胡官人巡察牢獄,看來是沒機會了,明日我再給你帶來吧。”
衛斯理很失望,不過還得安慰王好古道:“大哥不用着急,穩妥爲上。”
第二日晚上,衛斯理煩躁地在牢房中等了良,都不見王好古的蹤影,他不禁暗想:難道這個故事會上看來的計謀竟然不管用?不都說古時候的人好騙嘛,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造的謠,我他媽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十年了,操他姥姥~,俺就怎麼老被
?
蒼天啊!什麼時候讓俺也受一次騙人的快感。
正當衛斯理內心陷入紛亂的思緒中時,牢門一響,那個望眼欲穿的王好古竟然來了,而更讓衛斯理驚喜地是,王好古從懷中摸出一堆物事,正是紙張和毛筆。
王好古笑道:“兄弟,等久了吧。”
衛斯理感覺自己似乎要喜極而泣,哽咽道:“大哥,親人啊,你總算來了。”
兩人寒暄幾句,忙開了正事,衛斯理很快寫就一封書信,王好古拿過去裝模作樣地檢查一番,讓衛斯理刮目相看的是,這個王呆兒竟然還真的識字,雖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檢查信中內容是否有“敏感之語”,不過還就檢出了幾個錯字。
其實也不能算錯字,而是理難改舊日習慣,寫出了幾個簡體字,衛斯理乾笑兩聲,將“錯別字”改正,然後將書信交給王好古,反覆叮囑道:“一定要將信交到小喜姑娘手裡,千萬不可交給趙老頭,兄弟我拜託了。”
王好古拍着:脯打包票,一定完成任務,然後將書信好生收起,第二日,王好古有事無法離開,直到第三日,他才抽了個空閒,去到長安城西南角的歸義坊,尋找衛斯理的未婚妻——小喜姑娘。
找到地址後,古看這是一個很大很闊氣的宅子,只看那連片的屋舍及鮮紅鑲釘的朱門,就知道住在裡面地人非富即貴,他站在府門前有些遲疑,衛斯理那個小賊會和這麼富裕的人家結有婚約?他不會是耍自己逗悶子吧?
抱着試一試的心理,古敲響了巨大的黃銅門扣,不一會,就有府中下人打開大門詢問情況,聽完了王好古的來意後,對方示意他稍等,自己前去稟告主人。
王好古坐在門房等了沒多久,一十歲年紀、着裝樸素地大姑娘進來了,見了他後笑道:“這位大哥,是你帶來俺師傅的信嗎?”
師傅?王好古如墜雲霧,有點摸不着頭,自己剛纔不是讓那僕人找小喜姑娘嗎,怎麼現在卻來了一位要找師傅地姑娘?
王好古警覺道:“你是何人?我要找的是住在這個府中地叫小喜的一位女子。”
“我就是啊。”姑娘笑道:“把信給我吧。”
王好古懷疑地縮了縮身子,高聲道:“那位小喜姑可是我衛兄弟地臨妻,你不要冒認,快把真人叫出來吧。”
自稱小喜的姑娘很氣惱,責怪道:“你這人哎,幹嘛如此大聲,快把信拿來。”
無奈王好古就是不給,他心中有個固執的念頭—要是給錯了人,可能就拿不到酬勞了,兩人一番爭執,驚動了府中的其他人,一個身穿錦緞衣裳、病懨懨的老頭走了進來,皺眉道:“怎麼回事,爲何如此吵鬧?”
小喜見驚動了老頭,越發氣惱,怒道:“他有消息了,託人帶了信給我,可這個笨蛋不相信俺的身份。
”
好古一臉無辜神色,呆頭呆腦的樣子讓小喜恨得牙癢癢,如果不是心有顧忌,立馬就得一箭。
老頭是個好脾氣,耐心也好,先將王好古帶入府中客廳,然後耐心地給他解釋清小喜姑娘的身份,接着說道:“看得出來王兄弟是個信人,不過既然現在誤會解開,可否將書信拿出來了?”
“這個,這個,老丈和小喜姑娘可有話轉告俺衛兄弟,我願意代勞。”王好古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見不到好處,籌碼也是不肯拿出來的。
老頭頓時會意,哈哈大笑道:“王兄弟果然夠義氣,可是我們也不能白白勞煩於,小喜,爲王兄弟準備點禮物來。”
爹,等會再準備不遲,先聽聽衛哥的情況。”小喜很不高興,這個趙奴是越來越放肆了,等師父回來,必得好好削削他的氣焰。
趙老頭重重一拍桌子,喝道:“怎麼回事,現在連爹的話都不聽了?讓你去就去,嗦什麼。”
小喜豁地站起來,袖中手掌一緊,給那個可惡的老東西一箭,她的脾氣歷來很火爆,這個趙奴又幾次三番干涉自己的行動,如果不是師父手下實在沒有能用之人,她何必隱忍?
可是還是因爲師父,她必須忍,除了那個人兒外,師父是她最重要的親人,不僅傳授她過人的技藝,當年她流落長安,重病無依時,也是師父救了她的性命,這份恩情,絕對重於師父口中最雄偉的大山—泰山。,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