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五百貫錢滅宰相（上）
杜衡又跑到了“尚書左僕『射』”高爽那裡搬弄是非。這個老頭特別愛面子。平日以擺資格。子大著稱。杜衡依杜衝的囑咐。便投其所好。在這些方面盡說丘度的壞話。他丘度狂妄無禮。以前要不是老大人你提攜於他。他怎麼能被先帝賞。從而躍居高位。可是的勢後便囂張自大。越來越不相公你放在眼裡。幾次針對你的門生僚屬進行彈糾舉。後來犯錯了。朝廷讓他在部戴罪立功。可是他卻不知道反思自己的錯誤。而是說老跑到首宰竇侯爺那裡。阿奉承。厚顏巴結。希望能借助於他的勢力。幫助自己重回御史臺。這樣只知私不知公的大臣。相公你說。是不是豈有此理?
高爽聽了。卻是不可否。雖然的內心早對丘,不滿。可是這個老頭也有自己的小算打着。那就是他的爲官之道除了倚老賣老外。高爽還以會保官|身爲名。歷三朝而不倒。靠的就是遇大事不表態違兩可的圓滑處世之術。
他深知在形勢難以預測的情況下。任何不慎都會遭致殺身大禍。從而使自己成爲政治鬥爭的殉葬品。因。他雖然身居要職。卻從不參與任何擔干係的事情。“人莫測其喜慍”。遇事慢開口不出頭。不擔責任。這是他做官的秘。?? 宦海風流19
又一位重臣沒有表態。這讓杜衡失望。不過回去將事情的經過轉述給弟弟時。杜衝卻是一喜。高興的安慰他道：“兄之慮。無憂也。”
果然。沒多久便有一個叫上官均的小諫官。出人意料的上本彈劾刑部尚書參預政事副相丘度枉法。這個上官均。前名不經傳。所擔任的官職是從八品的“右拾遺”。爲諫官中品秩最低下的人員。現在竟然膽大妄爲的直接彈糾宰執之臣。這讓滿朝文武震駭之餘。心裡又有些莫名的緊張和疑慮。
然而。讓大臣們目口呆的事情還在後面。上官均不自量力以微末之官彈劾極品大員。他的奏本自然有在廷議上的到通過。不過。在他之後竟然接連有官和監察人員。甚至是御史。上本彈劾丘度之罪。星星之火。漸成燎之勢。
諫官中的大佬“散騎常侍”董寶德更是將韓一良之案和丘度之罪聯繫起來他抓住了韓一良奏本中的把柄：哪位”員不是愛錢之人？自己是個很小的官。都辭卻了別人送的五百貫錢。其他的就可想而知了。那“其他的”到底是誰呢？
這個質疑。不禁讓人浮想聯翩。因爲韓一良是刑部官員。他熟悉熟知的自然當是本部人員按他口中的思。他周圍認識的官員基本都有貪贓枉法之處。那麼丘,作爲刑部最高長官。起碼是個失察之罪。如果仔細調查。恐怕免不了有其他更嚴重的罪責。
這樣的憑空指責。然沒有真憑實據但是殺傷還是很大的。人的想象力一旦被左右。事實到底如何。就不是太重要了。所以情況明顯對丘度不利。
但是。更危險的事。是幾位宰相態度的曖昧不明。按照道理來說。命大臣位極人尊現在竟然被捕風捉影的爭彈劾即便爲了維護這個團體共同的利益。宰相們也應該嚴厲制止這種現象但是以剛爲首的政事堂大佬們。卻選擇了沉默不置可的策略。
這種沉默。本身就1表着某種程度上的默許認可。於是。對於丘度的攻擊。開始變的更爲肆無忌憚。攻擊者們大作他的材料。到處收羅證據。甚至連他家的僕人都不放過。總之是處心積慮。根糾底的要找出他的枉法之處來。
到了這個時候。“御史中丞”杜終於鬆了口氣。他的兄弟杜衝的計策便是轉移重點。讓大家的關注焦點。從韓案行賄者身上。轉移到更大的目標丘度身上。這樣。不管以後杜衡能不能了結韓案。起碼丘度已被搞焦頭爛額。暫時是沒有能迴歸御史臺。
杜氏兄弟的胃口。僅於此。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認爲自己可以將丘度扳倒。讓他徹底沒有回來的希望。
但是。有人卻要幫們的忙。
由韓一良行賄案引起的彈劾風波越鬧越兇後。首宰竇剛開始出面制止事情的蔓延。他對其幾位顧命大臣說：“韓一案。事關朝廷重臣。必定牽連甚廣。只恐非今時之御史臺了。依本相之見。應選堅貞果敢且辦的力之人主
”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於是由竇剛任命“長安縣令”董含作爲韓一良案的主審官。調查此案的詳情。
這份任命一下達。中很多官員們的心中都變的亮堂堂了原來連首宰都要找丘度的麻煩了。
他們爲何這麼認爲呢？這首先要從董含這個長安縣令說起。此人是本朝有名的酷吏。早年的罪權貴。本應處死。後的竇剛從中周旋。免於死罪。又大力提攜於他。不過幾年。便成爲正五品京機縣令。他和竇剛的關係。絕對非同小可。
再則。糾查違法有罪官員。本爲御史臺之責。有時大理寺和刑部也分擔一二。何時輪到它長安縣來多管閒事？從竇剛的這份任命上。便能看出。他是別有所圖的。
不過丁晉覺的這件事上。竇侯的『插』手。有些不太妥當。他認爲竇剛的任命太直白了些。恐遭人猜議。再說如果長安縣審不出個究竟來。到時候董含獨自承擔責任。很被動。於是建議竇剛可採用“三司會審”的辦法。讓御史臺大理寺刑部。共同參與到此案的審理中。
同爲竇派的盧承慶楊鉅等人都贊同丁晉的想法。即便是董含。也覺丁晉的建議更爲合理和謹慎。也慮到了自己所擔的壓力。心裡便有些感激。?? 宦海風流19
剛考慮一番。便採納了丁晉的建議。不過和其他幾位宰相商議後。認爲這個案子中刑部人員牽扯太多。而御史臺懈怠不振。前審理多日而無功。都不適合再參與辦案。於是便將刑部及史臺從中剔除。而決定從朝廷百官。選擇素有清名者爲陪審官。協助長安縣大理寺兩個衙門共同審理案。
廷議時。便由上朝的大臣們。選-清廉者。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丁晉的名字也被選了候選人名單。下朝後。丁晉的悉此事。便急忙對竇剛道：“天下皆知我和董含。與公相善。如下官也參此案。即便其時秉持公心。奈人言可畏。爲相公惹非議。大是不美。”
剛聽了。很讚賞丁晉的細緻周到。於是和諸相在政事堂商議此事時。便選了另一位候選人“戶部侍郎”鄧潤甫爲陪審官。參與韓案的深入調查審理。
經過番精心準備。含和鄧潤甫。以及另一位大理寺官員“大理丞”章和。精神抖的來到關押罪犯的大牢。審理韓一良。
在鄧潤甫和章和認爲。這次。自己是受了朝廷的重託。嚴厲徹查韓一良案中牽涉的貪污腐官員。職責只是審案。爲國家糾正不良之風。雖然。他們也模糊的意識到此案所涉及的東西可能非同小可。但是並沒有一種以之爲由達到何種政治目的的想法。
但是董含自然不是這麼想。作爲首相手中一把用慣的利刃。他自然清楚剛以自己爲主審”。是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主要目的。所以。一開始。董含便比鄧章想的更深。做的更徹底。
他提審韓一良。直接把矛頭指向度。並威『逼』利誘。誘導其嫁禍上官。從而減輕自己的罪責。甚至。董含還暗示韓一良。只要能出來指證丘度。就是戴罪立功。並且是立大功。這樣的話。官復原職也不是不可能的。
無奈。韓一良卻是個罕見的硬骨頭。那個曾想賄賂他的幕後人。他都寧肯熬酷刑都不說出來。何況是誣陷並沒有犯法的上官。自然是打死都不說。再說董含也不敢真的把他打死。案情就此陷入僵局。
董含能被稱爲“酷吏”。自然不會就這麼點手段。見在韓一良這裡找不到突破口。於是他收押了幾個刑部小吏。『逼』他們說出平日聽說過的上官們的罪狀。就此捕了刑部”員劉摯樑燾。厚錫等十五人。又通過嚴刑拷打。誘『逼』劉摯樑燾兩人答應自己。彈劾揭發主官丘度的罪行。
董含這裡剛取的一點進展。還沒有詳細策劃該如何構陷丘度罪名。他也被人彈劾了。彈劾人是和他共同辦案的鄧潤甫章和。
在心裡面只存着辦案審案念頭的鄧潤甫和章和二人看來。主審官董含的種種做法就是明目張膽的逾越法制。他任意構審犯人編派案情。使自己兩人根本無法『插』手。是一種肆意枉法的行爲。
於是。二人心懷不滿。密奏皇帝和政事堂諸位宰相。控告董含獨斷專行慘掠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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