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黃龍七年1
如月認爲。目前情況下。如果自己想和丁晉繼續保持良好的關係。並進一步發展成爲親密關係。勢必要拉徐文茂。依靠文茂的魅力。藉以親近丁晉。
不的不說。這是一個極其聰慧之人。善於揣摩人心。他能夠根據不同類型不同性格的人。來制定不同的應對策略。甚可以因爲條件和環境的改變。靈活的變自己的爲人處事策略。
如果這個時候。有康州熟悉他的同僚看到楊如月在長安城的所作所爲。可能會很驚訝：這位斯文有禮。瀟灑不羣的文士。難道真的是當日那個以流氓無賴手段出名的文楊如嗎？
如月知道。要依靠徐文茂來籠絡丁晉。必須先要化解二人之間的蒂。讓他們重歸於好。
這不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首先。踏入官場有一段時間的徐文茂。已經不的不明白一些政治學的淺顯道理。也已經不不因爲高傲放蕩的性格。接受了一些教訓。
最重要的是。這些不是太愉快的經驗。讓他明白。如丁晉之類。自己曾經輕易放棄的情和人脈。是多麼珍貴的一筆資。
所以。徐文茂方面根本不是問題。他現在的心結是。因爲驕傲。而放不開面子。
稍微麻煩點的。反而是丁晉的想法。楊如月擔心。丁晉已經放棄了這段不值的珍惜的誼。雖然他確實對徐文茂的才華很喜愛。但此輩極其理智者。擁有頑固到讓人討厭的原則性。所思所想。不能以常理判斷。
於是。楊如月便先自己準備了一份精緻的禮物。送給徐文茂說是丁三郎贈送。並動情的回憶了昔日三人好相處時的感人情形順勢便說到兩人之間的小矛盾。言詞之間很偏向文茂。可以站在丁晉的立場。點出了他的難處。最後。以第三者的身份。動之以情。曉之以義的委婉規勸希望文能看在對方首先示好的前提下。諒解丁晉的錯誤。朋之間重歸於好。
文茂本就有意和丁恢復關係。現在看他主動給自己貴重禮物。自然是很重視自己。面子有了光彩。再巧舌如的楊如月勸說心中之氣已消了大半。修好之意。溢於言表。
接着。楊如月便求的徐文茂一件物事。作爲回贈丁晉之禮。
而丁晉接到徐文茂主動贈送的禮盒。也很是驚訝。作爲送禮人。楊如月故重演。再次動之以情回憶當年往事。然後又以偏向丁晉的立場。譴責了幾句文茂的不通世事和高傲自大。小氣小心眼。最後。同樣是以第三者好的身份。苦口婆心的勸說丁晉。希望能看在文茂首先認錯的份。原諒對。希望兩人能珍惜誼恢交往。
丁晉聽後對徐文茂竟然會低頭錯。有些不太相信不過打開禮盒後。見帖子果然是文茂字跡。這才半信半疑。繼而查看禮物。很是驚訝的發現。竟然是徐文茂的珍藏詩集庭草無人隨意錄。到了此時。他纔算是相信了文茂送禮道歉的誠意。
這本詩集。丁晉久大名。據說是文茂最意的一些詩篇的精華集合。向不外傳。只贈送給幾個至交好私下吟誦。偶有幾句詩賦流傳於外。必定引起文壇的一番劇烈震動。想不到文茂今日會贈送給自己。真是讓人既感意外。興奮無比。
翻開首。果然見角注一行小：黃龍七年夏末。贈丁青雲。筆力清奇。筆畫灑脫。正是徐文茂所。
“本逐徵鴻去。還隨落葉來。”
丁晉輕輕唸完這一聯詩意悠遠的句。合籍。惆悵道：“罷了。罷了！融公。末將在家中設宴。可否帶一份帖子給徐兄？吾三人。也有好些時日未在一起大醉一場了。”
如月喜。微笑道：“雲大度豁達。文茂知悉。必當前來。他日吾等當共謀一醉。”
等他帶着丁晉的請帖回去後。卻對徐文茂說：“三郎接後。很是羞愧。連聲感嘆愧不敢當。於是設宴邀請吾等去做客。算是鄭重的向你道歉。”
徐文茂的自尊的到了滿足。心裡更是暢快。等到參加宴會的時候。自然不會再擺臉色。面對丁晉的熱情真誠。他也重新恢復了往日來丁府做客時。那般瀟灑意。無拘束。於是。三人歡聲笑。縱情辯論。彼此之間。似乎又恢復到了往日的親密關係。
不過。和表面的溫和笑容不同。丁晉卻感覺雖然文茂的交情恢復了但是兩人之間。彷彿籠罩了一層雖淺薄卻始終穿不透的隔膜。&039;的關係。始終無法再回到從前的親密無間
丁晉自付。這也許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感覺。畢竟。這次矛盾。表面看。雖然是因爲文茂偏狹而小氣引發的。但實質原因。自己也應該負擔很大責任。正是因爲他感覺到文茂的貪婪索取和不知進退。已在挑戰自己的原則底線。所以才認爲對方已不值的自己付出誼。纔有了終止這段交情的打算。
而正是在這樣的心思下。丁晉有意躲避。才讓文茂因生了悶氣。而在兩人之間產生了不和
不過。說到底。丁對徐文茂還是很欣賞的。他身有某種丁晉所沒有或無法達到的東西。讓丁晉既欣賞又羨慕；文茂的才華。也爲丁晉異常喜愛。這些詩。尤其是徐茂這樣的能引導流行文化導向的詩人。就如同古代的大星一樣。渾身閃耀着一種極吸引人的奪目光芒如要細究原因。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丁晉就是在這種既不願意繼續和文茂保持親近。卻又對其異常欣賞喜愛的矛盾心理中。和茂交往着。這種相處。唯一受益的人是楊如月。因爲頻繁接觸。他和丁晉的關係。日漸親密。
丁晉在處理司封司的工作時。悉這幾年有一批員的爵位懸而未決。因爲各種各樣的因。這部分本該的授爵位的官員。一直的不到相應的爵品和與之相對應的俸祿。這其中。像楊如月這樣。先遭貶黜從而被剝奪爵位。後又蒙特赦官復原職。甚至加官的人員。便有大半無法及時授予原來的榮爵。
這是由制度的漏洞造成的。丁晉早欲補之。不過和戶部吏部相關官員協商後。才知道朝財政已不堪重負。這些制度的不足。以前不是沒有人提過。但是考慮到一下要解決衆多官員的爵位榮祿。且以後每年都要增加一筆大開支。主官們簡單一計算。便無不變色。連稱不可以。這纔不的不罷休。現今想要徹底解決此類頑症。又談何容易。
丁晉也感覺很頭疼。但既是制度的不良癥結。即便再頑固再難以化解。也不能以“不可以”三字來簡敷衍。再困難的事情。也想辦法去解決。
經過和吏部侍郎高九淵的多次商議研究。兩人制定出了一套細緻的解決方案。不過這套方案。總的原則是：緩圖之。決定慢慢化解。制定先後順序。以每年解決多少多少位官員的爵祿爲目標。在朝廷財力及治公經費允許的條件下。長期作戰打算。
這套方案最精彩的的方。還在於授爵官員的劃分和對官員的協議。既然有先後順序和優厚。自就的對“待分配”官員有個明確的劃分標準。一窩蜂是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讓問題更復雜。
而對官員的協議。就是解決授爵問題的前提和關鍵所在。授爵可以。發俸祿也可以。不過自然不可能和正常官員一樣。如果可以。這個問題輪不到丁晉當司封司主官後再解決了。
這個協議的核心是消俸政策。就是想着法兒減少朝廷財政的支出。比如。按照不同部門不同性質的實職官。採取逐年遞減或者逐年遞增發放爵祿的策略。以減輕某一段時期。國家財政的負擔。
再者。可由官員自願與否。簽訂議。優先解決授爵。不過付出的代&039;就是有爵無祿。或幾年後解決俸祿問題。或減俸的方案。
還有一部分官員。實職之官待遇厚。很多。也可採自願原則。授爵減俸的辦法來優先解決他們的爵位問題。不過相對應的。爵位的工就要比正常少很多。
整套方案。完善。再完善後。吏部尚崔庸過目。簽字蓋章。表示自己這關通過了；然後由尚都省驗無誤。再轉門下二省審覈。最後由政事堂諸位宰相商議後。發出堂帖。正式開始試驗階段的實行。至於是否就此作一項國策施行。還要由實驗段的效果來決定。
正是在這個實驗階丁晉以政策制定及主要執行人的身份和權力。很方便的爲楊如月這個復職貶官。優先解決了爵位問題。被朝廷授封“延東縣男”的榮爵。
而丁晉。也因爲突的政績。被朝廷嘉獎。官升兩級。成爲正六品的員外郎。散官品爲“承議郎”。加封“平遙縣開國男”。